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關於這樣的決定,姜然是反對的。
如今陳心的狀態,他實在害怕陳心會在城外遇到危險。
但陳心卻有自己的堅持,他已經麻煩姜然太多,切不可再讓對方爲自己奔波,所以無論如何,這兇虎之骨,還要自己取!
知道拗不過陳心,姜然嘆了一口氣,多次囑咐陳心小心之後,二人便已經分開。
而陳心便直接從西城門離開,直奔兇虎盤踞之地,但有一點他沒有注意到。
就在離開城門之際,有四五道黑影,緊隨身後。
利用破妄之眸,陳心穿越了千里的距離,而就在他剛剛來到此地之際,一整震人心神的虎吼,傳入耳中。
只見那兇虎背生雙翅,通過通體雪白,帶有黑色的紋路,看樣子猙獰不凡。
幾乎是在見到陳心闖入它領地的一瞬間,便一扇翅膀,朝著他飛撲而來。
鼻尖傳來刺鼻的血腥之氣,陳心探手一招,符兵疾馳而過,直接穿透了對方軀體。
但那兇虎生命力頑強,加之兇猛非凡,竟是還要攻擊。
見到這樣一幕,陳心沒有這一次將所有符兵全部召出,聯合攻擊之下,終於將兇虎刺成了篩子。
將其脊椎骨取出,陳心轉身感應到自己之前吞服的丹藥藥效便要消失,轉身便要離去,但就在這是,有五名修士,攔住了他的去路。
爲首之人,正是當日在客棧與陳心發生過爭執的莊賈!
見到對方來勢洶洶,陳心眼中浮現過一絲異色,但表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定定的注視莊賈說到:“因何事阻擋陳某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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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莊賈眼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對著陳心揶揄的說到:“我等前來教訓教訓你這個走後門之輩!”
此時陳心也看出了眼前五人都是當日在他身後報名御前侍衛選拔之人,知曉對方週一至懷恨在心,所以今日特意來此挑釁一番。
對於這等人物,全勝時期的陳心揮手便可滅去,但如今不同,丹王給他的丹藥藥效馬上便要消散,如今修爲在不可能支撐他進行一番大戰。
否則的話可能本源受損會更加嚴重,甚至還本培元丹都不一定能夠醫治。
有了這層想法,陳心之下如今不能與對方硬碰硬,只能智取。
只見他一聲冷哼,將如今能夠施展的所以法力全部蘊含在其中,在旁人聽來,將之如魔音灌耳,振聾發聵。
甚至莊賈直接便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有些萎靡!
而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陳心直接便釋放出了自己的殺氣,兇厲的看著身前無人,一聲炸喝:“滾!”
一字出,肉眼可見的法力波動開始席捲,除此之外,還有那殷紅的殺氣在陳心周身流轉,真如一尊絕世殺神一般。
見到這一幕,莊賈當即被嚇的三魂失去了七魄,還哪裡有挑釁的意思,第一個側身給陳心讓出了一條道路。
而此時陳心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從衆人中間穿行,臨了還定定的注視了莊賈一眼,看的對方瑟瑟發抖。
衆目睽睽之下,陳心又一次施展了破妄之眸,整個人剎那間便已經消失。
而就在他離去之後,與莊賈同行的一人,敏銳的發覺了陳心離去的地面上,有著一絲血跡存在。
探查之後發現,那正是陳心的鮮血。
知道了此時的莊賈登時氣的一佛沖天,暗恨自己被狡猾的陳心騙了,以爲對方是什麼絕世高手。
心中暗道下一次無論陳心使出什麼手段,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
只是莊賈不知道的是,下一次再見面,陳心修復了本源的受損,又怎會是他能夠招惹的了?
