石頭轉過頭,看著金老六問道:“他是怎么回事?”
金老六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走到我身旁,一攤手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是舔料的云南白藥。”
又忍了一小會,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此時我寧可胸口忍受劇痛,也不想這樣的癢,我好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竟然猛的向胸口抓去,想狠狠的在胸口抓兩下,金老六好似就防著我一樣,立刻扣住了我的手腕,同時眉頭一皺,低聲對石頭說道:“抓住他那只手,否則就白費了。”
石頭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將我另一只手攥住。他們倆的手就猶如兩把鐵鉗,讓我一動也動不了。
“啊!”我忍不住低吼了幾聲,甚至想撲到地上,在地面上使勁的蹭蹭胸口,哪怕蹭的一地鮮血。這時候的我,就好像是一個犯了毒癮的人,顯得有些瘋狂。
老王忽然繞到我身后,不知道點在了我哪一個穴位上,脖子一麻,瘙癢的感覺立刻減弱不少。
“呦,”金老六對老王一笑,說道:“行呀!臭趕尸的,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呢?”
老王白了他一眼,回答道:“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等你啥時候死了,我趕著你到處遛街。”
金老六故作沉思狀,點點頭,說道:“那也不錯,總比躺著有意思,不錯!不錯!”
趕尸人平時和普通人一樣,看不出來那里特殊,他們也不喜歡別人直接稱呼自己為趕尸的。我就不信金老六不懂這些規矩,更想不明白,為什么他非得去招惹老王?
過了一分多鐘,奇癢的感覺逐漸消失,我緊繃的身體也漸漸的放松,金老六一拍我肩膀,笑道:“怎么樣?”
我低頭看了眼胸口,傷口已經完全止住流血,而其還有很多地方都開始結痂,看著這樣的療效,我不禁一愣,這藥也太神奇了!
看著我癡呆的樣子,金老六在一旁解釋道:“這藥里添了湘西的天銀蟲,”說到這撓了撓頭,沒有說話,倒是老王在一旁接口道:“天銀蟲?天銀蟲不是蠱蟲嗎?”
“蠱蟲?”我頓時一驚,立刻轉過頭看向金老六。
金老六連忙擺擺手,說道:“我可沒那么傻,我藥里添加的天銀蟲,可是沒被煉化過的。”看著我不信任的眼神,他立刻又解釋道:“湘西有一種草原叫天銀花,每當它要凋零之前,都會生出一種白sè肉蟲,那就是天銀蟲,是煉制蠱蟲的絕好材料,可是沒被煉化過的,曬干研成粉末之后放在止血藥中,療效特別好,”說到這,撓撓頭才繼續說:“只不過上藥的時候奇癢難耐,再有就是疤痕不能完全消除。”
“真的?”我轉頭問老王,看到老王點點頭,我這才放心,疤痕消不消失我倒是不在乎,男人有兩條疤痕,不更顯得威武點嗎?
金老六再一次打開背包,拿出兩瓶水,還有幾塊巧克力,分別遞給我們,說道:“休息下吧!然后咱們再去找找出路。”
雖然他說是要尋找出去的路,可看他那雙冒光的眼睛,躍躍yù試的神情,我怎么都懷疑他找路是假,盜墓是真。老王隨意的往地上一坐,將巧克力塞進了嘴里。石頭則是幫我將紗布纏到傷口上之后,才開始休息。
我一邊吃巧克力,一邊看腎上腺激素分泌明顯過剩的金老六,在那上躥下跳的,忽然有一種欣賞猴子表演的感覺,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屁,”金老六回頭白了我一眼,說道:“休息夠了,咱們可就出發了。”
看他那猴急的樣,我也就點點頭站了起來,老王和石頭都沒受傷,看我起身就都跟著站了起來,金老六臉sè一喜,笑了一聲說:“好咧,開路。”說我拎著鐵棍,轉身就走。
不過他倒也謹慎,一看就是個老手,他將鐵棍拄在地上向前推,刺啦刺啦的聲音在這樣的yīn森古墓中,更顯刺耳。但這也確實是好辦法,用鐵棍探路,就算是有機關,對人也沒危險。
“狼狗,夠專業呀!”我在他身后調侃一聲。
金老六回頭咧咧嘴,說:“叫我金老六,狼狗忒難聽,”說到這又轉過頭,一邊帶路,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六爺我十歲就敢刨墳,十五就敢下墓,這都是小兒科。”
老王一撇嘴,說了一句:“盜墓賊。”
金老六忽然停住腳步,回頭指著老王的鼻子說道:“臭趕尸的,咱們也算是半個同行,別說話那么難聽。”
“哼,”老王冷哼一聲,不悅道:“我沒你那么齷齪,奪死人錢,讓別人入土都難安。”
“nǎinǎi的,”金老六向上擄了一下袖子,脾氣也上來了,我連忙攔在他倆中間,我就不明白了,這地方還不夠嚇人嗎?不夠危險嗎?就算是要打架,也的分個場合吧!
只聽金老六說道:“臭趕尸的,我怎么也沒你狠吧!就是人家死了,你都折磨他們的尸體,還帶著人家滿世界閑逛,別人遛狗,你遛尸體,你拉風啊你!再說了,老子不是盜墓賊,老子是摸金校尉。”
金老六竟然是摸金校尉,這我倒是沒想到,不禁對他高看兩眼,但又有一些想不明白,看到老王還要開口,我急忙出聲,打斷了他倆的對話,否則還不一定要吵到什么時候呢?,問道:“金老六,摸金校尉不是在北方活動嗎?你可是撈過界了。”
金老六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攬著我肩膀說道:“現在民族都大融合了,咱也得響應一下號召,這不上南邊來交流了嗎?”
我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南北兩派向來不和,劃長江而分,很少有人過界撈錢,那太招人忌諱,即便過界也都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身份,像金老六這么容易就承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忽然,金老六臉sè一變,好似嘴里塞了一個大王八,轉頭愣愣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