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輪起軌龍刀,將纏繞木蔚來的黑發(fā)斬斷,然后又向月光劈去。
雪兒、小D和灰羽想上前將木蔚來救回來,復(fù)活后的流星擋在他們面前……
“喂,亡靈,讓開。”小D撲面而來時,已經(jīng)變作人形。同樣的人模樣的對手,以人的模樣對戰(zhàn),這個高大的身形還是比較有優(yōu)勢的。
流星的動作很敏捷,總能輕易閃避了小D的利爪。這兩個竟然一時三刻分不出勝負(fù)。
“奇怪,這臭蝙蝠居然打不過活死人?”站在一旁觀戰(zhàn)的灰羽自言自語。
“小D,已經(jīng)餓了兩日,他可是賴血維生的吸血鬼。而流星則是剛剛吸收了不少魔血而重生,力量是正盛之際!”雪兒說著,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圈,與小D共同聯(lián)手對付流星。
“我也來了!這回賣個人情給臭蝙蝠,看他以后還敢瞧不起我不!”灰羽拍拍翅膀也飛了出去。
小D朝灰羽“哼”了一聲,一副鄙視的表情,心里道:灰鴿子哪里會這么好心幫自己,無非是擔(dān)心小兔子受傷而已!
雖然各懷目的,這三個妖怪好歹又再次團(tuán)結(jié)起來共同對付外敵。
“以三敵一,流星殿下處在下風(fēng)。”
扶著恒河的原治,用略帶陰險的語氣問:“恒河殿下,您站在哪一邊?”
恒河皺著眉,拳頭捏得緊緊的。
流星是自己的親弟弟,月光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們不幸死于非命,自己這個當(dāng)哥哥,從來沒盡到當(dāng)哥哥的責(zé)任照顧他們。現(xiàn)在,他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自己怎么眼白白看著小白將他們再一次送回地獄?
木蔚來是自己的好朋友。沒有他的幫忙,自己根本站不起來。原治險些害他性命他不但不計較,還愿意用自己的血救活流星和月光,是有恩于自己,自己怎樣忘恩負(fù)義,見死不救?
交戰(zhàn)瞬息萬變,誰知道下一秒倒下的人是誰?恒河沒有可以猶豫的時間。
“原治!你先將蔚來救出來!”恒河命令原治。月光和流星的目標(biāo)只是木蔚來,只要把木蔚來救出來,大家的對戰(zhàn)就可停止。
“殿下,這就是您的選擇?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原治說完,人閃入戰(zhàn)場中。
……
月光的臉上一直保持著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異笑容,直到小白的軌龍刀由她的頭頂至腰間,把她整齊地剖成兩邊,她仍然保持著這種笑容,只是這只笑容是由被分開兩邊的半臉展現(xiàn)的。
她的身體向兩邊倒,內(nèi)臟傾瀉而出,黑色的血水涂濺滿地。
所有的人都嚇呆了!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月光被分開的身體緩緩?fù)乜繑n拼合。最終,被分開的笑容也合二為一,完好無損。這快速復(fù)原的能力與餓龍江魚怪有異曲同工之妙。
“切!魔物!”小白罵了一句,揮起軌龍刀,再接再厲,“這一回,我要將你碎尸萬斷!你看你的再生能量能維持你多久!”
突然,原治玄喝一聲:“逆賊!還不速手就擒,你們的主人就沒命了!”
原治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后花園那棵參天巨樹,綠葉早被煙火烤得枯黃。只是余熱帶來的微風(fēng),就能將脫水的葉柄吹落,于是紛紛黃黃地用頹敗點綴著這個面目全非、盛極一時的后花園。
那把古琴靜靜躺在樹下,無奈地細(xì)聽著這陣令人不安的風(fēng)。
白月光依然淡散地照耀著這片后花園,當(dāng)落在古琴身上時,卻形成一個搖動的影子。紅色的液體無聲地滴在古琴上。一開始是幾滴,然后是一串串……就像散落銀盤的紅色的珍珠。
木蔚來被吊在樹上。
一線銀色的閃光將他與樹枝連在一起,在月色之下,可清晰地看到,這是一條細(xì)韌的銀色鋼線。看不到綁在他身上的鋼線,因為鋼線已經(jīng)深深陷入肉里。原本被月光的黑發(fā)割勒的傷口,被鋼線進(jìn)一步切深而擠壓出更多血。腳下三尺的古琴,此時便是沐浴在自己主人的血雨中。
鋼線的另一頭,牽在原治手中。鋼線,是原治的殺人武器。
“主人!”小白又慌又怒,他沒想到這個原治會乘人之危。剛才真的應(yīng)該把原治扔入蟲群中的,好了,現(xiàn)在留下這么個禍害。
不再攻擊月光,回刀轉(zhuǎn)身,直向原治飛撲過去!
