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夕看好戲般看著這兩人的樣子。葉初若的眼淚說掉就掉還真是具有演戲的天賦,而赫連明洛,看著葉初若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有些猶豫。
葉瑾夕早就知道,赫連明洛這人雖然自大,但更膽小,自己上次誤導對方葉初若欲要給他下毒,其后赫連明洛肯定會去查探,而據(jù)葉瑾夕所知,根本就沒有等到第二天,柳紫畫就“畏罪自殺”了,正好應了自己的預言,所以此刻他心中對葉初若早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
赫連明洛的猶豫,讓葉初若心中一冷。
依著她對赫連明洛的了解,這個男人最看不得自己梨花帶雨,且此刻正是他充男人的好時候,可為什么他沒有開口?
“我,我愿意娶葉二小姐!”
就在赫連明洛猶豫的時刻,一道清朗的聲音,帶著激動開了口。
眾人看去,赫然是通竅考試第一名的嚴彬,此刻他雙眼明亮,只盯著葉初若看著,那一雙眸子里的火光燃燒,臉上帶著癡迷的神色。
赫連明洛不悅的擰起了眉頭。
葉初若也是眉毛一挑,淚水停留在臉頰上,詫異看向了嚴彬,這般模樣落在嚴彬眼中,大男人主義就更重了。
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來到葉初若的身邊,惡狠狠看向了葉瑾夕:“都說葉府大小姐刁蠻任性,不知廉恥,今日看來何止不知廉恥,更是心思惡毒!你要為難二小姐,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二小姐,你,你別傷心,我會為你做主的!”
葉初若詫異神色很好地掩飾了下去,眼角余光瞥見赫連明洛眸中生寒,頓時心生一計。
赫連明洛對她有些厭煩了,一是前段時間的誤會,二就是他認定了自己非他不嫁。
男人心思皆都如此,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葉初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低下了頭拿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淚珠,對嚴彬盈盈行了一禮:“嚴公子,謝謝你的好意?!?
嚴彬立馬大喜,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欲要將葉初若扶起來,卻停頓在半空中好似不敢褻瀆一般:“那,那葉姑娘是答應了?”
葉初若聲音嬌弱,帶著無限的委屈玩太極:“嚴公子,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做不得主?!?
說著話,臉頰上卻是微微飛起一抹嫣紅。
嚴彬顯然誤會了這曲意的拒絕,更是大喜:“對對,二姑娘說的對,是我孟浪了。今日回去,我就讓父親登門求親!”
說到這里,嚴彬還回頭狠狠瞪了葉瑾夕一眼:“從此后,誰再敢欺負你,我必與她勢不兩立!”
這方說著話,那方早有好事者將葉瑾夕扔出來的欠條仔細核對完畢。
皆是各國有名的商戶,且那上面的金子數(shù)量也的確是那些商戶能夠拿的出來的,所以第一個條件,葉瑾夕滿足了。
赫連明洛不愿意看到嚴彬與葉初若的接近,冷哼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那第二個條件呢!”
葉瑾夕沒有想到竟然真有那識人不明的人出來為葉初若打圓場,只是噙著冷笑繼續(xù):“其二,要權(quán)勢滔天!”
說完這句話,葉瑾夕看向了高臺上的院長與皇帝赫連劍,拱手彎腰道:“當今皇上乃是大秦開國以來第一個入閣學習的皇帝。民女聽聞,這世界上第一個文武狀元齊聚一身的人,亦是皇帝年幼時匿名參加。先不說皇上從小的超凡脫俗,單說皇上登基以來,除惡臣,戰(zhàn)邊疆,將大秦帝國從國內(nèi)混亂到如今風調(diào)雨順?;实郾菹鲁f制,換新風,可謂是大秦國甚至是整個大陸古往今來第一帝王!院長大人,不知我說的可對?”
葉瑾夕說的這些話,基本上概括了赫連劍的一生,赫連劍這個皇帝做的非常有傳奇色彩。
因為大秦與天啟的敵對,天啟近百年來派出刺客刺殺大秦皇帝,赫連劍的父兄全部死在那些暗殺之中。
赫連劍便立志學習修行,他天賦過人,拜入閣主門下,成為一代宗師。
赫連劍出師后,年僅十六便獨理朝政,殺伐果斷,并且用人不疑,將眾多被埋沒的有大才之人挖掘出來,為大秦帝國釋放光輝。
大秦三十年前,雖然國家強大,然而內(nèi)亂不斷。而赫連劍登基后清民變,頒布多項利民政策,且成立大秦鐵衛(wèi)隊,鎮(zhèn)守邊疆,抵擋了天啟國數(shù)次傾國之征討!
大秦最困難的時候,赫連劍親自上戰(zhàn)場,每次殺敵亦是奔赴最前線。
可以說,大秦帝國,除了仙閣閣主是人們心目中不可泯滅的神以外,赫連劍才是他們真正的守護神!
