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最近經常陪程子皓出去應酬的緣故, 秦勛已經好久沒有過來吃飯了,不知道他一個人過得怎么樣,正好趕上周六, 我一早打了電話過去叫秦勛來。
他還是沒睡醒的樣子就接了電話, “……誰?”
“我, 你姐。這昨天晚上又熬夜了吧?”我說。
聽見那邊大概從床上坐了起來, “姐啊, 可算想起我了,這你再不找我我尋思咱倆是不其中有一個人間蒸發了呢!”
這倒霉孩子~“誰都敢教訓是吧?”
“嘿嘿,不敢。”他傻笑。
“行了, ”我催他,“趕緊起來吧, 中午過來吃飯。來頂層啊!”
“好嘞~”
秦勛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廚房洗菜, 喊了程子皓去開門, 秦勛跟他打過招呼就鉆進了廚房。
“來啦?”我說,“去客廳坐吧。”
“哎姐, ”他一臉神秘,“樓下那MINI COOPER誰家的啊?”
“咱家的……”昨天回來的晚就沒往車庫停。
他作了然狀,“哦~姐夫送你的吧?太帥了!”
我點頭,“我也覺得是。”
他恨不得捶胸頓足,“我是說姐夫!”
“哦, ”我恍然, “我是說車。。。”
“姐, ”他往客廳看了一眼, “你跟我姐夫咋樣?”
“還能怎么樣?”我手下不停, “婚都結了總不能再離吧!”
“結婚?!”他提高了聲調又連忙壓下去,“姐你倆領證了?可以啊!什么時候的事?噢我說你怎么上我姐夫這兒住來了, 我二姨二姨夫知道嗎?看不出來啊姐還學會先斬后奏了?”
“歇會兒歇會兒……”我都替他累得慌。
他興奮不已,“姐,快說說,結婚感覺咋樣?”
“那還有什么不一樣,我就多做一口飯的事,反正平時你倆不也都在這兒吃!”
他撇嘴,“那怎么一樣?結婚是多么莊重而神圣的事情!”
我看著他耍寶,“多神圣?都先斬后奏了還能有多莊重!”
“姐,”他突然嚴肅起來,“你是考慮好了才決定的嗎?”
我低頭不言語。
“姐,這么長時間你究竟發生了什么啊?怎么這次回來你跟我姐夫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倆這矛盾到底解決沒?”他問。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一抬頭,看到了廚房門口的程子皓。
他低斂雙眼轉過身朝客廳走去,“你的電話。”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聽到了些什么,我愣了一愣,趕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去接電話。
是小可打來的,非要跟我出來聚聚,我說讓她過來吃,她又支支吾吾不愿意。
“你過來吧小可。”我說。
她拒絕,“不要,老大肯定在吧,我會消化不良的。”
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程子皓,我說,“又不讓你吃他你怕什么,天天上班還不是要見面的。”
她嘿嘿直笑,就是不肯過來,“淺淺,我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勸你回來。老大跟你說了吧,許晏已經離開了。”
“啊?”我詫異的問,“離開了?他沒有跟我說過。”
“嘖,”小可嘆氣,“這就是男人啊~老大太帥了!他一定是想默默為你付出一切又不求回報,你不知道許晏那個灰頭土臉離開的樣子,還故意要裝高貴,哈哈,惡心死了!別看是盛世空降過來的,老大到底有手段——他肯定是為了給你報仇才臥薪嘗膽的!”
我聽的云里霧里,怎么今天人人都覺得他帥?好歹捋清了她的意思,“呵呵,”我苦笑,“那也不一定是為我。”
“怎么可能?”小可急了,“就是為你嘛!老大肯定特希望你回去,所以才不懼險阻開了許晏,淺淺,你可不能辜負老大的一片心意啊!”
我暈~“行行行,不辜負。”
小可收了聲,“那不說了反正你早點回來吧,改天再聚。”
放下電話,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問程子皓,“聽小可說許晏離開了?”
他看都不看我,“嗯。”
“我……”
“是她工作上出了問題,與你無關。”他打斷我的話。
看了眼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秦勛,我勉強壓住怒氣。
程子皓,今天我不跟你吵。
秦勛跳出來打圓場,“哎姐你廚房坐著東西呢吧?快去看看別糊了!”
我看了程子皓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飯做的差不多了我在廚房隱約聽見門響,秦勛郁卒的走過來,“姐夫走了~”
正是吃飯的點他出去干什么?“他說去哪兒了嗎?”
