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傑一拍桌子,啊喲,他怎麼忘了成昆那廝?算時間,卻正是謝遜家中出事那一年。
他扼腕嘆息,頗有些懊惱之色。
“沒人能當整個世界的救世主。”陳石挑眉,“你以爲自己真是前世美麗國大片裡的英雄?”
林英傑大驚,“咦咦咦,原來陳石大佬你也出身於我們世界?”
陳石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
林英傑便嘆氣,他倒不是想救所有人,而是力所能及,儘量救更多人。劇情如果能發糖,爲啥要虐戀?
眼見面前幾位明教中流砥柱脣槍舌劍,吵個不停,陳石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安靜!”
他語音淡淡,在場每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安靜了數秒後,韋一笑陰陽怪氣的開了口,“你卻是誰?”
新來的五散人周顛接口道,“不錯,你這廝以前從未見過,是不是六大派潛進來的奸細?”
“不會不會,陳兄弟醫術通神,性子熱情真爽,絕不可能是——”胡青牛大急,連連代陳石解釋。
只是話未說完,陳石身形一晃,已將韋一笑與周顛丟了出去,說不得大驚欲罵,才張嘴,身子一輕,便被陳石拎著後領扔出了竹樓。
其餘衆人即刻閉嘴,此時胡青牛解釋的話才說完大半,立時呆住了。
楊逍心想,這卻是哪裡來的大高手?他到此有多久了,到底有何圖謀,對我明教到底是好是壞?
“一幫蠢貨。”陳石語氣淡淡,話中的內容卻足以令所有聽到者氣破肚皮,“堂堂明教精英,卻被一個拙劣的小計謀耍得團團轉。敵人還沒來,自己就打得頭破血流。簡直蠢哭!”
“兄臺此言太過份了吧。”楊逍面色微沉。
“你楊左使自負智計無雙,其實都是小聰明。範遙則連那份小聰明都沒有,白長了一張臉。”陳石面色淡定,一個個說了過去,“白眉鷹王一把年紀,估計年紀全長到了眉毛上。謝遜號稱獅王,結果智商真像獅子靠攏,引狼入室不說,動不動來個狂氣入體,以爲這樣就能將仇人嚇死?翼王在發表高論前,先治好自己內寒的毛病再說,人血真那麼好喝?五散人?說話前先弄清問題重點,不要被人當狗溜。”
陳石字字尖酸刻薄,偏生精準形象。
衆人幾乎被他氣瘋。掙扎著要站起與他拼命。
楊逍背上則全是冷汗,如果眼前此人是敵,該當如何?
衝到前頭的幾人,陳石有一個是一個,全擡手扔了出去。看著衆人慾噴火的眼睛,陳石淡淡挑眉,“怎麼了,不服氣?行走江湖這麼久,難道還不清楚一個道理?”
衆人皆豎起了耳朵。
“拳頭硬的纔是老大。”看著自己纖細如少女的手指,陳石淡淡道。
“另外,以你們當前的腦容量也可以想得明白吧,莫要得罪大夫,尤其他在給你治傷的時候。”
殷天正嗷的一聲叫了出來,“楊左使,你莫要再攔我,我與他拼了!”
周顛與說不得則被冷謙與彭瑩玉拼命按著,“是兄弟的就與我一起上!不在這小白臉面上錘一拳我心中不暢,啊啊啊!”
胡青牛默默擦了把汗,他一個醫者,夾在中間實在很爲難啊。
“大佬,要不你乾脆直接接管明教如何?”林英傑在系統中弱弱提出建議,“這樣下去,很難在蝴蝶谷平靜呆著。”
這倒也是一個思路。但,與陳石原本計劃不符。
陳石想了半秒,道,“算了,太麻煩,還是讓他們自己接著鬧吧。”
他若是接管明教,自當是明教教主,還如何心安理得的看什麼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熱鬧。
林英傑擦了把汗,如何忘了這位爺骨子裡深刻的宅男屬性?當即抱大腿哭道,“可以將教主繼位之事先封鎖,反正六大派除了成昆,誰也不知道明教的虛實。日後,猝不及防下,集體坑人豈不更爲有趣?”
陳石沉默數秒,然後看了林英傑一眼。
林英傑對著手指,開始深刻的自我反省。難道是主意太惡毒,我太壞了?
陳石收回視線,嘴角微勾。他拍拍手,緩步走到了竹樓正中位置:“從現在開始,我來當明教教主。有不服者,直接站出來。”
胡青牛張大了嘴,手中銀針啪地扎歪了方向。
“啊喲!”被施針者淒厲慘叫出聲。
……
半日後,明教光明頂。
陳石居首,帶領衆人,自山腹而上。
沿途教衆見到教內高層個個臉上鼻青臉腫,心中大覺奇怪。
殷天正與楊逍一左一右跟在陳石身後,視線對撞在一起,哼了一聲,各自轉開頭。只覺得身上受傷之處仍隱隱做痛。但要再與陳石爭鬥,卻也不願。
韋一笑等人受傷太重,尚自留在蝴蝶谷內養傷。
楊逍心想,陳石此人武功已不在陽頂天教主之下,之前從未在江湖中聽過陳石名字,他卻到底從何而來?若說他爲六大派的奸細,那決計不是,以他這等武功醫術年紀,哪個門派派得出來?
蝴蝶谷中,胡青牛騷騷頭髮,他這前可從不知道陳石武功有如此之好。要不,陳石之前提供的秘籍自己也練習一下?
防身延壽且不說,主要是日後連娘子,親妹子都遠遠打不過,那可當真不大好。
楊逍但見陳石一路直行,穿過側門小廳,進了一個院子,院中金桂香氣浮動。
楊逍便道,“這裡向來沒人住,卻來這裡做什麼?”
陳石回頭看他一眼,神情淡漠,目光中卻隱有諷刺憐憫之意。
楊逍一呆,陳石已當前走進了西廂房中。
繡帷開處,只見房間內靠窗邊擺了張梳妝檯,另一邊是張牙牀,牀幃以銀鉤鉤起。似是已有段時間無人住,卻陳設得花團錦簇,堂皇富麗。
“這之前卻是誰的房間?”楊逍心念電轉,卻一時想不起。陳石也不理他,揭開錦被,伸指摸索,驀地將機括一扳,牀板一側,登時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暗道來。
陳石隨手抓了錦被將通道卡住。
楊逍心中大訝,這個暗徑,連他這位明教左使都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