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悍媳,農(nóng)家悍媳查當(dāng)年事 鳳凰 網(wǎng)
顧盼兒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不少年,雖然從來就沒有過男人,可也不算是個純潔的,現(xiàn)場觀摩都不知多少次,對于男女之事并沒有什么好奇,還經(jīng)常在別人興致正濃的時候?qū)8尚┲型敬驍嗟氖虑椋哉f現(xiàn)在哪怕說到自己身上,顧盼兒這臉皮也是夠厚,連紅都不帶紅一下的。
可先不說顧盼兒對這方面的事情在不在意,就瞧小相公那一張稚嫩的臉,那是怎么啃也啃不下去的,哪怕再名正言順也要養(yǎng)成個真正的爺們才能那啥不是?
況且顧盼兒骨子里頭也是個霸道的,自己看不上了可以換人,要是這小相公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那是絕對不可以的,第三條腿非打斷了不可。活了兩世,顧盼兒最清楚的莫過于人心叵測,小相公現(xiàn)在還太小,對于感情之事還不太明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他遇上一個讓他心動無比的人。
若然到了那時候,自己是放手呢還是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保持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也許到時候自己能放他一馬,若是捅破了那一層……顧盼兒眉毛瞬間立了起來,這第三條腿必須打斷了。
“行啊,你這建議不錯,得再加點虎骨,泡個幾十年的,等到他老了再喝鐵定猛得跟只大蟲似的!”不過黃氏這建議她還是收納了,笑瞇瞇地補充了一下,那副沒皮沒臉的樣子,哪里會有一點害羞的樣子。
黃氏頓時僵化,這還沒開始呢就想到老了去了,還真是……
這傻了十六年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然后顧盼兒又道:“這瓜果呢還是熟了的好吃點,這生的吃起來澀得要命,肯定不好吃,你說是不是?這半生熟的雖然吃起來也有滋味,可到底還是沒有熟了的好吃,所以這事咱還是得等等,不能急了。要是現(xiàn)在就使壞了,以后咱還用啥?莫不成到別的地方偷吃不成?”
黃氏身子狠狠一抖,這顧大丫果然是個不一樣的,還真是服了。
這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比喻得也十分貼切,到底是個有福氣的人,連說個話都那么有內(nèi)涵,讓人聽著就覺得舒服,不跟她似的那老粗俗。
“行,這事你想明白就行。”然后黃氏又瞄了一眼顧清,再次小心道:“不過這等歸等,男人你得看好了,省得到時候養(yǎng)熟了讓別人給摘了去。”
顧盼兒擠眉弄眼:“放心,摘不了,敢跑了直接腿打斷!”
黃氏嘴角一抽,真心服了。
“那這牛的事?”說完顧盼兒的事情,黃氏又扯回原話題。
顧盼兒頓時滿頭黑線:“你不覺得這體型問題很嚴(yán)重?就你們家老黃那小身板,能頂?shù)米∵@大頭黑牛那一下子嗎?可別壓骨折了!”
黃氏擠眉弄眼道:“咱到時候找個好地方,不讓這大黑騎老黃身上就行。”
顧盼兒其實還想說的是,這不單單是體型問題,還有那話兒的型號問題,畢竟這位置很好找,可要是型號出現(xiàn)問題了該咋辦?只是看黃氏一副略為猥瑣的樣子,顧盼兒覺得暫時還是先不要說了,這事等到時候再談也不遲,省得黃氏不依不饒,自己還得跟她討論這型號問題。
饒是臉皮再厚,一直談?wù)撨@問題,她也有些吃不消。
“行吧,這事到時候再說,反正現(xiàn)在離六七月也還遠(yuǎn)著呢。”顧盼兒只應(yīng)了七分,那三分還得得等到時候看情況,好歹自己還跟那老黃打過一次交道,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黃被那啥虐了是不是?
黃氏一見有戲,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樣子端得是猥瑣。
比起黃氏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顧盼兒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點,至少是沒有辦法一直保持面不改色,黃氏要再這么說下去自己非得破功不可。
“那行,沒事我就先回了。”心滿意足的黃氏揮手告別。
顧盼兒微笑著目送黃氏出門,直到黃氏消失不見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吁了一口氣。不管在哪個時代,這上了年紀(jì)的女人就是難應(yīng)付,這種讓人臉紅的話題隨口就能說來,真不是小姑娘能夠接架得住的。
“你倆說啥了?看把你給嚇的。”顧清悄悄靠了過來。
顧盼兒斜了他一眼:“娘們說話,你個小爺們打聽個啥?”
