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歆知狐疑的望著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說這句話,他有什麼意圖嗎?摸不清他在想些什麼,她便沒有貿(mào)然開口,現(xiàn)在的蕭淳處於風口浪尖上,一點很小的閃失,都有可能害了他,所以,她必須得加倍小心。
林君悅盯著她看了片刻,便開門見山的說:“想要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不是不可能,還蕭淳一個清白,我還是能做到的。”
段歆知雙眸瞬間驚喜的綻放著炫目的光芒,她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激動的雙手拽著林君悅的胳膊,欣喜的哀求:“那你幫幫他好不好?”
林君悅看著忽然間美的叫他窒息的女子,想起受蕭淳指示,故意設計她的那次,肆無忌憚親吻她的感覺依舊美好的清晰如昨。
“我什麼要幫他?確切的說,他曾經(jīng)拿我全家人,威脅我害你,我該恨他纔是。”林君悅盯著她,低沉緩慢的說,她眼裡的光芒便又緩緩的暗淡下去,讓他不自覺的握緊雙拳。
段歆知低下頭,擰著眉思考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的問:“你要怎麼才肯幫他?”
“歆知,你果然是個聰明女子。”林君悅讚許的點頭微笑,伸手握住她漸漸滑下去的手,低沉道:“你做我的女人,我就幫你還蕭淳一個清白,至少能讓他繼續(xù)在手術(shù)檯上揮灑,否則,後半生他就徹底毀了。”
“我不!”段歆知下意識的回絕,大力抽回自己的手,擡頭死死的盯著林君悅道:“我是蕭淳的,這輩子只屬於他。”
林君悅眸色變暗,收回手斜斜放回褲袋裡,漠然的看著她說:“蕭清塵要對付的人,沒人敢?guī)退模е乙彩菭懥艘玫侥悖u會來冒這個險,只此一條路可走,等你考慮好隨時來找我。”
說完,林君悅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徒留她微微顫抖的嬌弱身影,無力的靠著牆慢慢滑下去。
下班沒精打采的回去,蕭淳搬了小椅子坐在門前樹下,正一口接一口的抽菸,吞雲(yún)吐霧間,蕭淳滿臉都是落寞悲涼的神色,彷彿這萬千紅塵,只剩他孤單一人,曾經(jīng)所有的努力都一敗塗地,身爲一個男人,再沒有比這個更悲慘的。
心
裡漸漸瀰漫起濃重的疼痛,她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勉強撐起微笑看著他,低聲說:“蕭淳,不管怎麼,你至少還有我的。”
蕭淳低頭看看她,想起她有心臟病,不適合聞太刺鼻的煙味,便掐滅了煙,緩緩把她抱進懷裡,淡淡道:“沒事的,歆知,爲了你,再難我也會撐下去。”
段歆知在他懷裡,幾欲哭出聲來,蕭淳不想她辛苦的蹲著,雖然自己也跑了一天很累,還是抱起她坐在他腿上,將她摟在胸口,卻再沒力氣說什麼,只能在心底無限的慶幸感激,幸好,還有她在,否則,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連他最愛的手術(shù)檯也要離開,他也許會崩潰。
“蕭淳,當初爲什麼要選擇學醫(yī)?”段歆知靠在他胸口,聽著他低沉有力的心跳聲,聲音乾澀的問。
沉默片刻後,蕭淳才自嘲的笑了笑,回憶著當年的情景,低聲說:“那時候我跟我哥一起去醫(yī)院視察工作,站在手術(shù)間外,看著裡面的醫(yī)生憑著手上的幾把刀子就能救人命,在別人手裡是害人利器的東西,到他們手裡卻成了救人的神器,當時就覺得很崇拜他們,所以,回去就毫不猶豫的選擇學醫(yī)。”
她猜的果然沒錯,在他心裡,對於手術(shù)檯是有著深摯感情以及崇高信仰的。“如果能重回手術(shù)檯,做一個平凡的醫(yī)生,你以後會不會過的很開心?”她摟緊他的腰,聲音極低極溫柔的問,臉頰在他胸前蹭了蹭,把逃出眼眶的淚,掩埋在他心口裡。
“當然,這些年爲了報仇,我也的確是累了,今天去問了問,蕭清塵對我爸還是很尊重的,一切都照原樣沒有變,還特地請了國外頂尖的醫(yī)生過來給他做康復。”蕭淳淡淡訴說著今天瞭解到的情況,神色有些複雜的說:“事到如今,我再也不想糾纏在報仇這件事上,反倒想做一個簡單普通的醫(yī)生,和你在一起過簡單的日子。”
可惜,連這個,他都沒法做到了,苦澀自嘲的笑了笑,他卻沒有將這話說出口,他不想再讓她擔憂。
可是,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心中所想,她又豈會不知?段歆知微微一笑,沒有言語,只是漆黑的雙眸裡,卻投射出異
樣堅定的神色。
這一晚上,明知他很累了,身心俱疲,她卻難得主動的親吻他,使盡手段誘惑他,讓他迷醉快樂,瘋狂的要她,而她的姿態(tài)亦總是帶著飛蛾撲火的意味,一次次在極致的巔峰裡,攀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深情的說:“蕭淳,無論怎樣,請記得我愛你。”
蕭淳雖然困惑於她極度的反常,可是,她給出的誘惑實在太刺激,他沒辦法思考更多,只能一遍又一邊沉淪在她的美麗陷阱裡。一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蕭淳才酣暢淋漓的睡去。
段歆知卻難以入眠,撐起身體在昏暗的光線裡,打量著身邊的男人,因爲疲倦而熟睡的時候,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氣,這些天接二連三的厄運,讓他有些不堪重負,即便睡覺都皺著眉。
從來沒遭遇過這樣的打擊,虧得他還能在她面前若無其事的撐著,緩緩枕在他胸膛,他的心跳聲低沉而安穩(wěn),她的淚緩緩流出來,滴在他胸口,蕭淳,以後,是不是就不能這樣清晰的聽你的心跳了?
天剛亮,一夜未睡的段歆知就起牀給蕭淳做早飯,認真的炒了幾個他最愛吃的菜。蕭淳被一陣噼裡啪啦的炒菜聲吵醒,慵懶的睜開眼就看到段歆知正揮動鏟子在炒菜,整個人在一團熱氣裡,美的有些不真實,彷彿一瞬間,她離他很遠。
翻身下牀走過去,趁她休息的間隙,他自身後抱住她,埋首在她雪白的頸間,柔聲問:“昨晚還不累?怎麼不多睡會兒?”
“還好,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我想做幾個菜讓你高興下。”段歆知低著頭,傷感的擰著眉,不敢讓他看到她的表情。
“難道,你是在變相嫌我不夠賣力?”蕭淳揶揄低沉的笑問,炙熱的脣已不由分說的落在她頸窩裡。
“蕭淳,別鬧了,正做飯呢,一會兒要糊了。”段歆知有些窘迫的躲避他的脣,卻被蕭淳更過分的攬腰抱起,罔顧她的驚呼聲,霸道的將她壓倒在牀上。
“菜糊了……”她無辜的辯解。
“放心,糊了我也吃……”他嗓音低沉沙啞的說,旋即封住她的呼吸,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