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雋說:“有點意思。諸位, 今天賣我有蘇氏一個面子,這個貓妖我收了。”
“收了,什么意思?做奴婢?”幽然問。
“做徒弟, 你們都有弟子了, 我也得捉一個玩玩。你可愿意啊?”有蘇雋問。
貓妖看著有蘇雋說:“弟子拜見師尊!”
“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在此作惡?”有蘇雋問。
“我叫苗甜, 我本在萬妖山修行, 可是六元山圍剿那次, 我無辜受了連累,既不能呆在那里了,也沒處可去, 于是流浪到云夢澤,活得很不如意, 所以才做下了錯誤的事情。”
“你殺過生嗎?”有蘇雋問。
“回稟師尊, 弟子原本已經修煉出九條尾巴, 不可能再做殺生這樣的毀道行的事情,就是有點貪財。”
幽然說:“既然你是有蘇哥哥的弟子, 那我也就不計前嫌了,何況,你被我斷了一尾,這一尾是很難長出的,算是我對不住你了。”
“謝姑娘不計前嫌。”
“我有個想法, 現在我們的客棧這么大, 可以讓那些流浪在云夢澤的妖精們都來幫忙, 我們發工錢。”幽然說。
“真的嗎?”苗甜說, “那真的謝謝你了。”
幽然讓苗甜把流浪的精怪都帶來, 這一下子來了八個,三只貓妖, 兩只兔子精,還有兩只鳥妖,一只小浣熊,正好人手夠用。
幽然對他們進行一番培訓,浣熊做廚子,貓妖跑堂,兔子精做雜役,苗甜帶著鳥妖負責管理二樓客人入住,有蘇雋做賬房,舅爺和落落采購,自己負責釀酒。
很快的歡喜客棧做的風生水起,生意紅火。
只是這桑虞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幽然這一個月就忙著釀酒了,只是今日閑暇才想起來。
她敲了敲桑虞的門,桑虞說:“進來!”
“師尊!”幽然叫得有些勉強。
“何事?”桑虞一邊寫字一邊問。
“您在這這么久了,不打算回六元山嗎?”
“你是來趕我走的嗎?”
幽然忙說:“不是。”
“我來這里是為了養傷。”桑虞說。
“你受傷了?”
“八道天雷,九道荒火。”桑虞說。
幽然知道,那是為了她。
“那這里環境嘈雜,不是六元山更適合休養嗎,那里還有仙使,這里都沒人照顧你。”
“不是還有你嗎?”桑虞說。
“那神木殿有事情怎么辦?”
“有幻樂在。”桑虞說完掏出一個東西給幽然。
是傳音螺。這不是有蘇雋的東西嗎?
桑虞接著說:“有蘇雋把他的給我了,幻樂在樹屋找到了另一個。我想有事情,幻樂用這個告訴我,我就馬上知道了。”
“可是,師尊,我其實真的不想再遇見你們。”幽然說出心里話。
“可我還想遇見你。”桑虞擲地有聲地說。
幽然久久不說話。
桑虞說:“你和我明天在客棧后面再建一棟樓閣,我們搬過去。這三層就給你的妖精伙計們住吧。”
第二天,桑虞到了客棧的后院,這后院空空的一片地,什么也沒有。
幽然說:“還是你來吧。”
“你沒學會?”
“我不及你,反正以后住在這里,還是你來更穩妥一些,我怕蓋倒了。”幽然說。
桑虞說:“幽然,看好了。”說完,開始運用法力,只見一棟樓閣平底而起。
只見不知從何而來的粗大樹根作為地基,然后一樓是實體的樹樁,樹樁上形成了一個長長的樓梯直通二樓,從二樓又生出無數的蔓藤形成一個綠色樓梯通向三樓。
整個樓閣也是用樹木和蔓藤形成,比前面的客棧還要精美別致。
桑虞說:“二層你們女人住,三層我們男人住。”
幽然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參觀,整個外廊都是天然花木,每層各六間房,每個房間有中廳,還分別有兩個臥房。
屋子里的墻壁上有天然的花草,散發著清幽的香氣,幽然知道這是予夢花的味道,可以驅除各種蛇蟲等,而且安神去燥。
師尊就是強,哪能是別人可以比的!幽然心里贊嘆。
然后又去看了看三樓,和二樓一般無二。
就這樣,桑虞,有蘇雋,征喚住進了后院三樓。幽然,落落,苗甜住進了二樓。
客棧的三層左邊給了伙計們住,右邊改成了客房。
雖然生意搞的轟轟烈烈,但是幽然卻藏了不少心事進來。自己表面看起來沒在乎前塵舊事,可是面對這么多舊人,心里怎么可能裝做無知。
尤其是桑虞,自己曾經死在他的權杖下,自己最像躲開的就是他了。偏偏又是這樣的局面。
桑虞在幽然的心里總是一個矛盾的存在。明明是師尊,又沒教導過自己,這是為什么?
