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閑妻 162、危機!你說到底怎樣? 四庫書
又試了幾下,依然不行,華子昂馬上想到變通方法,“有工具嗎?我從窗戶出去把雪鏟開。”知道長孫凝心急,他看著更心急,還心疼,家里這些事上他能幫的實在不多,能多干點兒就多干點兒。
工具?都在倉庫,誰家沒事把那些東西擺屋里頭。等等,從窗戶出去……,對呀!她怎么沒想到呢,沒門,有窗戶也行啊。華子昂的話提醒了長孫凝,事不宜遲,趕緊行動。
見長孫凝沒回答自己,反而轉身往廚房跑去,直奔窗戶。當下華子昂明白了她的意圖,也跟著爬窗戶。
數(shù)九隆冬,凍天凍地。
窗戶早已被凍住,長孫凝現(xiàn)燒兩壺開水才燙開。一打開,從左推到右,幾乎就又凍死移不動了。北風呼嘯,裹著沖鋒的勁頭,夾著鵝毛雪片兒躥進屋里,好像它也已愛不了那刺骨的冰寒,想進來取取暖,可屋里這點兒溫度猶如冰天雪地中的小火爐,一會兒就被榨干殆盡了。
這風應該是剛剛起的,先前趴窗看時還沒有,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一夜都察覺不到下這么大的雪。不過,起風也好,說不定呆會兒就能把天吹晴。
寒氣撲面,長孫凝不由自主的攏了攏羽絨服,按按帽子,搓搓雙手,盡管她并不是光著手,而是帶著厚厚的羊皮手套。
“我先出去?!闭f著,華子昂搶在長孫凝前頭跳到窗外,兩條大長腿瞬間被吞沒一大半兒,他不由得蹙眉。這積雪,一米不止,真不想小女人出來,她身體本就怕涼,凍壞了落下病根可怎么辦?
華子昂猶豫的剎那,長孫凝已經(jīng)蹲到窗臺上,正準備往下跳。華子昂哪里肯讓她落雪堆兒里,手疾眼快,一把打橫抱在懷里。知道眼下情況,勸不住,也阻止不了,可眼看她在半人深的大雪地上跋涉,他怎么忍心?
凜凜寒風,雪花飛揚,要是沒有那些家當,說不定長孫凝會支起燒烤架,或煮上杯香茗欣賞一番,但此時她恨透了這雪?,F(xiàn)時起碼零下三十七八度,在這個不算北方邊陲的地方已經(jīng)達到例年極限值,長孫凝冷得直打寒顫,但還是說道:“老公,放來下來?!?
“沒事兒,我背你走。”華子昂倔強的不肯,他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經(jīng)常接受極寒訓練的人,才站一會兒就已覺雙腿發(fā)麻不聽使喚,心里一百萬個不愿意她觸碰到這刺骨冰雪。
長孫凝堅持,“別墨跡,快點兒的?!彼睦锒贾鹆撕貌缓茫硪豢?,說不定損失就多一分,才見著回頭錢,她可不想把老本兒都賠里。見華子昂半天沒動作,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接著語帶調皮的安撫說道:“老公,我沒事兒,看看這身行頭都能跟北極熊一拼高下了?!?
華子昂仔細一看,這哪兒像熊啊,分明就是只美麗的梅花鹿么。鹿皮衣,鹿皮褲,鹿皮靴,都是棉的,但不顯臃腫,非常修身,要是帽子和手套也是鹿皮的就更好了。鹿皮柔軟,美觀,耐水性強,抗低溫效果更佳,確實是好東西。嗯,還行,倒知道不虧待自己,可是……,“哪兒來的?”
“我爸給的,怎么?你又吃醋啊,酸死你!”長孫凝故意氣華子昂。
“沒良心?!边@不就關心一下嗎,咋就又成吃醋了,華子昂心里辯解道。再說了,要吃狄龍的醋的話,他得被泡死在醋缸里,就不明白,只不過是異姓父女,感情怎么比親生的都好?
長孫凝沖著華子昂扮個鬼臉,你就各種羨慕嫉妒恨去吧?!白呃病!闭f著,‘撲’的一下跳到雪地上,華子昂也沒再強行攔著。大雪及腰,長孫凝很無奈的眨巴下眼睛,個兒小就是不行,這還怎么走路,難道爬著走?
