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去了
大黑牛一直待在福滿樓的后院,到現(xiàn)在憋了半年多的時間,都要把它給憋惱了,感覺受到了嚴(yán)重的欺騙。這京城熱鬧是熱鬧,可跟它老牛想像中的熱鬧不一樣,這里全是人,不是它想像中的動物總動員。
好不容易才出了城,大黑牛就撒了歡,這里跑一下那里蹦一下。
起先顧盼兒還坐在牛背上的,可實(shí)在是陪這家伙顛不起,干脆就從牛背上下來,慢慢悠悠地跟在其身后溜達(dá)著。
呼吸了一下這外頭的空氣,感覺比京城里的要充足許多。
不過很奇怪,盡管這里的空氣很好,含有的靈氣也多,偏偏這修煉的速度卻沒有在京城中修煉的速度快,越是靠近皇宮感覺就越是明顯,莫不成這京城真有龍脈,她之所以修煉速度快,那是因?yàn)辇垰猓?
對這方面并沒有研究,顧盼兒也就懶得琢磨,緩緩地散起步來。
不過顧盼兒卻是起了心思,自古以為皇帝選擇都城都會挑選在有龍脈的地方,這龍脈究竟是個什么玩意,能說清楚的估計(jì)沒有幾個。顧盼兒估摸著那是跟靈脈差不多的東西,自己雖然開山立派,可那似乎也只是小打小鬧,想來應(yīng)該找一個有大靈脈的地方作為宗門的真正所在地。
秘境這個地方似乎不錯,不過直到現(xiàn)在顧盼兒都沒有弄清這秘境里頭秘密,能弄清楚以后再在里面建立宗門也不遲。
那光幕應(yīng)該不止表面那么簡單,或許該深入調(diào)查一番才是。
不曾想起宗門的事情,又或者說不曾到郊外來放松,顧盼兒都不會那么思念顧家村的一切,宗門的一切,現(xiàn)在卻是無比思念,迫切地想要回到水縣去。
今天是八月節(jié),雖然也有月餅可吃,可到底是差了點(diǎn)家鄉(xiāng)的味道。
九月初顧清就要參加殿試,顧盼兒就算是心里頭不得勁,這時候也不會給顧清增添麻煩。一切的事情就等顧清殿試以后再說,畢竟顧清也不愿意給她解釋一下,她又何必去問。
顧盼兒的想法很簡單,自己與千殤還有楚陌等人經(jīng)常出入山脈,也時有肢體上的碰觸,如此顧清都沒有懷疑自己什么,給予自己信任。那么自己也不要去懷疑點(diǎn)什么,除非事情得到了證實(shí),否則很有可能會增添矛盾。
不過話是這么說,心里頭還是不得勁,愣是憋了一口氣。
一個勁地勸導(dǎo)完自己以后,又再加楚陌到來的喜悅,顧盼兒這心里頭就好受了不少,隨手撿起一塊泥團(tuán)子,朝大黑牛砸了過去。
啪!泥團(tuán)子落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土。
不是顧盼兒的準(zhǔn)頭不好,而是大黑牛現(xiàn)在奸滑得很,竟然長了能耐會躲了。
哞!
