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後的好大叔看著他們的對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看那小娃子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好大叔感覺不妙,衝破玻璃窗,他只想把木蔚來帶走,其他事就不管。
玻璃窗的碎片還沒掉到地上,雷鳥博士身邊的藍裙女孩已接近好大叔,發起致命的攻擊。藍是雷鳥博士的近身保鏢。
“好危險的手掌!女孩子家就不能文靜一點嗎?”好大叔只閃避,不還手。
“好大叔……”木蔚來突然噴出一口濃黑的鮮血,沾在純白的襯衣了。
“大哥哥,對不起……”紅撲到木蔚來身上。木蔚來只感到她的眼角又有淚水。一瞬間,他想起來哭泣的麗雅。爲什麼自己身邊的女孩子都是愛哭鬼,不過這不防礙他對她們的疼愛。
“命運……要自己掌握……”木蔚來吐著血,艱難地說了一句話。他腹部赫然多了一把小刀。但小刀已完全未入,只露出刀柄。而握著刀柄的是紅的手。
“蔚來!”好大叔好不容易擺脫了藍,抽身向木蔚來衝過去。
“再見了,大哥哥……”紅流著淚,狠狠地把刀從木蔚來腹部拔了出來,插向接近的好大叔。
可憐木蔚來倒在地上,從腹部涌出來的血也是黑色的,染黑了華麗的地毯。
他看到的是木辛和雷鳥博士陰森地朝著自己冷笑,好大叔正和藍、紅搏鬥。
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可視野逐漸黑暗,也不覺得疼痛了……
好大叔撒下一團煙霧,抱起木蔚來奪窗而出。那煙霧是烏婆婆的得意傑作,叫做烏卒卒之霧。霧中人會短時間內喪失視聽嗅等感觀機能。
明今市上空烏雲集結,陰冷的狂風席捲大地,如同受到惡靈的驅使,白天變成邪惡的黑麪。轟雷怒吼,不將山林崩塌誓不休;閃電驚魂,縱使迅猛也貫不穿無情的人心。天公有淚抑不彈,壓得鳥蟲欲逃飛不行。眼見黑壓壓的建築羣,人頭涌涌避得還慌。
一道黑色的血跡逐東而去,猶如死神指引通往地獄的明燈。追逐而去的還有一羣發狂的木辛家的獵狗。
血跡所落之處,草木皆枯,飛蟲即死。即使是那盡職的獵狗舔嗅其味,傾刻間便倒下,從此不復起來。
好大叔感到懷中的木蔚來,身體逐漸變得冰冷,脈搏越來越微弱。他嘗試了所有的方法,都未能止住木蔚來的血。血是黑色的,他中了劇毒。好大叔的心都涼了。
“小娃子,堅持住!我們就到烏婆婆那裡!”是的,只要到了烏婆婆家,木蔚來就有救了。在那裡,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和藥。就像十年前那樣,即使被狼羣攻擊,即使受了再重的傷,用了烏婆婆的藥,很快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好大叔不停焦急的呼喚,終於喚醒了暈迷的木蔚來。
慘白而俊美的臉上,往日那雙美麗的黑色眸子,失去了光彩,看到的只有空洞洞的黑暗,還有無盡而絕望的不安與悲憤、迷茫而不信,累而不甘心。
好大叔緊緊握著木蔚來的冰冷的手,焦急道:“不要睡……”好大叔都快要哭出來了,這十年的相處,好大叔早已把蔚來和麗雅當作親人般。
滴著血的嘴角微微動了下,好大叔把趕忙把耳朵奏過去。
“麗雅……學校……”每說一個字,好像要耗盡所有的體力。說到第四個字之時,好大叔再也聽不到木蔚來的聲音。
好大叔頓時頭腦一片空白,於是那隻冰冷的手,無力地從他手中滑下去……
那一刻,木蔚來的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美麗的瞳孔擴張了,卻不能合上眼睛。他不能釋懷。到了最後,眼角流下的晶瑩淚水,也爲了在這世上愛著他的人而流。
好大叔悲痛,用從來未有過的表情,淒涼地笑笑,在自言自語:“小娃子,別裝乖了。你以爲睜著眼睛我就不知道你睡著了嗎?想睡就睡吧,剩下的……就交給大叔我!”
用發抖的手輕輕地合上那雙悽美的眼睛後,好大叔突然緊緊地把木蔚來抱入懷中,嚎嚎大哭:“我就說過,你這樣輕任別人會吃虧的,爲什麼長大了還不明白啊!早知道,十年前就讓狼把你們咬死就算了,你看現在這樣多悽慘……可,到了最後的最後,你想著的也只有妹妹嗎?”
剩餘的獵狗不識趣地追上來了,把好大叔團團圍著,張牙舞爪,噴沫狂吠,一副待攻之勢。好大叔滿腔悲憤無從發泄,對天長嘯一聲,聲如雷響。獵狗內臟即被震碎,應聲而倒。
木辛家大廳之內,迷霧已散去,卻散不去衆人臉上的陰霾。
木辛以責怪的語氣道:“那個老頭把他救出來了,不會留下什麼麻煩吧?”
雷鳥博士冷冷道:“那老頭子住在威威山,派人把他滅了也只是小菜一碟,不足爲患。”
木辛不放心:“以前我在他們的飯菜裡下砒霜,他們竟沒事!這次他只喝了一小口,那杯茶裡放的毒藥真的有效嗎?”
雷鳥博士冷笑:“這種毒藥,只要一克就能殺死五千萬個人。你們清理血跡的時候,可要小心了。”
木辛嚇得一身冷汗,原來剛纔自己拿著這麼恐怖的毒藥,如果泡茶的時候不小心把一滴測在身上,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雷鳥博士又道:“如果他兄妹倆走在一起還真叫天下無敵,可現在他們分開了,我們是必勝無餘。這事結了,你也功不可未。你就安心花錢吧!以後的事,上級會幫你按排的了,絕對不會虧待你就是。”
紅呆立著,手裡還握著那把小刀。刀刃上還滴著血,木蔚來的血!
“紅,你還在發什麼呆?協助阿青,儘快除掉木麗雅。”
“是……”紅機械化回答完畢,轉身而去。
“藍,你跟在紅後面盯著。”雷鳥博士對紅的信任開始動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