明明看起來不那么喜歡自己,偏偏總有那么些曖昧的瞬間。
明明對自己下得了狠手,為什么還要承受天雷和荒火的劫難,給自己活下來的機會?
明明這一世可以撇得清關系,非得巴巴地趕來朝夕相對。
他到底想做什么?幽然很想弄明白。
這天,幽然來到三樓最東邊的房間,這是桑虞的屋子,敲了敲門,然后也沒等桑虞說話,就進去了。
桑虞正在看上古典籍,幽然說:“師尊,我來看你了。”
“不忙了?”桑虞問。
幽然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桑虞的身后,然后壯了壯膽子從背后抱住了他。
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同時也聽見了他的心跳和自己在一個頻率上。
這樣頓了那么一會兒,尷尬的是桑虞沒有反應,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反應。
接下來更狗血的是,桑虞竟然淡定地繼續看書。
這,這如何是好?幽然心里想。
桑虞翻了翻竹簡,然后說:“幽然,你不熱嗎?”
“哦,熱呀。”說著就放開了手。
那現在算是什么說法,師尊就是擺明了沒什么態度啊,那自己豈不是白抱了,什么答案也沒有。
不行!于是幽然來到桑虞旁邊挨著他坐下了,然后靠在桑虞的胳膊上跟著一起看書。
桑虞還是很淡定。
幽然想,媽蛋,很能裝酷啊。于是,對著桑虞的耳朵吐著香氣說:“師尊,這書講什么我看不懂。”
桑虞一把合住了竹簡,然后幽然看見他耳根紅了一片,只見他轉過臉,盯著她說:“誰教你的?”
“什么?”幽然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誰教你的?”桑虞追問。
“我,以前在六元山書庫看的,你不是讓我看書嗎。”
“那書庫的書你都看全了?”桑虞問。
“沒有。”幽然說。
“所以就看了這些雜書是嗎?”
“你又沒指定我看什么,我當然隨便看了。”幽然專橫起來,心想:要不你打我吧。
桑虞看著她,難道真的出手教訓她嗎,當然不能。自己用權杖殺她那次的滋味自己永遠都不愿意再體會一次。
于是,一把抱住了她,剛要吻上去,門外落落喊:“幽然,酒不夠了,客人鬧了。”
掃興!桑虞放開了幽然。
幽然說著:“就來了,去告訴客人不要著急。”
落落聽了急忙下樓了。
幽然看著桑虞,現在什么情緒也沒有了,自己似乎也知道答案了,說:“那我去釀酒了。”
“我和你一起吧。”桑虞說。
兩個人在花房釀完了酒,幽然看著桑虞說:“師尊,改天我們去云夢澤的艷水去玩吧。”
桑虞說:“好。”
幽然拉著桑虞的手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落落又跑過來說:“幽然,來客人了。”
“今天不是舅爺和你在前面看著嗎,怎么總來找我?”幽然生氣地說。
“是師尊讓我來喊你的。”落落說,“明溪,彩翎,尤夢來了。”
“快走!”幽然馬上到前面去迎接,桑虞和落落跟在后面。
“幽然!幽然!”明溪第一個跑過來,兩個人先是抱在一起,然后明溪就哭了。
“怎么了?”幽然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明溪說。
然后彩翎和尤夢也都抱過來,一起哭。
桑虞在她們身后咳嗽了一聲,然后幾個人才略略止住,看見桑虞問候到:“木長仙好!”
“嗯。你們怎么來了?”桑虞問。
明溪說:“我們請示了自己的師尊,就來了。還給你們帶了一些東西。”
“六元山還好吧?”桑虞問。
“一切都好。”
“幻樂怎么樣?”
“幻樂師姐把神木殿管理的也很好,每日都在練功,我們在她下午不練功的時候會去找她。”明溪說。
幽然說:“這里客人多,都在看我們,我們去后院吧。”
桑虞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幾個小姐妹說體己話。
“落落化形了。”尤夢說。
“嗯,我好看嗎?”落落問。
“好看。”
彩翎說:“幽然,那個有蘇雋怎么也跑來了?”
“不知道,他是和師尊一起來的,你師尊火長仙應該知道吧,畢竟他們關系那么好。”幽然說。
“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是為了你師尊還是為了你呀?”彩翎說。
“哎呀,該死的,胡說!我師尊他很正常。”幽然心里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說到。
“你怎么知道?”幾個人一起問到。
幽然好像想起來什么說:“以前的八卦緋聞是不是你們幾個說的?”
幾個人都笑了,然后明溪說:“其實,這次水長殿也想來,不過他進階化龍到關鍵時刻,就沒來。”
“江千?他可別來。那點破事兒就留在六元山吧,可別丟人到云夢澤。”幽然一想起江千那個賤樣就起雞皮疙瘩。
“你打算在這里呆多久?真不回去了嗎?”明溪問。
“先呆著吧,回去總是覺得怪怪的。”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