大黑牛沖顧盼兒嗷了一聲,顯然很是不滿,一副要解釋的樣子。
顧盼兒就道:“該回去了,待兩天我?guī)闳ピ嵘裆矫}玩去,這會就先回城。”
大黑牛哞哞叫了幾聲,顯然不愿意回去,那后院給它的感覺,那就跟蹲牢沒啥區(qū)別,自然不樂意回去了。
顧盼兒哪里不知大黑牛難道,可她也沒有辦法,京城里什么都不多,就人比較多。哪怕是郊外的這片地方,也是讓人踏足了無數(shù)遍,哪里有葬神山脈好。
“我說的是真的,你愛聽不怕,反正你這要是不回去也行,等我去葬神山脈的時候我就不帶你去了。”顧盼兒說完扭頭就走。
大黑牛就傻了眼,哪有說走就走的,愣了一下還是趕緊追了上去。
這追上去以后就用著牛牛一個勁地蹭著顧盼兒,并且擋在顧盼兒的前面不讓顧盼兒走,不過也不是不回城了,而是想讓顧盼兒坐它背上,這是贖罪來了。
這郊外的確有那么點(diǎn)綠,可是比起葬神山脈來說,那可是差了老遠(yuǎn)了。
大黑牛自然愿意進(jìn)葬神山脈,可擔(dān)心顧盼兒不帶它進(jìn)去了。
顧盼兒還沒小氣到為難一頭牛,伸爪子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后飛身坐到了它的背上,拍了拍它的后背說道:“你給我走慢點(diǎn),別老蹦蹦跶跶的,如今你家主人我可經(jīng)不起折騰。”
大黑牛哞哞了幾聲,雖有所疑惑,但動作還是放輕了許多。
剛回到福滿樓就聽說楚陌來了,顧盼兒‘咦’了一聲,從牛背上跳下來,趕緊就到了后院去,才推開院門就看到楚陌背著手站在那里,一身黑衣隨風(fēng)輕揚(yáng),那背影看起來倒是挺吸引人的,只是……
楚陌一轉(zhuǎn)身,顧盼兒就翻了個白眼,那一臉的胡子真是敗壞風(fēng)景。
楚陌蹙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顧盼兒道:“你這是看背影急煞千軍萬馬,一回頭嚇退百萬雄獅啊!”
楚陌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問道:“我背影好看?”
顧盼兒點(diǎn)頭:“背影不錯,就是正面難看了點(diǎn)。”
楚陌便問:“若是正面也好看呢?”
顧盼兒聞言就是一愣,有些怔怔地不知說些什么,說實(shí)話,有些難以想像楚陌變得好看會是如何。又或者說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的坑貨,給人的感覺又會是如何,看到楚陌的真面目以后會怎么樣,顧盼兒真的不好說,但是現(xiàn)在……
“這樣子也挺好的,能嚇人。”顧盼兒還是覺得楚陌保留這個形象比較好,要不然這形象一變,她都不敢認(rèn)他了。
楚陌這臉色就古怪了起來,說道:“你怕了。”
顧盼兒摸了摸鼻子,還別說真
摸了摸鼻子,還別說真的有那么點(diǎn)怕,前有千殤之鑒,再來一個楚陌,顧盼兒真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被迷住眼睛,整天就光看美男不干正事了。
“不是怕,而是習(xí)慣你這么嚇人,你要是突然改變了個形象,樣子喜人也就罷了,要是太過嚇人,那可就不好了。”長得太好也嚇人,顧盼兒心里頭嘀咕。從不懷疑楚子軒曾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也從不懷疑世人的眼光,楚陌既然擔(dān)當(dāng)?shù)闷鹌侥系谝幻滥凶拥姆Q號,那自然不會難看到哪里去。
而且顧盼兒自己又不是眼瞎,楚陌的確是留了一臉的胡子,可從其凌亂的毛發(fā)間,仍可看出是個美男子。
顧盼兒可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好人,受得起勾引啥的,所以還是躲著點(diǎn)比較好。
楚陌淡淡地瞥了顧盼兒一眼,又摸了摸臉上的胡子,低垂下眼睫,眼睛微閃了閃,也不知在打著什么主意。
“走,咱們倆去準(zhǔn)備一下,今個兒可是八月節(jié),得好好好過。”這八月節(jié)本是團(tuán)圓的時候,最應(yīng)與顧盼兒一起過的顧清此刻正與別人一起過,顧盼兒雖然表面上不說,心里頭卻有了一種孤獨(dú)感,面上的笑容也有那么點(diǎn)牽強(qiáng)。
楚陌就問:“還有猴兒酒?”
