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
王雪在風中凌亂,這天還沒黑呢,怎么就這么驚悚了?!
難不成是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讓那個大叔害怕?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看到那戶人家擺在路邊的一個水缸,便過去照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臉有什么東西。
結果,什么都沒有,還是和以前那樣。
“只怕是大家都以為你死了。”
白玉這突然的一句話提醒了她。
她想了想好像也是,在大家眼里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又怎么會在深山老林里活著呢!
“狼!!哇啊~有狼進村子了~”旁邊傳來驚呼聲。
王雪扭頭,發現水缸的主人家中好幾個人擠在門口。
“嗨~”她這次舉起手跟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嘴角還勾著笑容。
那幾人直接石化在原地。
眨眼間,她就看到那扇開著的門“砰”的一聲緊緊關閉,同時院子里還傳來鬼哭狼嚎聲。
“我他娘的肯定是喝多了,竟然看到白色的狼!!”
“爹你沒看錯,我也看到了,而且還有王雪?!”
“王家人不是說王雪死在山里了嗎,怎么會出現?頭七都沒見她出現......”
“哇哇哇~有鬼~真的有鬼~~~”
“......”站在門外的王雪再次風中凌亂。
好家伙,現在大家都把她當成鬼了,還有頭七......那她什么時候‘死’的?
看著前后無人的村路,她摸了摸狼崽的腦袋,“走吧,我們回家。”
這一路上,遇到不少狗,它們都露出牙齒對著她和狼崽吠。
本來狼崽也不介意的,誰知道還有狗剎不住車直接沖了過來,把她嚇了一跳。
“汪汪汪~”一群狗不敢靠近只能在哪里吠。
“嗷嗚!”狼崽不甘示弱的嚎道。
真頭疼啊......王雪揉了揉太陽穴。
如今一群狗在這里擋道,她還不能讓小白有任何動作。
畢竟不知道這狗是誰家的,要是小白把它們咬傷了,說不準她還得賠一大筆錢。
“去去去!離遠點!”她沖它們揮舞著雙手。
狗不敢貿然靠近,但看著情況也不讓她輕易離開。
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小白放進空間,可把它放進去的話,要想讓它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恐怕就有些難了,到時候還不好解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應,本來沒人的村路,她看到了人影,但都是躲著的。
“你們看是王雪嗎?”
“我看像。”
“我看也像,除了這身奇奇怪怪的動物皮毛,比王雪高一點,那張臉還挺像王雪的。”
“她在山里活了三個月?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也不信,我總感覺她......不是人!”
聽到這話的王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她這一身很奇怪嗎?
低頭仔細看了看,是和眾人格格不入。
早知道她就問甘江的媳婦借一套衣服換下了,就不至于穿一身獸皮衣這么招搖。
如今的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動物皮毛縫制的,要說用什么縫制當然是自己在空間打磨出來的粗針,線實際上就是一些處理過的堅韌的藤。
因為跟狼打交道比較多,所以她穿的都是狼皮。
上衣是狼皮長袖加一件狼皮和狼毛一體的無袖短褂,腰間系著一條狼毛腰帶,腰兩側別著砍刀和繩子,下半身是褲裙裝,褲子也是皮毛一體的。
至于鞋子,她的鞋子早就沒有了,如今的鞋子是一雙短靴,是她在山里雕了兩個和自己腳腿一樣尺寸的木頭,然后再把狼皮毛裹在木頭上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她的一頭及腰秀發就編成簡單的三股編垂在肩上,以后背后背著弓箭,會勾著辮子......
在越來越多人的打量下,她喊道:“這是誰家的狗哇,都過來拉開喂,我想回家!!!”
剛開始沒人出來,見她等得不耐煩了,才有人大著膽子出來。
“王雪?”
“是我!”
“你沒死?”
“沒死!活的!”
“這頭狼.......”
“我的寵物,不會隨便咬人。”
確定她是活的之后,那人松了一口氣沖躲著的人喊道:“放心,是活的,你們大家伙都出來把狗領回去吧!”
“........”王雪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越來越多人上前,都想知道她這三個月去了哪里,在山里是怎么活下來的。
還有人腦洞大開問她是不是在山里遇到什么男人,然后被男人收留之類的。
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人懷疑她是被獵戶救了,然后和獵戶呆了三個月。
相對于相信她一個人在山里單打獨斗,大家都容易相信她是被不認識的男人所救。
畢竟有不少沒娶媳婦的獵戶是住在山里的!
王雪轉身就想離開,不想被他們當猴子一樣觀看。
可她剛一轉身就被一股,蠻力拉扯,她下意識的把手摸向腰間,可看到來人時,瞳孔放大,很是震驚,但她還記得吆喝狼崽:“小白別動!”
狼崽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停下來。
一滴冰涼滑入她的脖頸,她身子忍不住一顫,眼睛跟著濕潤,特別是鼻子酸酸的。
“嗨!小澤~”
被寧澤蠻橫的抱在懷里,王雪并未不適,反而覺得渾身被溫暖包裹著。
他沒有出聲,只是緊緊抱著她,低頭把腦袋沒在她的肩窩。
她也不在意周圍人的唏噓聲,抬手揉了揉寧澤的頭發,淺笑,“我回來了。”
沒有什么激昂感慨的話,也沒有什么久別重逢的激動,有的掩飾不住的喜悅。
她感受到腰間的手越發用力,隨后便聽到他嘶啞的聲音:“等到你了。”
這四個字讓她渾身止不住顫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他在等她......
“小澤放開,大家都看著。”
“不放。”寧澤帶著顫音,手臂也不由得再增加力氣,仿佛要把她揉進他懷中一般。
突然的呼吸一窒,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小澤,你要勒死我吖~”
聽到這話,寧澤連忙松開手,但卻一直垂著腦袋。
“咱們回家說。”王雪憐惜的說道,她剛才沒感覺錯的話,他......落淚了。
小澤從小到大就沒有哭過,最多就是紅了眼眶,有淚都是憋回去,可如今......
“嗯......”寧澤應聲,快速別開臉,不讓她看到。
但那一瞬間,她還是捕捉到他那泛紅的雙眼,還有臉上的淚痕,以及.....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