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帝都城,早已變成了一座空城。
清風(fēng)蕭瑟,席卷著滿地的殘葉。
遠(yuǎn)處,冷子寒一襲白色的長袍,銀色的絲線,勾勒出完美的線條。一頭如瀑的長發(fā),松松垮垮的半扎起來,后腦勺只是簡單結(jié)了一個發(fā)髻,插了一枚盤龍形碧玉簪,手握著一柄屠魔尚方寶劍,快步朝凌國皇宮逼近。
風(fēng)凌亂了他披散在身后的長發(fā),吹卷著他寬大的裙擺,一張絕世而獨立的清冷面容,愈發(fā)的美不勝收。
“小子,你果然不怕死!”
冷子寒剛剛拐到一處街巷,正看到穿著一身青灰色長衫的葉闕,抱著一把灰色長劍,倚在墻角邊,似乎正等著冷子寒的出現(xiàn)。
其實,冷子寒老早就隱隱感覺到有人藏身與此,卻沒有感應(yīng)到一絲殺氣,靜靜地站在原地,也不去看葉闕的冰冷神色,“葉將軍大病初愈,不宜勞累過度,而且,這也是本王與冷承悅之間的一場私人恩怨,還用不著他人來插手此事!”
“好大的口氣!”
葉闕看著冷子寒那半張囂張而又冷峻的俊美臉頰,忍不住升起一陣兒難掩的憐愛,不得不承認(rèn),欣兒的確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女婿,只是,真的要像水清清和李梅兒說的那樣,他們必須分開嗎?
“那我們分頭行事,你負(fù)責(zé)去找你那個皇帝老子爹去解決你們之間私人恩怨,本將軍要該去救我的女兒了!”
“葉將……”
冷子寒還沒把話說完,眼前葉闕,就已經(jīng)抱著他那柄劍,一個飛身不見了蹤影。
罷了,先去找到父皇的藏身處要緊。
按照自己對冷承悅的推斷,他一定不會讓葉婉欣離開他太遠(yuǎn),方便自己出現(xiàn)以后,隨時可以把欣兒拉出來,跟自己做交換的籌碼。
至于冷承悅會在那兒最方便他能盡快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當(dāng)然是他極為得心應(yīng)手的地方,那便是太仆寺少卿王生家的那間書房密室。
冷子寒一邊走一邊細(xì)細(xì)回想著一些事情,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轉(zhuǎn)身,快步朝太仆寺少卿府里的方向走去。
當(dāng)冷子寒一腳將擋在身前的那道太仆寺少卿府前的大門踹開以后,眼前,卻是黑壓壓的布滿了毒蠱,一看有一些便是冷承悅身邊的隱衛(wèi)。
看到一些看似熟悉的面孔,冷子寒心里多少還是下不來手,畢竟,這也是曾經(jīng)在宮里救過自己多少次的武林高手,只是眼下早已成了冷承悅養(yǎng)在身邊沒有思維的殺人工具,和他們對打,儼然,他們不會留一絲情分,因為,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情感。
所以,面對這樣一群毒蠱,冷子寒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東海龍王贈與自己的這把屠魔寶劍,在那群毒蠱靠近的時候,連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第一時間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方可安全。
“滕騰騰……”
沒等冷子寒反應(yīng)過來,那群所謂的武林高手,冷承悅身邊的隱衛(wèi),已經(jīng)像一群幽靈一般,齊刷刷的將冷子寒里外
三層,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只能先來一場關(guān)門打狗的玩法,長袖一揮,準(zhǔn)確的將身后那道木門再次緊緊地闔上。
繼而,冷子寒拉開手中的降魔寶劍,一道冷光刺眼,寶刀出竅,果然是威力無窮,沒等那些毒蠱靠近,冷子寒一道冷劍橫掃,就已經(jīng)將身邊幾個躍躍欲試的毒蠱,一披兩半。
不過那群毒蠱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雖然冷子寒降魔寶劍的威力無限強(qiáng)大,但卻對那些活死人毒蠱,絲毫沒有震懾的效果,只見一波被砍倒,另外一波又緊接著直逼向冷子寒的要害猛攻過來,絲毫不給冷子寒以歇息的片刻。
“乒乒乓乓……”
一個時辰以后,冷子寒將滿院的毒蠱早已是砍的橫七豎八、尸橫遍野,惡臭的毒蠱血腥氣息,彌漫了整個庭院。
直到冷子寒將最后一個毒蠱砍殺掉以后,才奔向王生的書房密室方向走去。
對于王生的那間書房密室,冷子寒雖然沒有真正進(jìn)去過,卻上次奔著那所謂的琉璃之名,也是目經(jīng)過的,所以,這院子里的機(jī)關(guān)和密道,冷子寒早已是盡收眼底。
待安全通過了這個通往書房的一些機(jī)關(guān)以后,才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從手指上拿下一枚戒指,甩手漫過頭頂,扔了出去。
“哄哄……砰砰……”
只聽身后,一陣兒刺耳的振動和轟鳴聲,分明就是誤闖機(jī)關(guān)被射殺后的響動聲音。
很好,這兒機(jī)關(guān)算是徹底被破壞了。
冷子寒繼續(xù)往通往書房的那條密道走去,站在最后一排書架旁邊,伸手很是隨意的排列了一下那些書籍的順序,然后后退兩步,只聽“嗤啦……”一聲,擋在眼前的那個書架,自動拉開了一道門,將密室之內(nèi)的風(fēng)景,完全呈現(xiàn)在了冷子寒眼前。
“啪啪啪……”
冷子寒抱著手里的降魔寶劍,一臉冷漠而又沉靜的站在冷承悅和王生面前,看著他們兩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對著冷子寒不停地拍手鼓掌,儼然一副很是佩服的表情。
“不錯,果然是我冷承悅的兒子,聰明絕頂、無師自通,朕花費了那么多精力和人力,才設(shè)計出一道如此高深而又玄學(xué)緊密的機(jī)關(guān),你竟然只是看一眼,便能參破其中的玄機(jī),厲害,果然是厲害!”