顧盼兒就道:“這自然有的,而且這半年多的時間我閑著無聊,可是釀了不少的果酒,你算是有口福了。”
楚陌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還有猴兒酒,哪怕只是兌水喝,那也挺不錯的,毫不遲疑地就說道:“我瞧這福滿樓的樓頂不錯,你我到上面喝去。”
顧盼兒直接伸出了爪子,道:“這主意不錯,不過走上去就麻煩了點(diǎn),我輕功學(xué)藝不精,只好你帶我上去了。”
楚陌勾了勾唇,輕輕將顧盼兒的爪子拍開,道:“這是小事,你先去準(zhǔn)備東西,等一切準(zhǔn)備好了,我先把東西帶上去,再把你也帶上去。”
顧盼兒就道:“不是應(yīng)該先把我送上去?”
楚陌點(diǎn)頭:“這樣也可,你可以幫忙擺放東西。”
顧盼兒就翻了個白眼,說道:“那還是算了吧,你把一切都弄好了,然后再把我?guī)先サ昧恕!?
楚陌瞥了顧盼兒,說了一個‘懶’字,然后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東西。顧盼兒摸了摸鼻子,也去準(zhǔn)備東西了。
倆人都是吃貨,要準(zhǔn)備東西里面,吃的自然是少不了。
只是酒這樣,顧盼兒卻只是準(zhǔn)備了一壇,另還有一壺蜂蜜水。
一切準(zhǔn)備完畢以后,楚陌先將東西帶了上去,擺放好東西,這才下來將顧盼兒帶上去。
看了千遍萬遍,也感受了不少次,顧盼兒是真覺得這輕功也挺不錯的,只是不知為毛,就是學(xué)不會這輕功。又或者是學(xué)得太慢了點(diǎn),顧盼兒實(shí)在懶得去學(xué),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上到屋頂那里,二人各躺在吃食的另一邊,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天色還挺早的,太陽才剛剛要下山,還要許久才到要賞月的時候。不過二人也是真心餓了,不等月亮出來就開始吃起東西來,邊吃著東西一邊聊著。
楚陌雖很想知道顧盼兒這半年來是怎么過的,但還是沒有問出來,而是選擇回答顧盼兒的問題。
顧盼兒最關(guān)心的莫過于山門的事情,這自然也包括山脈里面城堡的建設(shè),還有秘境里的釀酒情況。不過楚陌卻告訴顧盼兒一個意外的消息,這半年的時間楚陌基本都在秘境里面過的,費(fèi)勁了渾身解數(shù),才終于將秘境探了個清楚。
此秘境竟有一個大楚皇朝那么大,此大小還包括了平南在內(nèi),讓顧盼兒吃驚不已,同時也欣喜不已。
原本顧盼兒以為,這秘境有一個州城那么大就差不多了。
這秘境越大,宗門的資本就越大,顧盼兒就有信心將開山宗打造成天下第一門派,并且還是古武創(chuàng)始的第一門派。
“這里面的靈植很多,大多數(shù)就是千殤都不認(rèn)識,那些熟透了的靈果也不知有什么作用,除了留下來讓你辨認(rèn)的樣品以外,不是將之晾曬成藥材存放,就是拿來釀酒了。有一些量少的,則盡量用容器存放起來了。”楚陌說道。
顧盼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仍舊沒有從秘境的大小中回神,良久才舒了一口氣,說道:“他娘的,老娘竟然擁有一個堪比大楚皇朝的秘境,誰有老娘的這等財(cái)富?”
別的不說,就是里面的隨便的一顆靈果,那也值不少銀子呢。
想到自己還在為銀子的事情頭疼,顧盼兒就有種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感覺,想到這顧盼兒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月餅,然后又灌了一大口蜂蜜水,感覺這世界還是挺美好的,前途一片光明。
楚陌怔怔地看了顧盼兒好一會兒,突然開口:“改性子了?”
顧盼兒怔愣了一下:“什么?”
楚陌指了指顧盼兒手中的茶壺,說道:“這是蜂蜜水,不是酒。”
顧盼兒聞言頓了一下,手中的茶壺在手上打了個轉(zhuǎn),隨手捏起一顆干果丟進(jìn)嘴里,又喝了一口蜂蜜水,這才說道:“對啊,改性子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比較喜歡喝蜂蜜,不太喜歡喝酒了。”
一只修長好看的手伸了過來,與此同時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既然改了性子,那就把猴兒酒拿出來,我不介意幫你消滅了它。”
顧盼兒又頓了一下,一巴掌打了過去:“少占老娘便宜!”
