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舞!”短暫的怔然並不能讓耿於懷失去判斷的能力。冷冷喝問出那面容的真實的名字,卻深深痛恨她畢竟只是虛幻。“你怎麼回來的?”明明吩咐了童擎看著她,此刻卻在最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相遇。
“我聽說你出了意外……”
“你居然能夠擺脫童擎。”只是這一點已經(jīng)讓耿於懷警覺,手下意識的去摸身上的手機。卻被幽夜舞伸手按住。“他知道我回來。”
眉頭吊起,耿於懷的眼中劃過一絲驚異。
“是他讓我回來的。他告訴我你出了事……”
冷冷盯著侷促不安的小臉,耿於懷沒有繼續(xù)詢問。心中已明瞭幾分童擎的用意。可是他這樣做未必大膽了些。幽夜舞畢竟不是“東靖盟”的人,甚至還是“蟒幫”僱傭的“襲人”。
“你可以不用再帶著那塊麪皮了。”直起半蹲的身子,耿於懷不再看幽夜舞一眼。她不是耿茉,就算是相同的面容,卻不是他心底的女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隱瞞的對手已經(jīng)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實,“襲人”的僞裝似乎已經(jīng)失去的原本的用意。
“你不用再回來了。”冷冷拋下這幾個字,耿於懷轉(zhuǎn)身就要出房門。院子裡的暗樁看來是時候提醒一下了,居然半夜可以讓人隨便就摸了進來。
臨到門口,卻被幽夜舞喊住了腳步:“爲什麼?”
身子微微一頓,徑自向前:“爲什麼!”幾乎是含淚的哭音。
“我放你自由。”
“我這麼拼命般的趕回來難道爲的是這個答案?”
心下冷然,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怕童擎也看出來了,所以纔敢放幽夜舞一個人回來。可是他沒有那個心,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答案,所以也不想給她無謂的希望。
步子沒有再停留,急走幾步就出了屋子,順手把門也帶上了。他沒有一顆太大的心,也容不下更多的柔情,他的心給了那個命定的女人,其他的女子就只能在他的心外而已。
把臥室讓給了幽夜舞,耿於懷卻沒了找暗樁麻煩的心思了。如此相象的兩張臉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沒有一點震動那是騙人的。擡腳轉(zhuǎn)身進了書房,開了電腦開始繼續(xù)白日未完工作。夜已不長,有些謎底趁早揭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近日公園的半山亭其實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近日公園是N市較老的公園,沒有太多新鮮的玩樂,只是傍著N市南邊的陰山建了一條登山的梯路,在路口建了個山門,勉強算是一個N市的風(fēng)景點。可是這年頭真正登山的人又有幾人?而且山勢平緩也無任何奇景怪石。就是閒暇登山去東郊“穹竹山”的也比來“近日”的人要多。
不過近日公園的半山亭在N市黑道卻小有名氣。原因無他,四年前“蟒幫”的幫主簡仲被人暗殺後棄屍半山亭,全家十七口全被人從半山亭的高崖上拋了下去,然後在三年前“蟒幫”的十多個中小頭目因爲犯了錯最後的處決地都是選在那。所以N市的“近日公園”半山亭名義上是N市的風(fēng)景點,其實只是“蟒幫”的私人刑場。警方曾經(jīng)介入過調(diào)查,不過兩年前也斷了線索,最後不了了知。後來“蟒幫”的新任幫主簡風(fēng)亦娶了“龐氏創(chuàng)業(yè)”的千金,和白道關(guān)係藉由“龐家”這條線緩和了下來。“蟒幫”的一系列兇殺案更沒有人去追查了。
而半山亭因爲有了這樣的血腥歷史,在N市就算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也不再踏足那裡。“半山亭”真正是成了“蟒幫”的半個私人領(lǐng)地。
簡風(fēng)亦把見面的地方約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多少有些“鴻門宴”的味道。
手指上帶著從劉業(yè)勳手裡拿回的朱雀戒指,耿於懷一步一步走上“近日公園”的梯路。刑離等人都留在了山腳。他要單獨與他會面,那就單獨會面好了。耿於懷並不排斥與簡風(fēng)亦直接見面,甚至期待了很久。
這個靠殺戮叔叔登上“蟒幫”幫主之位的男人在耿於懷眼中並沒有什麼特別,要說他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叫鳩尾帶了那個特別的“禮物”給他。要談判首先要驚破對手的膽氣,這是黑道談判中慣用的手法。可是他用的方法雖然起到了“驚”的作用,卻也讓耿於懷也起了恨意,就算見了面暫時談判成功,只怕兩幫亦無法共存。
簡風(fēng)亦!
其實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從他送出那“禮物”的一刻,兩個男人已成了命定一生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