顧清撇撇嘴:“不說拉倒!”不過是看她們神秘兮兮的心生好奇而已,而且要不是她們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瞄他一眼,才不會去打聽倆女人說話呢!
“芒種都快過了,你趕緊找個學(xué)堂上學(xué)吧你!”
“那叫私塾!”
“不都一樣?廢話真多,你愛去不去!”
“學(xué)堂可是官辦的,你送我去?”
“……你還是別念書了。”
用著她不了解的這個時代的東西來擠兌她,都已經(jīng)有了這等能耐,那還念個啥書?顧盼兒決定不理這只伸出爪子的小奶貓,轉(zhuǎn)身便要去繼續(xù)挖桶,趕著點今天不定就能把這浴桶做好了,到時候藥浴啥的絕不是問題。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咱家不是要建房子么?我又是這家里頭唯一的男丁,這建房子男人不在場實在不像話,而且有老話說,這樣不吉利。”顧清見顧盼兒不理人了,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臉郁悶地解釋了一下。
“男人?”顧盼兒扭頭將小相公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輕嗤一聲,然后繼續(xù)挖桶去。
顧清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這瘋婆娘果然很欠收拾!然而很快臉色就垮了下來,誰能收拾得了這瘋婆娘?反正自己是沒辦法振夫綱的。
“聽說那病嬌公子又來了,你不等一下?”顧清跟上去又道。
顧盼兒白眼:“他算個鳥,等啥?”
顧清眨巴眼睛:“他去找三丫了,估計跟三丫待一塊兒,算算他到村里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好久了。”
顧盼兒立馬停了下來,眉頭狠狠一皺,扭頭瞪了一眼顧清:“我回娘家一趟,你不是說要做牛車,我去把這事說說,早些做出來咱也能早點用上。”
顧清笑瞇瞇道:“急啥,這事咱不急。”
“你不急我急,邊兒去,別擋道!”
“那啥,我跟你一塊兒去!”
“……”
起先顧清的確看這個病嬌公子不順眼,畢竟對方不止多金還長得忒好看了點,可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往好看的方向成長,顧清這心就淡定了許多。最讓顧清放心的便是只要一提起這病嬌公子,自家瘋婆娘就一副嫌棄的樣子,可見這瘋婆娘也不是那么喜歡看臉的,估計還要看身體結(jié)實否。
最讓顧清放心的便,這病嬌公子似乎看上三丫了。
在顧清看來就并沒有什么不妥,女子十三歲生娃的也并非沒有,童養(yǎng)媳更是打小就許了人,三丫也是十一歲的姑娘了,再養(yǎng)幾年便能嫁人不是?所以顧清怎么看都覺得病嬌公子跟三丫都是合適的,打心底下贊同這倆人湊一塊去。
可顧盼兒不這么認(rèn)為,在顧盼兒看來,這人可以窮可以孬,畢竟這些自己都是能夠幫得到的,可就是不能身體不好。司南這身子雖然可以養(yǎng)好,可畢竟跟顧清與小豆芽這樣的不同,在顧盼兒看來司南那被藥荼毒了的身體早已百孔千瘡,治好了也會比平常人虛弱,能不能生娃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無比慶幸三丫還小不懂情事,否則就憑司南這張臉,不定早被勾搭去了。
到了娘家,發(fā)現(xiàn)司南果然在這里,頓時眉毛就豎了起來,再看包子娘親對其之熱情,顧盼兒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很想問包子娘親知不知道這變態(tài)看上三丫了,想把三丫拐回去當(dāng)童養(yǎng)媳呢!
不過底這話是不會出說出來,畢竟自己是當(dāng)大姐的不是當(dāng)娘親的。
要是人家當(dāng)娘親的都樂意,自個貌似也管不著。
聯(lián)想到自己,不就是三百文打包送人的么?