楚陌縮回手,看了一眼自己被打紅的手,倒
紅的手,倒也不介意,將酒遞過去一杯,說道:“真的不喝?”
顧盼兒深深地聞了一下這酒,可不是一般的誘人,只是……顧盼兒又深深地聞了一口,之后輕輕地推回去,嘆聲道:“你再引誘老娘也沒用,老娘是那么容易受引誘的人嗎?老娘說了改了性子就是改了性子,不喝酒了。”
楚陌見狀也沒有勉強(qiáng),將酒倒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頭,之后躺下去瞇眼看著天空。
清風(fēng)吹過,二人的衣衫飛揚(yáng),一黑金色一酒紅色,一身俠氣。
來京城之前,顧盼兒大多時候都穿得皮甲,到了京城以后這穿著變改變了許多,由皮甲變成了錦綢,雖都是差不多的顏色,氣質(zhì)上卻是變了許多。
就連顧盼兒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躺下去的時候肚子微微有些凸起,配上顧盼兒那削瘦的樣子,明顯就有些突兀。
楚陌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底下驚疑不定,最終還是確認(rèn)了一些事情。
此時的風(fēng)微微有點(diǎn)涼,楚陌突然翻身跳了下去,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顧盼兒愣了一下,坐起來四下找了找,卻是沒有找到楚陌,蹙起眉頭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躺了回去。剛躺回去沒多久,楚陌就出現(xiàn)了,手里拿了一件披風(fēng),直接蓋在了顧盼兒的肚皮上,然后又若無其事地躺了回去。
如此突然,顧盼兒著實(shí)愣了許久,伸出兩只手指頭夾起來看了看,又扭頭看向楚陌,一臉的疑惑:“這是幾個意思?”
楚陌道:“你人瘦了,肚子卻大了。”
顧盼兒聞言怔怔地看向自己的肚子,果然是凸起來了一個包包,感覺在衣服底下塞了個拳頭一樣,怔神過后就是沉默,并且將披風(fēng)放了下來,輕輕地將肚子蓋了起來。
不過才一個半月的時間,竟然凸了起來,真是讓人倍感意外。
“我來的時候得到一個消息,文大將軍已經(jīng)到了北大荒,估計(jì)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攻完畢,用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會傳回來。”楚陌轉(zhuǎn)移了話題,將這沉默打破。
顧盼兒依舊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說道:“那似乎不是該我關(guān)心的事情。”
楚陌道:“不管再怎么說,文將軍都是顧清的親生父親,你覺得他會一點(diǎn)都不在乎。你如你爹,不管你奶奶如何,你爹都依舊認(rèn)她,哪怕是現(xiàn)在也依舊管著,估計(jì)一點(diǎn)恨意都沒有。”
顧盼兒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爹那是腦子沒長好。”
楚陌側(cè)目:“那你呢?你奶中風(fēng)以后你就沒想過給她治一下?”
顧盼兒又再沉默了,不得不說楚陌真相了,再是討厭周氏都不曾想過讓其去死,若非如此,千殤去給周氏醫(yī)治的時候,顧盼兒就去阻止了。
血緣真的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東西,倘若周氏一直都是好好地,顧盼兒是半點(diǎn)都不想與之扯上關(guān)系。可倘若周氏真出了什么事情,比如上一次中風(fēng),顧盼兒還是睜一只睜閉一只眼,讓千殤去給周氏醫(yī)治。
想來顧清也會是如此,文元飛倘若好好地,顧清應(yīng)是當(dāng)文元飛是個陌路人,可倘若文元飛出了事情,顧清也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觀。
更何況顧清生性善良,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都很難看著不管。
“說到底這是顧清的事情,我管不著啊!”顧盼兒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她可是代替不了顧清,況且她現(xiàn)在就算是想代替也是力不從心。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這肚子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才一個半月,竟然就變得這么大,這一點(diǎn)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盯著肚皮方向看了許久,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竟然脹肚了,最近也沒吃多少啊!”