房前積雪特別厚,以直角三角型的形狀堆積著,院里其他地方平均厚度也不少于四十厘米,也不怪推不開門。長孫凝一心惦記著山下牧場和大棚的情況,掃雪的事兒完全不考慮,反正新房子能抗八級以上的地震,等放晴一塊兒掃更省事。
兩人手牽手,一步一深陷,走的十分艱難,好像在雪堆兒里玩拔人形蘿卜的游戲,一會兒就渾然不感覺冷了。尼瑪?shù)?,這么好的資源,沒有滑板真是可惜了,不然來個業(yè)余組雙人花滑多么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路過前院兒時,都已起了,秦伍和長孫秋、柳大山也正往山下艱難跋涉著。長孫淑雅現(xiàn)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被留在屋里,由劉月專門兒‘看管’。
好不容易‘連滾帶爬’到山下,漫山遍野皚皚一片,那么鮮亮,那么氣勢磅礴,那么叫人觸目驚心。一眼望去,近處的牧場圈舍,大棚都變成了一個一個矮小不堪的雪包兒,而遠處村落根本無法辨識輪廓,好像被大雪覆滅了一樣。
“秦叔,你們快去大棚看看,我去牧場那邊?!币姶饲榫?,長孫凝心里雖然壓抑,但仍不失沉著冷靜。
為了采光保溫效果更好,所有大棚前頂都是玻璃結構,本來重量就比塑料重的多得多,如果積雪太厚的話,很可能會承受不住壓力而垮塌,到時候就全完了。
大棚毀壞的基本損失不說,棚里的瓜果蔬菜都逃不開被凍死的厄運,爆炸的卷心菜還能賣出去,可凍菜分文不值,前期投入搭進去撈不回來本,就連落月渡口的生意也要直接受影響,可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損俱損。
長孫凝心里自己跟自己較勁,絕不能讓那樣的禍事發(fā)生,否則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這是老天制造的麻煩,雖說小胳膊難擰大腿兒,但她絕不會聽天由命,縱然不能化‘危’為‘機’,也要轉危為安!
長孫秋和柳大山跟秦伍一起前往大棚,華子昂則寸步不離跟著長孫凝奔向牧場,哪方都不敢疏忽懈怠。
靠近牧場,隱約聽見有響動,但因為北風關系,他們從北而來聽不真切,以為有什么情況,長孫凝和華子昂兩人幾乎就是手腳并用,奮力向前。不過一場大雪而已,就令危機四伏,連路都快要走不成,跟大自然相比,人類真是太渺小了。
長孫凝只是心里稍微感慨,一刻不停往前‘爬’,待到牧場門口,就見皚皚白雪中一道人影在移動,忽東忽西,忽南忽北,遠遠看去,宛若身負踏雪無痕的絕世輕功一般。他手舞長鞭,發(fā)出一道道破空清響,尤其是在這寂靜的雪色天,格外響亮。牛群,羊群,甚至連豬群也在他‘神鞭’驅趕下,圍著各自圈舍‘跑步’。
哎?。窟@個辦法好,運動起來抵御嚴寒就不會凍成冰塊了,而想出這么科學又合理的主意的人,除了狄龍還有誰?
狄龍似乎,哦,不,他肯定已經(jīng)來很久了,因為大衣上沾的雪已凍成冰茬,又濕,又冷,又硬,而且比白眉大俠更甚,儼然成了白毛人,眼眉,睫毛,連汗毛都掛著厚厚長長的冰霜。
“爸!”長孫凝沖著背影大喊一聲,帶著濃濃的哭腔,他怎么可以這么不愛惜自己?聞聲,狄龍轉身沖她一笑,叫她心更酸了。“爸!你啥時來的,怎么都不叫醒我們?”
叫醒?怎么叫?他能說不忍心打擾他們的‘好事’么,當然不能,“也沒多一會兒,一個多個小時而已?!钡引堧S便說道。
一個小時還短嗎?如此冰天雪地,大雪紛飛的。
長孫凝假裝往四周看,偷偷抹掉眼中細花,從前世就是這樣,他能不能不叫她感動得那么心疼。“情況怎么樣?”眼下不是婆媽的時候,長孫凝問道。
狄龍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把手伸到半空停了一會兒,方才說道:“這雪至少還得下一天,風會越來越大,眼下這個溫度牛羊豬這些大動物還能抗得住,雞鴨鵝恐怕……,而且下雪散熱,雪停會更冷”。停了停,他又接著說,“當務之急首先要確保草料充足,這樣起碼能保證基本熱量?!?
