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斷斷續續, 我好歹聽明白了,這是知道真相了啊~
我懶得再說那件事,“行了行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不起。”他重復道。
“你有完沒完?”我不耐煩。“待好了, 給你上藥!”
他閉上嘴不再說什么。
“你傻呀, ”我按到他傷口上, 他疼得躲了一下, 我忍不住埋怨,“這時候知道躲了,那他動手你就不知道躲?”
他苦笑, “這都是我自找的。”
“出息了啊,”我笑他, “還知道是自找的了呢!”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睡覺的時候就越來越不方便了。
因為醫生交待說向左側臥是對寶寶最有利的姿勢, 所以我努力讓自己一整個晚上都保持住同一個姿勢。
可是睡著睡著就不受控制了。
于是黑咕隆咚的夜晚,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里翻過來掉過去, 怎么也睡不安穩。
程子皓看出我的心思,一下把正在翻身的我拽進懷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右手輕輕搭在我的肚子上,“這下不會翻身了,睡吧。”
“程子皓——”我想轉頭看他, 被他制止住。
“睡吧。”他吻了吻我的發梢說。
第二天很早程子皓就起來了, 我瞇著眼睛看他站在床前打領帶, 掙扎著要起來。
他迅速系好領帶過來床邊坐下, “不用起來了, 廚房有早餐,你睡夠了再去吃。我去上班了。”
我只好又躺回去。
“這待遇真是不一樣啊……”我閉著眼小聲嘀咕。
他撥開我額前的頭發, “淺淺,我們以后都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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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我為什么這么輕易就原諒了程子皓。
他獨斷專行,蠻不講理。
還有人干脆說你為什么不跟陳天悅走。
我只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人,生氣的時候會撅嘴開心的時候會大笑,蘇蘇經常說我迷糊得不讓人放心。
可是我再傻,也知道黃金有價情無價的道理。
所以程子皓有多少缺點也好,對我有多深的誤會也好,我都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他。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在你還來不及察覺的時候,一步一步走進你的生命,從此愛也是他,恨也是他,天涯海角全是他,海枯石爛都是他。
你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他,想他的無所不能,任何棘手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你開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想他無所不在,神祗一般守護在你身邊。
而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恰恰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我想要的,正是這樣一種生活,沒有波瀾沒有起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會覺得心中充滿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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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鐘,我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關于疊被還是不疊的問題糾結了一分鐘,最后決定——晚上睡覺之前再疊。
洗漱完畢去廚房找吃的,發現早餐奶已經放涼了,我摸了摸肚子,試著跟寶寶談條件,忽略掉咱家有微波爐電磁爐等一系列可以熱奶的工具吧!
然后義無反顧把牛奶倒掉了。
吃過兩塊蛋糕,程子皓打來電話,“起床了嗎?”
“唔,起了。”我塞完最后一口,“我把早餐都吃光了。”
這句話成功的起到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效果,程子皓了然的說:“沒喝奶。”連個“吧”都沒有加……
我氣急敗壞,“奶都涼了!”
“你不會熱熱?”他反問。
“那不是有輻射嘛~”我迅速找到早就想好的借口。
“好,以后我看你喝完再去上班。”
我:“…………”
“好吧,我不愛喝。”我只能乖乖認罪。
“算了,晚上回去我給你買豆奶吧。”他說。
“能不能不要奶……”打個商量吧!
“淺淺聽話。”他耐心哄我,“就當是為了寶寶。”
“可是真的很難喝——”我突然想起來,“你不用上班工作的嗎程總?還有時間跟我探討問題。”
“唔,”他在電話那端笑起來,“想你了。”
我紅了臉,“真不害臊!”
