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快一個月的院,哪怕紀流琛再想要應聽雨照顧自己,再不出院也說不過去了。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他的骨頭沒有傷,但是傷口這么深,回到家以后,他還是能讓應聽雨繼續照顧自己。
一想到這個,紀流琛心里又重新開心了起來。
作為紀流琛從小開著彼此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林一陌一眼就看穿了紀流琛的這點小心思。
看著堂堂一個大總裁,現在一心一意撲在談戀愛這件事情上,林一陌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被紀流琛壓了這么多年,這一次林氏集團的年利潤,總應該可以壓紀氏一頭了,他也算揚眉吐氣了一次。
辦好了出院手續,應聽雨替紀流琛收拾好了東西,讓人先拿到了車上。
想著就要出院了,應聽雨對紀流琛說道:“你跟一陌先去車上等我,我去跟布丁打聲招呼就去找你們。”
算起來自己也很久沒有見過布丁了,紀流琛不由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很久沒見過布丁了,怪想他的。”
其實在紀流琛受傷清醒之后,周正將布丁病發的事情告訴了他。只是他怕應聽雨擔心,也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此時想到這個,紀流琛也想看看布丁恢復的怎么樣了。
“好啊,那我們一起去,就讓一陌先去車上等我們吧。”想到布丁見到紀流琛也會很高興的,于是應聽雨欣然答應道。
“那我先去車上。”林一陌雙手插袋,說了一聲就先走了。
已經是深秋了,窗外的梧桐樹葉子簌簌落下,天氣也漸漸轉涼,風吹到身上有一絲明顯的涼意。
擔心紀流琛出去之后著涼,應聽雨替他披上了一件外套,囑咐道:“天氣開始變冷了,你還是多穿一點再出門吧。”
“我雖然受了傷,但是哪里就這么嬌弱了?別說是秋天,冬天的時候我還和林一陌跳進湖里冬泳過,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看著應聽雨仔細為自己披衣服的樣子,紀流琛滿心甜蜜,但又覺得不必麻煩。
應聽雨才不管他,只說道:“你也知道你受傷了?你受傷期間,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見應聽雨這么霸道的樣子,紀流琛眼里滿是笑意,用左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滿心甜蜜地說道。
給紀流琛批好了衣服,兩人就一起去住院部看布丁了。
經過搶救,布丁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是一見到應聽雨,他仍舊勉強著自己打起精神,盡量不讓應聽雨看出自己的狀況。
一進病房,應聽雨見布丁坐在床頭,手里還拿著一本繪畫本,有些不高興道:“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你怎么又不聽話,偷偷開始畫畫了。”
“年紀輕輕就這么啰里八嗦,我媽都沒有你管得寬。醫院里這么無聊,你們又不讓我打游戲,我畫畫打發點時間不可以啊!”看到應聽雨一進門就開始管自己,布丁翻了白眼,忍不住抱怨道。
“呀!一天不打,你就給我上房揭瓦!皮硬\了是不是?誰讓我比你大這么多,我就可以管你。在你病好之前,你最好整天給我老實躺著,等你病好了再給我囂張。”應聽雨是真心拿布丁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看到他敢頂嘴,立刻拿出一副長姐的氣勢,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教訓他道。
紀流琛看見兩人一見面就斗嘴,不由抿嘴笑了笑,打圓場道:“布丁也是無聊了,畫畫也無妨,不要累著就好了。”
“你看,還是紀大哥好。你要是再這么不溫柔,小心紀大哥后悔了不娶你。”有人給自己撐腰,布丁的語氣更囂張了,一把拍開應聽雨的手,吐吐舌頭道。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應聽雨反駁,接著又對紀流琛說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敵我不分,還幫著別人說話。”
“我自然是你這邊的,你放心,就算你一直這么不溫柔,我也一定會娶你的。”紀流琛一本正經地說道。
當著布丁的面,紀流琛這話說得這么肉麻,應聽雨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為了不讓布丁和紀流琛拿自己臉紅的事情打趣,應聽雨忙轉移話題道:“我看你這的蘋果吃完了,我幫你去水果店里買一些新的,你們兩先聊,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不管他們兩個人的反應,應聽雨就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看著應聽雨害羞的背影,紀流琛開心道:“欲蓋彌彰,她以為她跑了我們就不知道她臉紅了。”
說完這話,過了好一會,紀流琛都沒有得到布丁的回應,他不由轉回身去看身后的布丁。
只見病床上的布丁一言不發,剛才那張滿是生氣的臉此時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見紀流琛回頭看他,布丁才朝著應聽雨離開的方向,情緒低落地問道:“紀大哥,你會娶聽雨姐嗎?我知道你是個很有錢的人,有錢人不是只會娶有錢嗎?”
