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明海他們都進(jìn)了小賣店,走在最后的張老爺子還順手把小賣店的門帶上,李瑜會心一笑。
發(fā)現(xiàn)海豐跟那天在倉庫的老三身高差不多,薛冬至下意識的用手去抓海豐的后脖子,沒想到一下竟然沒有抓住,他只覺得手里滑膩膩的像抓泥鰍一樣。
兩眼又使勁鼓了鼓仔細(xì)看去,薛冬至才發(fā)現(xiàn)海豐這小子哪有脖子,他整個腦袋就是直接插在胸腔上一樣,只在后腦和肩背之間有一條肥肉像頸枕一樣圍在那里,剛才就是抓到了這條肥肉結(jié)果太滑抓不住。
被薛冬至在后頸抓了一把,海豐嚇的一縮脖,結(jié)果更讓人看不出脖子了,他也不敢跑只是兩手捂住臉大喊:“不要打臉。”
“海少爺,你剛才跟那些痞子說要怎么搞我?”李瑜拍拍海豐的后腦,語氣溫潤如玉。
兩手緊緊捂著臉,瑟瑟發(fā)抖的海豐根本不敢回話,薛冬至見他不說話心里有氣,卯足了力氣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結(jié)果自己被彈了一個趔趄。
被踢的踉蹌兩步,海豐原本捂著臉的兩手,趕緊抱著屁股大喊:“別的地方也別打,別打我,求你們別打我。”
李瑜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不打你,海少爺你說說嘛,你跟那些痞子剛才準(zhǔn)備怎么搞我?”
小心的抬頭看向李瑜,海豐發(fā)現(xiàn)李瑜笑呵呵的好像不是生氣的樣子,他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李瑜果然是個慫貨,我量他也不敢弄我,我想堵他又怎樣?我爸可是主任!”
這海豐一時又得意忘形,忘了剛才聽說李瑜是李局侄子時,他心里的絕望。
多少回復(fù)了些勇氣,海豐高仰著頭威脅:“李瑜你最好別動我,我就當(dāng)今天的事沒有發(fā)生,要不等我爹回來……哼哼!”
聽到海豐這時候還敢威脅自己,李瑜心下對海豐的奇葩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到剛才他叫囂打瞎自己眼睛,李瑜眼里兇光一閃。
被那絲兇光嚇的一顫,海豐心里暗暗叫苦:“這時候我還撩撥他干嘛,讓我走了就好……”
突然想起剛才小個痞子和眉骨上有個紗布那兩個痞子,跪地求饒的事情,他福至心靈的“嗵”一聲跪在地上。
“爺爺……你放過我吧,怎么說咱也是同學(xué)一場啊。”海豐痛哭流涕,哀聲懇求李瑜能放他走。
此時他可是不敢再提,老爹是主任的事了,畢竟老爹出差在外,即使回來能開除李瑜,他現(xiàn)在也得先吃了這眼前虧。
“是啊,咱們同學(xué)一場呢,那海同學(xué)是準(zhǔn)備怎么搞我呢?你看我問了你三遍了,你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我?三遍都不回答?”李瑜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過眼里的寒光更加明亮。
越看李瑜的笑容,海豐心里越寒,見他逼問的緊,只好瑟縮著回答:“也……也沒想怎么著你,就、就是想揍你一頓,讓你離安然遠(yuǎn)點。”
“那想把我揍到什么地步呢?”李瑜臉上笑的更開心了,追問的也更緊。
“沒想揍的多嚴(yán)重,就是、就是嚇唬嚇唬你,讓你服個軟就算了。”海豐吭嘰兩聲,言不由衷的狡辯。
“哦?那打瞎我眼睛和打掉我滿嘴牙的話,是我兄弟騙我了?”聽到海豐還不說重點,李瑜呵呵笑出了聲,直接把話挑明。
站在一旁的薛冬至鼓著兩眼,沖著海豐:“嗯……”的長音怒哼一聲。
“沒有沒有,你的兄弟怎么能騙你呢,就是、就是我當(dāng)時就是那么一說啊。”海豐期期艾艾的解釋起來。
“這樣啊,但是我和我兄弟兩個都當(dāng)真了呢,你海少爺隨口一說卻嚇的我心里亂顫,你說該怎么彌補(bǔ)我這被傷害的幼小心靈才好?”
聽的李瑜話里有話,海豐跪在那里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他試探著提出建議:“李瑜,你看……我請你和你兄弟吃個飯吧?”
