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柔到底還是有些城府的,她從二人的言語中聽出蘇子衿和祁睿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關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邊小月早就按耐不住,一五一十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祈睿的目光順著小月的視線轉向了喬羽柔這邊,微微皺了下眉頭。
鋪子本就不大,故而小月的話眾人聽得是一清二楚。喬羽柔身旁的丫鬟往前邁了一步,又想為自己的主子出頭。只是還沒等她說話,就被喬羽柔拽住了袖口。
喬羽柔盈盈一笑,柔聲說道:“祈將軍,剛才的事是姐姐多有誤會,小女子心直口快,言語上的不當還請姐姐莫要怪罪。”喬羽柔不是個傻的,她既然心屬祈睿,自然想要在他面前留下個好印象,至于那個狐媚子,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說著,喬羽柔屈身對著蘇子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滿是可人,哪里還有絲毫剛才的尖酸刻薄的樣子。她見蘇子衿不說話,更是楚楚可憐的睜著大眼睛望向蘇子衿說:“姐姐是不肯原諒羽柔嗎?這鳳凰火雖說是妹妹的心愛之物,但是既然姐姐喜歡,妹妹自當讓與姐姐,還請姐姐不要生氣了。”
美人垂淚自然也是美的,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怕是要指責蘇子衿等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呢!
看著惺惺作態的喬羽柔,向來脾氣直率的小月險些被氣炸了胃,她實在想不到,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剛剛還一副惡劣的嘴臉,轉眼間自己這邊倒成了強搶人家心愛之物的土匪!
蘇子衿也是被這樣的情景給氣樂了,但是她也不是個柔弱好欺負的主!
“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這鳳凰火是姐姐要做成舞衣給百花樓的姑娘們表演用的,若是妹妹喜歡,等衣服做好了,姐姐送你一身,以報妹妹今日相讓之情。只是不知道,妹妹是在哪家樓子里當班啊?”
蘇子衿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眾人都忍不住的嗤笑了起來,就連抱著布料在一旁左右為難的伙計都是顫抖著身子憋笑不已。最夸張還是小月這丫頭,連連拍手鼓掌。你不是顛倒是非嗎?我們王妃可說了,這鳳凰火是給舞姬穿的,豈不就是在嘲諷這喬羽柔是舞姬嗎?
喬羽柔咬碎了一口銀牙,佯裝鎮定地拉住了身旁蠢蠢欲動的丫鬟,微微笑道:“姐姐說笑了,妹妹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
不等蘇子衿說話,沖著祈睿的方向福了福身,匆匆的離開了姚記。也顧不上和日思夜想的祈將軍多說上幾句話了,那個狐貍精,她遲早會要她好看!
喬羽柔離開姚記之后,越想越覺得憋屈,她狠狠地擰了丫鬟一把,說道:“都是你個賤蹄子胡言亂語,這下祈將軍定然覺得我是那等心思惡毒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丫鬟委屈的躲閃著,她明明是為了主子好啊!都怪那女子引誘了祈將軍,讓小姐吃醋,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她這個卑賤的奴婢了,都是那個狐貍精的錯!
不得不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她們從來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會一味的怨怪別人。
“小姐,你別生氣了,為了那種人不值得,不如咱們去看看慧敏公主吧,若是有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您還怕有人奪走祈將軍嗎?”丫鬟跟著喬羽柔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祈將軍就是主子的軟肋。
“哼,你總算還有點用處,咱們就去找慧敏公主。”喬羽柔甩著衣袖鉆進了馬車,丫鬟趕忙跟了上去。
姚記地處街坊中央,離皇宮本就不遠,故而喬羽柔很快就到了慧敏宮。
“公主,喬羽柔喬小姐在外求見。”身穿月白色統一宮裝的安榮低聲說道。
“羽柔來了,快請進來,多日未見,還怪想她的。”雖說喬羽柔不過是七品內閣中書之女,但是在她還為冊封之時,二人就已交好。當初七皇子婚前暴斃,人人對她避如蛇蝎,也就羽柔不嫌棄她的不詳之身了。
“臣女給公主請安,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喬羽柔謙卑的拜倒在地,絲毫沒有因為公主的另眼相看而亂了規矩,至于她內心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羽柔,快快請起,你可是好久沒來看本宮了。”公主親熱的拉著喬羽柔的手,看樣子是真的覺得高興。
喬羽柔順從的坐在了慧敏公主的身邊,垂頭不語,一點都不似平日里那樣活潑靈動。
宋慧敏見好友這樣低落,不由得焦急詢問道:“羽柔,你怎么了?說出來本宮為你做主!是不是家里主母又苛待你娘了?”
喬羽柔搖了搖頭,一張小臉密布著愁云,通紅的眼眶似乎馬上就要落下淚來。
“你,你真是急死我了!還是你的祈將軍有了心上人?”
喬羽柔聽聞這話,搖搖欲墜的淚珠終于忍不住的滴落下來,滑過慘白的臉頰,好不可憐。
“這,玲瓏你說!你們主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宋慧敏用嚴厲的語氣質問著喬羽柔身邊的丫鬟。
“公主,今天我們小姐”
“住嘴!別說了,都是我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還沒等那叫玲瓏的丫鬟說完,喬羽柔就大聲喝止了她。
喬羽柔拿出絲巾擦了擦眼淚,盈盈一拜:“公主,今個我就不該來這一趟,原是羽柔不配!”說著,竟領著丫鬟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宋慧敏一見,這還了得。她的朋友受了大委屈,自己怎么能夠袖手旁觀,那豈不是叫人說她堂堂公主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羽柔,你別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說出來,我定為你做主!”情急之下,宋慧敏也顧不上端著架子口稱“本宮”了。
被攔住的喬羽柔搖晃著身子,脆弱的好像隨時就要暈倒一樣,讓人看著心生同情。
“公主殿下,小姐攔著奴婢不讓說,但是奴婢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小姐受這樣大的委屈。今天早些時候,小姐去姚記取一匹鳳凰火的布料,那可是小姐上個月就訂好要送于公主的生日賀禮。可誰知一名身著布衣的女子蠻橫無理,非要爭搶,我們小姐氣不過和她理論了幾句。可,可誰知”玲瓏說著哽咽了一下,好像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