紀流琛知道,一定是布丁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擔心應聽雨才會這樣問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娶她,除非是她不要我了。”紀流琛看著眼前的布丁,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可是她那樣的人,還真是叫人不放心吶……”聽到了紀流琛的回答,布丁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笑容。
知道此時,紀流琛才發現,自己眼中這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心里其實住著一顆蒼老的靈魂。
那雙明亮的眼睛,不僅會笑,還能洞察人心……
在醫院里的水果店買了一袋新鮮的蘋果,應聽雨提著袋子往回走。
剛走到醫院的花園里,就看到易云川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不由皺眉道:“怎么又是你這個人?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老是在我眼前陰魂不散?”
見應聽雨這么厭惡自己,易云川不怒反笑,挑眉道:“因為我很好奇,你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
“你什么意思?”應聽雨不解道。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你只是失憶,不會連智商都消失了吧?”易云川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樣子。
“莫名其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要是再對我糾纏不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不想跟易云川在這打啞謎,應聽雨瞪了他一眼就想走。
“不客氣?”聽到應聽雨撂下的狠話,易云川不禁輕笑出聲:“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冰寒入骨,整個人就像透明的寒冰,是寧折不彎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般能屈能伸,倒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易云川越說越莫名其妙,應聽雨不耐煩道:“我都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見應聽雨這時候還在跟自己裝糊涂,易云川也不著急,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可以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但你一定能看得懂優盤里的東西。如果你真的失憶了,看了優盤里的視頻,你不可能像現在一樣無動于衷,甚至不聞不問。”
“優盤?原來那個優盤是你寄給我的。不過很可惜,我并沒有看過里面的東西。對于來歷不明的東西,我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好奇真的會害死貓。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如果沒有你,我想我會更滿意。”聽到易云川提起之前自己收到的那個快遞,應聽雨恍然大悟道。
沒想到應聽雨這么能扯謊,易云川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好玩了。要不是自己掌握了證據,易云川也要被她糊弄過去。
“說實話你的演技確實不錯,可惜你的目的太明顯。你沒看過優盤沒關系,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讓紀流琛知道你偷偷去醫院的事情。當然了,至于你去醫院做了什么,我想你自己心知肚明。”看到應聽雨死不承認,易云川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提個醒。
之前無論易云川說什么,應聽雨都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直到易云川說到醫院,應聽雨原本不耐煩的臉上終于變了表情。
只見她的眼神逐漸冰冷,盯著易云川好一會,才語氣冷漠地說道:“易云川,你為什么總是對我咄咄相逼?破壞了我的計劃,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自從聽說應聽雨失憶的事,易云川就覺得有些奇怪,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書里面那些巧合,不過是編書人哄哄小孩子的手段,哪會這么輕易發生在現實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應聽雨失憶的事情真的是騙人的:“你錯了,我并不想破壞你,我只是想證明我自己的猜測而已。”
“可笑……”對于易云川的這個理由,應聽雨覺得簡直不可理喻。
既然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易云川開門見山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一句,有時候入戲太深,會情不自禁假戲真做的。愛情這玩意有多危險,我想你已經開始感受到了!”
似乎被人看穿了心事,這種感覺讓應聽雨十分不舒服,她朝著易云川面色森寒地說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只要這一次你不像上次那樣出賣我,我想我會處理得非常好。”
眼前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應聽雨,才是易云川熟悉的那個人。
雖然應聽雨對他很不友好,但是他依然很高興:“那我祝你這一次馬到功成!說實話,我還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紀流琛知道真相時候的表情,我想一定非常精彩!”
“神經病!”應聽雨冷冷地罵了一聲,直接無視了易云川,朝著布丁的病房走去。
見應聽雨走了,易云川也隨即離開了。
不遠處,助理見顧亦一直站在那里不動,不由好奇道:“亦哥,就快輪到你拍了,你怎么還站在這里?”
“走吧。”顧亦沒有解釋。只是臨走前又朝著應聽雨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個女人,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