一邊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海豐一邊試探著詢問:“當(dāng)然我今天沒什么時間了,還著急回家,這樣我給你拿二十塊錢你們?nèi)コ裕揖拖炔慌阒恕!?
聽了海豐的話,李瑜沒有回答他,反倒側(cè)頭詢問薛冬至:“冬至,他剛才出多少錢讓那些痞子打死咱倆來著?我被海少爺?shù)年噭輫樀耐浟恕!?
“兩百!”薛冬至又瞪了一眼海豐,然后憨聲回答李瑜。
海豐被瞪的又一縮脖:“我我……我那可真是就那么一說,怎么可能打死人呢,怎么可能打死你們呢。”
李瑜卻不搭理他,沖薛冬至說道:“兩百?一人兩百,那兩人就是四百,海少爺還真是出了血本啊。”
聽到四百海豐是真的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李瑜哀求:“哪來的四百,哪來的四百……李瑜你繞了我吧!”
李瑜笑瞇瞇的蹲下左手拽過海豐領(lǐng)子和他對視,突然他的笑容收斂,兩眼冒著血紅的光芒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狼一樣盯著海豐:“你以為我在訛?zāi)愕腻X?你要我的眼睛和牙,我就要你的!你要我和我兄弟的命,我就拿你的命來抵!”
被李瑜眼中的兇光和話語里的殺氣一嚇,海豐“咯~”的一聲閉過氣去,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掄圓右手運足力氣,李瑜一個耳光呼在海豐的臉上,“啪”的一聲海豐被打的脖子急速甩了過去,“咔”的一聲卻是下顎被打的脫臼。
被打清醒過來的海豐:“嗚哇嗚哇……”的叫喚,因為下顎脫臼說話含糊起來。
見他想說話,李瑜用手使勁一托“咔”的一聲,硬生生的又把海豐脫臼的下巴給安上了。
這下海少爺可是遭了罪了,這脫臼要不是有經(jīng)驗的骨科大夫,試探著順關(guān)節(jié)安上,被人用蠻力安上,那種酸痛十分難熬,而且容易造成習(xí)慣性脫臼,以后嘴張大些可能就會“掉下巴”。
海豐好像嘴里含著東西一樣,含混不清的說道:“別別……我真沒想弄死你們,也沒想把你打瞎,我就是那么一說,就是說說……”
見李瑜不說話,海豐一手捂著臉繼續(xù)解釋:“我我……我現(xiàn)在就有一百多點,你給我個機(jī)會請你吃個飯,回頭我再給你準(zhǔn)備一份心意,你繞了我!”
仔細(xì)觀察了一下海豐見他這回是真的怕了,一絲笑意重新爬上李瑜的嘴角:“海同學(xué),看你說的我是訛?zāi)沐X的人么?”
沉吟一下李瑜仿佛回憶什么:“我記得國慶前,你和我借了五百塊錢說國慶要出去玩?”
聽到李瑜的話海豐一愣,然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對對,是有這么回事,當(dāng)時我著急出去玩沒時間回家拿錢,就跟你借了五百。”
“當(dāng)時也沒打個欠條啊,五百畢竟不是個小數(shù)目。”見海豐這么上道,李瑜意有所指的又跟了一句。
跪在地上的海豐,馬上從挎著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個本子和筆,刷刷點點寫了起來。
“斯拉”一聲海豐扯下寫完的條子,遞給李瑜看。
接過條子,李瑜滿意的點點頭,日期寫的是九月三十日,海豐這小子辦事還挺謹(jǐn)慎。
見李瑜點頭,海豐手腳麻利的從褲兜里掏出一百多塊錢,在欠條上又加了一行:“十月四日已還一百三十四塊七角,還欠三百六十五塊三角整。”然后把欠條和錢一起遞給了李瑜。
接過錢掃了一眼差不多一百多塊,李瑜站起身用腳點了兩下還跪著的海豐:“海少爺,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摔了這么大個跟頭?”
“是啊是啊,摔得我屁股疼死了。”海豐點頭不迭,一面應(yīng)和著一面試探的站起身。
“哦?那你屁股摔了還可以解釋的通,你這臉和下巴?”
海豐馬上接口:“這不是天黑沒看清撞墻上了么,然后才摔得屁股。”
“你算個懂事的。”李瑜見他這么說,滿意的笑了笑。
然后他雙眼一瞪喝道:“滾!”
聽得可以走了,海豐馬上爬起來,點頭哈腰的向李瑜和薛冬至連連致意,然后轉(zhuǎn)身連滾帶爬的飛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