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知道這一定是許菲苒發給他的。
他正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離開的時候,林曦涵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牧洋點點頭,他也不明說具體是什么事情,因為他不喜歡欺騙。
米桐望著牧洋,她不想他走,她好想和他多待一會,他們兩個人自從七年之后見面以來,就沒有怎么一起待過。
林曦涵非常體貼地說:“有事你就先走吧,有桐桐陪我,你盡管放心。你開我的車回去,等下我們吃完,我讓桐桐送我。”
牧洋想了一下說:“好。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牧洋走之前和米桐點了一下頭算是打個招呼,然后就離開了西餐廳。
米桐問涵涵:“他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情?”
涵涵笑著說:“男人嘛,應酬多,交際廣,生活圈子比咱們大。”
米桐:“他不是剛來S市不久嗎?哪有什么朋友?”
涵涵:“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說有事就一定有事,他是不會騙我的,因為他是一個不屑說謊的人。再說了,如果一個人費盡心思地撒謊騙你,至少說明他還在乎你,要是什么時候他連撒謊都免了,這才是世界末日。”
米桐點點頭:“的確,他不善于撒謊。對了,他最近工作怎么樣?”
涵涵:“非常不錯。你不知道,他短短一個月就拿下好幾個大市場,你知道我們林氏豆奶在S市一直被韋氏豆奶壓制,根本就打不開局面。他來了之后這種境況立馬改變,現在我們已經打開一小、實驗小學、外國語小學、六小、八小和十三小,還有好幾家幼兒園。看牧洋的意思,一中估計也勢在必得。”
米桐非常驚訝地說:“一小、實驗小學、外國語小學可是S市的名牌小學,你們四個就拿下三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嗎?”
涵涵開心地說:“當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這個人就是這么奇怪,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輕易就可以做到。他還給我解決了好多林氏藥品公司的問題,他真的無所不能。”
米桐輕輕點頭:“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絕處逢生、柳暗花明,讓你完全不知
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他的人生就是由驚喜、創意和意外組成,叫人心懸一線又充滿期待。”
涵涵:“是啊。桐桐,你對他還挺了解的。”
米桐:“我大多都是聽你講的,再結合平時工作中認識一些這樣的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慨。”
涵涵:“他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沒有什么可以打垮他,他堅強、勇敢、睿智、誠實、善良,又身懷絕技,還非常浪漫。我真是太幸運,在我的一生中可以碰到這樣一個人。”
米桐:“你,你是不是特別,特別愛他?”
涵涵毫不隱瞞地說:“他就是我的全部。我等了他七年,我每天無時無刻不想他。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他。現在他回來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和我相認,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愿意繼續等待,哪怕結果是一輩子,我也心甘情愿。我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滿足。”
米桐的眼神非常黯淡,因為涵涵可以等待,可以守著他,而她連守護、等待的權利也沒有。
米桐:“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你怎么知道牧洋就是他?”
涵涵:“是的。七年前我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因為那個時候的他臉受傷毀容了,整個臉和頭包滿紗布,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按他的話說就像一個木乃伊,他總是這么幽默風趣。”
“你說他曾經毀容過?”米桐非常吃驚地問。
涵涵微微點頭,慢慢回憶說:“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血肉模糊,臉上和身上都是。他那個時候意識已經不清醒,只知道本能地往前爬,我不知道他爬了多久,又是從什么地方爬出來的。當時旁邊有好多人在看,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救他。我路過蹲在他的旁邊,他緊緊抓住我的腳,反反復復就說兩個字:救我,救我……”
林曦涵邊說邊哭,米桐也是淚流滿面。
涵涵繼續說:“他真的好慘。我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嚇壞了,因為他全身真的好嚇人。他流了好多好多血,醫生說要輸血,可是剛好血庫里這種血型不大夠,還沒來得及補充。我的血型
剛好和他一樣,就給他輸了點血。醫生后來幫他縫上傷口,說他的臉面目全非,是有人故意把他割成那樣的。說他毀容了,一輩子就這樣。”
米桐問:“你當時看過他的臉嗎?是不是特別恐怖?”
涵涵搖搖頭:“我沒有看,他綁著紗布。而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他臉上全是血,也看不大清楚,再說那個時候全部心思都在救人上面,也沒有太在意。”
米桐:“可是牧洋的臉干干凈凈的,完全不像受過傷的樣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涵涵:“不會。雖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把臉上的傷疤治好的,可能是做了什么整容手術吧。我知道牧洋就是他,因為他們太像了,而且牧洋是為我來公司的,你想如果他不是他,他為什么來林氏?”
米桐還不死心,又說道:“可是牧洋本來就長成這個樣子,他的臉根本沒有整過容,和原來一模一樣,什么變化都沒有。”
涵涵奇怪地問:“桐桐,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他?”
米桐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就說:“沒有,你知道整容技術就算再好,只要仔細看也是可以看出端倪的,可是你看牧洋,他的臉哪里有整過的痕跡?”
涵涵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她們是女孩子,對皮膚保養和維護非常在行,而且她們身邊大把是整容過的人,有沒有動過刀她們仔細一看就知道。
涵涵:“你的意思是牧洋不是我的那個他?”
米桐:“如果你的那個他真的毀容過,那牧洋一定不是他。”
涵涵自己也開始迷糊了,她在心里認定牧洋就是她的那個他,可是如果真如米桐所說,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也并非不可能。
可是世界上又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身材、能力、說話語氣、做人做事風格,而且還都和她相熟。
林曦涵在心里接受不了牧洋不是那個他,因為在她的心里,牧洋就是那個他。
涵涵:“桐桐,你別說了。我的直覺不會錯。而且我問過他,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可是他的語氣是默認的。我知道他有苦衷,總有一天,他會堂堂正正和我相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