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還真是女大十八變,我和秀靈也就兩三年沒見面,剛才差點還沒認出來是她。
“你怎么來了?”我就問。
秀靈見到我很激動,大姑娘家的差點就沖我撲過來,直說想死我了。
我說我也想你們了,順口問她媽媽身體怎么樣?自從上上次在醫院見了二嬸以后,到現在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二嬸年紀也大了,我倒是希望她身體能好好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秀靈說他母親身體很好,讓我別擔心了。原來這次秀靈來城里是因為她高考成績好,考到太原這邊來上大學了。
我問他怎么找到我家的,畢竟我搬過家,新家地址知道的人也沒多少。秀靈小嘴一撅,好像不高興了似的,跟我說:“想要找到你家,可真的很不容易呢,我先是找了黃醫生,結果黃醫生也不知道你的新家在哪,然后他給了我侯叔叔(大腦猴)的電話,我后來打給侯叔叔,他又不接。后來我就給他發了短信,他知道我是秀靈,這才給我回了電話。把你新家的地址告訴我了。”
我心想大腦猴在鄉下避難,不敢隨便聽電話也是應該的。
當天我們聊了很多話,很多都是關于我走后張家村改建的事情,秀靈還說張家村越來越好了,還說打算什么時候放假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后來天色晚了,母親就留秀靈在家里吃飯,飯桌上母親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看秀靈又看看我,還時不時的偷笑。她這幅樣子弄得秀靈都不好意思吃飯了,我就在桌子下面用腳碰了碰她,對她使了眼色,母親這才反應過來。
飯后母親讓我送秀靈回學校,臨走前還叮囑秀靈有空就過來。秀靈倒是挺樂意,滿口答應了。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和秀靈的關系變得很奇怪。我們會經常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吃晚飯,秀靈也經常來我們家做客,就連我的父母親也對她極好。直到后來,我也漸漸地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秀靈就像是我女朋友一樣。甚至有一次,我和秀靈一起約好看電影的路上,還碰見了那個擺地攤給人算命的老先生,老先生看著我不住點頭。這讓我不禁心里一顫:難道秀靈就是當初他說的那個女孩兒?
有一天晚上我做夢,夢到秀靈很羞澀的問我:“東,等我畢業以后,你娶我好么?”
當時我就給嚇醒了,醒來以后我直甩腦袋,心說,我靠,這連做夢多能夢到人家?這可是比我小了十多歲的小姑娘,我還曾是人家的老師,我怎么能這樣?一想到這我突然又想到之前那個算命的老先生,在“美”字中間一圈,圈住的那個“十”字。我猛地就是一個激靈,當天晚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我還來在床上不想起來,電話就給我吵醒了,母親一接說是找我的,我以為是秀靈,就裹著被子過去聽了電話。結果就聽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著急的樣子,他說:“老王,幫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
我就問:“你誰啊?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那邊的人可能很生氣我沒聽出他的聲音來,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我還能是誰?我他娘的是二強啊!”
我腦子嗡的一下,感覺有點不對勁兒。看看了父母都離我不遠,就把聲音壓的很低,問他:“我聽說……唔,你不是被雷子抓了么?”這話說出來,我總感覺有點別扭,說來也難怪,二強蹲號子蹲了這么久,我一次都沒去看過他,總有點對不起他的感覺。
“我越獄了。”二強用很低的聲音跟我說。
我被嚇了一跳,就說:“你小子怎么這么糊涂,這要是被抓回去……”我話說到一半,發現聲音太大,母親和父親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急忙又壓低聲音跟他說,“這他娘的要是被抓回去可咋整?”
二強說:“你快別說這個了,你一說這個我心里就撲通撲通直跳,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讓你幫我忙的!”
我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邊上,避開了父母的視線,然后這才跟他繼續說:“奶奶腿的,你這小子可真不讓人省心,你說當初要是跟我們一起干完一票歇一歇,能出這事?哎呀,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能幫你什么,你盡管說,我看看只要我能做的,絕對不拒絕你。”
二強跟我說:“首先我需要錢。”
我說:“這個沒問題,上次大腦猴給我的錢,我還剩了一些沒花完,等會就去打給你。”
二強說:“第二,你幫我給一個叫‘馮山’的人捎句話。就說東西在我這。”
我說:“馮山這個名字我聽都沒聽過,哪兒知道怎么找他?這個可不好幫。”
二強說:“沒關系,你問問大腦猴,自然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就問他:“是什么東西在你那兒?”
