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瑞看來,朱大常之所以要求站前面,不過是想著祭拜明孝陵可以得到明朝皇帝的庇佑而已。既然身為禮部主事的關仁禮說他不適合站在前面,想來朱大常也不會再強求了,以免得不到庇佑還要召開霉運。
“報,漢王。營外有禮部官員求見。”就在張瑞想要問朱大常意見之際,卻見營帳外的守衛進來傳報道。
“傳進來吧!”張瑞回答道。
“遵命,漢王。”守衛應答完后便出了去。
“…已經檢查完了,請大人進去吧…”
“好的,謝謝…”
在門外隱約的對話過后,便見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從門口進了來。
“微臣禮部祭司王景忠見過漢王殿下。”進來之人對著主位上坐著的張瑞作揖禮拜道。
“愛卿平身,不知道愛卿過來所謂何事?”張瑞看著底下這恭謹的官員和聲地問道。
“謝漢王殿下。回漢王殿下,祭拜吉時已到,微臣過來告知漢王該去陵墓行祭拜儀式了。”王景忠說著再次躬身作拜。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大家一起過去吧!”張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
“臣等遵命…”坐下的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于張瑞躬身作揖道。
朱大常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見到眾人都這么說著,自己也不好也只好跟著眾人的話一起回答道。
一眾人浩浩蕩蕩來到明孝陵外。此時,鼓樂之聲早已響徹云霄。禮部官員們也已經把將陵祭所用香、祝、牲、帛等物品一一準備妥當。
此次祭拜不同于剿匪軍剛剛攻下南京城時的倉促,一切都按著皇家陵祭該有的規模去執行。
由于張瑞對這次祭拜的重視,所以各級重要的官員也都紛紛到場,以免在新朝廷新皇帝面前落下一個不好的壞名聲。
在禮部主事關仁禮的引領下,張瑞正慢慢的靠近明孝陵墓前。
自自己穿越到這里,受著各種艱難困苦,懷著對未來的未知,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張瑞心中有著許多的苦卻是沒法與人說。
一樣是驅除韃虜,對于朱元璋這人,張瑞是由心的敬重。朱元璋成功了,但是自己能不能成功呢?張瑞心中的擔憂更是不敢跟他人述說,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扛著。
畢竟起義不過玩游戲、過家家說停就可以停。如今更是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決策出了大錯,對于自己治下的百姓來說將會是一場殘酷的浩劫。
經歷過同樣的處境,張瑞算是明白朱元璋的了不起。同樣是一窮二白,自己比起朱元璋可還多了幾百年的見識以及現代化的教育,朱元璋卻是真正的放牛娃摸打滾爬起來的。
陵墓就在前面,張瑞一步一步的靠近著,此刻可見各案之上祭品的陳設均有定式。
皇帝正案之上分別陳設有爵三、茶一、湯二、飯二、菜四、炙肉一、炙肝一、肉骨一、油餅一、角兒一、栗一、棗一、圓眼一、荔枝一、胡桃一、饅頭二、羊肉一、豕肉二、汁壺一、酒壺一。皇后正案上陳設的祭品除不置酒壺置茶壺外,余同皇帝案。
此外,帝后正案之前還共設黝牛〈犢〉一、羊一、豕一,再前置帝后奉先制帛各一段,帛前設香一、燭二。
左側設司樽桌放酒樽,右側設祝桌放祝版。視版上書寫祝文。祝文由起首及正文兩部分組成。起首部分均須備書該陵帝后的廟謚號及嗣帝稱謂。
到來的官員也都一一就位,分列兩側等待張瑞開始祭典儀式的開始。
“祭祀開始,請主祭人上前…”一旁的王景忠吆喝道。
聽道王景忠的吆喝,張瑞自然而然站到案桌面前去。這時,卻見朱大常卻跟在了張瑞的后面。
“老國丈大人…老國丈大人,請到下面一些站…”注意到朱大常異常舉動的關仁禮壓低聲音好意的提醒道。
“爹,你干嘛呢!快到下面來…”朱一章則是無奈的喚道。
其他的官員聽到,紛紛抬頭望著朱大常。眼神中有責怪的厭棄的,也有感到奇怪的,甚至有嘲笑他一個鄉下老頭不懂事的。
不少的官員甚至望向了禮部主事關仁禮,有些責怪他怎么不事先跟這“鄉下老頭”說清楚事情,讓他在這里鬧笑話。
王景忠見到發生這樣的狀況也不敢繼續吆喝下去,寂靜瞬間后,在百官的“熾熱”的目光下,朱大常有些不好意思的轉身想要退回去。
此刻,卻聽見身后的張瑞說道:“外公要真想站前面來,就跟我在前面吧!有我在,相信明太祖皇帝也不會責怪外公的一片敬意之心的。”
“是啊,有你在。”朱大常聽到張瑞的話后一片感動,嘴里喃喃重復了一遍張瑞的話。
朱大常原本在百官注視下那“羞澀”而害怕的心情突然間平靜了下來。的確,有張瑞這個外甥就是他最大的驕傲。也許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事情很多,但是朱大常覺得自己應該要面對下去,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這個外甥甚至整個天下。
只見朱大常剛剛想要轉身下去的身子再次轉了回來,背對百官面對著張瑞。
“王景忠大人…”朱大常心中有些掙扎,卻還是開口對著在一邊看著自己的王景忠說道。
“老國丈大人叫下官有什么吩咐嗎?”王景忠隨不明白朱大常為什么突然喚自己,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特別還是在張瑞面前。于是,他便雙手對著朱大常作揖回答道。
“一會在念主祭者名字時,請在念完漢王名字后再加上太祖皇帝第十七代孫朱大常的名額,謝謝!”
朱大常說的時候一臉的緊張,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么的情況或者是災難。但是朱大常還是手緊握著拳頭,清楚堅定的說了出來。
因為朱大常明白,這話說出來對自己家或者是“災難”,但是對于張瑞卻有些許多的好處。
而張瑞現在也正缺的是一個可以鎮得住人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