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父親同樣都是從七品官員,可這個莫淺總是喜歡跟她搶東西,從首飾到衣物,就是三個月前她們一起來到姚記,明明是她先看中的,可是卻因為她身上的銀兩沒帶夠,被莫淺搶了去。
真是氣死她了,可是誰讓莫淺是最小的女兒,極受他父親的喜愛,而她的父親卻是有五個女兒,而且最偏愛的還不是她!
小二撓撓頭:“不是,是樓上一位姑娘買的!”
“哪位姑娘?”喬羽柔朝樓上看了看,只看到一個身穿麻衣的女子站在一旁。
“就是那位姑娘!”小二用手指了指。
喬羽柔看了一眼,眼中立刻露出一抹嘲諷:“你們姚記是要倒閉嗎?竟然讓這樣的人進來,這么貴的料子她買得起嗎?趕緊去給我包起來!”
喬羽柔的聲音明顯是故意的,她三個月前被莫淺搶了衣服,這次倒正好送上門一個讓她出氣的。
蘇子衿聽到聲響,便看到紅色木質的樓梯上站著一個穿著打扮皆為華麗的女子,年齡似乎與蘇子衿一般大,但是那架子端得倒是十分的大。
這個小二在這店里也算是干了蠻長的時間了,也見識過不少名門貴援,絕大多數都是知書達理的,即便同時看中一匹料子,也都是相互謙讓,但是自然也有囂張,不講道理,仗著自己父親是朝中官員就頤指氣使,尤其是這位內閣中書家的四千金—喬小姐!
“喬小姐,這匹料子是那位姑娘先看上的,而且都已經讓我們打包起來了……”
“你看她像是有錢買的樣子嗎?”喬羽柔聽到這句話,立刻怒斥起來。
掌柜見狀,便立刻走到喬羽柔跟前,將喬羽柔拉到樓下,一片賠笑的說著:“喬小姐,樓上那位姑娘雖然穿著簡單,粗陋了一些,可是……她可是祁將軍帶進來的人!”
祁將軍在朝中可是受不少千金小姐的青睞,尤其是喬羽柔,一聽到蘇子衿是祁睿帶進來的,一張嬌小的臉上立刻變成了憤怒:“祁將軍那么高貴的身份,是她能高攀得起的嗎?一定是你們將其他人當成了祁將軍!”
轉身要上樓,然而掌柜卻又立刻攔在喬羽柔跟前,低聲說道:“喬小姐,我們怎么會將祁將軍給認錯呢?當時樓上那姑娘可是與祁將軍一道進來的,你看那姑娘的模樣,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云容月貌、梳云掠月,十有八九是祁將軍新納的小妾,這我們可不敢得罪啊!”
“什么?”喬羽柔聽到這,一雙柳眉整個都皺了起來,臉色更是極為的難看,在地上重重的剁了幾腳:“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爹都答應我要將我嫁給祁將軍了,祁將軍又怎么會納小妾?”
喬羽柔越想越氣,心里更是跟火撓心一般難受,想要將擋在面前的掌柜推開,然而掌柜卻是勸道:“喬小姐,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也說不定這姑娘是祁將軍的遠方親戚呢!”
“祁將軍是孤兒,怎么可能會有親戚?”這一句話更是將喬羽柔給惹惱了,也更是讓喬羽柔認定蘇子衿就是祁睿的小妾。
“小姐,你冷靜點,要是真是祁將軍的小妾,你這樣豈不是長了她的威風?”喬羽柔身旁的丫鬟及時的提醒道:“她不過就是有一張好看的臉而已,身份那么卑賤,也就只能做妾,但是小姐你可不同,你要是嫁到祁將軍府中,那可是正房啊!”
經過丫鬟的勸解,喬羽柔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了一點兒,隨后整理了一下儀容,撫了撫衣袖,便對著掌柜說道:“那個姑娘應該還沒付銀子吧?既然沒付,那我便先付了,這可不是誰先看到就是誰的,誰付了銀子才是誰的!”
掌柜聽到這句話是越發的為難了,他們的進店門檻雖然高,但是卻也還是有經營的規矩啊,雖然那位姑娘沒有付錢,可是卻已經是讓他們打包了啊?
怎么樣,他們也不能將這鳳凰火賣給喬小姐啊。
“喬小姐,要不這樣,下個月新的鳳凰火一到本店,我親自給你送到喬府去如何?”掌柜陪著笑說道。
喬羽柔本就是故意為之,自然不肯答應:“掌柜的,這誰先付錢便是誰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憑什么讓我等到下個月?你怎么不讓樓上那姑娘等到下個月?”
喬羽柔身邊的丫鬟已經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就要交到掌柜子手中。
掌柜的自然不敢接!
蘇子衿已經挑好了自己要的料子,翠兒和小月兩人抱著料子跟著蘇子衿下了樓。
蘇子衿和喬羽柔兩人四目相望,前者是恬淡,而后者卻是惱怒,尤其是在看清蘇子衿容貌時,喬羽柔那眸中立時生出一股嫉恨出來,如同毒蛇一般。
不等掌柜說什么,喬羽柔便直接走到蘇子衿的面前,語氣輕蔑而又高傲的說:“那匹鳳凰火我要了!”
翠兒這脾氣一聽,便要說什么,但是卻是被小月給攔住。
即便喬羽柔什么話都不說,但是蘇子衿卻已經在喬羽柔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嫉妒和憤恨的神色,在氣勢上喬羽柔便已經輸給了她。
蘇子衿揚起唇角,清冽的笑著,兩頰的梨渦微陷,聲音仿若天籟般:“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最后一匹鳳凰火已經被我買下來了!”
“這還沒有付錢,憑什么說你買下來了?”喬羽柔一臉傲嬌的說著,隨后對著掌柜說道:“掌柜的,將這匹鳳凰火給本小姐包裹好了!”
然而掌柜依舊不接拿錢,一臉為難的站在那里,若是她們兩人中沒有一個謙讓或者主動放棄的,他就是一個都不賣,也不能砸了姚記的招牌。
蘇子衿看著喬羽柔丫鬟手中拿著的五百兩銀票,對于喬羽柔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沒看在眼中,口語仍舊是淡淡的,但是話語卻是十分的堅決:“這位小姐,你若是實在想要這匹料子,我倒是可以轉手賣給你,但是讓我讓給你,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