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買一兩斤雞蛋,每天給男人煮一個,在買些肥瘦適宜的豬肉灌香腸,剩下的便用鹽腌了!
然后還有年糕,焦糖,米糕,瓜子,花生什么的,這都是要在過年時擺上給街坊鄰居拜年時吃的。
可是若是將她手里的銀子花了,年貨是備下了,可是還有一個多月讓她們怎么過,家里的紅薯,米面就是省著點(diǎn)兒吃也撐不到過年了。
更何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會扯匹布做件新衣裳,總不能讓薛湛過年了還讓他穿著舊衣裳吧?
而且薛湛又是做的體力活,吃的少,肚里又沒有油水,哪有力氣干活?
蘇子衿在集市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管問什么菜,都一律漲了價!
可是如果現(xiàn)在不備下年貨,隨著過年日子來臨,價格漲得就越高,有的甚至都關(guān)上門不做生意了!
蘇子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張小臉皺得不成個樣子。
隨后蘇子衿又走進(jìn)一家布鋪,問了問布的價格,蘇子衿連最后的一點(diǎn)兒期翼都沒有了,她本想將剩下的銀子拿去買一批布,然后設(shè)計幾件衣服拿出去賣,可是看到鋪?zhàn)永锏牟计?,她便知道這樣是行不通的。
一般的人家都是用麻布,粗布做衣裳,這些人買回布之后都是回家自己做,請不起裁縫,自然更不會花錢去買!
而家境富裕一點(diǎn)兒的人家,自然不會穿麻布和粗布做的衣裳,選用布匹的價格自然也高點(diǎn)兒,這樣的人家自然請的起裁縫去做。
而她如果將手里的銀子拿去買價格高點(diǎn)兒的布匹,她做出來的衣裳要是沒人買怎么辦?
就算有人買,穿在身上不合身又怎么辦?
她手里可就剩這點(diǎn)兒銀子了,而且這種時候,怕是家境富裕的人家,早就讓裁縫去做了新衣了!
況且她都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沒有設(shè)計衣服了,而且她設(shè)計的也都是現(xiàn)代衣服,對于古裝,她可是從來沒有研究過!
她要是拿著手中僅有的銀子去做實(shí)驗(yàn),豈不是讓薛湛跟著她一起挨餓嗎?
“哎哎哎,你們看……那就是薛家的小媳婦,嫁入薛家大半年了,她肚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過,而且整日拿著男人掙的銀子到處亂花,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她男人就是一個打鐵匠,生意好的時候能掙些銀子,這到了年關(guān),這天氣又那么冷,生意更是沒得做了,她卻問掌柜要了一兩銀子一匹的布,嘖嘖,她日子過的還真夠?yàn)t灑!”鋪?zhàn)永飵讉€年歲和蘇子衿年歲相仿的小媳婦,手中挑著粗布,不由的朝身后的蘇子衿指指點(diǎn)點(diǎn)。
“哎,怎么辦呢?誰讓她沒有婆婆管,她男人整日一句話又不說,光顧著打鐵做生意,家里的事情一概不問!”一個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子朝蘇子衿望了望,眼里滿是不屑。
“那打鐵匠可是比她大整整十二歲,這兩人有什么話講?。课铱墒锹犝f,這薛家媳婦嫁到打鐵匠家來,就沒給過打鐵匠什么好臉色看過,周邊的街坊鄰居都沒聽到她喊過打鐵匠相公過,而且還有人說,這薛家媳婦對自己的夫君嫌棄的不得了,用夫君的錢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到鎮(zhèn)上去勾搭其他男人……”
“這打鐵匠生的威武,一看就不是個善茬,這薛家媳婦不怕???”一個人聽了發(fā)出了疑問。
又一個媳婦說:“這誰知道啊,指不定這薛家的媳婦每晚都被她家男人打呢?這生的強(qiáng)壯,氣勢又嚇人的男人哪個不打媳婦?”
這個時候一個三四十歲的婦女聽到小媳婦討論這個,臉色便一變,忙將這幾個小媳婦拉到外邊兒,低聲說道:“哎呦,你們不是薛家的鄰居,你們不知道,這薛家小媳婦就是個害人精,狐貍精,那薛鐵匠沒娶她之前,一個月都能吃上一次肉,偶爾喝喝酒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日子過得倒也愜意,自打薛家媳婦嫁過來之后,這薛鐵匠別說吃肉了,就是連酒都不喝了,那銀子啊全給這小媳婦買吃食零嘴了,我們也看出來那薛鐵匠對媳婦好,可是這小媳婦不滿足啊,這不今早張家嬸子就跟我說,這薛家媳婦趁著薛鐵匠不在家,竟然偷人……”
“啊……”眾小媳婦一聽,十分吃驚。
看著蘇子衿的眼神恨不得將蘇子衿給生吞活剝了一般,那樣安迪更是慢慢的輕蔑。
“前些日子姑蘇城李員外的李公子不來咱們鎮(zhèn)上了嗎?兩個人就這么在街上遇見了,李公子生的俊俏又是讀書人,這薛家媳婦又有點(diǎn)兒姿色,這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二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好上了,張家嬸子可是說了,當(dāng)時薛家媳婦落水的時候,那李家公子就在場,而在昨晚,張家嬸子就看到一個男人從薛家慌慌張張的從后門跑了出來,八成那個人就是李家公子……”這安氏就住在薛家的后邊兒,和張家嬸子沒事兒便在一起聊聊天,自然一大早張家嬸子便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這薛家媳婦太不要臉了,不就占著自己長得好看嗎?”年輕氣盛的小媳婦們聽了可是十分氣憤,聲音不由的打了起來。
這一下站在柜臺前猶豫的蘇子衿便一下聽到了,這薛媳婦,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哎呦,你可小點(diǎn)兒聲……”安氏連忙拉住身旁的小媳婦。
可是小媳婦卻沒一個聽的,如此沒羞沒躁,不知廉恥的女人,她們可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怎么了,這薛家媳婦敢做出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就是給打死也不為過!”另一位小媳婦更是特意瞥了一眼蘇子衿。
“就是嘛,這樣的女人就應(yīng)該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又有一位小媳婦附和著。
“你們說什么呢?”蘇子衿越聽越覺得這些人是在說自己,她看上去軟弱,可是并不代表她的性子就真的軟弱,好欺負(fù)。
“說什么,你自己清楚!”叫做阿香的小媳婦,冷冷的說著,一雙小眼里滿是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