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醫院門前圍了許多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把急診室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車子開到醫院門口,應聽雨剛下車,就有記者認出了紀流琛的車子,一群人立馬蜂擁而至,將應聽雨團團圍住。
“應小姐,聽說紀總這一次是為了救你才發生的意外,請問你現在有什么感想?”
“應小姐,紀總先是為了創立基金會,現在又為救你出事,這是否證明你們的感情相當穩定,是否已經好事將近了?”
“聽說應小姐你出身寒微,此次事件會否影響你和紀總的關系?紀氏家族的長輩已經接受你了嗎?”
“應小姐,聽說吊燈剛好砸中紀總的后腦勺,他現在是否生命垂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應小姐,要是紀總這一次意外去世,你會怎么做呢?”
“應小姐……”
急診室的大門被封鎖了,大家對里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記者們好不容易逮到了應聽雨這個當事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面對記者的犀利提問,應聽雨站在人群中央一言不發,面色白的嚇人。
周圍都是媒體記者,大家為了搶頭條互相推搡,擁擠的人群時不時撞到應聽雨身上。應聽雨纖細的身影在人群里被推來推去,看上去好不可憐。
正在應聽雨被人圍攻的時候,急診室里的周正趕了過來,連忙帶著幾個人擠出了一條路,擠到了應聽雨身邊,伸手將她虛護在懷里,對著所有的記者面無表情地宣布道:“不好意思各位,現在應聽雨不方便接受大家的采訪,這里是醫院,希望大家可以注意影響,不要大聲喧嘩,謝謝大家的理解與配合?!?
話音剛落,周正就再不管媒體的反應,伸手護著應聽雨,穿過了人群,朝著急診室里走了進去。
沒有得到任何爆炸性的消息,應聽雨一動,所有的人都還追著她不放。
一直走到急診室大廳內,所以的記者被周正帶來的保安們攔在了外面,應聽雨才算得以脫困。
“不是已經第一時間對外封鎖消息了嗎?為什么媒體這么快就出現在醫院了?”看著外邊里三層外三層的記者們,周正不由皺眉問道。
紀流琛出事之后,他就怕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特地吩咐過大家不要把消息泄露出去。
就算有客人的嘴不嚴,但是紀流琛都剛送到醫院沒多久,記者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得到消息趕到醫院。
說到這個,保安隊長一臉無奈道:“我們都已經按照周助理你的吩咐做了,本來媒體不會這么快趕過來的,偏偏顧亦的新電影《危急時刻》正在這家醫院取景拍攝,這些記者都是從那邊聞訊趕過來的,我們瞞都瞞不住?!?
這個顧亦年紀不大,但是因為出道早,十五歲就出道了,所以雖然才三十一歲,卻已經是出道十六年的‘老戲骨‘了,不僅長得劍眉星目,演技更是一流,出道至今大大小小的獎項得了不少,是公認的國民氣質男神。
進可以演文藝片飆演技,退可以演偶像劇耍帥氣,因為為人過于低調,私生活太過神秘,所以顧亦的新聞熱度雖不及眼下當紅的小鮮肉,但每一次出現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如果是他在這里拍戲,周正也能理解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記者徹夜不休地圍在醫院搶新聞了。
門外的記者顯然不是應聽雨所關心的,終于見到了周正,應聽雨忙焦急地追問道:“流琛怎么樣了?他沒事對不對?”
一路上,應聽雨都很冷靜,但是一到醫院,她才感覺到后怕,一問到紀流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見應聽雨傷心的樣子,周正輕嘆了口氣,安慰她道:“應小姐你先別難過,總裁剛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正在給他做手術。我跟著總裁這么多年,他一向不是這么輕易就被打敗的,我相信這一次也是這樣,他一定會沒事的?!?
應聽雨也相信周正的話,但是紀流琛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她實在沒有辦法這么輕易就原諒自己。
可是事以至此,現在再說誰對誰錯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現在只想趕快見到紀流?。骸傲麒≡谀睦?,我要去手術室門口等他,我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手術室在二樓,應小姐請跟我來。”周正說完,就帶著應聽雨去了二樓的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紀流琛正在里面做手術,應聽雨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只期盼著紀流琛趕快平安的從那里出來。
手術一直持續到了半夜,應聽雨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等到了半夜。
看著應聽雨樣子憔悴得站了三個小時,周正心有不忍,于是說道:“應小姐,總裁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你不要一直站著,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反正現在我們也幫不上忙,你要是累垮了,總裁會心疼的?!?
