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這青小豆……”秋喜兒一臉難色地看著秋周氏。
秋周氏一眼瞪過去,沉聲道:“這青小豆怎么了?”
仿佛秋喜兒要是敢說些什么,就給她好看的模樣,讓人看著害怕,秋喜兒也的確害怕了,但是還是提起勇氣問:“阿婆,這青小豆要多少錢一斤賣給我?”
“你平時收上好的青小豆是多少錢就多少錢,我也不收你貴的。”秋周氏很是不耐煩了。
可真是厚顏無恥的話。
秋喜兒心里冷笑,表面上卻又開始為難了,沉默著不說話,似乎是無聲的抗議。
看著如此的秋喜兒,秋周氏瞪著秋喜兒。
“喜兒,青小豆收去了,也當是孝順阿婆啊!怎么你舍得給錢收別人的,就舍不得出錢收你阿婆的了。”秋孔氏似笑非笑地看著秋喜兒。
“怎么會那?”秋喜兒雖然如此說,但是明顯的回答得很勉強。
“你們太過分了,我姐做點小生意容易嗎?你們竟然拿這么差的青小豆當上好的青小豆賣,太黑心了,虧你們一個是我姐的阿婆,一個是我姐的三嬸。”慧欣氣憤直接地把話給挑明嚷了出來。
秋周氏和秋孔氏兩婆媳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你這個丫頭怎么一點禮貌了沒有,怎么說我們還是你的長輩那。”秋周氏怒道。
“那就該有個長輩的樣子。”慧欣吼了回去,秋周氏、秋孔氏和她沒有至親的關系,她自然不怕背上什么不孝的罪名。
“慧欣。”秋喜兒拉住彗欣,然后朝秋周氏道:“阿婆,你別生氣,這青小豆我收了,只是我現在身上也沒有怎么多錢,我和慧欣也挑不回去這么多的青小豆,我剛才看到成事堂哥在家,能不能讓成事堂哥幫我把這青小豆挑回去,然后再把錢給成事堂哥帶回來。”
秋周氏板著臉點了點頭,她量秋喜兒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彗欣很是不甘心,但是什么話都被秋喜兒的視線給阻止了,雖然憋著很難受,但是秋喜兒不允許她說話,她還是繼續憋著。
“我去叫人。”秋孔氏高興地下去了。
不久后,秋孔氏就帶著秋成事上來了。
秋成事看了一眼秋喜兒,臉色略帶尷尬,低著頭就去整理那青小豆,一共是四袋青小豆,秋成事找來了一對籮筐,一邊放兩袋,剛好成了一擔,還挑著走。
“喜兒啊!這里可是一百斤青小豆,那就是三百文錢哦!”秋孔氏提醒秋喜兒。
“三嬸,我知道了。”秋喜兒應了下來,然后又朝秋周氏道:“阿婆,我先回去了。”
秋周氏揮了揮手,很是不耐煩地樣子。
離開了老屋。
“喜兒妹妹,對不起,我娘和阿婆她……”秋成事臉色漲紅著,很是尷尬和歉意,有了開頭,后面的都說不出口,就算如此,秋喜兒也知道秋成事要說什么。
“成事哥,這事也不關你的事,你不用和我道歉。”秋喜兒道,對于老屋的人,對于秋成事堂哥秋喜兒還是不討厭的,因為這個堂哥就和自家三哥那般的老實,和他的父母是完全不一樣的,在老屋來說就是個……奇葩……
最近,秋喜兒在界域之商中的學的詞越來越多了。
秋成事悶悶地應了一聲不說話了。
路上遇到一些村民,大家都問秋成事挑的是什么。
秋喜兒說是從老屋那邊收來的上好青小豆,大家都有些好奇了,必定上好的青小豆也不是那么容易種的,都想看看。
秋喜兒和秋成事的臉色頓時變得好難看起來,村民們都察覺到不對,心里的好奇心更旺了,都紛紛要求看。
秋喜兒和秋成事自然是不讓的,于是就有人上前拉扯著要看,最后秋成事原本挑著的擔子不得不放下,同時還是有袋子被打來了,看著里面連一般都算不上的青小豆,大家驚訝了。
“這是上好的青小豆?”
大家不由地朝秋喜兒問道。
“我……我……阿婆說是上好的青小豆。”秋喜話結巴且慌張地道。
“喜兒,大家鄉里鄉親的,你既然說這是上好的青小豆,那么我賣給你的青小豆可是比這好多了,你是不是給少錢了。”一個鄉親道,不過這鄉親不壞,不過是開個玩笑。
“不是的,大家別誤會。“秋喜兒立刻急了起來,連忙解釋起來,“這是我阿婆說是上好的青小豆,讓我三文錢收的,她是我親阿婆,不管是不是,我也得孝順我阿婆來的,況且,我阿婆眼花,看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給錯了。”
秋喜兒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
“那里是啊,明明是強行當上好的青小豆來賣,欺負我姐孝順老實。”慧欣原本就很不高興地在人群后的,聽了秋喜兒的話,頓時不滿地小聲發起牢騷來。
雖然很小聲,但是還是有人聽了,頓時又聯想到那秋家老屋的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這是要明著欺負人那,硬要把這么差的青小豆當上好的青小豆賣,這不是明搶嗎!
在看秋喜兒的神情,大家頓時覺得秋喜兒很可伶起來,自然也就放秋喜兒走了。
很快,村子里就傳遍了,老屋強行把很差的青小豆當上好的青小豆賣給秋喜兒,說得老屋的人有多無恥,秋喜兒有多可憐的。
自然這話也傳到老屋這里了,聽了很是憤怒,秋周氏氣得把手中的碗給砸了。
另外,傍晚,大家去幫秋喜兒整理好荒地回來了,秋喜兒的家人看著這些從老屋收來的青小豆,也都很是生氣,這老屋的人不是明搶嗎?太過分了。
“你說,喜兒好不容易有個手藝,把日子過下去,她阿婆怎么就這么做,難道喜兒就不是她親孫女嗎?”秋夏氏很是氣憤,語氣也有些哽咽起來,都是委屈給憋出來的。
秋鐵頭也很憤怒,也很心疼,那是他的親娘啊,平時看不順他,處處偏心,那也就算了,他忍,如今他還讓自己的孩子跟著受這么大的委屈,卻什么法子也沒有。
秋喜兒看這秋鐵頭的眸子一暗,她知道自己的父親難受,其實別母親這樣偏心對待又誰能好受,曾經的她也難受過,只是死過一次的她,心中在乎的事早已經改變,對于一個不喜自己的阿婆,她早就看開了,也不去再去糾結老屋那一幫血緣至親的親人。
不過,秋喜兒并沒有上去安慰,她要讓自己的父親徹底認識老屋的人,徹底斷了對老屋期盼,不然到時候家里富裕了,老屋有了心思,肯定把自己的父母吃得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