往常向來眼尖的張氏并沒有看到顧盼兒,一直熱情地招呼著司南,倒是向來稍微遲鈍一些的顧大河先發(fā)現(xiàn)了顧盼兒,立馬就叫了起來:“大丫跟清哥兒來了,快,快,趕緊進(jìn)來坐坐。”
這熱情的樣子實在叫人懷疑,顧盼兒不免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包子爹。
顧大河看被得不自在,趕緊又開了口:“看啥啊,快坐!”
顧盼兒帶著狐疑一把將小相公摁到了炕上坐好,自己則抱胸站在那里,滿臉狐疑地將顧大河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道:“說吧,啥事?”
顧大河尷尬:“哪,哪有啥事?”
顧盼兒表示不信:“平日里哪見你這么諂媚過,邊笑這臉還邊抽搐,沒事你能這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你這有事。”
可顧大河是真沒啥事,不過是看司南不太順眼,想將之?dāng)f走而已。
這事咋說?顧大河說不出口啊!
“沒事,真沒事,呵呵!”顧大河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點抽筋,一看就十分不自然,這勉強得還不如不笑,比哭還要難看。
顧盼兒挑眉,也懶得問了,干脆道:“行,你不說拉倒!”
而顧清見顧大河時不時不滿地朝外面看一眼,再看與三丫在一起的司南,心中似乎有些了然,這是看著自家閨女跟外男一塊不高興呢。只是不知當(dāng)初這瘋婆娘嫁人的時候,他這當(dāng)?shù)挠袥]有感覺到不爽啥的,不由得瞥了一眼顧盼兒。
心道當(dāng)初也就是個傻子,估計也沒多在意吧?
“看我干啥?你不是要做牛車,自個說去!”顧盼兒伸出爪子,一把將顧清的腦袋擰正了回去,讓他好好面對著顧大河,然后自己雙手抱胸出了屋子,朝院子里的司南走了過去。
張氏正忙著摘野菜,見顧盼兒出來笑著打了聲招呼:“大丫來了,娘這忙著,你自己找地兒做,娘就不招呼你了。”
這態(tài)度跟平日里還真是……截然不同啊!
再看張氏摘野菜,可是比安氏還要挑剔多了,不是嫩的那塊絕對不要。
什么時候起娘家也變么挑剔起來了?
再看被摘過的野菜,顧盼兒眼角一抽,這摘過的并沒有丟到地上,而是再次放回籃子里頭,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看就知道不會被扔掉。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司南,心底下閃過一絲念頭,頓時抽搐得更利害了,心道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哎,大丫你看,這司公子是不是挺不錯的?”張氏胳膊頂了頂顧盼兒,小聲在顧盼兒耳邊說道。
顧盼兒暗呼果然如此,嘴上道:“聽說有錢人家公子毛病多。”
“這有啥關(guān)系,只要會對人好就行了。”
“這蛇……司公子身體不好。”
“這不是在治著嗎?治好了不就得了?有啥關(guān)系。”
“治好了也是個體弱的,這身體就跟篩子似的,比一般人差多了。”
“人哪有方方面面都是好的,體質(zhì)弱點也沒事。”
“要是生不了娃咋辦?”
“說起這個娘還沒有問你呢,你說你這都成樣倆月了,咋還沒動靜呢?之前這清哥兒就是個體弱的,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強多了,可那方便咋樣?我看你也不太像人家那些過了門的媳婦兒,你倆這是咋回事?不會是清哥兒他不行吧?”
“……”
這些人特么的都腦子進(jìn)水了么?沒事總說這話題干啥?毛病!
“這說著那蛇精病的事呢,你說我干啥?我倆好呢著,你別管!”顧盼兒大手一揮,絕口不提自個的事,決意要往司南身上抹黑,順便潑點臟水。
可人這要是上了眼,咋地都是好的,張氏就是如此,立馬就替司南說話:“你別看人家二十歲沒成親,就以為人家是生不了娃,人家那不是以前身體不好么?這要是娶了媳婦容易傷身子,所以才沒娶的,這會身體好了不就想娶媳婦了?”
顧盼兒斜眼:“這事他跟你說的?”
