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突然，大雁嚇得倒退了幾步，差點一頭栽水里去。
“你怕啥？看我的！”大煙不知什么時候撈著一條魚，朝那龐然大物砸了過去。
啪！
正中目標，只是……
呵呵。
大煙摸了摸鼻子，結果貌似不太好，不但沒有把那所謂的野獸砸出好歹來，反而給它送菜。
大雁終于相信野獸是過不過的，可吊起來的心卻怎么也放不下來，被嚇得差點失了聲。
實在太嚇人了點，她從未見過這么粗的蛇。
講真大煙很討厭蛇這種生物，先前就遇到過一條蛇，喂了不少的魚蝦都沒把它坑死，還是把八爺砸過去才搞定的。
那次她扔八爺都扔脫了力，第二天起來渾身都疼的。
“一條小蛇而已，不用怕它。”大煙面無表情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等你見到更粗點的蛇以后，你就會覺得它其實真的很小很小，跟大蛇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大雁：……
這算什么安慰人的話，分明就是在嚇人好嗎？
她可不可以掉頭回家，大晚上那邊實在太嚇人，她不要去搞事情了。
“實在怕的話就別看右邊了，往左邊看。”左邊才是被結界保護著的大陸，右邊是兇猛的大青山。
大煙摸了摸胸口，其實她也被嚇到，膽都快嚇破了好嗎？
平日里她很少出去，都在魚尾村這邊逛游，見到的也只有最初見到的那條巨蛇，根本不知道沿河會有那么多的巨獸，還那么的兇猛。
大雁害怕啊，怕得要死，可人就是那么奇怪，越是害怕就越忍不住看，看完了就更加害怕。
走了短短不到半個時辰，驚悚了一路，差點沒力氣爬上岸。
回頭看了看天塹河，大雁一臉乞求：“大姐，待會要回去的話，咱走陸道不走水路了好不好？”
大煙也腿軟，強裝振定道：“你不是說我偏心兒嗎？我教狗娃的東西，今后就是要面對這些兇猛野獸……不，是兇猛巨獸，你膽子那么小，讓我怎么教你？”
大雁：……
看了一眼天塹，抖了一下，再看一眼天塹河，還抖……
有病嗎？為什么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人生在世，不是吃好喝好穿好住好就可以了嗎？
活著有什么不好，非要去找死。
大雁無法理解，在她看來本事不要太強，能溜得了一百多頭成年野豬就行，大米可以自己種出來，想吃肉就去后山打，皮拿去換錢來花，那樣的日子就已經十分的美好。
“我可以學本事，但不冒險。”大雁只想要好處。
“你爹是個有本事的，結果怎么著？”大煙呵呵冷笑。“一不小心癱了，連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人生在世，哪就有真正的安定可言，說不好什么時候就天降大禍。想跟我學就得冒險，除非你不想學。”
“為什么狗娃好好的，我根本沒見他冒險。”
“他不過才四歲，你都十歲了，還跟個四歲的娃比？要不要臉。”
“我想要命。”
“那你跟你爹學，別找我。”
“……”
說到底其實就是大煙不太想教大雁，就偏心眼了咋滴，她就只看狗娃順眼，別人她都不太看得上咋地，不服來戰。
“都說柳家有多厲害，一會你等著瞧。”一個個都給收服貼了，讓你知道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大雁又歪著脖子往天塹河看了一眼，低頭不語。
只是想學本事而已，為什么一定要拿命去拼？
八爺走在她前面，試著學大煙用兩條腿走路，叉著腿走得很快，搖搖晃晃隨時有可能會倒。
大雁心情不爽，一腳踹了過去。
砰！
八爺倒了下去，殼子底下的石頭都給砸碎了去。
【你踹我干嘛？】八爺沖著大雁哇哇直叫。
“叫春啊，你的聲音很難聽知不知道？”大煙回頭踢了它一腳，殼子往邊上滑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不知道】八爺（⊙o⊙）…
大雁盯著地面上被砸碎的石頭，只覺得腳底好疼好疼，心也好疼好疼，好想有大姐那樣的本事。
“一會還是走水路吧，我不怕了。”大雁說道。
大煙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把汗，久久無語，小妮子估計是被壓迫怕了，為了使自己變得強大，都跟她拼了。
怪誰？怪許老三！
大煙的腦子里沒有黑山縣的記憶，大雁根本連鎮上都沒去過幾次，更別說是到縣城來，只知道縣城挨著天塹河邊。
不大了不小，柳家就在街道尾，說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二人一龜這組合有點怪異，大晚上走在街上估計能嚇死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妖怪。
“大姐，那里是酒樓嗎？”大雁朝一兩層樓房伸手指去。
樓房只有兩層，看起來并不高，但地方十分寬敞，大燈籠高掛，隔著兩三米的地方就有一盞，把整棟樓照得格外的亮堂。
里頭熱熱鬧鬧，男女調笑聲不斷，聽起來似乎很高興。
“那是花樓。”大煙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說道。“男人尋花作樂，喝花酒的地方。”
大雁皺眉：“大姐別撒謊，我明明聽到有女人的聲音。”
大煙：“……那都不是好女人，好女人不進那個地方，進了那個地方的都不是好女人，以后你見著那樣的地方，記得離遠一點，要不然你會不想活著見人。”
大雁沒怎么聽明白，唯一記得的是女人進了里面會要命，她是個很珍惜生命的人，日后遇到這樣的地方，還是躲得遠遠的比較好。
將視線收了回來，再看向別的地方。
縣城就是縣城，與鄉下就是不一樣，看起來有些熱鬧有點亮堂，鄉下這個時候到處一片黑漆漆的，屋外面全是蟲兒叫。
聲音聽著怪滲人，讓人連茅坑都不敢去蹲。
這里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燈籠，有些酒館甚至還有客人在喝酒，街道上倒是沒什么人在走，顯得有些安靜。
有時候會有人提著燈籠走過，八爺怕嚇著人，就會把腦袋爪子縮回去裝石頭。
偶而遇到個酒鬼，直接踩著八爺背上走過。
風兒有點大，八爺又試著站起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