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喜憂參半，大雪封門
云層越積越厚，很快吞噬掉最后一抹陽光。
此時，楊樂縣醫(yī)院。
假期還沒結(jié)束，醫(yī)院里只有值班醫(yī)院和護士，人手少得可憐，偏偏入院病人不見減少。有酒喝大的胃穿孔的，有暴飲暴食消化不良的，也有放鞭炮炸傷慘不忍睹的，住院部安排不下，連急診室外的走廊都擠滿床鋪，行走不便不說，各種痛苦哀號充斥耳膜，聽著讓人心情壓抑又煩躁。
長孫凝，華子昂和秦伍在急診室邊擠得一席之地，焦急等待著。長孫淑雅剛被推進去十分鐘，但他們像等了十個小時那么久，秦伍一直盯著急診室的兩扇門，雙手不時抱頭，煩躁的抓頭發(fā)，又時而痛苦捶墻，他恨不能進去的那個人是自己。
認識以來，長孫凝還從沒見過秦伍這般沮喪過，那濃濃的擔憂與關(guān)切情意真誠不假，替長孫淑雅高興的同時也感嘆命運太愿捉弄人。不管怎么說，她吃這么多年苦，終于云開月明，找到了好歸宿，要不是秦伍的話，恐怕馮橋生的再次出現(xiàn)會將她又一次擊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叔，你別太著急，我媽不會有事的。”長孫凝安慰道，語氣十分篤定。雖然她不是醫(yī)生，但身為特工之王，基本醫(yī)學常識不差，分得清病情急緩。
秦伍什么也沒說，僅是長嘆一聲。明明聽她念叨身體不太舒服，如果自己態(tài)度再堅決點兒，今天不讓她去棚里，也就不會出這事，這萬一……，唉！
長孫凝淡定如常，見秦伍那一臉懊悔樣也沒再多說，既然聽不進去，就等結(jié)果吧！她往華子昂懷里縮了縮，閉目養(yǎng)神。這醫(yī)院可真夠要命的，到處都是‘鬼哭狼嚎’，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溫度還特別低，‘生意’這么紅火，難道交不起取暖費么？
仿佛又熬過了十幾個小時那么長時間，急診室的門打開，三人幾乎一塊圍上去，“醫(yī)生，我媽媽怎么樣？”長孫凝搶先問道。
“你們是病人家屬？”白袍醫(yī)生摘下口罩，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面帶醫(yī)生的嚴謹，卻不失慈祥。
聞聽，三人接連點頭，長孫凝心中腹誹，這醫(yī)生耳朵有問題怎么的，都說是她媽媽了，還問是不是家屬，真暈！不過，醫(yī)院里醫(yī)生是老大，長孫凝也不計較這點小毛病，又追問了句，“我是她女兒，請問她怎么樣？”
“是啊！醫(yī)生。我老婆她到底得的什么病，要不要緊？”秦伍也緊張兮兮的問。
醫(yī)生看眼兩人，眼底閃過一抹未明情緒，說出令他們?nèi)f分意外的診斷結(jié)果，“她沒病，不過，她懷孕五十多天了。”
啊！？
長孫凝的驚訝沒表現(xiàn)在臉上，心道，這個便宜老媽今年過完年四十歲，可是高齡，居然這么容易就懷孕了，強啊！不由扭頭看向秦伍，但他已經(jīng)完全被突來的幸福給砸暈了，傻氣笑著，等反映過來急忙握住醫(yī)生的手，“謝謝醫(yī)生，辛苦您了。”天吶！做夢都沒想到，他秦伍這輩子還會有自己的孩子，感謝老天厚待。
醫(yī)生受到感染也笑了笑，盡責說道：“先別忙著謝，你愛人之前暈倒，應該是在高溫且濕度大通風差的環(huán)境下勞動中暑所致，沒有大礙。等她吊瓶掛完，就開以離開了，不過，她算高齡孕婦，你們最好盡早帶她去做個全面檢查，婦產(chǎn)科比我們急診專業(yè)。”
“好的，我們馬上去，一會兒就去，謝謝醫(yī)生，太感謝了。”秦伍激動的語無倫次。
“不用謝，那你們自己看著安排，我還有病人，先走了。”
“您忙！您忙！”秦伍趕緊側(cè)身讓道。
忙活大半天兒，終于遇到個‘喜事’，醫(yī)生心情不錯，點頭兒離開。
“恭喜你呀，秦叔，快要當爸爸了。”
“恭喜你呀，秦叔，快要當爸爸了。”
長孫凝看眼華子昂，他們竟然異口同聲，這家伙難道會讀心術(shù)？不然怎么跟她說的一字不差。華子昂回個眼神，咱這是心有靈犀，默契必須的。
“謝謝，謝謝你們。”
忠厚的秦伍高興的可能就會說這兩個字了，長孫凝忍住拿來打趣的沖動，說道：“秦叔，你進去陪著我媽吧。我們?nèi)ベI點兒吃的，順便去婦產(chǎn)科那邊看看，爭取今天一塊兒把檢查都做了。”
通常情況下，醫(yī)院附近賣什么都比一般地方貴些，而且小飯店的東西做的要多難吃有多難吃，所以長孫凝和華子昂特意開車去了縣城有名老菜館。他們倆兒倒好說，上午吃的晚，但秦伍他們一早吃完就去干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尤其是長孫淑雅要喂兩張嘴，不豐富一些哪兒行。