張氏欣慰道:“可不是?司公子可是說了,以前身子不好,怕娶了親耽擱人家姑娘,畢竟他這身子不定能活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家里父親也催著成親,漸漸地就有了這個意思,不過還是要等到身子全好了才考慮這事。”
顧盼兒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眼神如刀子般盯向司南,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張氏一看,心道不好:“大丫,娘可告訴你,不能做傻事啊!你司公子再好可跟你也沒關(guān)系,你已經(jīng)是成了親的人,不能整天胡思亂想,知道嗎?”
顧盼兒:“……”你妹才胡思亂想!
張氏見顧盼兒不言,更加著急起來:“當(dāng)初是娘不好,讓你這么草率就嫁了,你要怪就怪娘,千萬別做傻事啊!”
顧盼兒爪子一揮,有些抓狂道:“行了,你少給我胡思亂想,我家小奶貓雖然不咋樣,可比那姓司的蛇精病好多了,十個那樣的蛇精病白送我我也不換。咋滴?還不信?我家小奶貓子哪里不好了?你自己說說。”
張氏心道:身體不好,年紀(jì)太小,這些算么?
并且你自己都叫人家小奶貓子了,證明也沒當(dāng)人家相公,說不定就當(dāng)只寵物來養(yǎng)著……張氏越想就越有這個可能,不免更加的擔(dān)憂起來。
“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還真是煩人!”顧盼兒一臉的不耐煩,一副不樂意再跟女人說話的樣子,哪怕眼前這個人是自個娘親。
張氏無語凝噎,你自個也是個女人啊!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進(jìn)屋找我爹去!”顧盼兒站起來扭頭就進(jìn)了屋里,那臉色難看得讓屋里頭兩爺們面面相覷,不免都有些疑惑。
顧大河問道:“這是咋地了?誰惹你了?”
顧盼兒瞥了一眼顧大河,一聲也不吭,往炕上一坐一副發(fā)呆的樣子。
可是看她的眼睛,哪里是發(fā)呆了,分明就很有神兒。
顧清心知肯定是有人惹到了這瘋婆娘,而這個瘋婆娘又拿那個人沒辦法,所以才會自己生悶氣,不過顧清并沒有打算去問點什么,而是直接轉(zhuǎn)移顧盼兒的注意力道:“這牛車的事我剛跟岳父說了,岳父的意思是可以試著做做看,不過這錢卻不樂意收,你怎么看?”
顧盼兒斜眼看向顧大河,那眼神看得人怪不舒服的。
顧大河就納了悶:“大丫你這是啥眼神,怪滲人的。”
顧盼兒驚訝:“這是看傻子的眼神啊,你居然沒有看出來嗎?”
顧清:“……”
顧大河:“……”
“找你干活那不是看得起你,是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錢自家人要是能賺就賺了,你居然還不收錢,這不是傻子還能是啥?”顧盼兒繼續(xù)斜眼,冷冷地說道:“自個有錢賺不賺裝大蒜,轉(zhuǎn)過頭來可憐兮兮地還要別人捐贈才能活下去,純屬腦子有病!”
顧大河不知道該說啥了,都快被擠兌哭了,真心不想跟這閨女說話了!
“喂,我說你意思意思得了,別說得那么難聽。”顧清滿頭黑線,心里頭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勸勸這岳父,或者到時候直接給錢得了,干啥讓這瘋婆娘說話,這些話自己聽著都嫌難聽,更別說眼前這個當(dāng)?shù)牧恕?
顧盼兒瞥眼:“實話實說咋地了?”
顧清撫額低聲道:“你就不能婉轉(zhuǎn)一點?”
顧盼兒白眼:“不好意思,這沒人教過!”
顧清:“……”
無限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岳父,原來養(yǎng)出這么個閨女不止是禍害別人家的,自家也被禍害得不行,瞧這一陣青一陣白的臉,就知道這岳父正難受著呢。顧清嘆了一口氣,自己可是向來拿這個瘋婆娘沒轍的,嘴里頭說扣她口糧,可哪次自家娘親都胳膊往外拐,每一次成功的。
到底是沒有找到辦法懲治這瘋婆娘,要不然也能振振夫綱了。
“咱這不是自個家人嗎?哪有給自家人做東西收銀子的,這……這不合理不是?”顧大河面色青白了許久,終于開口替自己解釋了一下。
顧盼兒就道:“我奶還是你親娘呢,你趕緊給她做白費工去,最好把他們家的田全耕了,省得人家還花錢找人干活,早晨我還聽到隔壁罵罵咧咧的說工錢太高了呢!”