……
傳送回來之後,陳心微不可查的拭去了嘴角的鮮血,在城門處於姜然集合。
他沒有告知對方自己的事情,那是因爲根本就沒有將莊賈放在心上。
若對方日後知道退縮還則罷了,若還不知好歹,說不得修復了本源之後,陳心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就這樣趁著夜晚來臨之前,陳心將所有的材料全部肉痛的交到鬼王手中,而對方也在接過之後,前去丹房溫爐了。
之所以肉痛,乃是這些材料實在太過昂貴,陳心甚至花了六萬靈石纔將之收集。
要說這些材料雖然都不是稀缺的東西,但每一株價格都是不凡,不過爲了自己的傷勢,陳心也只能咬牙堅持了。
總之經此一役,陳心本來還算豐厚的儲物袋,又要捉襟見肘了。
管家在交代陳心七日之後再來以後,便將兩人送出了宅院。
而此時二人相視一眼,便覺定了前去飲酒。
這段時間陳心不能修煉,又不能施法,可能也只有與志同道合之人同桌共飲,更能派遣寂寞了。
此時此刻,陳心當真無比懷念在青山宗的日子,那裡有朋友,有愛人,還有美酒,處處透露著家的氣息。
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繁星,陳心也不知道他們在青山宗,過的怎麼樣了。
轉眼間七日過去了,陳心一大早便單獨一人來到鬼丹府。
他沒有麻煩姜然,到了如今這個時候,自己一人來此足以。
管家將陳心引領到一處偏廳,丹王如今正在準備最後的封爐,只需稍等片刻,還本培元丹便可煉製出爐。
此時陳心倒沒有過多的焦急,只是凝望著偏廳中一幅幅字畫,不斷的觀摩。
可以看出,丹王頗愛字畫之道,偏廳中掛滿了自己的手書,就這樣一邊看一邊品評,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
而結束了一切事情的丹王,此時已經出現在偏廳之中。
見到陳心品評的樣子,丹王來了興致,緩緩走到陳心前面,示意他將心中的感觸說出來。
本來這等感觸之事在於個人,陳心是不便多說的,只是挨不住丹王的興致,陳心只好在沉默了片刻自後,給了四個字的評語。
一文不值!
他之所以沉默,是在想要不要實話實說,畢竟對於丹王這種功成名就之人來說,不一定能受得住他的打擊。
對於繪畫之道,陳心不敢保證,但書法之道他可謂算的上是大家。
畢竟字就是天地規則以一種圓潤姿態的演變,而陳心所施展的靈符,正是比字更高深的規則,二者相通,自然能夠看出端倪。
甚至在小世界穿梭之際,陳心還曾利用自己的字跡在度過過虛境,其造詣可見一斑了。
但令他奇怪的是,自己給出了一文不值的評語之後,丹王非但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甚至面露喜色,整個人近乎手舞足蹈了起來。
“你可知林希之?”
直接對著陳心發問,丹王行興奮的說到。
陳心聽聞此話,緩緩搖了搖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丹王此時也纔剛剛想起,陳心不是大庸朝之人,點了點頭,將林希之的大名介紹給了陳心。
大庸朝左相林希之,可謂真個東洲愛好書畫之人的偶像。
此人以書畫問道,如今只是問道初期的修爲,甚至只精通書畫這一條小道,但在問道之際,仍是擂鼓九響,被世人奉爲天才。
而林希之之所以能做到左相的位置,除了其高明的手段之外,便是這連庸帝都極爲喜愛的書法。
而丹王如今之所以要提對方的名諱,是因爲他當年給林希之看過自己的字跡之後,對方的評語與陳心一樣。
丹王有兩癡,一曰丹,二曰字。
甚至在某種時候,對字的癡迷還要在丹之上,如今陡然知曉陳心也對字畫也很是瞭解,當即便升起了討教的意思,馬上便派管家準備了筆墨,甚至親自爲陳心研墨。
見到對方興致如此之高,陳心略微乾咳一聲,示意對方培元丹煉製的怎麼樣了。
丹王這纔想起來陳心此行的目的,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內中有三枚圓潤的丹藥。
交到陳心手中,丹王祝囑咐分身三次吞服,服下此丹必須馬上陷入修煉當中,煉化丹藥。
而做完了這一切,丹王便一臉老頑童的樣子,急迫的看著陳心。
知曉對方今日見不到自己的字跡是肯定不會罷休了,陳心無奈之後拿起手邊毛筆,想都沒想,直接落下!
一筆出,力透紙背!
丹王甚至僅從這一筆當中,便看出了陳心的術法造詣,簡直不是他能夠與之相背的。
甚至在這字裡行間,他還見識到了一絲道的痕跡。
原本陳心的字,書寫起來其實也只是書法之道,只是在得到了真假道種之後,陳心不自居便將其運用到了這裡。
一用之下,竟發覺頗有想通之處。
其實本來便是這樣,道法萬千,殊途同歸,到了最終的境界,講解的也只是由形會意而已。
“呼!”
院外浮現了一絲風聲,而丹王依舊不爲所動,整個人都已經被陳心的術法所吸引。
他只寫了一個字。
丹!
恰好印證了丹王之名,與他的丹道。
這件這丹字造型圓潤,但整個字又不失銳氣,只是都被很好的隱藏,若將心思沉入,便可感應出內中的腥風血雨。
這外表圓潤,實則方正之字,便恰好如天圓地方一般,竟是將世界都全部囊括。
而這也恰恰證明了陳心的心境。
心似無限大,氣如鯨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