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得知蔣乙黛竟然逃出去了,氣得咬牙切齒,他越發(fā)恨汪一賢了,他真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將汪一賢咬死,就省得走法律途徑,省得看到汪一賢那張醜陋不堪的嘴臉了。
柯爵這邊讓人透了一些線索給蔣老,蔣老獨自頂著蔣氏集團(tuán)這麼多年,差不多相當(dāng)於一個人獨立撐起一個豪門世家,個人能力,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他循著線索,很快便找到了當(dāng)年的那個傭人。
得知是汪一賢買通他放的火,蔣老當(dāng)即就一腳踹向那個傭人。
傭人跪在地上,被蔣老一踹,身體便倒在了地上。他這些年過得實在很不好,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了,基本上算是半條腿踏進(jìn)閻王殿的人了,被蔣老這狠狠的一踹,很艱難才爬起來。
他爬起來,仍然跪好,內(nèi)疚地聲淚俱下道:“老爺,我自知罪孽深重,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諒,我只想讓自己可以死得安心。這麼多年,我遭受良心的遣責(zé),也遭受了親人的疏離。我活得生不如死!要是能在死前爲(wèi)少爺做點什麼,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安慰。以後下去見了少爺,我也就有臉跪在他面前求原諒了。”
聽到求少爺原諒,蔣老又是一腳踹向傭人:“你還敢求騰兒原諒你,你害死了他,你還敢求他原諒,我現(xiàn)在就踹死你。”
傭人一點都不怕死了,他眸如死灰,說道:“老爺,我知道您恨我,恨不得我死,等我爲(wèi)少爺做最後一點事情,出庭指證了汪一賢以後,您再打死我吧。”
之前一個叫石滔的小年輕來找到他,讓他出庭作證,他早就有此心思了。不過還是惦記兒子,遂提了個尋找兒子的要求。
石滔昨天便已經(jīng)將消息告訴他了,兒子活得好好的,娶了一個烏克蘭的女人爲(wèi)妻,生了一雙兒女,過得很幸福美滿。石滔還給他看了好多照片。他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聽到傭人說指證汪一賢,蔣老方想起自己過來找這個傭人的目的。他恨恨地再看了傭人一眼,問道:“你真的願意指證?”
傭人匍匐在地,哽咽著點頭:“我願意,老爺。二十多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後悔我曾經(jīng)財迷心竅所做過的事情,對不起,老爺,對不起!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願意出庭指證汪一賢,將汪一賢繩之以法以後,我的命,任由老爺處置。”
蔣老將傭人帶到了帝都。
七爺?shù)弥嵖赏袼懒耍抡鸩×耍碱^緊緊地擰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
今年實在是流年不利,辰偉死了,鄭可婉死了,柯震病了,他竟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病了。第四輪的比賽,時間這麼短,柯震對十七堂的情況又不瞭解,他也沒有管理堂口的經(jīng)驗,竟然在這個時候生病。再有,汪一賢也在警察局裡沒出來,等著明天開庭審理。
雖然他這邊找好了一切關(guān)係,打包票說明天的開庭不會有任何問題,保證汪一賢會無罪釋放。但這種事情,汪一賢還沒有釋放,他又怎麼敢放心?
就像之前辰偉,一開始的時候,不也是說萬無一失的麼?到後來呢,羅副總統(tǒng)臨時掉鏈子,辰偉無奈被判刑。判刑以後,他們各種想辦法,託了很多關(guān)係,砸了很多錢,找了很多人,一開始也說是萬無一失的,等過了那陣風(fēng),就可以把辰偉撈出來。
哪承想,到了最後,覃勤那個王八蛋扔出一堆對辰偉不利的證據(jù)來,辰偉直接被處死了。
槍決之前,他和二弟汪一賢再去找之前答應(yīng)幫忙的那些人,哪裡還能找到人?一個個都是閉門謝客。
一想到這些事情,七爺心裡便隱隱覺得不安。這些年,他還是太依賴汪一賢了。
這一次,等汪一賢出來了以後,他一定要時常去看看旭宇集團(tuán)的帳戶往來,免得什麼時候一賢真的出了事,再有什麼人想要從中作梗動火雲(yún)堂的話,也許就鑽到空子了。
正想著,便見汪雨菡走了過來。
汪雨菡看到七爺,就是羞澀一笑,喊道:“大伯!”
