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轉身,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個石頭雕刻的梳妝臺,一面泛著黃光的銅鏡掛在墻壁上。
梳妝臺上一盞昏暗的油燈,發出微弱的亮光,自己的影子在鏡中更顯虛無,倒有點像是魅的樣子,急忙轉過頭,不再看向銅鏡。
都說凌晨看向鏡子,能從鏡中看到鬼,我也曾經實驗過,沒一次成功的。可如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都感到滲人,身上涼颼颼的。
但這些還不是最讓我感到吃驚的。墻邊擺放飾品的物架,上面玲瓏剔透的翡翠飾品,青銅器,還有靠在墻角的石床,石室內的所有物品的位置、大小、模樣,甚至連上面雕刻的花紋,都和晉國古墓中出現魅的石室一模一樣。
這不禁讓我產生了,自己仍然身處晉國古墓中的錯覺。這些都只是巧合嗎?還是唐逸王那老小子,覺得這樣的石室更適合鬼居住,所以才照葫蘆畫瓢,在自己的陵寢中仿造這么一間石室。
緊張的舔了舔嘴唇,直到現在為止,一想到在晉國古墓中看到魅的情景,我依然感到不寒而栗。
摸了摸兜里的犀牛角,卻沒有勇氣拿出來,點燃犀牛角,可以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可我是真不想看呀!
丫的,拼了,我心里暗暗發狠,我現在很有可能是處在自己的幻象中,周圍可能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石洞,甚至只是一條高大一點的通道,只不過我心底把它想象成這個樣子而已。
掏出犀牛角,用火折子點燃,放在眼前,心驚膽戰的四處查看。
咦,我眉頭一皺,這里竟然沒有魅的影子,這么說,石室也是真正的存在的,并非我的幻覺。再次查看一圈,甚至連桌子底下,物架后邊,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的看了看,這才將犀牛角踩滅。
這就邪了,唐逸王建造這么一間石室做什么?我也看不出這里邊有什么學問呀!
對了,我忽然想到腳下的石磚,剛才光線暗,沒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圖案,于是我立刻蹲下,仔細一看,每一個石磚上都畫了一個人的手掌,掌心向外,里面的紋路很亂,尤其是掌心。這不禁讓我更感奇怪,石室中的圖畫無非是辟邪、祈福或者是記錄墓主一生的事跡,我并沒聽說過,石室中畫手掌有什么說法呀?
越看我越覺得里面有玄機,于是將石桌上的油燈拿過來,放在地面上,用手順著石磚上的紋路摸了摸,感覺到,上面畫的大致是很多個不規則的圓形,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手掌上的這些紋路,有什么意義。
忽然油燈被我碰倒了,黑油一下流了出來,火苗一竄,刷的一些著了起來,我連忙后退兩步,暗叫好險,差點就被火給燎了,幸好油不多,很快就要熄滅。
火越來越小,我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一低頭,忽然看到火焰的圖案,心中狂震,那竟是一張人臉,手掌的正中心,除去兩條圓線,斜著一看,就是一張人臉啊!好似在向外鉆,想要突破石磚的束縛一樣,只不過卻是滿面笑容,陰森的笑容。
這次有了經驗,我斜著看看其余的五根手指,不禁更加吃驚,那都是人臉呀!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面露狠毒,有的面露恐懼,誰說南荒無匠人,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的雕刻呀!
挨個石磚查看了一邊,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一張張人臉,雕刻的太逼真了,我忽然感到渾身不自在,好似踩在一堆骷髏頭上一樣,渾身只掉雞皮疙瘩。
抬頭看向棚頂,橢圓形的圖案,中間還有個小圓,周圍慘白,中間的圓黝黑,我突然間感到好似在與誰對視一般,一股涼氣竄了過來,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棚頂的每一個石磚上,畫的都是一個眼睛呀!
上面是一個個瞪得滾圓的眼珠圖案,下本是一張張恐怖的臉孔,這讓我更加感到恐懼和驚悚。
咽了一口吐沫,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走了?忽然趕得到自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人影在飄來飄去,用手搓了搓胳膊,感到一股熱氣,一咬牙,總不能在這等死呀!隨手將梳妝臺上的油燈拿了起來。
剛拿起來了,我就感到不對勁了,丫的,這油燈下邊好像連著什么東西一樣!只聽哐啷一聲,四面墻壁的石磚忽然間倒了下來,好在距離我很遠,雖然沒有砸傷,卻也被弄得灰頭土臉。
墻面倒塌,灰塵還沒有散盡,我心頭卻已是暗暗欣喜,恐怕我是無意間碰到機關了,墻壁一倒,我豈不是就可以走出去了?
等到能看清四周之后,我不禁有了殺人的沖動,本來看到是磚墻,就算沒有出路,我也可以打條盜洞,可磚墻盡毀之后,竟然四面都是石壁,我又不是穿山甲,怎么可能在石頭打洞啊?
咦,等到灰塵散盡之后,我倒是更加吃驚了,石壁上面竟然有一幅幅彩畫,壁畫是墓室的裝飾,都是在明處的,唐逸王為何要將壁畫藏在磚墻之后呢?想到這,我不禁向石壁走了過去,我倒要看看,他畫的究竟是什么?
這就在這時,忽然一聲輕微的嘆息聲傳了過來,我心頭狂震,瞪大了眼睛四處看了看,并沒有別人在呀!難道只是幻覺?
石室中寂靜無聲,我的冷汗順著手指躺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想或許是我太緊張,聽錯了。
強忍著恐懼,再次向石壁邁了一步,沒有聲音。
呼,長吐了一口氣,靠石壁越來越近了,上面的圖案很精美,不過畫的好似是一個女子。
正在我望著壁畫出神的時候,又是一聲“哎,”我汗毛瞬間直立,猛的打了一個冷戰,端起手中的槍,剛要開口問:“是誰?”忽然一道黑影從頭頂落了下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手好像有溫度,應該是人,想到這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輕微的轉了轉頭,看清捂著我嘴的人,眼珠瞬間瞪的滾圓,好似要凸出來一樣,魂都嚇沒了。
他哪里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