噗~!咳咳……
楚陌被酒嗆了一下,直接就噴了出來,咳了老半天都沒好。
顧盼兒緩緩移動瞳孔,斜眼看了過去,又緩緩將瞳孔移了回來,再朝下看了下去,視線再次落在自己的肚皮之上。
有辣么驚訝么?說脹肚也正常啊不是?都起鼓包了。
“你生病了?”楚陌驚疑不定,聽說蜂蜜是潤腸的,可以消除大餐后的積食,莫不成這死女人是吃多了肚子里堆積了大糞,所以才變得如此?可這要是吃多了,不該變瘦了才對啊!
顧盼兒斜目:“你才生病了,老娘身體杠杠的!”
楚陌仔細(xì)地看了顧盼兒一會兒,發(fā)現(xiàn)顧盼兒也沒瘦下來多少,可能是這京城的伙食不太好,所以才瘦下來了一點(diǎn)點(diǎn)。只是這人瘦了,肚子卻大了,讓人想不誤會都難,反正就那兩種可能性。
后者幾乎不可能,這女人自己就會看病,還能讓自己病了?
“那你這肚子?”楚陌指著顧盼兒的肚子,欲言又止。
顧盼兒小心將肚子蓋上,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就是脹肚啊,只是沒想脹得挺快的,才一個半月來著,有點(diǎn)不正常。”
楚陌聽到顧盼兒這意思,也不知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繼續(xù)提著這口氣,想來是明白了顧盼兒這意思,只是心底下仍有那么點(diǎn)希冀,不太愿意打破罷了。
可神色不定地盯著顧盼兒蓋住了的肚子看了一會兒,楚陌那一口氣最終還是吐了出來,頓時就感覺渾身有些無力,有些呆滯地看著天空。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月亮從天空的那邊升了起來,很圓很圓。
“抽個時間去找個大夫看看。”楚陌最終還是比較關(guān)心
是比較關(guān)心顧盼兒的身體,雖說不曾娶妻生子,可楚陌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正常來說一個半月就有這么大,實(shí)在是不太正常了點(diǎn),是該看看大夫。
顧盼兒愣了一下,道:“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看,一會兒我自己仔細(xì)給自己看一下。”
楚陌聞言蹙起了眉頭,盯著顧盼兒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醫(yī)者不能自醫(yī),你若是不相信外面的大夫,我替你找個太醫(yī)來看看。”
“我的靈力可內(nèi)視,比什么都強(qiáng)。”顧盼兒道。
楚陌聞言不說話了,只是擔(dān)心顧盼兒的問題,可顧盼兒自己不愿意的話,他就算想綁著顧盼兒去,顧盼兒也不會答應(yīng)。
“這事可別說出去啊,我還沒想好呢。”顧盼兒也真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之所以沒有在楚陌面前狡辯,那是因?yàn)槌耙呀?jīng)看出來了,并且楚陌的嘴巴比較嚴(yán)實(shí),顧盼兒并不擔(dān)心他會泄露點(diǎn)什么。
楚陌就問:“顧清知道了?”
顧盼兒搖了搖頭:“最想瞞著的就是他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風(fēng)聲,外面正傳著他跟凝雪公主打得火熱。我雖不想想太多,可也得給自己做個打算,他若是真看上了那凝雪公主,這事就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省得到時候麻煩。”
楚陌蹙眉:“什么麻煩?”
顧盼兒說道:“要是他為了我這肚子,忍痛舍棄了凝雪公主,又或者想跟我搶,那要怎么辦?我倒是不怕他來搶,可若是他人還要跟我在一起,心卻在別人那里又該怎么辦?”
“那你就舍得了他?”
“舍不得又如何?我顧盼兒還不至于死纏爛打,甚至拿著肚子來說事,做絕了也不過是將他的腿給打斷了罷了。可那樣又如何?他真若移情別戀,到底是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如此我還留著他干啥?整天看著膈應(yīng)自己?”
“你……不難過?”
“……難過又能如何?”
