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湯宏杰急切地問女人,因為他現(xiàn)在的處境和女人一樣,她面臨的問題就是他目前面對的問題。
女人想了好久才說:“唯一的方法,就是和那個女人談。解鈴還須系鈴人,那個女人要么和他在一起,要么永遠離開他。與其飲鴆止渴,不如刮骨療毒,一個是長痛,一個是短痛。”
湯宏杰想了想,按照女人的說法,目前這種狀態(tài),就好的辦法就是讓牧洋出面解決這個事情,不管是對米桐也好,對許菲苒也好,都是一個最適合的辦法。
湯宏杰前后細細想了一遍,覺得這個辦法是目前最穩(wěn)妥的辦法。
米桐不能再這么痛苦下去,至少她要讓牧洋知道,她的米果兒是牧洋的孩子。
她不能一味地躲藏在背后,做一個默默的女人,難道她要在這種陰暗痛苦的土壤里生活一輩子。
這一個心結(jié)只有牧洋一個人能打開,其他任何人都只能讓它越系越緊。
退一萬步講,如果米桐真的失望了,愿意重新回到他的懷抱,這將是最完美的結(jié)局。
女人望著沉思中的湯宏杰,她沒有出聲打擾他,只是在一旁靜靜思索。
湯宏杰大腦越想越清晰,他的眼睛也越來越明亮,到了最后,他把杯子中的酒一口喝干,渾濁的目光竟然充滿色彩。
“謝謝你。”湯宏杰這一句話絕對發(fā)自肺腑,女人的一番話頓時讓他茅塞頓開,突然想通很多事情。
女人的手指輕輕敲打的桌面,她一聲不吭地坐在那里,根本不理湯宏杰。
湯宏杰想明白之后,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他想盡快回去聯(lián)系牧洋。
這件事情早一刻解決,早一刻可以得到平息。
女人擺擺手,示意湯宏杰自便,她還是沉迷在她的世界里。
這是一個奇怪的女人,一會兒陰,一會兒晴,讓人捉摸不透。
湯宏杰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對她的忽冷忽熱也不是特別在意,今晚只是兩個寂寞的男女坐在一起喝了一杯酒,聊了一會天,其它似乎什么都不曾發(fā)生。
這猶如一個夢境,來過又不曾來過。
湯宏杰離開酒吧的時候,女人依然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蘇總,咱們該回去了?”兩個黑衣男人躬身站在女人身邊,輕輕地喚醒她。
“他走了?”女
人不抬眉頭,可是眼睛似乎可以看到酒吧任何地方,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走了。”
女人輕輕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許影兒,好戲開始咯。”
第二天上午,林曦涵起了一個大早床,她今天要回黃花鎮(zhèn)。
涵涵在樓下吃了一些早點,早點非常豐富,有小籠包、牛奶和年糕,吃完早餐,林曦涵又約房東退租,之后再去學(xué)校花店和咖啡店與其她幾個女孩告別。
林曦涵離開Z大的時候,已經(jīng)上午八點多,她打了一輛的士去H市機場。
出租車把林曦涵送到機場外面,她付錢下車之后,遠遠看到一個男人拉著一個行李箱匆匆往她這個方向走來。
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太過于熟悉,即使閉上眼睛,林曦涵也可以把他身上每一個特征清晰地描繪下來。
男人心不在焉的拉著一個大箱子往前面走,他在思考什么,似乎滿懷心事。
林曦涵一陣小跑迎上去,這一路太過于激動,跑著太急,她有點氣喘吁吁。
“洋洋。”林曦涵堵在牧洋面前,笑著望著他。
牧洋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抬頭一看,一個靚麗的女人攔在自己前面,這不是涵涵么。
牧洋又驚又喜,同時又有點心慌,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會遇到林曦涵。
林曦涵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一眨一眨望著牧洋,她離開牧洋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了,天知道她這半個多月有多么想他。
原本以為距離在產(chǎn)生美的同時會扼殺記憶,讓一切回憶開始模糊,可讓林想涵痛苦萬分的是,她的記憶不僅沒有漸漸模糊,反而越發(fā)清晰。
她和牧洋之間發(fā)生的點點滴滴都猶豫就在眼前,她不管是睜開還是閉上眼睛,這些畫面都會在她的腦海中播放一遍又一遍。
涵涵悲哀地發(fā)現(xiàn),她沒有消除思念的痛苦,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她就像掉入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孤立無援,就只能靠牧洋的回憶活著。
這是可悲的,又是幸運的,至少她非常享受這種思念的味道。
現(xiàn)在,林曦涵無時無刻不思念的愛人就在眼前,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一兩米遠的地方,他光潔的額頭,深邃的眼眸,精致的臉龐,挺拔的脊梁,一一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觸手可及。
涵涵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是如此激動和幸福。
也許她要的并不多,只要能經(jīng)常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笑容,已然足夠。
牧洋不自覺地松開拉著行李箱的手,他又向林曦涵靠了一小步,這一步再一次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林曦涵也不由自主地向牧洋靠近一步,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完全不受自己支配,她只想順著感覺走。
他們兩個人對望許久,突然林曦涵哇的一聲哭了,她就如同一只受傷的小鳥,撲在牧洋寬闊的胸膛上。
牧洋輕輕拍著林曦涵的后背,聞著她身上熟悉的芬芳,也是感慨萬千。
涵涵哭著梨花帶雨,越哭越委屈,她的雙肩聳動,由開始的輕輕抽泣到后來的嗷嗷大哭。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不知道這一對年輕人是怎么一個情況,還以為小兩口分手在即,依依不舍呢。
牧洋沒有出聲安慰涵涵,他只是輕輕地拍打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摟著她的細腰,讓她靠在自己結(jié)實的胸膛上哭。
他不是不心疼涵涵,只是想涵涵好好哭一場,把心里的委屈、不甘和無奈全部發(fā)泄出來。
因為牧洋知道涵涵這一年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和委屈,她需要一個這樣的平臺和機會發(fā)泄。
林曦涵在牧洋懷里哭了十幾分鐘,眼睛都紅腫了,她的淚水打濕牧洋里面的襯衫,臟兮兮的。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林曦涵淚眼婆娑地望著牧洋,她的眼里滿是期待。
“嗯。你好些沒有?”牧洋把林曦涵額前的亂發(fā)理順,溫柔地問她。
“我沒事的。我哭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太幸福。我沒有想到,你會親自來H市接我回去。”
涵涵對牧洋露了一個大笑臉,她眼簾上掛著淚滴,精致的臉蛋上又充滿笑容,又哭又笑,這副尊容真的挺滑稽的。
林曦涵見牧洋內(nèi)心好像藏了什么心事,她是一個細心的女人,雖然牧洋現(xiàn)在對她笑著很開心,可是她在牧洋的眸宇間還是捕捉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你怎么了?”林曦涵關(guān)心地問牧洋,她真的太在乎他,見不得他不開心,哪怕有一丁點不開心的表情,對她來說,也是天大的事情。
如果深愛一個人,就會迷失自己,喜他之喜,憂他之憂,一顆心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