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鵬毒蛾王（上）

正當小小胡思亂想之際，維多利亞突然把臉湊到他的面前距離只有三四公分。

“怎么……怎么了？”小小不安的問道，維多利亞那潔白的臉挨得那么近，讓他潛意識里的羞澀瞬間釋放出來，羞的臉上仿佛要滴出血來。

“噓！你聽。”維多利亞壓低聲音，神情嚴肅道。

小小眨了眨眼，隨即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

噗通、噗通

兩人的心跳聲最先鉆進他的耳朵里，之后聽到的是正在燃燒的木材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便在無其他聲音……

“「自由?風」雖然沒有像其他風系「自我」一樣給你速度上的加持。但它的偵查對整個戰斗起到的輔助作用不容小視。”女藤?小小的話再次回蕩在小小的耳邊。

對，這個時候如果用「自由?風」的話說不定就能發現敵人的蹤跡也說不定……但，怎么用呢？

之前的戰斗小小的主要戰斗方式就是細鐵劍加鐮鼬……貌似他最重要的能力——「自我」一直都沒有使用過。

“那……那個。”小小無奈下只能打算向維多利亞求助，雖然他也不太認為那傻大姐能解決這個問題。但總得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吧，“「自我」是怎么……”

維多利亞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小小的話。

“有什么問題待會再說。”維多利亞壓低聲音，“我問你啊，你多少級？”

“不清楚……”小小如實回答，在剛才對戰蜥蜴人中他感覺自己的冕數量又有所上升，但具體上升多少他還真不清楚。

“拿著這個，把冕灌進去。”維多利亞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正四面體的透明水晶，遞給了小小。

小小照辦，一層紫色的光暈緩緩在水晶內發出，水晶上浮現出一個“巔”字。

“兵級巔峰。”維多利亞聲音雖小，但語氣中的贊嘆還是掩飾不住，“不錯。”

“那你呢？”小小用同樣低的聲音問道。

維多利亞握著從小小那兒遞來的水晶，一層藍色光暈出現，隨之浮現的是一個“一”字——將級一階。

“好吧，半斤八兩。”維多利亞收起水晶，“現在如果有偵查類的「自我」或技能就好了。”

“讓我試試吧。”小小毛遂自薦，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在維多利亞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小小摘下他背后的風之漣漪，使勁將風之漣漪插到地上，劍柄筆直朝上。

小小兩只手緩緩握住劍柄。心里默念多拉爾在考試前所對他說的那句話：

“從心開始，從心出發。”

閉眼，凝神，聚聽——「自由?風」，釋放！

一道道看不見的漣漪以小小為中心向外擴散，如蛛網一般蔓延。風歡呼的向四周拂去，吹在物體身上將物體的訊息反饋給小小——就像蝙蝠的回聲定位原理一樣。

樹枝與樹枝間的摩擦聲，地下的小昆蟲蠕動時發出的聲音，心跳聲……對，心跳聲！不是小小的，不是維多利亞的……第三顆心臟。

噗通、噗通……這顆心臟跳動得強而有力，處于小小所在的營地的西側，聲音越來越大——它在逼近！隨著這顆心臟的跳動聲增大的是翅膀刮風的沙沙聲……和一顆又一顆的心跳聲。

“不好！是格里芬領主！領主還是一頭會飛行的格里芬！”小小感到后脊椎一陣發涼。

格里芬領主，是指某一片區域內最強的格里芬，它統治著這一片區域，每當有人或其他格里芬入侵他的領地時，它就會“帶兵”殲滅入侵者。

“領主格里芬？”維多利亞驚呼，“可以判斷是那種格里芬、有多少‘手下’么？”

“初步判斷是會飛行的格里芬，帶毒、翼展約3米、有尖銳的牙齒和有力的下顎。‘手下’均是彎月毒蝎，有6頭。它們是從西南側呈半包圍陣勢襲來，約3分鐘后就會進入我們的可視范圍內。”小小回答得有些急促，頭上的汗珠如下雨般落下，打濕了他的衣領。

“那應該是大鵬毒蛾王。”維多利亞猜測道，“你說的應該是只帶毒的巨型飛蛾，在符合這些條件的格里芬中……只有大鵬毒蛾是擁有強而有力的下顎的。”

“王”是對領主格里芬的尊稱。以大鵬毒蛾王為例，若只是普通的格里芬則稱呼為大鵬毒蛾。

“打還是逃？”小小用力抽出插在地上的風之漣漪，雙手握劍，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

維多利亞沒有回答小小的問題，她拾起身邊的一根樹枝，蹲下身快速地用樹枝在她面前的土地上圈圈畫畫。

“這是什么？攻擊策略么？”小小問道。

“不……是逃跑路線。”維多利亞快速地畫著一個又一個示意圖，又用樹枝把那一個個示意圖劃掉。

“這樣不行，會被追上的……這樣也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維多利亞仍然沒找到一條合適的逃跑路線，每次一個方案成型時，維多利亞總會因為某方面的欠思考而否定掉。

