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就連大秦京都平城都蕭條異常,街道上沒有多少行人,人人呆在家中,為日后的生存做計較。
更多的富豪將家中的產(chǎn)業(yè)低價賣了出去,換成金子,以防大秦被攻陷,他們的財產(chǎn)會付之東流。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大秦百姓的影響,就連這天都昏暗一片,黑壓壓的,大雨磅礴,似乎能將整個大秦都吞噬掉。
然而,大秦京都平城,脫離俗世的仙閣閣樓里總是能時不時的傳來嬉笑和打鬧聲。
就算大秦易主,仙閣仍舊誰也動不了。
“靈兒妹妹!下這么大的雨,我們還怎么去找歐陽爺爺師父玩?”元寶站在閣樓門口,發(fā)愁的說道。
“元寶哥哥,這雨都下了好幾天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歐陽爺爺不是說了嗎,讓我們下雨的時候老實待在這里。”鄧靈兒乖巧的眨了眨眼睛。
站在閣樓二層的葉瑾夕,聽到這話,不禁挑眉,元寶最近似乎很喜歡神法師,經(jīng)常帶著鄧靈兒一起去找神法師。
她雖然相信神法師不會傷害元寶,但神法師畢竟是道宗的人,步非宸在第一醫(yī)的精心照顧下,又是被元寶無意識的打了一掌,所以現(xiàn)在能恢復七成,但觀主是承受了元寶的拼命一擊,隨后又被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佛主重傷,恐怕現(xiàn)在連五成的功力都沒有恢復。
這半年來,道宗對元寶的尋找力度瞬間降了下來,但這并不代表觀主重傷就將這件事忘了,恐怕是在準備醞釀什么吧!
“可是,歐陽爺爺那里的轉盤很好玩,可以當螺旋抽著打!靈兒妹妹,下一次去了,我偷偷讓你玩一下!”元寶先是很沮喪,說道后邊,頓時興高采烈起來。
“元寶哥哥,那可是歐陽爺爺?shù)膶氊悾洗文阃低媪酥螅瑲W陽爺爺抱在懷里心疼了好久呢!”鄧靈兒可憐兮兮的說道。
葉瑾夕微愣,隨后不禁笑的開懷,元寶當螺旋抽著打的是神法師用來算卦的寶貝吧!
怪不得神法師傳話給元寶,這幾天下雨,讓他老實呆在仙閣,肯定是怕元寶去了偷完他的寶貝!
葉瑾夕站在閣樓陽臺上,抬頭看著大雨磅礴的天空,心中的沉悶一下子清掃一空。
大秦的將來,誰也無法保證,只能盡力而為。
就像步非宸現(xiàn)在在邊境駐守,交戰(zhàn)多次,因為手下的士兵數(shù)目與敵軍相差幾倍,所以不得不采取謀略,以智取勝。
他在努力抵御外敵,那么她就把京都照顧好,讓他無后顧之憂。
就在此時。
一匹駿馬噠噠而來!
“葉姐姐!咸陽失守了!”
咸陽?!
葉瑾夕心中一凌,放眼望去,只見大雨漂泊之中,一抹紅色異常耀眼!
赫連楚楚雖然穿上了蓑衣,但那一身紅衣早就濕透,白皙柔嫩的臉額上不斷有水珠滑落下來,快馬奔騰,在這寂靜安詳?shù)拇笥曛校q如一道晴天霹靂,驟然乍響!
在侍衛(wèi)自清來報信的建議下,赫連楚楚毅然選擇自己親自來報信,哪怕艷陽如火,哪怕大雨傾盆,這幾天,她不辭疲倦的在皇宮與仙閣之間來回跑動,眉宇間的堅定好像換了一個人般!
赫連楚楚是個女子,修為不高,不能上陣殺敵,在朝堂上說話的力度也不夠,所以她只能用自己這點微薄的力量,拼命的付出,來換取葉瑾夕,換取仙閣對大秦的支持!
因為仙閣是大秦的最后一個庇護!
這些,葉瑾夕都知道,卻仍舊被赫連楚楚的堅毅所震撼,本以為這樣一個柔弱嬌慣的高貴公主,本應該是在宮中梳妝繡花,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魄力!
看來,她的想法不會落空了!