冷承悅一身大紅色撒銀花水緞料子的直地深衣,外面再籠上一件玄色紗衣。一支墨玉鴻鵠簪,將頭發(fā)綰起。看起來比之前魔怔附體之時,精神好了許多,之時臉上的褶皺,還是出賣了他最近魔怔附體的折磨,一看就是很不好過的樣子。
看來,不只是自己在龍宮里等的著急,他在凌國皇宮的這幾天,每一夜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種靈肉撕扯分離的傷痛和折磨,或許也只有冷子寒心里清楚,會是怎樣一種煎熬和苦痛。
“是啊,看來當(dāng)日還真是微沉冤枉了幽王殿下,一直還以為盜取《修神訣》之人會是幽王殿下所為,如此看來,根本
就是微沉懷疑錯了對象,像這樣高深的功夫和智慧,哪兒會用的著來微臣這密室里偷,根本就是拿而已!”
“朕就說嘛,一定不會是朕的寒兒所為!”
“是是是,微臣愚鈍!”
冷承悅和王生一唱一和,讓冷子寒看了很是心煩,看向二人那一臉的羨慕和逢迎之色,帶了不耐煩的語氣喊著,“葉婉欣呢,我要見活的!”
“呵呵……”
王生笑的一臉鬼魅,諂媚逢迎的說著,“殿下果然是夠直接,夠爽快,幽王妃來到微臣的府中做客,微臣自然不能虧待了幽王妃娘娘,所以,就只能先由微臣的妻子們,先代為照料!殿下不必?fù)?dān)心,其他幾位夫人興許娘娘不認(rèn)得,可葉府的二小姐葉婉蓉,幽王妃還是認(rèn)得的,而且,她看見那樣的葉婉蓉,一定會更加的開心!”
“少廢話!”
冷子寒冷眼掃視一眼這密室的設(shè)置,知道葉婉欣一定沒有走遠(yuǎn),肯定是被他們兩個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看到她并未任何異樣,才會和你們探討之后的事情,否則,今日所有之事,一切免談!”
“看來,你對那個葉婉欣還真是用情至深,想來朕在這個丫頭身上花費的心思,還真是沒有白費,子寒,看來不僅是梅兒助我,就連老天都在幫著朕,早一日得到成仙啊,哈哈……”
冷承悅一陣兒狂笑過后,凝眸看向王生,剛剛做出來的鎮(zhèn)定神色,瞬間煙消云散,儼然是等不及了,“去,把葉婉欣帶上來!”
王生俯身應(yīng)著,快步走去了身后那間關(guān)閉的密室。
稍后,沒有多久,便見王生一臉諂媚的攙扶著表情呆滯的葉婉欣,緩步朝冷承悅站著的方向走來。
“娘娘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認(rèn)識一下微沉的幾位夫人,怎么一進(jìn)去,卻什么話都不肯說呢?難道,娘娘覺得,微臣的幾個夫人,都不明事理,惹怒了娘娘您?”
王生一邊拉著葉婉欣向冷承悅走去,一邊像似在聊天一般的舉動,語氣柔和的像在跟葉婉欣說著。
“欣兒?”
待葉婉欣出來,冷子寒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葉婉欣的不對,慌忙靠前幾步,正要過去,卻被冷承悅準(zhǔn)確的掐住了葉婉欣的脖子,帶了警告的語氣沖想要走過來的冷子寒喊著,“寒兒這就著急了?你不是要見活的嗎,朕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把她拉出來給你看了?怎么,你是否還有另外的要求?”
“欣兒,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夫君,冷子寒!”
冷子寒見冷承悅緊緊握著葉婉欣的脖子,慌忙停下來任何動作,只得乖乖地站在冷承悅和王生的對面,一張原本寫滿冷漠的俊臉之上,瞬間彌漫上滿滿的擔(dān)憂和心疼,“他們,他們都對你做了什么?”
如果,冷承悅也罷葉婉欣變成了一只毒蠱,那么,這一仗,自己一定不會輕饒過他,就算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如若他一樣對葉婉欣動手,那么自己就只有先殺了他,再殺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