面對小白兇猛的來勢,原治一點兒也不驚慌,他用悠然自在的語氣道:“你想他變成肉塊?”手輕輕一拉,鋼線又深入半寸,血雨更密了。
小白又驚慌又心痛,強(qiáng)行在原治一丈外收住了腳步。
那個單薄的身體映在小白金色明亮的眸子里……
每輕微晃動一下,小白的心就像被劍扎了一下似的。只是那個被吊在樹上的人,受了這樣的折磨,臉上全然是平靜。只是那慘白的膚色與血染紅的衣服一映襯赫是慘烈。受了這樣的折磨,依然不能將他驚醒!小白甚至能感覺到主人那緩慢而微弱的呼吸。
是小D的毒液讓木蔚來陷入深沉的睡眠。只有這一刻,小白對小D是心存感激之意的。麻痹藥一般的毒液,消除了主人身體上的疼痛。
明明是主人不顧一切把這里所有的人都救了,為什么主人現(xiàn)在要遭受這種罪?
這里的所有人,都必須死!
這是小白腦里唯一的想法……
眼神不再慌亂了,剩下的只有憤怒和怨恨!
微風(fēng)突然停了,枯葉不再飄落。
不知什么時候,厚厚的烏云遮住了圓月,整個世界被黑暗籠罩著。
人類將大難臨頭,然而在這種時候,還有人不知好歹!
“干得實在太漂亮了!原治不愧是杰尼公爵的兒子。”在宮廷舞會中途突然失蹤的的國王,粉墨登場。
其實,自木蔚來和小白走進(jìn)后花園不久后,國王就一直躲在遠(yuǎn)處監(jiān)視著。遼牙用木蔚來的血輸給流星與月光、人質(zhì)小伊被救走、琉與遼牙先后被殺、木蔚來奏琴催眠千年蠱蟲、小白幫木蔚來療傷,以及流星與月光的復(fù)活,國王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多謝陛下贊賞。”原治笑道。
國王走到小白面前,冷冷道:“玄火門雖然表面效忠綠耶國,實則暗地里圖謀不軌。你們幫我徹底鏟除了玄火門,這可是一件大功勞,圣羅競技賽場上你們對我的無禮可抵消。”恃著木蔚來在手,國王一點都不懼怕小白,又接著道:“聽說你是龍,你的血能令人長生不老。只要你答應(yīng)把血奉獻(xiàn)出來,我一定會放了你的主人。”
小白一聲不哼,只是用憤怒和怨恨的目光瞪著國王,握著軌龍刀的手半點都沒有放松。
“看來,你主人在你心里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國王向原治使了個眼色,原治回意地輕輕一拉手中的鋼線。
鋼線又入肉深一分,小白握著刀柄的手骨在格格作響。
“父王……”
恒河拔出縛龍陣中的黑曜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父王,請您放過他們。否則,就休怪兒臣不孝了。”
原治被恒河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殿下,請您馬上放下手中的劍,不要做出令陛下傷心的事。”
國王道:“恒河!父王的一片苦心,還不是為了你!你是我的兒子,將來必須繼承我的王位。只有龍的血,才能治好你的病!”
恒河含著淚道:“父王,多謝您對兒臣的垂愛,可兒臣寧愿死也不想害朋友……”握著黑曜寶劍就要往脖子抹下去……
“恒河!”國王玄喝一聲,“如果你死了,你就用木蔚來的血令你復(fù)活!你給我想清楚,再好好使用你手中的劍吧!”
國王的話令恒河全身一顫。一種絕望的無奈把恒河拖入黑暗的深淵之中。他完全沒有選擇的余地……自己不但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yùn),就算朋友也拯救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次次因自己遭受災(zāi)劫……
“當(dāng)”的一聲,黑曜寶劍掉落地面。
小白終于從緊抿的嘴角擠出一句話:“好講信義的國王,好偉大的父親……”
對小白的諷刺,國王冷冰冰地回話:“你本是龍族,是尼盧奧至高的神,千年來受盡百姓的香火膜拜。普渡眾生,救百姓于危難是你的責(zé)任。令一個重病的人康復(fù)對你來說,只是輕而易舉。你為何要猶豫?”
“猶豫?笑話……”小白陰沉的臉上浮起可怕的笑意。將人類全部滅掉了小白還來不及呢!哪有空拯救人類?主人是邪玄魔的兒子,自然不屬于人類的范疇。若不是為了主人,小白早就大開殺戒。
正當(dāng)小白欲爆發(fā)出所有的力量,將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殲滅時,地面突然發(fā)生劇烈的震動!
大家左搖右晃,無法站穩(wěn)。
地面出現(xiàn)無數(shù)裂縫,從裂縫中長出粗大的樹根。這些樹根就像有生命似的,瘋狂地舞動著。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蔚來……”恒河一步步向原治走過去。
“殿下,危險!”眼看著那些可怕的樹根瘋狂地掃笞著人,原治吃力地保持著平衡一邊警告著恒河。
只要稍微觀察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恒河腳下的地面,并沒有張裂,那些來歷不明的樹根并沒有襲擊恒河,只是在他周圍興奮地舞動著,好像助威一樣。
小白就看到,恒河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的靈氣。正是這些靈氣,喚來了那些奇怪的樹根。是恒河在控制著那些樹根。
之前木蔚來與恒河在綠園下棋,小白就知道恒河能控制植物,只是那時恒河給他的感覺,只是一個靈力淡薄的人類,而恒河現(xiàn)在散發(fā)出來的靈氣明顯比那時不知強(qiáng)出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