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一進來,在座的那些人立馬齊齊站起,向著中年人彎腰點頭道:“傅爺”。中年人卻是理也不理,徑直走向了帶著面紗的少女,輕輕彎身作揖。態度溫而有雅,倒是少見的風度翩翩。
戴面紗的女孩轉過臉去,一臉厭惡之色。
那中年人也不理會,輕輕將折扇一收,突然之間換做了另一幅嘴臉。
“司空仙子既然來到了徠鎮,我傅某作為徠鎮第一大少,理當稍盡些地主之誼。仙子昨日在鄙舍住得好好的,不知為何今早突然不辭而別?莫非是傅某招待不周?”
中年人看著少女,面色似笑非笑。少女瞪了中年人一眼,然后從嘴里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道:
“淫棍”
“哈哈哈哈,罵得好。”那中年人不但不加惱怒,反而仰頭大笑:
“仙子說得對,既然我是淫棍,那我又怎舍得讓你這么一個大美人白白流走?仙子你的人,無論你愿不愿意,我傅欺血今天是要定了”叫傅欺血的中年人看著少女,眼中突然淫光大盛,這樣子好像是看著一只待宰的羔羊。
這少女名曰司空惜語,原是成仙府的一位掌教、三日前有事路過徠鎮,誰知卻被傅欺血無意中窺見天顏。傅欺血見色起淫心,軟磨硬泡的將她騙到了府中后,便欲霸王硬上弓,做那奸淫之事。誰知司空惜語雖然初出江湖,但是武功卻是出奇的高,傅欺血費了半天盡,反而被少女刮了幾個耳光。傅欺血什么也沒撈到,心中大惱,可是少女武功高強,自己在怎么弄也是近身不得,強行突破,只怕這少女不服硬,來個魚死網破。
傅欺血想了又想,后來索性,來招軟的,派遣家丁將司空惜語團團困住在了府中小屋里,又在四處布下毒針,好專等到此女筋疲力盡之時,再讓她乖乖就擒。
誰知這樣困了兩日之后,司空惜語竟然趁空逃走了。打傷了數十名家丁不說,還將傅府的院子砸個稀巴爛,當真賠了夫人又折兵。好在從現場流下的血跡看,少女雖然逃脫,卻也沒占下什么便宜,中了傅欺血精心布下的毒藥。
于是傅家眾家奴連忙追趕,半路便將少女攔截在這家店子。
是故,那少女知道自己難逃此劫,剛才見憶兮他們進來,就一直暗示他們離開,只是為了不讓他們卷入這場紛爭而已。
而傅欺血原是個極極好色的,仗著自己有幾分武功,便四處欺男霸女,凡是徠鎮有些姿色的女子,沒一個逃得過他的魔掌的。他自看中司空惜語后,也不管她背后有多少強悍的勢力,這幾日來不眠不休的跟著她。他這人色心一起,不抱上床是絕對不肯罷休的。這一日早上起來,便聽說跑了佳人,連忙火速的趕了過來。適才有了這一幕。
傅欺血剛才那幾句話說的露骨無比,意態又極其**,司空惜語早已惱羞成怒,怒火中燒。她秀目圓嗔,卻只是呸了一句,便轉過臉去。要是平時,遇到這種人,司空惜語早就拔出劍先將他的手腳挑斷了說事。只是此時她卻只能忍著。
傅欺血見司空惜語轉過臉去,也垂涎著臉,跟著轉了過來,滿臉憊笑,道:
“仙子怎么不說話了,仙子是不是心口疼的厲害啊?要不要我來給摸摸看?”
傅欺血這一句話似乎說中了司空惜語的心事,司空惜語神色一動。想說些什么,卻又咬牙忍住。
其實司空惜語也想不通,究竟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中了傅欺血的毒。那毒別的癥狀也沒,胸口倒是疼的厲害,半分內勁也使不上來。這些時刻少女一直強自撐著,只是為了讓這些鼠輩不敢上前來犯而已。
司空惜語又咬了咬牙,看著傅欺血,恨恨罵道:
“無恥”
傅欺血突然大笑,道:
“無恥,哈哈哈,仙子說我無恥。”傅欺血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后冷笑道:“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無恥”傅欺血突然探出手去,一把拽下了司空惜語的斗笠。
青絲飄落,一個絕世的容顏驚顯眼前。梨花帶雨,司空惜語略帶惶恐和羞澀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驚艷。眾人一下子不由得看呆了。那清麗的容顏,似乎有著說不出的嫵媚,讓人一眼看去就不忍移開目光。
傅欺血看著看著,口水流了下來,眼中突然愈加興奮。這時,更加張牙舞爪的向著司空惜語猛撲了過去,惜語大驚,花容失色,突然伸出手飛快地括在了傅欺血的臉上。
“啪啪啪”
只見傅欺血的臉上瞬間多了幾道深深的指印。傅欺血大怒,又要去博,。司空惜語伸手連忙反抗,熟料手一下子便被傅欺血抓住了,使勁掙脫卻硬是拉不出來。司空惜語突然滿臉漲紅了,拼著氣力,另一只手使出全力向著傅欺血的腦袋拍去。
