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好奇神色的茗心根本就沒發現她現在距離易天很近,非常近,她那張俏麗的臉幾乎就要貼到易天的臉上了。但是她對這些絲毫未覺,仍舊盯著易天看著,似乎想要易天給研究個透一般。易天被這么一個年輕女子逼的如此之近,不由的有些心驚肉跳。要知道他從孩童時期到現在為止,和他最為親密的女性除了他媽媽就只有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白蓮了。
他可從未讓其他女子如此靠近過,一股女性特有的幽香氣息鉆進了易天的鼻子中。讓原本就已經心驚肉跳的易天不由的臉上一陣陣發熱。面對死人都面不改色的他這時候竟然臉紅了。易天只覺得自己的臉發燙的厲害,心也跳的劇烈,就像有頭小鹿在里面不斷的亂撞一般。和女性接觸不多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急忙往后退了退,以免茗心靠的自己過近。
一直在研究易天的茗心卻是突然大叫一聲道:“你怎么了?臉怎么那么紅?難道是生病了?”說著她還伸手出去試圖摸易天的額頭。
幸好易天急忙避開了,隨后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事。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熱而已。”
茗心一副了解的神情,隨后又道:“熱???你要不要喝點冷飲什么的?可以降溫哦?!辈恢欠裾娌恢€是假不知。反正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易天的預料,卻又讓易天更加不知所措。
“不用了不用了,我坐一下就好了。”易天在椅子上坐好。
茗心則是哦了一聲,也在椅子上坐好,不過仍舊側著頭看著易天,似乎對于易天突然臉紅感到奇怪一般。剛坐沒多久,她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似乎又有什么話想說了。不過看易天沒開口,她也不好意思再開口發問了,畢竟剛才易天的臉可是燒紅的厲害啊。
易天被這小妮子盯著不舒服,不由的側過頭去,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嗎?”話一出口,易天就后悔了,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明明知道這小丫頭麻煩,竟然還去問她有事嗎
果然,茗心這小妮子一聽到易天問話,臉上立即漾開笑容,再次逼近易天,眨動那一對大大的眼睛,用很是好奇的語氣問:“你養的炎豹兇不兇?咬人嗎?我能不能去看看?”她一連發出三個問題,沒問一個問題就逼近一些,當話說完的時候,她的臉已經快要貼上易天的臉了,一股少女自有的幽香也就自然而然的鉆入易天鼻子之中。
被茗心逼的如此之近,那股幽香襲來的時候,易天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那股清冷的幽香就一下灌入易天肺中,這股味道讓易天沒來由的一慌,他急忙往旁邊閃了過去。可是這突然的動作,卻讓心里極是慌張的易天一下岔了氣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的整張臉都紅了,易天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而茗心呢,正好奇的看著剛剛臉紅,現在卻又突然咳嗽的易天。她實在不明白這人怎么就這么奇怪,一會臉紅一會咳嗽的,難道現在流行這樣子?不過,她還是用很關切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真的沒事吧?”
易天聽到茗心的問話,怕這小妮子再次靠過來,急忙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深呼吸了幾次,讓有些紊亂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些,同時也讓狂亂的心漸漸穩定下來,易天這才看著距離自己兩步之遙的茗心微微一笑道:“我沒事。謝謝。”
見易天是真的沒事,茗心這才松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用輕松的語調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剛才那樣子嚇死我了?!彼颗膭右幌滦乜冢秋枬M的胸膛就劇烈的彈動幾下,而且幅度極大。雖然穿著衣服,卻引得人遐想連篇。
茗心跳動的胸脯引得易天側目,易天雖然是個初哥,但是作為男人,總是會偷看一些關于某方面的書籍的,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往某個方向想去了,而且隱隱約約間他似乎還聽到了果凍晃動時發出的那種誘人的聲響。好吧,易天的確是初哥,僅僅是稍微這么一遐想,他的臉就再次燒紅起來了。
“啊,你的臉怎么又紅了?”剛剛平靜下來的茗心一看到易天的臉再次燒紅起來,不禁大叫一聲。
她這一聲大叫驚得易天差點沒跳起來,易天以為自己腦海里的齷蹉想法被發現了,一張臉紅的就更加厲害了,心又一次狂亂的跳動起來。
“你真的沒事嗎?”茗心再次發問。
而易天只是丟下一句“沒事”就落荒而逃了。他要是再繼續留在餐廳那里,估計就要死在當場了。他感覺這小妮子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敵人都難以對付,尤其是她那一驚一乍的性格。易天躲回房間中,劇烈的喘息著,一張臉卻是仍舊燒紅的厲害。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如此的情況。兩頭被關在房間里的炎豹被突然進來的易天給嚇了一跳,現在正在房間的另一邊盯著易天看著。
餐廳里,只剩下一臉不知所措的茗心和一臉莫名其妙的莫爾留在那里。茗心不知道最后易天為什么要突然跑掉,而莫爾則是根本就不明白兩人之間上演的是什么戲碼。
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茗心臉上滿是調皮神色的看著莫爾說:“他怎么突然走掉了?”