雖然知道周正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應聽雨完全沒有心情坐下,只見她搖搖頭,情緒低落地說道:“我沒事,站這么一會不會有事的,謝謝你的關心。流琛還沒有出來,我沒有辦法安心地坐在那里?!?
明白應聽雨心意已決,周正也不再勸她,只隨著她去了。
時間剛過了午夜十二點,林一陌就趕到了醫院。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國外度假,今天剛下飛機就聽說了紀流琛受傷的事情,直接從機場趕了過來。
到了手術室外,林一陌一看到應聽雨和周正,就急忙迎了上來,一臉擔心道:“流琛怎么樣了?今晚不是基金會的成立儀式,怎么會有吊燈掉下來?”
“落地的吊燈我已經派人檢查過了,是檢修工人的疏忽,之前檢修的時候沒有固定好,才發生的這次意外。至于總裁,現在還在手術室里,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甭牭搅忠荒暗膯栴},周正一五一十地解釋道。
在路上的時候,林一陌就聽說紀流琛是為了救應聽雨才受的傷。此時林一陌見應聽雨面色蒼白,滿身是血的狼狽模樣,明白她心里比誰都不好受,所以林一陌才體貼地沒有提到這一點。
回想起紀流琛跟應聽雨這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林一陌心中愈發覺得這是一段孽緣。
要是沒有應聽雨,紀流琛一直都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成功者,一生都會是一帆風順,哪里會遇到這么多糟心的事情?
不過既然是紀流琛自己的選擇,林一陌也只能選擇尊重他。
看到應聽雨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林一陌也忍不住安慰她道:“這小子從小就運氣好的很,命也比一般人硬,我想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應聽雨知道林一陌這是不忍心責怪自己,她不由得咬咬下唇,拼命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抬頭望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時間,手術室外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幸虧手術很快就結束了,手術室外的燈一滅,接著關著的門就被打開了,為紀流琛動手術的醫生走了出來。
一見到醫生出來了,守在手術室外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林一陌趕忙問道:“醫生,請問我朋友情況怎么樣了?”
“你們放心吧,病人的傷本來就沒有危及性命,所以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吊燈在他的右肩上砸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雖然沒有造成骨折,但是流了非常多的血,這也是病人為什么會暈過去的原因。我們已經將病人的傷口縫合了,也止住了血,接下去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病人的傷傷到了手臂上的經脈,所以病人以后就算傷好了,也沒有辦法提重物。”醫生仔細地解釋道。
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其他情況林一陌都能接受。反正像紀流琛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生贏家,提不提重物影響并不算大。畢竟他這么有錢,想給他提東西的人數以萬計。
“我就說這小子命大的很,絕對不會有事的!”林一陌開心地說道。
只是應聽雨的心沒有他這么寬,聽完醫生的話,連忙對醫生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他嗎?”
能理解病人家屬急切的心情,但是醫生不得不好心說道:“病人還在昏迷中,估計要到白天才能醒過來。待會護士會送他回病房,你們可以去看一眼,但是最好不要在病房內逗留太久。周先生已經安排了最好的看護,你們可以先回家休息,等白天再過來?!?
“謝謝你醫生。”應聽雨感謝道,但是紀流琛傷成這樣,她哪還有心思回家里休息。
醫生走后,沒過多久紀流琛就躺在擔架上被護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除了臉色蒼白了些,躺在那里的紀流琛似乎只是睡著了,并沒有太多痛苦的神色。
猜到應聽雨不會離開醫院,所以周正早就安排好了:“應小姐,我在總裁住的病房隔壁給你安排了一個房間,你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待會我和林總會去處理一下后續事宜,稍后會有人給你送干凈的換洗衣服。?!?
“是啊聽雨,你別太擔心了,要是明天流琛醒過來見你這副憔悴的樣子,一定會拿我們興師問罪的。”林一陌也搭腔道。
知道大家都是關心自己,應聽雨勉強撤出一絲笑容,點頭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接下來就辛苦你們?!?
跟著護士一起送紀流琛回病房,林一陌和周正待了一會就走了。
應聽雨守在紀流琛身邊,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他,不禁淚眼婆娑道:“你怎么這么傻啊?你這樣,要我怎么還?”
不想哭出聲吵到紀流琛,應聽雨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頭一轉卻發現門外有人一閃而逝。
“誰在那里?”應聽雨心一驚,猛地站起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