長孫淑雅醒來之后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也是高興不已，但很快又憂慮起來。正好趕上華子昂把秦伍叫出去，長孫凝看出她的心思，勸慰一番她才釋懷。
長孫凝不知道真正的那個‘她’要是還活著會不會介懷這件事兒，但她完全不會，相信懂事的長孫默也不會。一來他們都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二來秦伍待他們好過親生父親太多，他的孩子跟他們的親弟弟（妹妹）完全沒差，何況他們還有一半相同的血統(tǒng)。不過，長孫凝倒有一點小私心，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等到將來老去的那天多個依靠，而她也就能分出更多時間來孝敬陪伴自己的父親。
去婦產(chǎn)科途中。
秦伍扶著長孫淑雅走在前，華子昂硬拉著長孫凝在后邊磨蹭，眼看著兩人乘電梯先上樓，而他們只能等下一趟。
“你又耍什么脾氣？”長孫凝實在忍不住了，人來人往的，把華子昂拽到一邊角落，問道。
華子昂笑著，讓人不明深意，卻很嚴肅，冷不防的把長孫凝抵在墻角，大手貼上她的腹部，“要不你也查查。”
“查什么？”沒好氣的瞪眼華子昂，也不知道注意點兒影響，這可是公共場合。查什么查，她又沒病查個毛線，再說，這里是婦產(chǎn)…科……
忽然意識到華子昂指的什么，長孫凝臉頰不由熱起來，再不好意思去對視他的眼神。然，華子昂不打算放過害羞中的她，抬起她下巴，湊上前。
“當然是查查咱們這幾天有沒有‘收獲’。”華子昂曖昧說道，他們在一起，可從來沒做過一丁點措施，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人命了。
“收獲你個大頭鬼。”長孫凝羞憤，一把推開華子昂，正好電梯來到，閃身進去，關(guān)門，把其他所有等電梯的人都撇下，獨霸一梯。
丫丫的華子昂，想孩子想瘋眼了吧，聽見風，就是雨。再說了，攏共回來四天不到，他以為孩子是屬‘神七’的啊，能查出才有鬼，對自己還真是自信。
切！自戀的男人。
“哎喲！”
電梯門開，長孫凝心里只顧著批判華子昂，沒看路就往外邁，正好跟一堅硬的胸膛撞個滿懷，磕到鼻子，疼得兩眼冒金星。奶奶個熊的，這貨胸前裝鐵板了怎么的，她這鼻子要不是貨真假實的，非被撞塌了不可。
“還舍不得起來！？”
頭頂傳來戲謔的聲音，長孫凝猛的抬頭，當即呆住。步梯在走廊盡頭，唯一的電梯被自己獨霸，那他是從哪兒上來的？靠！見鬼了這是。
額……，小女人居然用見鬼的表情看自己，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嗎？真該罰，低頭吻在鼻尖，他可不管來往的甲乙丙丁見了會不會跌得鼻青臉腫。“你跑啥？”
汗，難道不跑還等著被‘抓’回去做檢查嗎？可是，貌似結(jié)果沒差。“老公，可不可以不做檢查？”無奈下，長孫凝使出殺手锏，秋水明眸對著他撒嬌。要真被‘抓’去檢查得多囧啊，連一周時間都不到，好像她多迫不及待似的，絕對不能去。
“可以。”華子昂爽快答應道。
長孫凝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眼神戒備的看著華子昂，這么痛快沒有陰謀嗎？見她如受驚小白兔似的，華子昂在心底發(fā)笑，真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小女人。好歹家里有兩個醫(yī)生，雖然跟婦產(chǎn)科都沒什么關(guān)系，但平時也沒少受教，基本常識他懂。剛才不過開個玩笑，想逗逗她，還當真了。
說心里話，而立之年的他已經(jīng)不小了，很想有個自己可愛的孩子。在聽醫(yī)生說完長孫淑雅懷孕之后，特別特的希望長孫凝也傳出好消息，但轉(zhuǎn)念又一想，真要有了孩子他剛剛得來的‘幸福’就泡湯了，矛盾呀！
“老公英明！”不管真假，長孫凝先把高帽兒給扣上，然后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拽著去找秦伍他們。
兩人半路‘開小差’，等他們趕到婦產(chǎn)科，長孫淑雅的各項檢查都已經(jīng)做完，主診醫(yī)生正在吩咐醫(yī)囑。主要都是強調(diào)高齡孕婦特別要注意的事項，長孫凝被華子昂坑得心神惶惶，沒敢太靠近，也沒仔細聽。完事兒出來后，她跟秦伍仔細尋問了情況，得知一切正常，方才安心。