聽到有人問話,莫爾就咧嘴一笑,卻是根本就沒有明白對方究竟說了些什么。雖然易天一直都在教導莫爾語言,不過這家伙目前還處于連初級都算不上的階段,只能聽懂簡單的話語和說一兩個不算太難的音節,其他基本上等同嬰兒。
茗心見莫爾只是笑,卻根本不回答自己的話,不由的有些奇怪道:“他是怪人。你也是怪人。果然很有趣?!闭f完,她就自顧自的咯咯笑了起來,清脆有如黃鶯出谷般的笑聲回蕩在不大的餐廳里。
莫爾見對方笑了,也跟著嘿嘿的傻笑起來,心里卻是什么都不明白的。
“先生,就這么把小姐留在那里沒有問題嗎?”索爾斯跟在睿先生身后,臉上滿是擔憂的問道。他們兩個已經離開餐廳很遠了,根本就不怕易天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睿先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用一種從容不迫的語氣說:“沒事。就讓那小丫頭陪陪我們的客人吧,我們也好去做自己的事?!?
“可是小姐很少接觸到外人,而且那個蕭若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彼鳡査谷耘f滿臉擔憂,他最擔心的是易天依借自己那恐怖的力量做出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來。
“索爾斯,我知道你擔心茗心那小丫頭。不過,你放心吧,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們只要放心的去辦自己的事就行了。而且那小子以后說不定還能幫上我們的忙呢?!鳖O壬鷽]有絲毫的擔憂,與其說不擔憂,倒不如說他很放心自己的女兒,也很相信自己的女兒吧。
睿先生已經如此說,索爾斯也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閉嘴跟在睿先生身后,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向一個未知的房間。
房間外,茗心伸手輕輕敲了敲門,而一臉傻笑的莫爾正站在她身邊好奇的看著她動作。莫爾知道對方是來找易天的,不過他無法猜透對方的意圖。
“誰?”易天的聲音從門后傳來,語氣很平穩,顯然他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是我,蕭先生。”茗心開口回答,她和睿先生一樣稱呼易天為蕭先生。
門后面的易天一聽到是茗心這小妮子,就沒來由的有些慌張起來。他猶豫了一下就馬上開口發問:“有什么事情嗎?”他不想見這小丫頭,起碼現在不想見。因為易天覺得這小丫頭實在是太難對付,他情愿去和人廝殺,也不愿面對這丫頭。
似乎沒聽出易天話語中拒絕的意思,茗心張嘴就道:“有?!彼卮鸬哪墙幸粋€干脆,那叫一個毫不猶豫啊。她不過是早上才認識的易天,天知道她找易天有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易天仍舊沒有開門,雖然現在他就在門的后面,手就放在門把上,但是他真的不想開門。
“你先把門開了。我再跟你說?!避目蓻]那么好糊弄,她打定主意要易天開門的了。她來找易天,無非就是想看看易天養的炎豹而已。對于不曾到過荒野的小丫頭來說,見過最為兇猛的野獸可能就是貓跟狗了,現在有一頭活生生的炎豹在這里,她豈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有什么事就這樣說吧。我現在不是很方便?!奔热荒阈⊙绢^非要進來,那么易天也就干脆拒接了。
“不行。我爸爸說了這事一定要當面和蕭先生說?!避囊猜斆?,知道易天是死活不肯開門的了,干脆搬出睿先生的名號來。她知道這樣易天是絕對不會拒接的。
果然,在茗心這句話說完之后,門后的易天只是沉默了半分鐘就把門打開了。他沒有理由不開門,現在寄人籬下,總不能連主人家的面子都不給吧。
易天剛將門打開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茗心就仿若一條小泥鰍一般一下鉆了進去。而莫爾正站在門外對著易天傻呵呵的笑著,卻仍舊是什么都沒弄清楚的狀況。
剛一鉆進房間,茗心就大驚小怪的尖叫起來:“哇,這就是炎豹啊,好大啊。哇,那頭小的好可愛啊。”說著,她就張開雙手想要去抱那頭小炎豹。
要知道這兩頭炎豹除了易天外誰都不能親近的,原本因為茗心突然闖進來,兩頭炎豹就滿是戒備神色的。現在茗心竟然還試圖去抱那頭小炎豹,大炎豹立即就露出兇狠的表情,發出低沉的吼聲,以示警告,牛犢大小的身子更是直接橫亙在茗心和小炎豹之間。炎豹呲著白森森的牙,不斷的發出警告的聲響,將試圖靠近小炎豹的茗心逼退。
茗心這嬌生慣養的小丫頭什么時候見過如此恐怖的東西,被炎豹一下,立即跌坐在地上,一對大眼睛立即紅了一圈,跟著就哇一聲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可就慌了易天的手腳了,他急忙蹲到茗心身旁,將逼近的炎豹喝退,問:“怎么了?”
