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業勳從樓梯轉角才繞過來,就看到正往樓上走來的護士。
她走的很快,頭半低著,手裡端著一個衛生盤,裡面有一次xìng的注shè用具和藥棉。想必是要給於懷注shè藥物的。劉業勳停下腳來,沒有再移動,她這樣只看著腳底,不看前路的走法,在大街上不是要撞電線竿子嗎?還正想著,那護士居然就沒頭沒腦的一個轉彎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皺了皺,劉業勳纔出聲:“小心些?!蹦屈N寬的一條路,她居然可以專挑他站的位置撞過來。一個趔趄後退了一步,手裡的盤子一歪,人居然也要滑倒。劉業勳趕忙一隻手接過歪斜的盤子,另一支手去扶那傾斜的身子。
慌亂了一陣站穩,劉業勳纔看清這個小護士。居然是她,那個昨天撞進了自己懷裡的護士。她是特別的容易走路和人撞架呢?還是本身就是冒冒失失的xìng子?!皷|靖醫院”何時招了這樣的工作人員?
“你站穩了?!眲I勳鬆開手,然後把手裡救下的衛生盤遞還給她。
漲紅的臉頰已開始冒出細小的汗粒,窘迫的接過衛生盤,慌忙的垂下頭,緊張的身子居然有些輕微的發顫,那眼底迅速劃過的慌亂只是一瞬已隨低垂的頭消失不見。
“謝謝?!甭曇袈晕⒂行┎环€和僵硬。
“於懷的傷勢怎麼樣?”還是照例的詢問,劉業勳安靜的瞅著她緋紅的臉頰,問的不緊不慢。
“傷口的血還沒有止住?!?
吊起了眉頭,劉業勳隨意的“嗚……”了一聲,算是迴應。
小護士側身往一旁挪了一步,想繞開劉業勳走過去,可是轉眼劉業勳已閃到了她面前。再往相反的方向垮一步,結果還是一樣。
“我……要去給朱雀注shè消炎藥?!彼坏貌徽f出自己的目的,說的防備,彷彿劉業勳下一秒要對她做什麼可怕的事一般。
眉頭輕擰,劉業勳的確做了一件對她而言可怕的事情。鐵般強硬的拳頭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已揮出,腳下一錯,急攻下盤。
明明已看到了拳頭,明明看到了他擡腿,可是纔想到躲避,小護士的肩胛已中了一拳,清脆的斷裂聲,那左邊的肩膀彷彿給生生卸下了一樣,劇痛鑽心。腳踝一痛,整個身子已失去了平衡摔翻了出去。
沒有喘息的機會,只能險中求存,就著摔翻的衝力,一手撐地順勢打了個滾,居然滾了兩米多遠。身子才停,卻發現jīng心貼身放著的紅綢小包,因爲剛纔的翻滾掉在了一步開外的地板上。
沒有考慮的時間,小護士飛身向紅綢小包撲了過去。身子飛起,,再落下時,手指抓住了紅綢小包,可是劉業勳的的腳亦踩到了她的手背上。
劉業勳微一使力,額角大滴大滴的冷汗就落了下來。十指連心,而且小護士亦深知身份已暴露,劉業勳腳下不留情,再一用力,已聽到自己指骨粉碎的聲音。手上的痛蔓延到全身,身子不由自己的發著顫,痛呼還未及出口,下顎已被猛力掃過,頓時滿口鮮血。
劉業勳一腳踩著她的手背,一腳踢在她的下巴上。因爲小護士的身子一邊被牽制,所以踢腳的攻擊基本是全力的凝聚在了著力點上。立時已是鮮血四濺。
劉業勳冷笑,幽晚你死了嗎?不!
只怕又是“詐死”,可是總是如此使用老掉牙的算計,不覺得膩味嗎?
你難道真以爲“詐死”就可以從明轉暗,重新控制全盤棋局的主動權嗎?讓你放肆了30年,讓你看了30年“東靖盟”的各種手段,居然還是沒有教會你如何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居然連一時半刻都不願意多等,就冒險派“襲人”深入敵營。
腳下的力度更重了幾分,立時慘烈的痛呼終於出了口。指骨已完全碎裂,護在手掌下的紅綢小包因爲過度的擠壓“啪”的一聲輕響,被壓的粉碎,滲出黃sè的液體,氣味居然異常的刺鼻。
耿於懷的房門打開了,刑離聽到了動靜衝了出來。
劉業勳擡腳伸腿,輕輕使力已把快疼的昏死過去的小護士朝刑離的方向踢了過去。
“這幾天特別小心,有‘襲人’混進宅子裡了?!眲I勳提醒的吩咐著,轉身召喚就坐在樓下的執事上來清理現場。
刑離應了是,卻發現那滿口鮮血的“襲人”居然努力的朝他的腳邊移動過來。
剛想補上一腳,卻聽到她含糊的喊了一聲:“刑離!”
~那居然是幽夜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