這一掌氣力十足,來勁帶風,傅欺血起初大吃一驚,轉而一看少女吃緊的面色,便知她內勁不足。心下冷笑,當下放開手,一掌震開惜語的攻勢。司空惜語抵擋不住,后退兩步,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眾人都是飽受此女欺負的,惜語中的毒還沒發作時,不知給了多少苦頭給這些人吃。劇毒發作,現在司空惜語氣力不濟,眾人只到他們的主子,一下子變強了許多。臉上頓時神氣起來。
傅欺血見了也是大喜,上前沖著司空惜語道:
“好一個嬌滴滴的娘子,先前不是挺會作威作福的嘛,現在還有什么本事都給大爺使出來啊”
司空惜語撐著墻,面色慘白,咬牙又吐出兩個字:“卑鄙”,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本來修為極高,到此時卻只能落得個任人宰割的下場。
傅欺血見了,心下越發得意,猛撲過去,司空惜語躲閃不及,卻被撕下了半邊袖子,瑩白的胳膊一下露了出來,肌膚勝雪。引得旁邊的看客突然齊齊發出一陣喝彩。
司空惜語滿臉羞愧,恨不得一頭撞死,而傅欺血卻似乎越來越興奮了,滿臉抓狂的神情與禽獸無異。他脫掉了上衣,正要再次撲去時。突然一張大手,從背后有力地拉住了他的褲子。
“混賬”
在一旁替憶兮運氣的昆奴終于看不下去了。他大喝一聲,反手便將傅欺血甩到了地上,聲音轟雷,樓板都快砸出一個洞。傅欺雪就勢打了幾個滾,躍立而起,回頭大怒,正要大罵這個破壞他好事的人時。突然看見昆奴滿臉胡須,圓睜虎目的立在那里,活活像個怒張飛。心下頓時涼了半截。
在一旁的憶兮,連忙跑過去拉住惜語的手,將她也拉到了昆奴的背后。惜語看了看那昆奴高大的身軀,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甜蜜。
“多謝···”
惜語還要感謝,昆奴突然隨手脫下身上的大衣,扔在了惜語身上,卻是一語不發,鐵青著臉。惜語接過衣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憶兮,到包袱里拿出百草丹給這位姐姐服下”
昆奴向著身后道,憶兮聞言,趕緊在隨身攜帶的包袱里找了起來。因為憶兮從小體質弱,所以對這些個藥物什么的,特別熟悉。憶兮翻弄騰了一陣子,便從一個小瓶子里取出一粒藥丸來。
“姐姐,給。這藥很靈的哦”憶兮沖著惜語道。
惜語披上了昆奴的大衣,心里說不出的感激,剛才拒絕了他兩,雖然是出于好意,但終究心中還有些不好意思。這時臉上微紅,伸過玉手,輕輕接過藥丸,見丸子形狀古怪,忍不住看了看。百草丹傳說是一位神醫,嘗遍百草之后,經過四十九年時間修煉而成的,具有化解一切劇毒之效。后來神醫死后,百草丹的秘方便已失傳,后來聽說只有他后世傳人思邈先生才有秘方。是故,司空惜語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番。
惜語突然向著昆奴問道:
“大哥,這真的是百草丹么?”
惜語這一聲【大哥】,叫的順口極了。昆奴聽著,卻有些不受用了,微微皺眉,應了一聲,虎眼卻死死的瞪著前面的傅欺血。司空惜語看了看憶兮,二話不說,便吞下百草丹,運功調息來。
傅欺血一直打量著昆奴,這回看出了昆奴和傅欺血沒有什么關系。才松了一口氣。要是昆奴也是成仙府的人,他真的不敢惹。
“閣下是誰?敢管老子的事,莫非是活膩了不成?”傅欺血沖著昆奴道。
“哼,有其師必有其徒,水府七殺本來就很無恥了,沒想到收了個徒弟更無恥”昆奴憤憤道。
傅欺血聽了,不覺大驚,道:“你怎知我師傅是誰,你究竟是那條道上的?”
“哼,那條道上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今日有我在,你就別想肆意妄為”昆奴虎目一蹬,嚇得傅欺血周圍的家丁后退三步。但是傅欺血也不是好惹的主,能橫行多年少說也有兩把刷子。
“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厲害”傅欺血兩眼一張,說完,突然卷起了桌上的酒壺。他將酒壺在手中旋轉三次,酒壺剎那破裂,酒水四濺而出,傅欺血趁機便將漫天的酒水吹響昆奴。
那酒水似乎經過傅欺血這么一折騰,突然發酵了似得,水中還微微泛著綠色,冒著熱泡泡。
昆奴見了不慌不忙,一拳迎上,頓時卷起一陣狂風,將漫天的酒水又生生打了回去。
酒水灑向傅欺血,被他閃了,酒水落在了旁人身上,立即便化成了劇毒的藥物,腐蝕就進了骨子里。頓時客棧內凄叫聲響成一片,一片狼藉。那些桌子,連同桌子旁的椅子,衣服連同衣服里的人,剎那都被這毒水侵染,糜爛了一片。客店之中,頓時騰升出一陣青煙。
“天水殺的手段也不外如是”昆奴見了,只是冷冷笑道。
水府七殺是楊天霸為了對抗楊天河暗暗從各國招攬的一批死士,這些死士武功雜亂,不一定都擅長水術,但個個卻都是陰狠的角色。天水殺便是其中之一。
此外,還有笑殺,哭殺,天火殺,夫妻殺等。昆奴也是根據剛才傅欺血那陣笑聲才判定他是七殺的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