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別這樣,三妹沒錢,我們另外想辦法就是了,我也不一定要去和風學堂的,只要有能力到那里都是讀的,你別對三妹發脾氣。”張承輝拉了拉秋米兒勸道。
這安慰勸解的話說出來,秋米兒就更加生氣了。
“這怎么可能一樣,只要有好的夫子教學,那么你明年一定能考中舉人,好了,這事不用你管。”秋米兒揮開張承輝,瞪著秋喜兒問:“三妹,你說,這錢你到底借還是不借。”
“二姐,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樣子那是要我借錢,而是跟我追債那,這錢我沒有。”秋喜兒冷冷地道,如果對方不是如同要債般借錢,如果對方不是陰險自私的人,如果對方還有疼愛妹妹的心,她會毫不猶豫地借出去,只是對方太讓她失望和痛心了。
張承輝幾句話就能秋米兒對她更加生氣,進行挑撥離間,而秋米兒卻愚蠢地由別人控制著情緒毫無所覺,對自家妹妹沒有一絲疼愛。
“我就說嘛,你秋喜兒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里,你說沒錢根本就是騙人的,是不想借給我,你是故意還你姐夫考不上舉人,你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秋米兒怒道。
“好了,你們兩個是親姐妹,有什么問題好好說。”秋夏氏無奈地勸道,她不希望兩個女兒鬧矛盾,而她作為一個母親特別的難受。
看著秋夏氏那難受的神情,秋喜兒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們爭吵,最難受的就是父母,而秋米兒是她親姐姐,這血緣關系是永遠也斷不了。
如果她的日子好過了,而兄弟姐妹們過得不好,她也不出手相助,在別人眼里看來就是太無情了,對她的名聲不好,更重要的是,父母也會難受,而她并不想父母辛苦了一輩子,到如今還有夾在兩個女兒中。
“二姐,要錢沒有,你可以和家里一樣,每天拿二百斤豆芽去賣,給我三文錢一斤,剩下的就是你。”這是秋喜兒最后的讓步,她不會讓他們不勞而獲的。
而這樣也這樣也就是天經地義了,誰也不能說學些了什么了,也是對父母的交待。
秋米兒大大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隨后道:“那把豆芽方子教給我,我自己賺錢去。“
她自然知道豆芽的好賣,只要有了那個方子,她肯定能賺很多錢的,到時候她就不用來求秋喜兒了。
“二姐,這豆芽方子已經是崔家的了,我不能再教給別人,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也別方子的注意。”秋喜兒冷冷地看著秋米兒。
“我不管。”秋米兒很是任性地道。
“米兒,這是種豆芽的事真不能教給你,做人得講信用,竟然是別人的了,也承諾不把方子流出去,那就要做到,這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秋鐵頭出聲道,他為人憨厚,也最重視誠信的問題了,自然是不能允許自己的兒女做個無信之人。特別是秋喜兒如今做的是生意,誠信更加重要,他不能讓而女兒的任性毀了三女兒的信譽,況且對方還是崔家,到時候失信了,那就對罪一個大家族。
“爹……”秋米兒很不依地喚道。
“這事你說什么也沒用,我們不能你三妹失信于人。”秋鐵頭很是堅決地道。
秋喜兒感激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幸好自己的父母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也不會偏心誰。
“那二百斤太少了。”秋米兒知道自己父親決定的事是改不了的,她不把兄弟姐妹放在眼里,但是父母的話,她還是不得不聽的,如果她和父母都鬧僵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既然要不到豆芽方子,那要多點豆芽也是好的,反正這豆芽好賣。
“豆芽多了,就不是稀罕物了,那么也就不值錢了,況且我們家里都是賣兩百斤,二姐,你沒有特殊的。”秋喜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崔家同意給她附近幾個縣賣豆芽,也是仁義了,所以她不能讓豆芽泛濫,而且多了,那豆芽就不會是稀罕物,自然也就不值錢了。
而且,她得控制著給這個量,也防止某些人無法滿足的貪欲,而她這個二姐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她就越不會滿足,想要更多,她不會讓秋米兒在自己身上毫無顧忌地索要。
“米兒,聽你三妹的,這豆芽就是二百斤,你每天也能賺不少錢了,做人得知足。”秋鐵頭道。
“娘子,三妹說得對了,能賣這豆芽就已經是好了。”張承輝也出聲勸道,然后對秋喜兒道:“三妹,你二姐,她脾氣不是很好,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和你陪不是了。”
話落潮秋喜兒行了一禮,表示歉意。
“二姐夫,我可擔不起你這禮,你還是免了。”秋喜兒閃了開身子,淡淡地道。
“秋喜兒,你這什么態度?”秋米兒頓時不高興了。
“我就說吧,二姐夫你的客氣只會讓我更加倒霉,二姐可是很體貼你的,不舍得你受委屈,這不,對我發脾氣了,二姐夫要是為小妹好,就不用怎么客氣了。”秋喜兒話沒有什么情緒,看著張承輝的視線多了幾分不屑。
張承輝那么精明的人自然察覺到秋喜兒的不屑,微微一愣,更加覺得這個妻妹改變了很多,似乎更加聰明了。
“那姐夫就不和三妹客氣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們賣豆芽。”張承輝笑道。
“不用謝,只要二姐不怪我就好了。“秋喜兒看著張承輝話中有話,他最后安分些,不然下次,他就不會那么好過了。
張承輝自然感覺到那股威脅,心中更是驚訝了,不過表面還是笑道:“三妹放心好了,作為姐姐,你二姐不和你生氣的……對吧,娘子?”