“看來逃跑是行不通了。”維多利亞將手中的樹枝一扔，轉過頭來嚴肅地盯著小小，提出一個令人嚇一跳的提議，“要不我們搏一搏吧。”

“怎么個博法？無論怎么博我們的勝率都不超過百分之一吧！”小小后退了幾步，腦袋搖的像只撥浪鼓，“對方可是有6頭士兵低級的彎月毒蝎和一只實力不明的大鵬毒蛾王，實力和人數我們都不占優呀！”

“但是我們有這個。”維多利亞用右手手指指了指她的腦袋，緩緩道，“只要我們倆配合得好，未必會輸。”

“喂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是個獨行者，配合什么的根本沒試過好不好。將后背托付給像我這種人，別說你，就算是我自己都覺得不靠譜！”小小心里覺得逃跑的成功率比擊殺領主格里芬的成功率高得多。

“接下來聽我說，認真聽清楚我所說的每一個字。”維多利亞將聲音壓得很低。大棚毒蛾王與他們的距離已經不到50米了，這個時候發出的比較大的聲響都有可能引來格里芬的注意力。

“后空翻會么？不用說話，會就點頭，不會就搖頭。”維多利亞的為了能讓她的嘴唇能緊貼著小小的耳根，緊貼小小站立著。以至于小小的頭被埋進了維多利亞尚未發育完善的胸脯里。

小小點頭。

“很好。”維多利亞接著道，“待會戰斗時你在前面頂著，我在后面用魔法支援你，每當你聽見我的吟唱聲停止時，你就立刻后空翻，懂了么？”

小小點頭。

“還有，如果你實在堅持不住就大喊一聲‘換！’后就退出來，我會來接應你。懂不？”

小小再次點頭，將右手伸向維多利亞，“合作愉快。”

維多利亞苦笑了一下，隨即握住小小伸出的右手，“合作愉快。”

吼——

一聲低沉的吼叫聲從小小所在的營地旁發出，小小急忙扭頭望去，只見篝火旁，一頭匍匐在地上的彎月毒蝎正用它那碧綠色的眼睛盯著小小和維多利亞，那一聲吼叫正出自它的喉嚨。

“上！”維多利亞大喊一聲，藍光一閃，那根深藍色的法杖立即落入了她的手中。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必要再掩飾行蹤了。

話音剛落，小小便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劃出，風之漣漪前指，「疾風?刺」瞬間揮出，劍尖直直地對準彎月毒蝎的咽喉處——那是所有格里芬共同的弱點。

“嗚嗚……”

彎月毒蝎張大了它那猙獰的大嘴，背部的鱗片倒豎，每根原本是墨綠色的鱗片上此時散發出一道道褐色的光澤。那是彎月毒蝎的「自我」能力，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的鱗片的硬度。

看到彎月毒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小小的眼中并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仿佛早已看破彎月毒蝎的應對策略一般。

在彎月毒蝎完成鱗甲硬化的瞬間，他的手一抖，劍尖微微一震，劍的軌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使得原本應與咽喉處鱗片碰撞在一起的風之漣漪徑直插入了彎月毒蝎的血盆大口中。

“啊嗚……”彎月毒蝎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小小目光一冷，手上的速度并沒有因這一聲嚎叫而減緩，劍速反而更快了起來。劍尖連點，細劍基本技「三極刺」發出。

瞬間，小小下盤放低，側彎下腰，第一刺精確地落在了彎月毒蝎的下顎處，一大攤綠色的液體隨著這一刺噴涌了出來，灑在草地上。

噗、噗。

隨著兩道沉悶的響聲，第二刺與第三刺落在了浮空狀態下的彎月毒蝎腹甲的右側，瞬間貫穿了那個位置的重要器官——心臟。

做完這一切，小小右腳猛踏地面一個向后的空翻讓他在瞬間脫離戰場，也是在同一瞬間，一顆碩大的水彈幾乎是擦著在半空中小小的側臉飛向了尚未落地的彎月毒蝎。

砰！

水彈狠狠地砸在了彎月毒蝎的額頭，砰的一聲爆裂開來。隨之彎月毒蝎的性命也被這顆水彈收割了。

落地后，小小第一時間是轉身沖維多利亞豎了個大拇指。那顆水彈正出自維多利亞之手，若沒有維多利亞那顆水彈的補刀，彎月毒蝎就算是被刺中要害也未必會馬上死去，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惡斗。

但維多利亞并沒有對小小的拇指做出任何反應，反倒是皺著眉頭越過小小看向小小的背后，同時將她的法杖橫置于胸前，嘹亮的吟唱聲從她嘴中發出。

小小猛地回頭，一道道身影趁著夜色窸窸窣窣地從草叢中鉆出，一頭、兩頭、三頭……一共五頭彎月毒蝎。而在這些彎月毒蝎的簇擁下，一只淡紫色的巨型飛蛾撲打著翅膀浮在了半空中，三對黑色豎眼齊刷刷地注視著小小和維多利亞，眼中透著憤怒。

大鵬毒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