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權少騰一大早就來上班了。
精神抖擻,英氣逼人,在無數人崇拜和豔羨的目光中,揚眉吐氣,走位風騷,一舉一動都是滿滿的“帥神本尊”既視感了。
這麼久的憋屈,一朝得到釋放。
他整個人都變得鮮活了不少,平常偶爾的高冷不復見,看到誰都微微一笑,一帥傾城。
“權隊!”走過的人,也紛紛招呼他。
沒有言語表揚,也會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權隊早!”又一個人走過,又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權隊,你好帥的啊!”
就連程馨這個眼睛一直沾在白慕川身上的小狐貍精,看到權少騰的時候,一雙眼睛也亮得彷彿重新打了燈,抹了油,黏黏糊糊的微笑,給權少騰一種奇怪又不舒服的感覺,只覺得脊背上發毛。
“你說我帥?”
“嗯!”程馨有點害羞,不知道他眼裡沉浮的情緒是什麼,“權隊本來就長得很帥了,沒想到身手還這麼了得,一槍制服歹徒,解救人持,英勇……”
“夠了夠了!”權少騰擺手,眉梢微微上揚,“誇讚的話,差不多就得了,再多顯得假,還虛僞!”
“……”程馨。
權少騰很滿意她的動作,哼一聲,轉身準備走。
可沒兩步,他又突然轉過頭來,盯住程馨,指著她的臉,“不要喜歡我哦。”
呃!
程馨一秒尷尬,“權隊……”
權少騰呵呵一聲,斜著眼睛睨她,“記住了,我不是你追得上的男人!你也不是我瞧得上的女人。早點斷了念想,免得大家難堪,懂了嗎?”
“……”
自戀到瘋狂的人啊!
雖然有自戀的資本,雖然長得很帥,雖然身手很好,雖然家世也很好……但自戀成這個樣子真的就很討厭了好不好?程馨芳心裡剛剛那麼長出來的一根苗,好不容易澆出來一朵曖昧之花,瞬間就被他自己生生掐滅了。
相比權少騰,她還是更愛白慕川那一款。
權少騰有的他有,權少騰沒有的他也有……
“呵!我今兒纔算是搞明白了!”程馨一聲冷笑,扭著腰捂著嘴笑得像一顆燦爛的海棠花,“怪不得權隊會被人家叫著萬年單身狗……噗嗤,原來單身啦,都是有原因的。”
權少騰不樂意了。
本來扭開的頭,又斜斜轉回來,盯住程馨。
“你說什麼?”
程馨微笑看他,“我說權隊呀人長得這麼好看,還沒有女孩子喜歡……這老天爺也真是……不講道理了!呵呵!”
權少騰似笑非笑,點點頭,“激將法?欲擒故縱?玩得挺溜啊。不過,你以爲激將法對我就有用嗎?”
不待程馨回答,他臉一沉,“你激我,我也不會喜歡你……遠點!”
這大爺邁開步子走了。
走了。
就這樣走了。
氣得程馨差一點原地爆料。
“這都什麼人啦!誰喜歡他呀!神經病!”
她腰一扭,哼聲調頭,剛好碰上梅心走過來。
面無表情,一臉冰霜。
程馨看著她,梅心也看著她。
怔愣三秒,程馨微微一笑,眨了個電眼,“梅法醫,你是有什麼事嗎?”
梅心:“你擋著我的路了。”
……
雙殺!
這簡直就是懟人的黑白無常啊?
程馨瞪大眼,氣憤得簡直絕望。她至少用了十秒時間才說服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要保持形象,她是高貴的淑女,這些都是人間的渣渣,尤其梅心,只不過是一個天天摸屍體的冷麪怪物……
一個正常人,何必跟怪物生氣呢?
程馨深吸一口氣,笑著退到邊上,繼續對她保持友好,以顯示自己的大度和寬容,“梅法醫,我看你眼袋挺重的,要不要給你介紹一款眼膜啊,效果超好的……”
她捧著臉,“你看我……氣色是不是很好?”
程馨想要和重案裡的任何一個人搞好關係。
她說要改變自己,就不是說說玩的。
放下驕傲,放下尊嚴,看到任何人都友好的貼上去,試圖讓人對她印象改觀。
然而,梅心並不是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她一愣,“我不需要,謝謝。”
說完,頭也不回地從她身前走過。
程馨拳頭握緊,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
可惜,她想讓自己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公舉”,是要付出代價的。
哦,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回見啊,梅法醫……”
~
十分鐘後,白慕川在大會議室召開了案情分析會。
昨天案子有了重大進展,所有人都精神煥發,向晚今天也沒有在家休息,很早就來了單位報道。因爲昨天的案子她有參與,白慕川讓她列席了案情分析會。
向晚抱著筆記本走進會議室,開會的人已經來了大半。
她一出現,視線齊刷刷看過來。
向晚面無表情地坐下去,離白慕川有一些遠。
避嫌。
白慕川在首位。
向晚在末位。
可她很奇怪,大家還是一直打量她。
向晚佯裝不知地低著頭,琢磨一下,反應過來了。
昨天的事情,想必讓大家對她“白慕川女朋友,靠裙帶關係進來”的印象有所改觀了。
向晚友好地朝身邊的人都點點頭。
會議室裡,安靜一片,沒有議論聲。
兩分鐘過去,白慕川看看腕錶,環視衆人。
“人都到齊了,我們抓緊時間開會。”
會議開始,弦都繃了起來。
白慕川見狀,又壓了壓手心,“就簡單地就案件情況通個氣。”
開場白結束,他回頭看丁一凡。
“一凡,你來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是。”丁一凡站起身,操作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會議室牆壁上的顯示屏,適時出現了現場圖片和勘查信息。
丁一凡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下……然後,又說回棚戶區發生的那個“雪地埋屍案”。
“這個案子,有了新的發現了。”
丁一凡翻了翻手上的筆記本,看一眼衆人,“經過我們技偵隊的同志對雪地裡的殘屍進行拼接,並與受害者父親進行DNA比對,目前,死者身份已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