的確不能如何,感情的事情就是如此,楚陌曾親眼看到自家嫂子含淚的樣子,卻始終都沒有去鬧騰。
問其為何不去鬧去質(zhì)問,回答卻很簡單:心不在我這,再鬧騰又如何?
徒增的不過是厭惡,甚至是仇恨,那又何必呢?
“或許他跟凝雪公主之間并沒有什么,是你我多想了。”楚陌說這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又豈能說服顧盼兒。
不過楚陌并不打算將在才子佳人那里看到的,跟顧盼兒說,而是指著顧盼兒的肚子,繼續(xù)說道:“你這肚子太過明顯,估計(jì)隱瞞不了多久。”
顧盼兒就說道:“老怪物現(xiàn)在還在村里,到目前為止,我已經(jīng)快要壓不住他了。也是時候回去了,等顧清殿試出榜之后,我就回去顧家村。”
楚陌蹙起眉頭:“那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的肚子。”
顧盼兒道:“你放心,我自會有辦法,不會讓他知道。”
楚陌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說不出現(xiàn)在是怎樣的心情。似乎有些期盼顧清與楚凝有些什么,又希望顧清不要做出對不起顧盼兒的事情來,一時間心里頭挺矛盾的。
一旁的顧盼兒也不說話了,不時地往嘴里扔一顆干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看樣子倒是挺能吃的,不像是有毛病的,倒讓人放心不少。
一直到將近凌晨,顧清才外面回來,似乎喝了酒的樣子,身體搖搖晃晃,被人攙扶著往后院走回。
就著月光,楚陌與顧盼兒都看得很清楚,那是楚凝與司二公子。
三人一同進(jìn)了屋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楚凝似乎戀戀不舍,還是司二公子多次催促才肯離開。
畢竟是大楚皇朝的公主,無論去到哪都十分氣派,馬車專門接送。
顧盼兒就指著楚凝道:“誰若娶了她,這一輩子都不用奮斗了。而且還有這么一個好看的媳婦,這輩子也值了。”
楚陌瞥了顧盼兒一眼,心道:那也不如娶了你來得劃算一些!
“你不用回去看看?顧清似乎喝醉了。”楚陌朝房間那里呶了呶嘴,這可是第一次見顧清喝醉,楚陌都有些驚訝了。
顧盼兒道:“他再醉腦子也是清醒的,不會耍酒瘋。”
顯然顧盼兒并不打算去看顧清,說然之后又躺了下去,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又將披風(fēng)扯了扯,小心蓋好肚子。
楚陌沉默了一下,又道:“你該回去休息了。”
顧盼兒卻反問:“你累了?”
楚陌并不覺得累,只是覺得顧盼兒應(yīng)該累了,見顧盼兒一副不愿回去休息的樣子,楚陌心底下又再嘆了一口氣。
“對,我累了,休息吧!”楚陌覺得活了二十來年,就沒有像今天嘆的氣那么多的,嘆得他感覺心都有點(diǎn)累了。
顧盼兒怔了一下,拿起一塊月餅,邊吃邊擰眉看著楚陌,連吃東西的樣子都是怪怪的。
“連吃東西都不好好吃。”楚陌淡聲說道。
顧盼兒聞言三兩口就將月餅給吃完,然后拍了拍手,就打算從屋頂上跳下去,卻被楚陌手快地扯住了后領(lǐng)子。
“你這死女人,就不能小心一點(diǎn)?”楚陌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顧盼兒愣了一下,扯了扯自己的后領(lǐng),卻沒能扯回來,便有些不耐煩:“小心點(diǎn)啥?老娘又不是瓷人,還能摔碎了不成?”
不成?”
楚陌就道:“你是摔碎不了,可你就不擔(dān)心肚子?”
