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協奏曲伴著震動在手機裡響起,李曦巖拿起電話:“喂?”
“李隊?我是小周,快回警局,那個案子又出現新的受害者了!”
……
C市警察局。
會議室內俱是嗆人的煙氣。
李曦巖推開門,便見到詭案組的成員一個個滿眼紅絲。
“怎麼了?”
原本模樣帥氣此刻眼下卻有深深青黑的周圍擡頭看了他一眼,沒精打采的道,“李隊,受害者撤訴離開了。”
“離開了?”
周圍笑得很苦,“她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做做惡夢,還有夢遊什麼的。”
李曦巖抓了抓頭髮,“你沒跟她說,就這麼放著不管,問題會越變越嚴重,到時候會一直沉睡不醒?”
“受害者說無所謂,反而這樣更省心?!备标犂贤觞c著煙插話道,“反正有錢拿。不用操心上班,每個月有固定收入打進銀行卡里,錢還不少。呵,這樣的日子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還真是心大?!崩铌貛r端起杯濃茶一口氣喝得乾乾淨淨,“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件事,肯定不會像看起來這麼簡單?!?
“怕只怕,惡果出現時,一切都已遲了?!?
說歸說,此時詭案組各成員卻對當前這怪異案件束手無策。雖然明知道繼續等待下去事情可能會不斷惡化,但此時,卻只能靜觀其變。
……
“可惡。”停車場裡,李曦巖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繼而卻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沉默良久。
三個月前,C城內出現古怪的病癥?;颊呙刻鞎蛔杂X的陷入沉睡中,由開始的幾個小時,到最後的整日整夜。患者本身不以爲意,第一個發現不對勁而報警的是患者的家屬。
奇怪的是,到醫院檢查後,患者身體與精神一切正常,甚至比起之前體檢結果還要更好。但,令詭案組認定這件事必有預謀的事在於,每天到了固定的時間點,患者必會陷入沉睡,不管用物理,藥物等各種方法都無法干擾。且到了月底,患者的銀行卡里會憑空多出一筆錢,數目與他們沉睡的時間呈正比。
詭案組的人請專業人員查過,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那些錢彷彿憑空而來,就這麼突兀且毫不掩飾地出現在深眠癥患者的銀行帳戶上。
漸漸的,圍繞著這件事出現了各類都市傳說。
儘管就當前來說,尚未出現人命事件。但,誰能保證這類深眠現象不會擴散?現有的患者不會越來越嚴重,然後全部一睡不醒?
而且,李曦巖有種直覺,所有深眠癥患者必有某種共性,只是,他們不願對他開口。
坐在破舊的三菱宏光裡,李曦巖握緊了拳頭。
等著吧,他必將查清楚這件事,不論是什麼魑魅魍魎,都別想在C城裡肆虐!
……
幸福小區。
小區已有些陳舊,電梯也是最近才加裝的。
“喲,小巖回來了!聽說最近又升了正隊長?”
對門的鄭阿姨笑瞇瞇的。
“還好,還好。”李曦巖含糊答應著。
“對了,我上次給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我孃家弟媳的表侄女,那可是個俊閨女,還是小學老師,要不就約在這個週末見見?”
鄭阿姨緊追不捨。
李曦巖頭皮發麻,絞盡腦汁才以週末要加班,有緊急案件要處理爲由拖延了過去。
鄭阿姨可惜地搖搖頭,提著裝備去跳廣場舞了,李曦巖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MD,應付相親啊催婚這種事,比他熬夜辦案子還要累十倍。
似乎感覺到有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李曦巖一擡頭,便見到一名少年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資料顯示,你這個週末根本不需要加班。”
伴隨著機械的電子音,黑色的字體同步閃耀在熒光綠的顯示屏上。
少年臉色蒼白,面容平凡,瘦弱的身體無力的靠坐在輪椅上,連嘴都似乎無法張開。所思所言,俱只能通過頭頂那塊熒光屏與相應的語音轉換器。
“小石頭?”
李曦巖聽著電子音,先是嚇了一跳,趕緊左右望望,見鄭阿姨已下樓,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快被你嚇死?!?
瞧瞧少年木然的臉色,李曦巖在心底裡嘆了口氣。走到少年輪椅前時,他臉上已帶上了最溫暖的笑,“小陳石,你還沒吃東西吧?”
瞧了瞧陳石身後空蕩蕩的房間,李曦巖皺起了眉,“錢姐又去打牌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少年頭頂上的光屏閃了閃,顯出一行新的字來,“我不餓,已注射了營養液?!?
李曦巖臉色更沉,“但你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身體也不好?!?
陳石蒼白的臉上極艱難的勾出一抹僵硬的笑,“不怕,我有小骨。來,小骨,和哥哥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