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發(fā)生什麼事了?”柯震立即問道。
七爺咬牙切齒地罵:“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黃飛那個王八蛋,竟然敢背叛我。來人!”
柯震看到,隨著七爺?shù)囊宦暳钕拢蝗徊恢缽哪难e鑽出一些人來。
這些人,一眼看過去,便知道,個個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
他們齊聲恭敬地呼:“七爺!”
七爺冷著臉,眸色冷沉嗜血道:“抓到黃飛,帶過來,千刀萬剮。我要讓所有兄弟看著他被千刀萬剮,我要讓所有的兄弟知道,背叛的下場。”
雲(yún)清嚇了一跳,這世上,竟然還活著這麼殘忍的人。
而這個人,竟是阿震曾經(jīng)的乾爹。難怪,阿震以前從來都不會笑。
這個老東西,一定給阿震灌輸了無數(shù)使他不能快樂的東西,那些東西,就像枷鎖,鎖住了阿震所有的快樂。
壞人,真的不分年齡。並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慈祥的。
“乾爹,黃哥一向忠心,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柯震再試探性地問道。
七爺暴怒:“那個死雜碎,一定是知道了他媽媽的事情。是誰告訴他的?”
說完,他意識到哪裡不對,眸光一閃,說謊道:“當(dāng)初他媽媽的事情,中間是有一些誤會的。”
“嗯,乾爹,讓他們不要傷害黃哥,把誤會說清楚吧。”柯震裝作對部署一無所知的樣子,淡定道。
七爺用力地咬著後槽牙,怒不可遏:“沒有機會了。黃飛這個白眼狼,這個蠢東西,他竟然帶著人,悄悄地潛入了火雲(yún)堂。呵呵!”
七爺眸子裡突然滑過冷意,冷笑連連:“呵呵,好,很好,這一次,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火雲(yún)堂固若金湯的防禦!哈哈!”
冷笑完,七爺?shù)纳裆兊脴O其得意。
柯震的眸子裡迅速閃過一抹擔(dān)憂。固若金湯?七爺?shù)降鬃隽嗽鯓拥姆雷o(hù)?
他再給七爺?shù)股弦槐疲约郝朴频睾龋膊粍衿郀敚f道:“火雲(yún)堂這麼多年的經(jīng)營,必然不是黃飛可以瓦解的。雖然他是個管家,對火雲(yún)堂比較瞭解,但他始終只是一個管家,又怎麼能和乾爹相比?”
好聽的話,全世界的人都愛聽。七爺當(dāng)然也愛聽。
他笑著端起酒杯,說道:“來,阿震,乾爹祝你明天旗開得勝。明天,帝都的天,就真正的變了,未來的一切,都是我們爺倆的。”
“我也希望一切可以順利!”柯震淡定地說道。
端起酒杯,與七爺一碰。
七爺一飲而盡。
柯震又不動聲色地替七爺滿上。
反正他也不勸七爺喝酒,就是說一些好聽的話,七爺一高興了,就會自己端起酒杯來。
就這麼聊著聊著,竟然聊到了半夜。
雲(yún)清坐在椅子裡,抱著一條毯子,假裝睡著了。
阿震說她懷孕了,那她就好好扮演一個孕婦的角色。不喝酒,還嗜睡。
七爺看一眼雲(yún)清,也不搭理,繼承與柯震喝酒。
她睡著了更好,什麼都可以聊了。
七爺問道:“阿震,明天你們大概會是什麼時候確定繼承人的事情?”
щщщ тt kán c ○
柯震沉聲道:“吃晚餐的時候。柯宅的晚餐,在下午六點半至七點之間。不過,呵呵……”
柯震冷笑。
七爺立即看緊柯震。
柯震周身的氣場都是冷的,他說道:“要是柯爵不回去的話,可能是需要等他一下的。”
七爺趁機道:“所以,阿震,你不要再心慈手軟。一切權(quán)利,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裡,才能真正活得像個人樣,才能真正不被任何人看輕。”
“我明白的,乾爹!”柯震一副鬱悶的神情,他表現(xiàn)出爺爺實在是太偏坦柯爵的氣憤神情。他腦子裡靈光一閃,又再補了一刀,“呵呵,一次都沒有等過我吃飯,以爲(wèi)我沒有血沒有肉沒有腦子嗎?我絕對不會回頭!當(dāng)我得到柯氏的一切,當(dāng)我拿到鶴頭令,就是我真正可以唯我獨尊的時候,我爲(wèi)什麼還要心慈手軟?”
“對,對!阿震,乾一杯,乾爹明天親自出馬,必然助你拿下柯氏的繼承人。”七爺極力壓抑著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
柯元嘯,老狗,你等著我!呵呵呵……
時間又一點一點地過去,月亮已經(jīng)高高地掛在高空,幾顆星星被月亮遮去了光華,十分暗淡。
桌上的菜,已經(jīng)冷掉了。
七爺終於有些熬不住,他搖晃著身體,說道:“阿震,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吃了早餐你就回去。明天很關(guān)鍵,咱們不能誤事。”
柯震應(yīng)聲:“嗯。”
他心裡冷笑:你這會兒才意識到明天之關(guān)鍵,不能誤事,會不會太晚了點?都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這樣睡下去,不到明天中午,能起得來嗎?
