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整潔得令人心煩,除了一室的冷氣什么都沒有,峻哲沒回來,安蕾和衣倒在那張大床上,祈望能得到一點兒他殘存的氣息,“昨晚我為什么要換床單?”安蕾懊惱地想著,沉沉睡去。
“安助理,請到六號會議室?!彪娫捓锏穆曇羝届o刻板。
安蕾有些遲疑地說,“我馬上聯系陳俊哲。”
“我只負責通知你。”對方說,“嗡嗡”的斷線音隨即響起。
安蕾是最后一個進會議室的,策劃主任氣咻咻地剜了她一眼,。
“這支廣告走的是唯美路線,面對的主要消費者是三十歲以下的群體……”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熱烈地討論著,臉上都是難掩的興奮。
陳俊哲一人站在窗口邊,置身事外地看著辦公樓寬大的后院,和他身邊厚厚窗簾一樣靜止不動。
三天沒見,安蕾覺得峻哲又清瘦了一些,好看的側臉下頜骨突出,刮得十分干凈的下巴看起來有些蒼白,峻哲身上穿的衣服是她沒見過的,合身得讓她厭惡。
抱著厚厚的資料,安蕾亦步亦趨地跟在峻哲身后,想了好久還沒找到恰當的話來說,峻哲已被人拉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混亂,各種練習、試鏡、取景……
“至少他按時起床,不再酗酒。”人仰馬翻當中,安蕾看著舞蹈教室里汗流浹背的峻哲想,那一夜醉后的歡愉在一個月后的今天,宛如池塘里的氣泡不留一絲痕跡。
云楚楚在報道冊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周圍響起了隱隱的抽氣聲,負責接待的學長瞪了云楚楚身上小小的雙肩包兒半晌,福臨心至地說,“我帶你去繳費注冊。”
云楚楚回他一個善意的微笑,“謝謝?!陛p俏俏地走在他的身側。
一路上,學長的每一句介紹都能得到響應,直到他說,“你果然和當年的云少很像。”楚楚的表情瞬間僵硬。
繳費、辦手續、分宿舍,楚楚說,“我想走讀。”
“那需要家長簽字,學校特批?!?
楚楚拿出手機,撥通號碼,云楚生的聲音穿過四十多天的時間,就如分開時一般熟悉,“我馬上過來?!?
馬上是多久,楚楚想著,在寬大的臺階上隨意地坐了下來,她以為她永遠走不出這個夏天,卻不知空氣中已隱隱帶上了秋日的清涼。
云楚生伸出手,遞上小小的保溫紙盒,“我來弄,你去車上吃?!彼偷仍谛iT口,所以說“馬上”。
他用一顆抹茶雪糕把中間的隔閡抹去,卑微地希望再回到從前,這樣的笨拙偏生讓楚楚無法抵擋,她乖乖地上車。
校長上臺講話,老生代表致辭,新生代表發言,放映介紹學校歷史的紀錄片,其中提到了云楚生的名字,末尾節目居然是放云楚生當年畢業演出的錄像。
項映秋一聲哀號,“我們能不能提前離場?這話劇看得我都想吐了!”引來很多人的怒目而視,對上一旁微笑的云楚楚又馬上變了神情。
“我這算不算狐假虎威?”項映秋小聲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