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您這個畫得可是真美呀。”崔旭由衷地發出感嘆,眼里滿是贊賞之色。
似是想到了什么,,蘇子衿又道:“你記得,這個圖紙上的衣裳只要求裁縫們只做一件,做完以后圖紙不可外漏。衣服做成之日,放到成衣鋪子門口擺放三天,才可售賣。”
“這是何故?為何要擺放三天?”崔旭甚是不解,若說是圖紙不可外漏,他能理解,因為怕別的成衣鋪子抄襲了去他們鋪子的款式。
可是這么美的衣裳,做好以后肯定很多人爭著要買,放三天之后再售賣,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影響成衣鋪子的生意呢。
想到這里,崔旭皺著眉,面上的表情十分堪憂。
“你放心,我這么做是調動大家的興趣,越是得不到,越是惦記呢。”蘇子衿認真地解釋著,蘇錦年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大哥深愛著這個女人,寧可花三年時間,也要找到她。
崔旭恍然大悟后,便一手拿著那些圖紙一手拿著賬本,去后院吩咐眾人做活去了。
蘇子衿忙完了這些事后大大地松了口氣,似乎渾身有些酸疼,想來這是這段時間忙活累到了。
“我們也回去吧。”看到蘇子衿這般勞累,蘇錦年可是自責了,他很是確定,若是大哥回來,看到自己將大嫂照顧地越來越消瘦,他的皮肯定得小心仔細著了。
薛湛這一日,終于到達了碧城。
許將軍和周副將已經在不遠處迎接薛湛和祁睿了,看到他們來了,猶如看到了救星。
“蕭王爺,祁睿將軍,你們可算來了。”許將軍老淚縱橫,一把握住薛湛的手就不放開,似是有千言萬語要向他道來。
“許將軍莫急,一切慢慢說。”薛湛皺眉,神情凝重,他將手從許將軍的掌心抽出,雙手撫上許將軍的雙肩。
這時周副將也開始稟報近日的戰況:“啟稟蕭王爺,這漠北大軍真的是纏人,生生將我們逼到了碧城。我們一眾將士都聲明想正面迎戰,可是皇上連發了五道圣旨,就是讓我們撤退,我們無奈,只能一路撤退到了碧城。”
“蕭王爺,你看皇上這是何意啊?為什么要將我大明江上拱手讓人!”許將軍歷經這么久的戰事,心中也是窩火。
“許將軍慎言。”薛湛及時制止,還好周圍沒有什么外人,若是許將軍這番話被有心之人聽去了,告訴了那大明皇帝,想必又是黃泉路上再添一縷冤魂。
薛湛大概能明白皇上的意思,本想著一路撤退,等到他薛湛回到大明再攻打漠北軍,可怎料漠北軍完全不知好歹,竟然得寸進尺,你越是退讓,他越是前進。
時局不久,便成了這番模樣。漠北軍兵臨碧城,若是碧城不保,想必這大明也就不保了吧。
思到此處,薛湛不禁心痛,不知是大明皇帝太過依賴他,這個大明的戰神,還是大明皇帝真的是老來所以思慮過多,膽小怕事。
“目前漠北軍領兵的將軍是誰?”薛湛冷靜下來,神情嚴肅,現在不能急,仗得打,敵人必須先趕出大明國境。
“回蕭王爺,這次依舊是漠北軍的將軍努哈赤領兵。”周副將答話,看了眼薛湛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祁睿,他主動跟他打起招呼。
“不知祁睿將軍有何見解。”
薛湛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個人,不禁對那個周副將刮目相看,看來此人,必成大事。
“是啊,二弟,你對這場戰事有何看法?”薛湛微微閉眼,想以此隱藏住心底的思緒和眼里的情緒。
“大哥,祁睿以為可以來個誘敵之計,漠北軍不是很猖狂嗎,以為我大明無人了。我們便將計就計,讓他們真的以為我們怕了他去,我們再將大軍往后退一百里,等到他們追過來,我們再將他們前后剿滅,殺他個措手不及。”祁睿說著很是激動,手不停地比劃著,神情冷峻認真,令薛湛不禁想到他和這個二弟以前一起勇往殺敵的場景。
二弟,你真的是奸細嗎?你究竟為何做那些事,大哥可以問你嗎?薛湛不禁又一次失神,輕輕嘆了口氣。
“大哥,是覺得祁睿這個計謀不好嗎?不然為何嘆氣?可是不舒服?”祁睿注意到薛湛一直在看他,十分擔憂地凝視著薛湛,以為是今日舟車勞頓,擔心他生病了。
薛湛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清咳一下嗓子,然后發出打趣的聲調:“唉,大哥只是感慨,再過不了多久,二弟都要超過大哥了,大哥老了,但是為你高興。”
這句話是認真的,也是真心實意。薛湛真的希望祁睿好,他怕他走錯了路,想幫他走回來,可是,真的來得及嗎?
祁睿,你千萬不要讓大哥失望才好。
“大哥哪里話,倒讓祁睿不知道說些什么了。”明明是個大男人,還是大明的將軍,竟然微紅了臉。
許將軍和周副將不禁打趣那二人:“都說蕭王爺和祁睿將軍兄弟情深,我們之前從未見過,今日,你們兄弟二人一起齊心協力,共退敵軍。這樣的情景也是難得見到,我們相信一定能將那些漠北蠻漢子都打得屁股尿流!”
說得激動,那二人竟然都說起粗俗的話,怕蕭王爺見怪,趕緊收住口,很是后悔地解釋道:“我們這些粗人,竟然在蕭王爺面前說起了粗俗的話,請王爺和將軍莫要見怪。”
“許將軍哪里,本王也是個粗人,還是庶民出身,行軍打仗靠的就是本事。你們說的沒錯,就是要將他們打得屁股尿流。那就照二弟的計劃來進行吧,我們今晚就什么也不做,好好吃肉喝酒。”薛湛豪言壯語,絲毫不見怪那些粗俗之語,這讓周副將對這個傳說中的戰神,更是敬仰。
這天晚上,大明軍隊歡歌笑語,完全沒有之前的擔心受怕的狀態,眾將士都對薛湛信仰至極。都覺得,哪怕敵人打到了家門口,只要有薛湛在,必然能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