“雨菡啊,來,坐!”七爺慈祥地招呼汪雨菡坐下。
汪雨菡坐下以後,神色便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大伯,我爸的事情,現(xiàn)在有眉目了嗎?我這邊也託了一些關(guān)係去打聽了,我爸這個事情,性質(zhì)有點嚴(yán)重。牽涉到一起故意殺人案,要是對方找到證據(jù)的話,我怕我爸他……”
說著汪雨菡便哽咽了起來。
七爺立即安慰道:“雨菡,你不要擔(dān)心,你爸不會有事的。我這邊已經(jīng)託好關(guān)係找好了人。”
“可是,那些人靠譜嗎?上次辰偉哥哥就是因爲(wèi)找了不靠譜的人,纔會那樣的。”汪雨菡依然是一臉擔(dān)心的神色。
七爺點頭道:“是靠譜的。”
“大伯找的都是什麼人?這一次,可千萬不要再找那個羅副總統(tǒng)了,他就是個拿錢不辦事的人。”汪雨菡故意提起羅副總統(tǒng),並且是一臉嫌棄的神情。
七爺笑道:“不會了,這一次,一定會萬無一失。”
汪雨菡低低地抽泣了一聲,說道:“上一次,辰偉哥的事情,爸爸也說萬無一失,結(jié)果,唉,我真的好擔(dān)心爸爸。”
七爺看汪雨菡擔(dān)心的樣子,寬慰道:“這一次不會了,這一次我找的人都是有實力並且拿錢就會辦事的人。一個是與覃勤唱對臺戲的新副部長左源,還有第一警署副警長毛謹(jǐn),再有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唐言林,以及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官劉素。四個人,個個都是能說得上話的,就算其中一人掉鏈子,另外幾人,也能夠救出你爸的。”
“那就好。”汪雨菡一副終於放心的神情。卻是暗暗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
她恨汪一賢,汪一賢只要不是死於她之手,她就不會難過,不會內(nèi)疚。
他殺人放火,罪有應(yīng)得。
離開火雲(yún)堂以後,汪雨菡便火速將這些人的職務(wù)和名字編輯成短信發(fā)給了柯爵。
次日。
汪一賢的案子開庭審理。
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到不了特別法庭。
就只是在中級人民法院審理。
九點鐘以前,汪雨菡又再一臉擔(dān)心汪一賢的神情,催促七爺?shù)溃骸按蟛F(xiàn)在再打電話確認(rèn)一遍好不好?我好怕我爸有事,我好怕他們一到關(guān)鍵的時刻就掉鏈子。”
七爺想到辰偉的事情,也怕掉鏈子,立即打電話確認(rèn)。
先是打給左源,左源關(guān)機了。
汪雨菡又一臉緊張地說道:“關(guān)機了啊?怎麼這個時候關(guān)機啊?我急死了。”
七爺見汪雨菡這副樣子,只好安慰道:“別急,也許是想著要過來出庭,不方便接電話,所以關(guān)機。”
其實他也是覺得有點心慌的。總想起辰偉的事件來。
“哦哦,這樣啊!”汪雨菡立即理解地點頭,眸色也亮了一些。
她又再催促道:“大伯,您再問問其他人。”
七爺又打電話給毛謹(jǐn),毛謹(jǐn)那邊立即接起了電話,急道:“我這邊臨時有事,去不了了,我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離開帝都了,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去出庭了,汪一賢的事情,你放心。先這樣,回頭再說。”
毛謹(jǐn)說完便掛了電話,七爺喜憂參半。
一方面得知毛謹(jǐn)離開帝都執(zhí)行公務(wù),他是擔(dān)憂的。但聽到毛謹(jǐn)安排了人,一賢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他又有些欣喜,有公務(wù)需要執(zhí)行,仍然還是派了人過來,說明是極度靠譜之人。
掛斷電話以後,七爺對汪雨菡說道:“雨菡,不要擔(dān)心了,毛副警長這邊派了人過來盯著了。”
“嗯嗯,那就好。”汪雨菡立即像朵小白花似的乖巧地點頭。
做這一切,不過是爲(wèi)了做好鋪墊,免得到時候個個都掉了鏈子,精明的七爺懷疑到她的頭上。
她現(xiàn)在就催著他打了電話了,到時候就是再精明的人,也不會想到她泄露了名單。
二人往中院刑事庭第八庭走去。
九點半,案件便開始審理。
原告席站著蔣老、蔣老聘請的律師。
被告席站著戴著手銬的汪一賢,以及汪雨菡和七爺。
原本謝海峰也是要來的,七爺沒讓。謝海峰是個莽夫,來了也沒什麼用,別脾氣一來了,反而壞事。
七爺擡頭一看,看到法官劉素在的,脣角勾起。他給了汪一賢一個不用擔(dān)心的眼神。汪一賢收到眼神,脣角微微一勾,雅地笑了起來。
雙方提交證據(jù),汪一賢要求驗傷,法官劉素立即允許。卻被審判席的另外兩名工作人員拒絕。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劉法官,這不合規(guī)矩,我們現(xiàn)在審判的是二十五年前汪一賢涉嫌殺蔣騰與李紅豔的案件。與被告身上的傷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是的,劉法官,這不合規(guī)矩!”
劉素擰眉,以前與這兩個人合作挺愉快的,這兩個人以往也十分尊重他,今天竟然一來就與他唱起了反調(diào),他沉聲說道:“被告身上的傷,是原告造成,怎麼能說與案子無關(guān)?”
另外兩個人又據(jù)理力爭道。
“劉院長,今天我們審理只是二十五年前的兇殺案。”
“是的,劉院長,被告要驗傷的話,他可以在今天庭審結(jié)束以後,就他身上的傷口,另案起訴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