“這個沒問題?!狈鬯榈慕斩掞暳显缭谇锾鞎r就已經(jīng)儲備好,就怕發(fā)生萬一,還真就派上用場了。比起飼料問題,長孫凝更擔心這些動物們能否抵御得了嚴寒侵襲,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就算有‘運動’這個很好的熱身辦法,但遍地是雪根本不方便,還很容易發(fā)生磕絆,受傷的話八成就廢了。再說,牛羊豬倒是勉強,雞鴨鵝掉雪堆兒里都找不著影,一會兒就得凍成葷冰棍。況且,嚴寒刺骨,風雪交加,誰能有精力二十四小時盯著它們。
“好了,先別想那么多,還沒到最壞的時候。飼料在哪兒,我去拿,你快到雞鴨鵝那邊去看看?!比A子昂拍了拍長孫凝肩頭說道。
長孫凝明白他的意思,眼下最該做的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得想法辦對抗這場突如其來的雪災,保證自己不受損失,或者把損失減到最小才是王道。指指以前住的窯洞那排崖壁,“看見后挖的那些山洞沒,左邊第一、二是玉米和大豆,其余全是干草,要摻和著拿。這么厚的雪,叉車肯定用不上了,就用馬馱吧。”小紅,辛苦你和你的兄弟們嘍!
一聲呼哨,小紅領頭跟著華子昂走了,似乎它們也知道情況很危及,很聽話?!鞍?,你回去休息?!遍L孫凝命令道。
“沒事兒,以前也遇過這種情況,經(jīng)驗比你多,等都喂上草料我再回去不遲?!钡引堔q解得十分沒有底氣,因為他最清楚女兒說一不二的脾氣,惹急了直接拍暈拖走絕對干得出來,而且下一秒就得到驗證。
“不行!馬上必須立刻給我回去!”長孫凝雙手插腰。
“那…好吧,記得,別拌水料,直接喂干的,然后統(tǒng)一喂水?!钡引埬ツゲ洳涞木砥痖L鞭,叮囑著。
“快走!”長孫凝揮揮小手,啰嗦,還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九九。
長孫凝給山莊里所有正式雇傭的長工都了放七天假,這期間日常飼養(yǎng),打掃,還有給落月渡口配菜,都是他們自己家人干的,華子昂也學會不少,所以直接去了雞鴨鵝的圈舍。
因為每天都打掃,雞鴨鵝圈舍并沒太大臭味兒,只是棲息一宿還是有屬于雞、鴨、鵝的氣味味兒。長孫凝帶了口罩,先去鴨舍,又去鵝舍,除了空氣渾濁,溫度尚可,見情況都還不算糟糕,這才稍稍放心點兒。
牧場里,無論是雞鴨鵝,還是牛羊豬都是放養(yǎng),早上把圈門打開,一天它們可以在各自區(qū)域自由活動,晚上再關進圈舍。許是自由習慣了,鴨、鵝見到長孫凝一聲比一聲叫得大,好像在集體抗議,但眼下外頭根本沒它們的落腳地,就直接把玉米粒灑到地上,然后開兩扇小窗通風,又去雞圈看情況。
一進雞圈,長孫凝的心當即懸到嗓子眼兒,趕緊把所有白熾燈都打開。只見幾萬只雞,不管是本地土雞,還是肉食雞,一堆一堆兒扎在一起,而且還時不時往一塊擠。尼瑪?shù)?,這樣下去不凍死也得壓死,還是毛厚好,怪不得棉服多用鴨毛,鵝毛,沒有用雞毛的。
“咕咕咕……。”
長孫凝一邊叫,一邊往地上灑高粱粒,但很少有雞愿意鳥她。奶奶個腿的,都想絕食不成,一個個不想要命,她還得留著掙錢呢,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長孫凝不信邪,關了門,拿著掃把在圈里頭一頓‘哄攆’,弄得眾雞們‘嘰嘰呱呱’,上躥下蹦,比猴子身手不差,直到?jīng)]一個再扎堆趴著的,才罷休。等恢復一陣,許是雞們都沒那么冷了,開始吃食,長孫凝這才轉身離開,但她眉頭越鎖越深。
眾人這一忙活很快到了中午,長孫淑雅催了四五遍,才陸續(xù)回屋,每個都憂心忡忡。長孫凝進門見著秦伍就問,“大棚情況咋樣?”
“不妙!大大的不妙哇!”柳大山比秦伍晚一步,正聽到長孫凝問話,搶著說,“小凝丫頭,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情況大大的不妙啊?!?
丫的,光招呼不妙,又不趕緊說,這是想急死人的節(jié)奏啊!長孫凝瞪眼怒道:“你說到底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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