更甚者有些人因為閣主大人太過神秘,而赫連劍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人,對赫連劍的尊崇竟超越了閣主大人。
葉瑾夕這些年來在外游蕩,每每聽到人們夸獎這位大秦第一皇帝時,心中總是感嘆,這樣的男人,的確是當?shù)蒙瞎磐駚淼谝坏姆Q呼!
院長大人一向自恃清高,然而聽到葉瑾夕的話仍舊恭敬站了起來,對赫連劍躬身行禮,“皇帝陛下確實功勛高不可言?!?
面對這兩人的馬屁,赫連劍仍舊穩(wěn)坐上位,面上亦沒有喜悅神色,只是淡淡點頭。
葉瑾夕再開口:“那皇上,算不算權(quán)勢滔天?”
院長大人回道:“自然。”
葉瑾夕嘴角一勾,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令牌:“那么,我身有這塊令牌,便也是權(quán)勢滔天!”
這次,沒有人敢提出意義,因為那金牌上如朕親臨四字赫然是指赫連劍。
葉瑾夕筆直站直了身體,手舉金牌,一雙眼睛細細打量著赫連劍這個深不可測之人,卻見他并無半分詫異之色,讓葉瑾夕不僅心中暗嘆,此人果然厲害。
若是這樣的人,再年輕上二十歲,絕對是這世界上的霸主!
“那第三個條件呢?”百里蕊蕊十分好奇,這個女人前面兩個條件都是走的巧路,卻不知道這第三個條件,她怎么完成。
葉瑾夕再次冷然一笑,站起身來,“第三,要世間唯一!”
她來京路途上,本想耍賴度過這一關(guān),因為每個人都是世間唯一的,然而此刻,她卻有了本錢,“我一竅不通,乃是世間唯一人!”
這話落下,眾人立馬一愣。
的確,好似從未聽過一竅不通之人。
院長大人捋著胡須站了起來,嚴肅的臉上那雙眼睛努力瞪著,盡顯威嚴:“葉大小姐滿足這三條件,抵第一科考試。然而這一條件只能算是第一科考試六十分。乃是通過第一科考試的最后一名。其后四門考試若是不能安然通過,亦或是達不到入取名次,是仍舊不能入取的。”
后面一句話落下,眾人立馬松了口氣。
要知道雖然第一科就刷下去五百余人,然而其后四門考試,是按照成績來計算的,五取其二,競爭壓力很大,少一人則少一個競爭對手。
而這葉小姐從小白癡蠻橫,文學肯定不行,武斗和常識課恐怕更是差勁,所以有了院長后面一句話,眾人的臉上終于再次綻放出笑容。
葉初若憤憤看著葉瑾夕,就算是絞盡腦汁過了第一關(guān)又如何,她現(xiàn)在是最后一名,且后面要考試的幾門,都不是她擅長的領(lǐng)域!
葉初若的笑容增添了幾分陰狠,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考上!
院長再次開口:“第一科考試到此結(jié)束,第一名為嚴……”
嚴彬仰著頭,闊首挺胸,正欲要上前一步卻驀地聽到了一道脆聲:“院長大人!”
這一聲喚聲喊得急促,眾人回頭便看見一個書童正向這方跑來,他跑的很快,額頭盡是汗水,只是滿臉欣喜之色,完全不管上千考生在場,竟激動地一下跳上高臺,甚至連皇帝赫連劍都好似并未看見,直奔院長大人身側(cè),湊到了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院長的身軀一僵,猛地看向那書童,雙目通紅,甚至連著手指都顫抖起來,不可思議看著書童:“你,你說的是真的?!”
院長從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便一直沉穩(wěn)安坐,且在赫連劍面前亦是面不改色,此刻這般模樣頓時讓大家好奇起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讓院長這般激動?
“路夫子確實是這樣說的,他一時也不敢相信,所以勘察了三次,特意讓我來喊院長大人親自過去看看?!睍d奮的滿臉通紅。
“快,快去看看!”那院長卻好似比書童還急,竟然施展出靈力縱身一躍瞬間身形出現(xiàn)在百丈之外。
“唉!院長大人,等等我??!”那書童立馬跟了過去。
院長一走,考生再次亂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看院長那樣子好似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樣……”
“葉姐姐,你說這是怎么了?”君心與赫連楚楚好奇看向了葉瑾夕。
葉瑾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咦,你怎么會不知道?”赫連楚楚問的理直氣壯,倒讓葉瑾夕哭笑不得,感情她就該什么都知道嗎?
眾人雖然都在猜測,然而卻沒有人趕去催促,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眼看距離下場考試不過剩下一刻鐘的時候,終于有人驚呼:“咦,快看,院長大人回來了!”
“啊,院長大人牽著的那……那是什么?”
聽到眾人的話,葉瑾夕也不覺跟著看了過去,這一看過去,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