柯震搖晃著身體,往室內(nèi)走去,走著,他伸手一把扶住院子裡的一棵樹,用力地?fù)u晃了一下頭,又再折回來,粗魯?shù)赝齐?yún)清,聲音冷漠地喊:“李雲(yún)清,睡覺了!”
七爺看著柯震這副樣子,脣角再一勾。
他也起身往室內(nèi)走去。
雖然,他酒量極好,但今天確實有點喝多了,還是該早點休息的。明天,纔好以最飽滿的狀態(tài)凌虐柯元嘯那條老狗。
尚未走進(jìn)屋內(nèi),便有人急急地奔來,一臉焦急之色:“七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七爺眉頭一擰:“黃飛又做了什麼?”
來人踮腳附到七爺耳邊,不知道彙報了些什麼。
七爺伸手就往腰間一拔。
頃刻,他的手裡,便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柯震,他臉上的神情,難以置信。他的語氣,憤怒無比:“柯震,原來你也有份!”
柯震始終一副淡定的神情,他臨危不懼,卻悄然地將雲(yún)清護(hù)在身後。他看向七爺,淡定地問道:“乾爹,究竟發(fā)生什麼事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火雲(yún)堂,對不起乾爹的事情!”
七爺咬牙切齒:“柯震,你就是一頭白眼狼啊!沒有做過,那你告訴我,我給你的五千億,去了哪裡?”
七爺提到這五千億,眸子裡幾乎要迸出火來。
柯震淡定道:“那五千億,還在我的帳戶裡。因爲(wèi)比賽明天才結(jié)束,我當(dāng)然不會提前露了底。所以,我一直放在我個人帳戶裡,等著明天讓柯老爺子驗資,也讓幾大家族和媒體朋友一起當(dāng)面見證!”
“在你的帳戶裡?呵呵呵,那些錢,早就已經(jīng)變成了子彈……”七爺暴怒。
柯震故意一副神情詫異的模樣:“什麼意思?變成子彈?”
七爺咬牙切齒:“柯爵帶著人,攻進(jìn)火雲(yún)堂來了,黃飛吃裡扒外,對外勾結(jié),兩個月的時間,安插了幾千人進(jìn)入我火雲(yún)堂,現(xiàn)在,竟然敢攻火雲(yún)堂的主堂,呵呵。他們一個個,帶著槍支。哈哈,我的五千億,變成了槍支。這些槍口,都對準(zhǔn)了我火雲(yún)堂的兄弟,哈哈哈,柯震,你該死!”
七爺說著,憤怒又絕然地看著柯震,擡手,就要摳動扳機。
柯震瞳孔劇烈一縮,他大呼:“乾爹,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就算乾爹要我死,總要讓我死個明白?”
七爺?shù)氖郑⑽⒁活D,他冷漠道:“對,我要讓你死個明白。那五千億,在我打給你的三十分鐘以後,你就把錢轉(zhuǎn)到了柯爵的帳戶裡,之後,再從柯爵的帳戶流入石磊的帳戶。呵呵,大名鼎鼎的石警長啊,竟然會花我火雲(yún)堂走私販毒賺的黑心錢。”
說完,七爺冷冷地擡眼看著柯震,說道:“現(xiàn)在,能死得明白了嗎?”
七爺就要摳動扳機,望著柯震,他卻有那麼一瞬的下不去手。
他是七爺啊!無情無義的七爺!
褚辰偉死的時候,他只是心痛了那麼一下,便過去了。
汪一賢死的時候,他只是可惜了那麼一下,便過去了。
可是爲(wèi)什麼,此刻面對背叛他的柯震,他卻猶豫?
腦海裡,過往的種種,一古腦地涌出來。
柯震很小的時候,他便打起了柯震的主意。
之後,各種對柯震用心。
下雨給柯震送傘,天冷給柯震送衣。
給柯震零花錢,努力記住柯震的各種喜好……
就在剛纔,聽到柯震背叛了他,那一刻,他除了憤怒,竟會有點心痛。
原來,用過心,是會痛的。
他的手,竟摳不下去。
柯震立即說道:“乾爹,您別忘了德叔。德叔連米國情報局信息網(wǎng)都能黑得進(jìn)去。”
七爺看著柯震,多希望,真的是德叔劃走了這五千億啊。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在乎的,竟不是這五千億,而是柯震的心。
可惜啊,不是,不是德叔。而是柯震自己。
五千億的鉅額資金,手機銀行是轉(zhuǎn)不出去的,你再是鑽石用戶,也轉(zhuǎn)不出去。銀監(jiān)受限,怕你洗錢,也怕被黑。所以,劃帳的時候,必須本人出示證件,並且出示劃帳的用途合同,才能轉(zhuǎn)出去。
他的人,從監(jiān)控裡看到柯震親自去銀行櫃面辦理了轉(zhuǎn)帳業(yè)務(wù)。
只可惜,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要不然,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原來,柯震與黃飛,早就勾結(jié)在一起。
不對,不止是黃飛和柯震,還有汪雨菡。剛纔,他接到的彙報,是黃飛與汪雨菡裡應(yīng)外合,現(xiàn)在石磊那邊的人,正在火速佔據(jù)各個分堂。
不過,他不怕,呵呵!
他舉起槍,對準(zhǔn)柯震,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永別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