閣樓旁邊的兩個房間的陽臺門悄悄打開,正在看書的大師兄白子軒正站在陽臺,一副書生打扮,那雙平靜而又普通的眼眸正帶著絲絲笑意看著樓下的赫連楚楚。
而本應該在繡花的二師兄莫靜知,悄悄站在大師兄的身后,一身紅色衣袍,加上那瀲滟的面容,比之閣樓下的赫連楚楚要大氣磅礴了許多,似乎天地都在他的袖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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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夕微微瞇起雙眼,咸陽失守,這已經(jīng)是第十個城鎮(zhèn)了,看來赫連明洛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
接連下了七天的大雨漸漸停了,顯露出湛藍的天空,整個大秦平城猶如煥然一新。
然而此時,早朝坐在皇位一側的赫連明洛卻如坐針氈,額頭上的冷汗淋淋而下。
朝堂之上,數(shù)十位京官紛紛站在一側,心里忐忑不安,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眾人在朝堂中央騰出來的地方。
那里空曠異常,與周圍擁擠在一起的官員相比,猶如兩個極限。
朝堂中央,葉瑾夕站在正中央,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烏黑色的長發(fā)柔順的灑落在身后,精致細膩的臉額上,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明亮異常。
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這里,卻自有一股氣勢充斥在空中,讓本就寂靜的朝堂更讓人感到窒息。
而在葉瑾夕身側,是一身紅衣蹙眉站立的赫連楚楚和一手抱著小元宵,一手拉著鄧靈兒的元寶。
兩個女子,三個孩子,這聽起來柔弱的組合,在這里,卻強勢無比。
葉瑾夕代表仙閣,元寶代表神法師,赫連楚楚代表大秦皇室,這三方壓力,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因為,都知道他們今天來是想做什么。
“葉監(jiān)軍,本太子沒有傳召你,為何私闖皇宮,大鬧朝堂!”赫連明洛深吸一口氣,張口說道,隨后,他看向赫連楚楚,皺眉呵斥,“楚楚,這里是朝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快下去!”
葉瑾夕不禁冷笑,憑著赫連明洛那膽小的性格,這些話可是說不出來的。
早在她來到朝堂,各位官員大臣退到兩側之時,柳相就悄悄來到赫連明洛的身側,此刻赫連明洛所說正是柳相附耳說給赫連明洛的話。
哈?!
在這種時刻,作為一個太子不能鎮(zhèn)定下來,穩(wěn)若泰山,以后怎么做一個皇帝?
赫連楚楚心中怒氣升騰,上前一步,皺眉揚聲說道:“太子哥哥,這七天,有十座城鎮(zhèn)失守,大秦一片恐慌!你曾經(jīng)答應過葉姐姐,大秦的損失,你要負責!”
十座城鎮(zhèn)?!
赫連明洛心頭一跳,不是才五座嗎?
想到這里,赫連明洛猛的轉頭看向身側的柳相,這幾天他準備登基的各種事務,所以這些事情都是傳報給柳相,柳相處理后再告訴自己的!
他明明說只有五座!
柳相心頭一凌,連忙上前一步,附在赫連明洛的耳邊說道:“太子,我們大秦的疆土廣闊,區(qū)區(qū)十座城池算的了什么?太子登基在即,老臣本不想拿這些事情來煩太子的……”
赫連明洛原本的滿臉怒氣漸漸消失,他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轉頭看向葉瑾夕,朝堂上只有這一抹白色,猶如雨后的蓮花,他打量葉瑾夕的眼光滿是炙熱,口中卻嘲諷的說道:“不過是十座城鎮(zhèn),打仗哪有只贏不輸?shù)模咳~監(jiān)軍太小題大做了吧!”
見赫連明洛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赫連楚楚猛的一跺腳,大聲說道:“太子哥哥,那十座城池可是大秦邊境用來抵御外敵,打造的最堅固的城池,連它們都淪陷了,那后邊的城鎮(zhèn)豈不是一攻即破!”
此話一出,朝堂上一直禁言的眾位大臣,哄的一下子炸開了。
“公主所言極是!”
“對啊!現(xiàn)在也不知道四個國家攻到了哪里……”
“這些消息到底都被誰攔截了,為什么我們絲毫不知道?”
“大秦危矣啊!”
赫連明洛臉色一白,顯然,他也從赫連楚楚的話中明白了這嚴重的后果。
柳相湊到赫連明洛的耳邊說了幾句。
赫連明洛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最終他抬頭看向赫連楚楚,“那你說該怎么辦?”
見赫連明洛終于開竅了,赫連楚楚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太子哥哥,快把大哥放出來吧,讓大哥來幫助太子哥哥處理這些事務!”
葉瑾夕站在一側,一直冷眼旁觀,她知道赫連楚楚搶先責怪赫連明洛,就是怕自己一開口就拿當初的那個條件,要了赫連明洛的命,赫連明洛再昏庸無能,終究還是她的哥哥。
眼見赫連楚楚那激動開心的模樣,葉瑾夕心中嘆息,恐怕要讓赫連楚楚失望了。
果然!
聽到赫連楚楚的話,赫連明洛猛的站起身來!
“啪!”
他用力的拍在椅子的扶手上,怒目冷笑的盯著赫連楚楚,“楚楚,我把你當做親生妹妹來對待,想不到,你竟然在這個時候,勾結大哥一起陷害我!”
柳相說赫連楚楚和葉瑾夕就是想把他拉下來,讓大皇子坐上皇位,所以來逼他,他本來不信,但現(xiàn)在,果然和柳相說的一模一樣!
這個妹妹,真是讓他太失望了!
赫連楚楚臉色一白,被赫連明洛的神情一駭,不禁后退兩步,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赫連明洛,她明明是為他好,她不曾說讓赫連明碩奪了他的皇位,他為什么會這樣想?!
葉瑾夕伸手扶住身形搖晃的赫連楚楚,一雙明亮的眼睛里帶上了一層怒意,“太子殿下可還記得答應我的那個條件?”
啪!
似乎有某根弦斷了,赫連楚楚最怕的就是赫連明洛逼的葉瑾夕說出那個條件,但偏偏,他硬是逼著葉瑾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