“說是公司有事。”
大禮拜六能有什么事?“別管他,咱倆拿碗吃飯。”
飯桌上秦勛一直提不起精神,我連連給他夾菜,“多吃點啊你工作那么費腦子,我特意給你燉的魚。”
秦勛干脆放下碗,“姐,”
“嗯?”我抬頭看他。
“……沒什么。”他欲言又止。
“有話說話,跟我還有什么好憋著的?”我好笑的說他。
“姐,你幸福嗎?”他問。
“嗯。”我低頭攪合碗里的飯。
他伸手制住我拿筷子的手,“我都替那飯疼得慌——姐,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誰怕誰啊,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姐我現在可幸福了!”
眼淚竟然不受控制流下來。
秦勛一下子慌了神,去客廳拿來面巾紙,“姐你別哭啊!”
“我感情豐富,管著嗎你?”我笑著罵他。
他甘拜下風,“姐你別一邊兒樂一邊兒掉淚了,笑的比哭還難看,怎那么瘆人呢!”
“樂意樂意~”
他笑了,“姐你怎么跟個刺猬似的,逮誰扎誰。”
“你還真說對了,”我擦干眼淚,“沒看見程子皓么,就是讓我扎成那樣的。”
他板起臉來,“姐,你倆怎么了啊這到底是?我以前一直覺得姐夫對你挺好的,他可能就是什么話都悶在心里不善于表達——可是現在看你們這架勢,這過的還是日子嗎?”
“嗯,”我深深的點頭,“姐過的不是日子,是寂寞。”
“姐~”他急了。
“急什么?”我安撫他,“放心吧再怎么折騰我也不會不過日子的。”
“可你這樣我看了更難受。”他低頭。
我給他夾魚肉,“快吃飯,你也不用難受了,我答應你好好跟他過,行不?我一定好好跟他溝通~”
“姐,”他說,“你可一定要幸福。”
我點頭,“我也這么想。”
“哎?”我問他,“你的感情生活怎么樣?”
“別提了,”他郁悶,“我們公司編程的就一群大老爺們兒,忙起來又黑白不分,哪有時間尋找幸福生活啊!”
我轉轉腦子,“我給你物色物色?”
他拒絕我的好意,“我相信緣分。”
“你拉倒吧,”我撇嘴,“緣分能給你變個老婆出來?”
“啊,”他認真的說,“這說明緣分未到唄!”
“小姨不著急嗎?”我問,“你也老大不小了。”
“她才不管我呢,”他邊吃邊說,“再說我一男的,越老越值錢嘛!”
“嗯,等你成古董了再說。”
“姐~”他無奈。
“行了行了我不管,不過你有了合適的可一定得告訴我!”我交待他。
“沒問題!”
下午帶著秦勛開車出去兜了一圈風,他直呼過癮,誰想半路上被老板一個電話又叫走了,好像是什么程序需要更改,給他送到他們公司,我一個人開著車在路上亂逛,直到華燈初上。
回到家程子皓已經先我一步回來了,一個人站在二樓陽臺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懶得管他,收拾收拾準備做飯。
他來到廚房門口看著我。
想起秦勛說的話,我決定好好跟他說話,“你下午去哪兒了不吃飯就走?”
他諷刺的笑,“怎么,要查我的勤?”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不是,怎么不吃了飯再走?”
“哼,”他嗤笑,“我對你的意義就是一口飯的事而已,吃不吃又有什么關系?”
他還是聽到了中午我對秦勛說的話。
“程子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斤斤計較了?我不就隨口一說而已?”我沖口而出。
“隨口一說?”他怒極反笑,“真是可以,陸之淺,你有沒有想過為這個婚姻、為這個家負責任?”
我也不甘示弱,“負責任?為一個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的丈夫負責任?程子皓,你少在這里冠冕堂皇跟我講那些所謂的大道理了,你以為你是誰?”
“我怎么不信任你了?”他反問,“你連溝通都不肯,出了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從來不是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這么說還都是我的錯了?”我怒氣沖沖,“你天天拉著張死人臉你問問看有沒有人愿意跟你溝通!”
“難道是我錯?”他上前一步,“陸之淺,你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
“你少折磨我了?”我揮著手里的大勺隔開兩人,“說話就說話,還想動手怎么著?是誰天天喝的酒氣熏天回家的?我哪次不是把你照顧好了再休息的?可真能睜眼說瞎話!”
他面色鐵青,“怎么,我不過喝了兩次酒,不用你每次都翻出來提醒我!”
“我不提醒你,”我轉身不去看他,“放心,我再也不提醒你!這輩子你都別想知道真相!”
他一個箭步躥過來,用手掰過我的肩膀,“什么真相?你給我說清楚?”
我被捏的生疼,眼淚都要流出來,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沒有真相,程子皓,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休想!”他兇狠的吻下來。
我發誓,我從沒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感到疲憊——程子皓,我們都是怎么了?
我連反抗都失了力氣,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來。
程子皓狼狽的放開我,我去客廳拿手機,來電顯示:陳天悅。
我接起電話,他還像以前一樣,“之淺?我到S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