顧盼兒拍了拍肚子,并沒覺得有任何的不適,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不小心。只是覺得,就算是大了肚子又如何,難不成就跟個廢人似的什么都不做?縱看叢林間的野獸,哪只不是大著肚子自己去覓食的?靠人永遠(yuǎn)不如靠自己。
的確會多加小心,但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廢人。
“你個死女人,瘋了不成?”楚陌見顧盼兒拍肚皮,頓時這眼皮就是一跳,心底下嚇了一跳,又下意識去抓顧盼兒的手。
顧盼兒卻趁著這個機(jī)會,從屋頂上跳了下去,然后拍了拍屁股直接進(jìn)了屋子,看起來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的樣子。
楚陌看著差點(diǎn)一頭從屋頂上栽了下來,很想將顧盼兒揪出來問問,她心里面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五層樓那么高的地方,真就有那么的好跳?她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她的肚子?
瘋了!不是覺得顧盼兒要瘋了,而是覺得自己要瘋了。
若非顧盼兒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楚陌真的很想將顧盼兒拖出去爆打一頓,質(zhì)問她為什么不能小心一點(diǎn),哪怕結(jié)果會是自己反被打。
盯著那扇已經(jīng)關(guān)好的門看了又看,楚陌這才收拾了一下東西,黑著一臉張離開。
回到屋內(nèi)的顧盼兒本不欲去看顧清的,可到底還是不太放心,打開門看了一眼,見顧清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也蓋得挺好的,一副已經(jīng)睡過去了的樣子,顧盼兒就將門關(guān)上,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今個兒是八月節(jié),顧望兒不與她這個大姐一起過,反倒去了司府。
如此也挺好的,顧盼兒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顧望兒的房間,整個人趴在了顧望兒的床上,呈大字型霸占了整張床,不過很快顧盼兒又弓了起來,翻了個身正躺著,還是呈大字型躺著。
這肚子果然大了不少,剛正躺著都嫌鉻著了。
一個月前的時候,顧盼兒曾輸入靈力察看過自己身體的情況,也是那個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個了不起的東西,不過可能還小的原因,看得并不怎么清楚,只是猜測到可能懷了身孕。
如今不過才一個半月的時間就變得這么大,顧盼兒不免就有些猜測,不過這一切的猜測還需證實(shí)才知道。
顧盼兒想到這就閉上了眼睛,運(yùn)用靈力小心地靠近了小腹處,小心觀察了起來。
這一觀察,顧盼兒差點(diǎn)就沒控制好靈力落個走火入魔的后果,幸而在最后關(guān)頭她回過神來,這才堪堪地避過了危險。
放出三成的靈力護(hù)住小腹處,顧盼兒這才舒了一口氣。
得了這么個結(jié)果,還真不知該如何淡定了。
怪不得肚子會大得那么快,顯然這是有原因的,只是這原因著實(shí)讓顧盼兒有些吃不消,感覺就跟做夢一樣,而且還是做的惡夢,簡直就沒法面對人生了。
“他娘的,必須早點(diǎn)回去了。”顧盼兒嘀咕了一句,然后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顧清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摸向身旁的位置。那里一片冰涼,并且十分的整齊,一點(diǎn)睡過的痕跡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diǎn),顧清低著頭怔怔地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心是凌亂的,甚至也在害怕,茫然不知所措。
昨日顧清本來是想要與顧盼兒一同去參加才子佳人的,可不知為何到最后是與楚凝還有司情一起去,卻將顧盼兒給撂了下來。本來想好了天黑就立馬回來,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喝酒,可最終一樣都沒有實(shí)現(xiàn)。
是怎么回到這里來的,顧清幾乎要忘記,隱約是楚凝與司情將他送回,那時候已經(jīng)到了凌晨,回來后自己倒頭就睡,根本顧不上任何事情。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顧清一片茫然。
“醒了就去洗個臉,該吃早飯了。”顧盼兒推門走進(jìn)來,本欲叫顧清起床的,見顧清已經(jīng)起來,倒是省了這事。
顧清怔怔地看著顧盼兒,問道:“昨日……你是怎么過的?”
