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子的面呢。”李炎大聲喊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樣子,仿佛丟失了什么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還沒等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李炎的耳邊便傳來了吧唧嘴吃東西的聲音。
聞聲看去,只見今天教李炎如何碰瓷的清秀男子正快速的吃著什么,他手上端著的正是李炎剛剛吃的那碗牛肉面。
“見你放在桌子上不動,還以為你吃飽了呢,我正好沒有吃飯,就端過來了吃了,你放心,我不嫌棄這是你吃過的東西。”清秀男子說的,一臉的天真無邪。
他仿佛是剛剛出生的稚子,身上沒有絲毫的世俗氣息,吃起李炎的面來,也沒有半分尷尬的樣子,仿佛這面原本就是他自己的東西。
“我去,臉皮真厚,我放在桌子上那是在細品面的味道,再說了,眨眼的功夫而已你就把面給我吃了。”聽了清秀男子的話,李炎在心里暗暗罵道。
清秀男子的臉皮太TM厚了,簡直連子彈都打不穿,他閉目賞面的時間頂多有半分鐘乃至更短,可就在這么短的時間,清秀男子居然把自己的牛肉面端起來吃了。
難道有這樣巧的巧合。
不可能。
李炎覺得,清秀男子可能在自己拿到這一碗牛肉面的那一刻就開始就算計上了自己,至于他剛剛的說法,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不嫌棄是自己吃過的,那個更是胡扯,生活了這么多年,李炎也沒有見過哪個乞丐挑三揀四的,有的吃都不錯了,哪有時間在乎這些。
看著清秀男子手里端著的牛肉面,李炎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他實在是太餓了,哪怕是這碗牛肉面已經被乞丐吃過,淪為了三手面,那他也毫不在乎。
可如何從清秀男子手里搶過來牛肉面,卻成了個難題,不管怎么說,從乞丐手里搶吃的傳出去名聲都不太好。
“太好吃了。”就在李炎思考該如何從清秀男子手上奪過來牛肉面的時候,清秀男子的聲音突然在李炎的身邊想起。
李炎聞聲看去,只見聽見清秀男子打了個飽嗝,隨手在桌子上拿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唇。
往面碗里看去,原本還有大半碗的牛肉面居然空空蕩蕩,連牛肉面的湯都被清秀男子喝的一滴不剩。
“臥槽,這是怪物吧!”李炎說道,自己只是走個神而已,面就被清秀男子吃了個精光,甚至連面湯都不肯給自己留一口。
原本李炎還在心里盤算著,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從清秀男子這里奪過來牛肉面,那至少還能喝點面湯墊吧墊吧肚子。
可現在倒好,連面湯都被他喝了個精光。
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清秀男子,李炎的心中有一股想要揍他的沖動,他想要把清秀男子狠狠的按在地上,使勁的摩擦,揉虐。
或者一腳把他踢飛出去去,讓他嘗嘗什么叫做憤怒,什么叫做恐懼,讓他以后再也不敢和自己搶面吃。
盯著一臉笑意的清秀男子看了半天,在他的身上,李炎居然找不到絲毫可以怪罪他的地方和理由。
那天真無邪的笑臉,那如波水般平靜的眸子,那種清秀到能掐出水的臉,無論李炎怎么看,都下不去手,猶豫了半天,伸出手想要打人的李炎再次把手收了回去。
“別這樣盯著我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叫蘇一,你叫什么名字啊。”饒了饒頭,蘇一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好像有點害羞,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只是多看上幾眼就會忍不住臉紅,又好像是含羞草,只要輕輕碰上一下,就會立刻閉上。
看著面帶微笑的蘇一,李炎覺得,如果他要是能穿上女裝 那絕對是令女人都羨慕的美人。
一顰一笑之間,哪怕是貂蟬在世,西施重生也不一定比得上。
“你還會不好意思,你吃老子面的時候怎么不覺得,你把湯喝的一滴不剩的時候怎么沒有覺得。”李炎在心里忍不住罵道。
他轉過臉去,蘇一的樣子,他實在是不想再多看一眼,哪怕自己也是個絕世美男子,可在蘇一的面前,李炎有點自慚形愧。
“李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李炎沒有好氣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說,帥也是一種本錢,李炎現在真的很想抽他,可看著蘇一的臉蛋卻怎么也下不去手。
捂著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李炎的心里有了一絲絲絕望,雖然在老溝村的日子有些平淡,但每天自己起床都能吃上李寡婦已經做好了早餐。
午餐就更不用說了,哪怕是大晚上的餓了,摸進廚房,隨便找點吃的都能填飽肚子。
田里面,各種瓜啊、果啊、什么蘿卜、黃瓜、西紅柿,、大棗,隨手摘它幾個,還能讓自己餓著。
如今到了城里,才一天而已,就混的連飯都吃不上了。
以至于連碰瓷的老大爺都嫌棄他窮。
以至于連牛肉面都要吃別人剩下的。
以至于連晚上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凄慘到這個地步的人,應該不多吧,李炎在心里暗暗想到,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李寡婦。
從護士哪里聽說,在自己昏迷住院后,李寡婦一直在自己身邊守了三天三夜,直到接到一個電話后才匆忙離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寡婦接到了什么電話李炎不清楚,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哪個電話一定很重要,要不然李寡婦不能直接離開自己。
“你想找個住的地方,去我哪里住好了,空間很大的。”蘇一說道,臉上微微一笑便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他仿佛能聽懂李炎的心聲,又好像可以洞穿一切,哪怕是李炎心中想的事情,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去你哪里,乞丐窩嗎?”李炎冷冷的問道,有些不屑一顧。渾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蘇一,怎么看李炎都不覺得他不像是有房子的人。
如果沒有房子,那他還能帶自己去那呢,除了橋洞之外,李炎也沒覺得這荊楚市內還有哪些地方可以住,而橋洞,正是乞丐聚集的乞丐窩。
“怎么可能是乞丐窩,豪宅的,方圓幾百米就我一個人住在哪里。”蘇一說道。
在荊楚市,每一個乞丐都有屬于自己的領地,而每一個乞丐的活動范圍也只能在自己的領地之中,等級森嚴,規矩之多,不可言喻
看著蘇一滿臉真誠的樣子,思考了一會的李炎覺得自己可以跟著過去看看。
初來荊楚市,身無分文的他根本沒有地方住,與其在公園睡板凳,到橋洞里和乞丐擠在一起,倒不如和蘇一去看看。
哪怕蘇一的豪宅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方,總要比板凳、橋洞好上一點吧。
李炎心想到,和蘇一向他的豪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