四人變‘五’人，回到家，長孫秋他們得知這個好消息，自都是歡喜不已。老頭顧不得天色已晚，親自跑到雞舍去逮兩只雞，殺了慶祝。
飯后，老兩口又把秦伍單拉出去耳提面命，前前后后，頂數(shù)他們忙得最歡。狄龍被柳大山拉去下棋，長孫凝和華子昂去喂牧羊犬，所以沒人注意到長孫默獨自滾動輪椅回自己小院兒時的落寞與傷感，只有小金亦步亦趨的隨著。
小默子別不開心，主人被‘搶’了，偶也孤孤單單的，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犬）。他們都不陪你，偶小金陪著你，不過，你可得給偶好多好多好吃的哦，偶怕餓肚子，嘿嘿嘿。
半夜。
大雪突至。
睡夢中的人們絲毫沒有察覺，也注定躲不過這場大自然給予的浩劫。
翌日清晨。
長孫凝比往常醒的都早，即便她很累，很想再多睡會，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了兩個身，總感覺窗口掛了一臺專吹冷風的大空調(diào)，心里還不踏實。她一動，華子昂也醒了，“老公，你覺不覺得冷？”
“沒有。”華子昂干脆回道，摸摸自個兒，又摸摸長孫凝額頭，差不多，沒發(fā)燒。順勢把柔軟的小身板兒緊緊壓進懷里，他也常做耐低溫訓練，所以一定程度內(nèi)都不會覺得冷。“要不咱運動運動？”
“哎呀，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長孫凝被窩里踹華子昂一腳，昨晚上還沒運動夠？她后來都不知道怎么睡著的，累的，亦或是暈的。“不行，我得看看到底啥情況。”
話落，泥鰍似的滑出華子昂禁錮，翻身下床，踩上拖鞋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一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叫華子昂起來。
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外頭光線還不十分亮，鋪天蓋地刺眼的白色，遠遠看，大雪好像填滿了整個院子。天吶！這么大的雪怎么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天氣預報明明說是小雪，這小雪可真‘小’哇！該死的。
長孫凝腦中閃過前世看過的新聞報道，某地遭受雪災，雪虐風嚎。氣溫零下四五十度，一圈一圈的牛羊被活活凍成冰塊，蔬菜大棚還有破舊房屋不堪重負被壓垮，傷殘無數(shù)。
不！不！她絕不能讓那樣的慘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長孫凝是越遇大事越冷靜的人，行事果斷，她一邊換衣服，一邊設想不同情況的不同解決方案，很快下樓，而華子昂自然也不怠慢，早已收拾妥當。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去巡查具體情況，然后根據(jù)具體情況制定實際方案，希望一切都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然而，可能么，大雪已經(jīng)整整下了一夜……
“不會是門被堵住了吧？”華子昂向外推了兩下門，結(jié)果僅推開韭菜葉寬的縫隙，冷風一只箭似的鉆進來，頓覺冰寒徹骨。
“一點兒沒錯，堵的結(jié)結(jié)實實。”說著話，華子昂再接再厲，可再推不動分毫，他的力氣并不小。
長孫凝跟他一起，也不行，這可怎么辦？活兩世她還頭回遇到大雪封門，被堵在屋里的事兒，要是孫悟空的話變個小蟲輕而易舉飛出去，可惜沒那本能。
而且，最關(guān)鍵，最要命的是，門都被堵成這樣兒，那牧場的家禽家畜和大棚的瓜果蔬菜能抗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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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得頭暈眼花，今天就更這些吧，明天努力，女主同志事業(yè)上的挫折來了，不要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