顧盼兒坦然道:“不知你知不知道,大胡子來了,我昨天就是跟他一塊過的節(jié)。”
顧清聽著心底下涌起一股不舒服,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更加無法確認(rèn)自己如此試探是否正確。
越是得不到結(jié)果就越是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想知道,顧清感覺自己已經(jīng)繞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里面,有種出不來的的感覺。
“你……你們是怎么過的?”顧清忐忑,哪怕楚陌一臉的胡子一點(diǎn)都不好看,可顧清還是莫名地就感覺到恐懼,總覺得哪怕是楚陌也比一無是處的他好很多,至少楚陌能夠幫助到顧盼兒,而他卻什么都幫不上。
顧盼兒道:“吃著月餅賞著月,這叫什么來著?花前月下?好像不對……算了,我文化水平有限,可沒法形容。你趕緊洗臉去,該吃早飯了。”顧盼兒說完就打算出去,剛走兩步又回頭:“對了,你今天有應(yīng)酬不?”
顧清下意識想說沒有,想留在這里陪著顧盼兒,可想到昨日答應(yīng)過楚凝的話,顧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
顧盼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一點(diǎn)意外都沒有,只是‘哦’了一聲就離開了。
顧清趕緊從床上下來,追著顧盼兒跑了出去,卻見顧盼兒往飯廳走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去洗臉,之后才去找顧盼兒。
然而等
然而等顧清洗完臉回來,坐到顧盼兒面前時,看著埋頭吃著東西的顧盼兒,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除了變得有些沉默以外,似乎顧盼兒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沒有多少的改變。
若要說變了的,似乎是自己,顧清再次茫然了。
“怎么,不合胃口?”顧盼兒疑惑。
顧清搖搖頭:“挺好的。”
顧盼兒‘哦’了一聲,又繼續(xù)低頭吃了起來,她現(xiàn)在可是不止她自己一個,需要好好吃飯才行,哪有心思跟顧清生氣什么的。
而顧盼兒越是如何,顧清就越是擔(dān)心與害怕,忍不住說道:“這一次是凝雪公子舉辦的宴會,她讓我一定要參加,我想帶你去。”
“宴會?”顧盼兒想了一下,覺得那是人多的地方,換作是之前的話,這楚凝舉辦的宴會,顧盼兒說不準(zhǔn)就去了,可是現(xiàn)在顧盼兒卻沒有要去的心思,擔(dān)心一不小心讓人給擠到了肚子。
在顧盼兒看來,這人可是比野獸還要可怕,她敢去葬神山脈耍去,卻不敢去參加這些勞什子宴會。
顧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宴會,你要去嗎?”
顧盼兒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我今天打算到葬神山脈一趟,往后的兩三天估計(jì)都不回來,你自己照顧自己。”
顧清心底下一片冰涼,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除此以外,難道你就沒別的要說的嗎?”
顧盼兒擰眉,不解地問:“我有什么好說的?”
顧清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埋頭吃著自己面前的早飯,心里面別提有多么的苦澀。原以為將宴會是楚凝舉辦的說出來,顧盼兒會緊張會憤怒,然后跟著他一起去參加宴會,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又或者是想到了,被他刻意去忽略了而已。
顧清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不再試探顧盼兒,只要顧盼兒跟著他出席這一次宴會,他就會拉著顧盼兒的手,向所有的人宣布。他這一輩子就顧盼兒一個娘子,不會再娶任何女子……可算盤打錯了,顧盼兒竟然不答應(yīng)。
“你去葬神山脈什么時候不可以去?非要今天去嗎?”顧清忍不住抬起頭,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還有著點(diǎn)點(diǎn)的委屈在里面。“你今天先陪我去參加宴會,明天再去葬神山,這樣可以嗎?”
這還屈上了?顧盼兒皺眉,雖說這葬神山什么時候都可以去,可顧盼兒卻是真不想?yún)⒓舆@勞什子宴會,畢竟她這肚子不太適合往人我的地方鉆。
再看顧清一臉委屈的樣子,顧盼兒就有些不解,之前顧清可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這宴會上有什么不對?在顧盼兒看來,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這宴會地楚凝舉辦的,而楚凝其人又心宜顧清,誰知中途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事情,自己這么一個大肚子,又能做點(diǎn)什么?感覺上還真挺操蛋的。
事實(shí)上,顧清若是懂得避嫌,就不該去!
顧盼兒心底下冷哼一聲,瞥眼:“要不……你也別去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