“怎么,想老婆也犯法?來,親一個~”他得寸進尺。
“不跟你說了,我出去轉轉。”我轉移話題。
“嗯,路上小心,別走太遠。”他叮囑道。
“知道了。”
掛上電話第一件事就是找找看家里有沒有裝攝像頭——我不過隨口一說,程子皓怎么真的好像神祗一樣無所不知。。。
下午接到潘世天的電話,要約我出來坐坐。
我看看越來越大的肚子,只能說:“我現在不大方便,您不介意的話,來我家找我吧。”
他欣然應允。
我雖然不知道他跟程子皓之間有什么恩怨,但是好歹寶寶快要出生了,不通知人家一聲實在說不過去,我只好戰戰兢兢等待他的到來。
門鈴響起我去開門,潘世天看到我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您好,快請進。”我托著肚子讓他。
“這丫頭,你……”他竟然微微紅了眼眶。
“對不起……真的不是我們故意不說,實在是發生了好多事。。。”我訥訥的說。
“來來來,進去坐。”他情緒緩和上來,反倒小心翼翼擁著我走進屋。
“幾個月了?”一坐下來他就關切的問。
我依然忐忑不安,“五個來月了,對不起,程子皓他最近也忙……”
他微笑著安撫我,“沒關系,我了解他的性子,不告訴我才是正常……是我對不起他。”
看著好像勾起了他的什么傷心往事,我連忙轉移話題,“您今天在家里吃吧,正好程子皓晚上有應酬,我一個人怪冷清的。”自從秦勛搬出去,他就以我懷孕為由不再天天過來吃飯了,其實我更希望他過來,這樣還熱鬧一點。
“好好,”潘世天笑的合不攏嘴,“哎,丫頭你這身子還能做飯嗎?”
“能,”我笑著回答,“我現在什么都能做,沒問題。就是家常菜,您不要嫌棄才是。”
吃飯的時候我端起碗就埋頭苦吃起來,老人家一碗還未見底,我已經開始填第二碗了。
吃著吃著我覺得不對勁,抬頭一看,潘世天端著一雙筷子雙目有神炯炯盯著我,我咽下口中的飯,“……讓您見笑了。。。”
他笑著看我,“多吃,多吃。這個時候就應該多補一補。”
于是我在他的注視下連吃三碗白米飯。
嗝~
好飽~
吃過飯我倒了茶與他,聊了沒幾句程子皓便回來了。
我疑惑的看看表,尷尬的沖潘世天笑,“今天回來的倒早……”
我去門口迎他,程子皓一進門就抱住我不放,我狼狽的拍拍他,低聲道,“快放開我,家里有客人。”
“誰——”程子皓往客廳抬眼望過去,看到了沙發上的潘世天。
他黑了臉,“你來做什么?”
潘世天說:“我來看看你們。”
“不需要,”程子皓換了拖鞋進屋,“我的生活與你無關。”
我在后面掐他的腰,有這么跟長輩說話的么?
潘世天苦笑,“當年……”
程子皓黑頭黑面打斷他,“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是想重提舊事來提醒我不要忘了當年的你犯下什么錯誤嗎?”
潘世天身形一震,我趕緊推了程子皓一把,“今天喝了不少酒吧?說話都酒氣熏天的,去廚房我給你沏點兒蜂蜜水喝——快去~”
程子皓不發一言走進廚房。
我一邊倒水一邊說,“他就是來看看我們,你不要跟個刺猬似的逮誰扎誰行不行?”
他不說話。
“來,把水喝了。”我把沏好的蜂蜜水遞給他。
他松松領帶,接過水一飲而盡。
“好了,出去吧——那,答應我別再虎著一張臉了。”我踮著腳捧著他的臉說。
他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沖著潘世天賠笑,“我對茶道研究的不深,這是我表弟拿過來的碧螺春,您湊合喝吧。”
他點點頭,沒說什么。
可是氣氛再也沒有程子皓回來之前那樣平和了,我幾乎能夠感覺到詭異的平靜下暗流涌動。
潘世天嘆了口氣,“你們休息吧,我這就走了。”
程子皓坐著不說話,我捅了他一下,笑著說,“再坐一會兒也不遲。”
潘世天看看程子皓,搖搖頭,“不了,你們休息。”
說完邁著大步往門口走去。
我下了狠手去拽程子皓,他好歹抬了頭,“慢走。”
潘世天頓了一頓,邁步離開。
“您路上小心。”勸不動那位祖宗,我趕緊跟過去。
“不用送了。”潘世天在門外說,“回去吧。”
我看看客廳,扭頭對他說,“程子皓他就是今天喝多酒了,可能不太舒服所以懶得說話……”
“不必解釋,”他苦笑著搖頭,“難為你了,你們好好的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