二強說:“這個你別管,你只用把話給我捎到就行了。記著,見了馮山說了這句話,你別的什么都別說,不然你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心想我還能說別的什么,你就告訴了我這么一句話,別的我想說難不成還得自己編啊?
我問他還有別的事情么,他說暫時就這些了,如果還有的話,會找人聯系我的。二強那邊可能很急,給我留了銀行卡號,別的什么話也沒說,就把電話掛了。他掛電話時,電話沒掛好,我就聽那邊一陣吵罵,心想可能是他用公共電話打了沒給錢就跑了,老板在追他吧。沒想到二強現在落魄成這個樣子了。
我們好歹一起經歷過生死,雖然知道他這么下去可能犯的罪更重了,可我也不忍心看他就這樣下去,只好依他的,趕緊穿了衣服,帶著銀行卡就要去給他打錢。
母親一看我拿了銀行卡要出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一把就把我拉住,問我要去哪?
我一下子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跟她怎么解釋,總不能照實說,說朋友剛越獄需要我給他打點錢吧?
電光火石間,我腦子也不慢,就瞎編了個幌子,說前段時間托朋友給買的東西還沒給他錢,現在去把錢給人家打過去。
結果我說完,母親還是有些不相信,狐疑的看著我。
我怕被她盯久了,露出破綻,就說:“哎呀,媽你忘了?就是上次冬天的時候我給秀靈買的那件大衣啊,咱們這邊沒貨,我托朋友從陜西那邊買了,一直忘了給人家錢,剛才跟人家通了個電話說起這事來了,你說咱能貪人家這點小便宜么?”
母親一聽是給秀靈買衣服了,里面臉色就變得好看了,拍著我的后背就說:“去吧去吧,給人家打完錢,記得去學校看看秀靈,如果她有空,晚上叫到家里來一起吃個飯。”
我看她信了,什么都應了她,急忙轉身就走了出去。
到了銀行,我就跟二強打了錢,二強說的卡號也不知道是誰的,署名竟然不是他,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填表的時候寫錯了,結果核對了兩把,發現確實沒錯。心想著可能是二強剛才里面跑出來,身邊沒有卡,就隨便借了哪個朋友的卡用了。可是回頭一想,不對啊,這小子朋友那么多,怎么出來了反倒第一個打電話給我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榮幸,還是該認倒霉。
總感覺二強好像有點怪怪的,我猛地就想起了那個算命先生說的話,我如果再跟這些朋友一起“做生意”肯定會有危險的。難不成二強這小子是想害我?
可是回頭想想,也不對啊,二強沒有害我的理由啊?一來,他進監獄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八竿子都打不著;二來,我也從來沒虧欠過他什么,他也沒害我的動機可言啊?
越想越不對勁兒,我就找了個街邊的電話亭,給大腦猴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嘟嘟響了半天,那邊也不接。我突然想起來大腦猴還在鄉下,估計陌生的電話他是不敢接了。可是現在回家沒帶秀靈一起,也不好跟母親交待。
想來想去也只好去秀靈學校先去接她。秀靈他們下課很晚,等我接到她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秀靈看到我來接她,很是開心,可是我現在完全沒心思跟她膩歪,問她手機還有電么?
她說有。我就說,我的忘在家里了,你先借我用一下你的,我得給大腦猴打個電話。
大腦猴早就聽說我和秀靈的事情,一接電話聽是我的聲音,就說:“你小子行啊,人家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小子不光吃了,還整了個這么漂亮的……”
我根本沒心思打哈哈,就找了個借口把秀靈支開,說我渴了讓她幫忙買瓶水。秀靈一走,我就急忙壓著聲音,把二強之前給我打電話的事情跟大腦猴說了一遍。
大腦猴聽了,直吸冷氣,問我:“你他娘的不是開玩笑吧,二強真這么說?”
我說:“老子哪兒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哎,我問你,那個叫馮山的到底是什么人?”
大腦猴在那邊驢日的,他娘的就罵二強。我說你別罵了,趕緊告訴我,那個馮山到底是什么人吧。
大腦猴說:“什么人?我靠,這貨就不是個人!”
每當我寫到秀靈和“我”之間的那種感覺的時候~~~
我倒能想到五個字……
那就是——**、絲、的、逆、襲、⊙﹏⊙b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