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千草和那個草妖是惡妖?”曌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還好。
可惜,他沒聽到男子的下一句回答。對方昏過去了。
驅(qū)魔師一昏,式神們自然紛紛消失。只剩下鵬鳥還在倔強(qiáng)的守著,腦袋上的羽毛都被它撞得掉光了。
回到妖藏閣,扶遙迫不及待在水馬車上撒歡。
一口一個未來娘子給他的東西,自豪的很。若不是白霜親自把他拎下來,說每個人都有份,他可能會傻笑著驕傲好幾天。
騰蛇和心眼關(guān)上門,將外面的木牌翻到“休息”那一面。
之后,一左一右架起曌丟給他們的驅(qū)魔師從后門進(jìn)屋子。男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捆在后院里那截用來牽繩子晾衣服的柱子上。
一堆妖怪將千草鐲圍起來,百煉還嘖嘖贊嘆鐲子是少見的靈鐲。
“什么是靈鐲?有靈力的鐲子?”白霜瞧著這個不知何時戴在自己手上,摘都摘不下來的鬼東西。
曌撥開眾妖:“靈鐲是元靈自生的鐲子,簡單來說,就是不用附靈,但它自己長出了元靈。”
“委實(shí)少見。”寒川雙手?jǐn)n在袖子里淡淡評價一句。
而后扯住百煉和貔貅的衣領(lǐng)將他們兩個拖走:“既然來了活就別閑著,給龍舌弓附靈要緊。”
“那你也得等我們多看一眼千草鐲啊!”貔貅扭來扭去,只差變回原形抗議。
百煉也是朝前方伸著手,一臉不甘:“那可是原生寶器啊!難得一遇的寶器誒!”
“以后也能看,龍舌弓要緊。”寒川還是那句話,順帶還甩出一條寒冰似的水柱拉上中門,轉(zhuǎn)入后院。
妖藏閣后院是個多層空間。
除了正常的院子空間外,后面的小樓是蝸牛殼改造的多層空間。白霜妖力大增之后,蝸牛殼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前只是個裝東西的便利寶器,現(xiàn)在卻是靈力充沛,廣闊宏遠(yuǎn)。
小樓上的每一扇房門后都是一個特殊的世界,其中有一處就是專門留給百煉他們煉器用。
當(dāng)然,這座小樓并不是誰都能進(jìn)去的。
只有妖藏閣內(nèi)部的妖才行,進(jìn)門時需要把手放在門上,而后等門上方出現(xiàn)一只用來驗(yàn)證的“眼睛”。
那眼睛看過之后,確認(rèn)是妖藏閣的成員才會開門。
否則就算是天帝來了也不開。眼睛源自一種叫百目妖的元靈,百煉和寒川親手將其附在蝸牛殼上,為白霜所用。
只要白霜下令,它可以讓小樓所有的地方都出現(xiàn)眼睛……
“你這是被自己的煉器之術(shù)給拴住了,寒川,你就不想過自己的日子?”百煉站在門口,痞子似的盯著寒川的后背。
后者正把手放在門上,另一只手還拎著隨時準(zhǔn)備溜走的貔貅。
一只足有臉盆那么大的眼睛自門上浮現(xiàn),眼珠子打量著他們。寒川收回手,換只手拎著貔貅的衣領(lǐng):“我最大的樂趣就是煉器。”
“我是自由的,只是你認(rèn)為我不自由。百煉,你不是我。”
百煉瞪他一眼:“是是是!煉器是你的樂趣,可這不是我的樂趣啊?你拉著我和貔貅做什么?”
“我一個人無法完成。”寒川說得理直氣壯。
百煉氣結(jié),貔貅卻停止了掙扎。“寒川,你是不是很喜歡龍舌弓?”她費(fèi)力的扭著脖子看他。
“是。”又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我?guī)湍悖闶沁€我欠你的情分。不過,你下次不能強(qiáng)迫我煉器,否則我一口火都不噴。”
寒川皺眉,想了想,道:“行。”
“百煉哥你呢?”她轉(zhuǎn)向百煉,寒川順勢放開了她的衣領(lǐng),目光也落在百煉身上。
百煉揉著發(fā)疼的腦袋:“僅此一次,絕無下回。”
這邊,草妖從鐲子里跳出來,直接蹦到白霜的肩上。還縮到她的耳朵后面,只留一張指甲蓋大小的臉瞅著曌。
這動作,這表情,不太對勁啊!
剛從鐲子里能蹦出草妖的驚訝中緩過神的白霜看到曌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伸手過來捉草妖。
后者藏到白霜的頭發(fā)里,大聲道:“對不起!”
“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其實(shí)、其實(shí)只有千草能做到。”顫顫的聲音又補(bǔ)了一句,“但我能找到她!若有違背,粉身碎骨!”
曌一把撈過白霜,將她的頭按到自己肩膀處,對著她的青絲道:“敢在本君面前說謊的,都死了。”
“對不起!但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試試……”草妖要哭了。
其實(shí),他說的那番話也不算是欺騙。其中有部分是出自藥師千草曾說過的話,斷不會有錯的。
“怎么回事?”白霜推開曌,一頭霧水看著他。
后者輕咳一聲:“一些小事,你餓了吧,我去做飯。”說著,用妖力往草妖腦中傳話,警告它別說多余的話。
墨荻握著菜刀站在邊上——賬房做飯,那他干什么?
想歸想,他可不敢阻止。甚至趕緊跑去廚房打下手,能多學(xué)到幾個菜,也是不錯的。扶遙還在招呼搬東西的蝦兵蟹將,一副標(biāo)準(zhǔn)湖主夫婿的做派。
不多時,喧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白霜一個。
額,還有躲在她頭發(fā)里的那個草妖。“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霜扒拉著頭發(fā),很快就把它揪出來,放在桌上。
草妖頭上的兩片葉子耷拉著,像缺水。
白霜拿了個杯子給它倒些水,小家伙倒是很利索跳進(jìn)杯子里。緩了緩,才指著白霜手腕上的鐲子道:“我就是千草鐲。”
“這我知道,我是說別的。”她撐著下巴,“你是如何到我身上來的?”
草妖縮進(jìn)水里,只露出兩個眼睛看白霜,但它的聲音還是切實(shí)傳出來的。說得很仔細(xì),除了和曌的約定,它都說了。
“綁在后院里的人是那個史書所載,遠(yuǎn)在地之南的司幽國官員?他是來追殺你的?為何?”
草妖嘆氣:“還不是為了逼問千草的下落……”
又是千草,白霜揚(yáng)了揚(yáng)眉。
“他們都想得到千草的救治,想把千草鎖起來。甚至是恨她,一群愚蠢的東西!”草妖情緒激動,妖氣將水掀到桌上。
“千草是醫(yī)者?”白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