茗心卻是一邊哭著,一邊伸手指著大炎豹說:“它欺負我。”她哭的那叫一個傷心,那叫一個花容帶淚啊。
一旁的易天都有點看不下去讓這么可愛漂亮的女孩如此哭了。他急忙開口安慰道:“沒事,沒事。它只是習慣這樣子。你不要靠近它就沒事了?!笨蓱z易天長這么大,接觸過的女性用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哪里懂得怎么安慰女孩啊,更何況還是一個嚎啕大哭的女孩。
無奈之下,他只能呵斥那頭無辜的炎豹向茗心賠罪。那頭炎豹也是通人性,在被易天呵斥之后,竟是乖巧的走到茗心身邊,在茗心驚恐的眼神下,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在茗心臉上蹭了蹭。細細的絨毛搔的茗心一陣發癢,立即破涕為笑。
“癢癢?!避拈_心的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炎豹的頭。炎豹柔順的毛發給了茗心一種很是奇異的感受。
大炎豹都靠過來了討好了,小炎豹自然也跟著湊近前來。只有貓大小的小炎豹就在茗心腳邊蹭了蹭,細細的絨毛又一次讓茗心發癢的笑出聲來。
眼見著茗心破涕為笑,易天這才松了口氣,否則被人看到茗心在她房間里哭,不知就里的人還以為是他欺負了茗心呢。這樣傳出去可就不太好了,畢竟他現在寄人籬下,竟然欺負主人家的女兒,說出去可不太光彩。
和兩頭炎豹逗弄的開心,茗心也就忘記了剛才自己是怎么讓易天開的門的??墒且滋靺s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看著正在逗弄炎豹的茗心道:“睿先生有什么事要你轉告的嗎?”
茗心被易天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的一愣,隨后她便想起了剛才的話。她哪里有什么事情要轉告啊,不過是為了騙易天開門才那樣說而已,但是這小丫頭是個極聰明的人,眼睛一轉她就想到了該怎么回答了。逗弄了一下炎豹,茗心張嘴就道:“我爸爸讓我好好的代他照顧蕭先生,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她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問題了,不過她卻是沒有發覺。
易天這個初哥就更是沒有發覺話里的歧義了,只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用這么一番話來糊弄自己,偏偏自己還沒有任何反駁的話可以說。他只能無語的看著這個丫頭逗弄著兩頭炎豹。
“你以后不要叫我蕭先生了,就叫我蕭若吧。我們兩個年紀差不多。”易天可不想被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的小丫頭叫先生,那樣的感覺實在很奇怪。
茗心卻是“哦”了一聲,絲毫沒有去理會一旁的易天,仍舊自顧自的逗弄著炎豹。她長這么大真的沒見過這么大而又溫順的猛獸,正是好奇的時候呢,哪里會那么容易感到厭倦。
茗心在這里玩的開心,易天卻是不自在了。有個女的在這里,易天在房間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他只能來回的踱步。而莫爾更是直接坐在地上看著易天來來回回的走著,絲毫沒有覺得無聊。
終于易天再也無法在這房間里待下去了,霍的一下站住身子,隨后就是開門往外面走去。易天這一走,莫爾也急忙站了起來跟了上去,兩頭正和茗心玩的開心的炎豹也是發出一聲呼嚕聲追了上去。房間里突然之間就只剩下茗心一個人了。
正和炎豹玩的開心的茗心見炎豹突然跑掉了,不由的一愣,隨即馬上站起來追了出去。她可不想這么快就和兩頭炎豹分開,她還沒玩過癮呢。剛一出門就看到易天帶著莫爾和兩頭炎豹正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茗心也急忙追了上去。
“蕭若,你要去哪里?”追上易天,茗心就開口問。
“出去走走?!币滋斓幕卮鸷芎喍蹋喍痰铰牪怀稣Z氣。
“那我陪你去吧?!避恼f著,伸手摸了摸大炎豹的腦袋后,俯下身子將小炎豹抱在懷里逗弄起來。
易天原本想開口拒絕,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到了外面也是像無頭蒼蠅那般亂走一通,倒不如讓這丫頭當個向導,也免得自己一會走走就迷路了。易天雖然不是路癡,但是到了陌生地方,總是容易莫不清楚道路的。
“好?!币滋禳c點頭,同意了茗心的提議,自己則是徑直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茗心卻是細心很多,她看了眼身邊的炎豹隨后開口:“你打算帶著炎豹出去嗎?”帶這頭小炎豹出去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如果把這頭大的也帶出去,可就太驚世駭俗了些,說不定還會引起混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