后面那句,張承輝是溫柔地詢問秋米兒的。
秋米兒冷哼一聲,別開頭。
最后秋米兒還是妥協了要二百斤豆芽,對秋喜兒沒好臉色就是了,秋喜兒也不在意,看在一同長大,一場姐妹的份上,只要秋米兒不要過分了,她能接受的范圍內,她就是不喜歡秋米兒,她也會讓秋米兒日子好過些的,免得倒時候她會落得個不顧姐妹的環名聲,另外也不想讓父母夾在中間難做人。
血緣之親,她這輩子注意是斷不了的,她日子好過了,只要他們知道分寸,她自然會顧著,否則,她只有壓制。
重生回來的秋喜兒雖然在意親情,但是經歷了重重磨難,她的心變的更加冷硬,只要別人對不起她,她就不會那么客氣了。就算是血緣至親也是,只要他們約束不了自己,那么她就不會介意親自出手的幫他們的。
“喜兒,你二姐,一直就是那個性子,你不要往心里去,爹娘會說她的,不讓她過分了。”在秋米兒一家走后,秋夏氏對秋喜兒為難地道。
“喜兒,是爹娘沒用,沒教好你二姐。“秋鐵頭也無奈地道。
這兩人自然知道秋米兒的不對,可是卻教不好,讓兩人很是難受。
“爹、娘,她是二姐,只要她不過分,我不會怪她的。”秋喜兒道。
秋鐵頭和秋夏氏自然聽出那“只要不過分”這句前提了,心中有些無奈,看著秋喜兒略帶冷意的神情,兩人都不知說什么。
兩個都是他們的女兒,都不想任何一個受到傷害。
良久,秋夏氏幽幽地出聲了,“喜兒,你二姐的性子我們也知道,我們也不能要你怎么做,只是手背手心都是肉,只希望你看在爹娘的份上,能寬恕就寬恕吧!”
在這一刻,秋夏氏仿佛看到曾經柔順憨厚的女兒,身上長了翅膀飛得高高的,俯視著地上的一切,她的女兒以后是不會平凡的。
“爹,娘,我會有分寸的。”秋喜兒如是道,她何曾不懂父母所想,兄弟姐妹和睦也是她所望,但是這卻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今天過后,以后的每日一早,來拉豆芽的就多了秋米兒帶著她大伯大嫂張承業、張余氏——
這日日中,朱景家的來到村子找秋喜兒。
秋喜兒這些日子很少去縣上,之前就和朱景說好了,有什么事就讓他妻子以朋友的省份來找她,這次是朱景家的第一次來,一路都是問路過來的,而這會,秋喜兒剛好在看大家建房子。
能找來自然是有事,于是秋喜兒帶著朱景家的去了無人的樹低下。
“夫人,最近有些人在我們鋪面外盯著,我們查出來是張銘成派來的。”朱景家的道。
秋喜兒沒有什么意外,當初她買那鋪面被張銘成知道了,他肯定會去了解的,要是不去了解那才叫奇怪,接下來,他會做什么呢?
朱景家的見秋喜兒沉思著,并沒有打擾她,而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秋喜兒吩咐如何做。
-“先不要動,過些日子看看再說,我想知道張銘成接下來會做什么?”秋喜兒道。
“是。”朱景家恭敬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