顧大河又一次青白了臉,半天沒法吱聲,有種自己敲自己棍子的沖動。
這嫁出去的閨女找親爹干活給銀子還是說得過去的,可這親兒子給親娘干活要銀子,那簡直就是大不孝。可讓現(xiàn)在的顧大河給周氏去干活,顧大河這心里頭是一萬個不情愿,周氏是咋對他的這心里頭深刻著呢,不可能這么快就忘了。
顧清突然就覺得自家岳父這是活該,剛勸了那么久,甚至擔(dān)心其沒有工具還先掏了銀子,結(jié)果這岳父非得打腫臉蛋充胖子,愣是把銀子給推了回來。這干木匠活也是要有工具才行的,這要是沒有銀子,上哪里要工具去?
于是乎顧清也不同情自家岳父了,從懷里掏出四兩銀子,塞到顧盼兒的手里,小聲道:“我猜你爹肯定沒了工匠的工具,就算是有也不太齊全,這銀子你最好先給你爹,讓你爹先把工具給買齊了,要不然這牛車也沒法做出來。”
這不提還好,這一提顧盼兒又挑起了眉頭,扭頭問顧大河:“我說那啥,你做木匠的工具帶出來了沒有?那點工具能做得出牛車來?”
顧大河訕訕道:“還在老屋工具房,分家的時候沒能帶出來,不過那些工具老屋也沒人用得上不是?到時候爹去借一下,不夠的話再想想別的法子就好了。”
顧盼兒冷笑:“你說你要是去要工具,我奶會不會想起被我劈壞了的那些家具?她自然是不會找我算賬,不過會不會找你算帳就不知道了。我倒是想知道,要是她找你算帳,你會不會老老實實地再做一套,又或者賠錢啥的。”
顧大河剛想說做一套也不難,可在顧盼兒冷颼颼的目光下,愣是沒敢張口。
“我還不至于缺錢到這四兩銀子都沒有,反正這銀子我就撂這了,你愛要不要,不要就拿去孝順我那奶得了,反正你最擅長干這樣的事情!”顧盼兒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四丫正扒著門口看,而四丫看到四個一兩的銀錠被拍到炕上眼睛便閃閃發(fā)亮起來,眨也不帶眨一下的。
顧盼兒說話就拉著顧清出了門,真心懶得跟這包子爹廢話了。
顧清回頭對顧大河道了一聲:“岳父,那我們先回去了,岳父要是想通了,就到我們家去一趟,量量大黑的個子,好做出個合適點的牛車。”
顧大河能說點啥,只好點頭應(yīng)‘是’,瘸著條腿也趕緊從炕上下來,送倆人出門去,卻沒有看到他下炕送人以后,四丫竄了出來,一把摳出那四個銀錠子,然后又迅速竄回里屋。
顧盼兒這心里頭不爽快,見那頭司南還一直纏著三丫,眉頭立馬就豎了起來:“那邊的蛇精病,你是打算回來治病的還是回來把妹子的?你要是打算治病就立馬給我滾回去,要是把妹子……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這個村里子除了我家妹子以外的所有姑娘都娶了,二是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你打算選哪個?”
三丫愣,把妹子?這是啥意思?
雖然‘把妹子’這三個字很是新奇,可不防礙司南是個成年人,這稍微一思考便知道是個啥意思,頓時那張俏臉就漲紅了起來,一臉訕訕地,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不對啊,明明自己只是看三丫善良,所以比較友好一點,哪里是把妹了。
可是,可是……
司南一臉愣愣地,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啥想法了。
“還不走,我大姐雖然一直說話不著邊兒,可是說揍人的話可是一定要聽的,若然不聽的話后果可能會很嚴(yán)重。”三丫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司南,滿目同情,覺得這病嬌得罪自家大姐鐵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不過看在他現(xiàn)在也是自己雇主的份上,提醒他一下好了。
司南立馬回神,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追了上去,走路的樣子比起之前來要穩(wěn)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碗魚碗的原故,感覺渾身都挺有勁的。
不過這人跟著回去了,心里卻在想,有空還要來這里吃魚丸。
大富大貴面面相覷,也趕緊跟了上去。
目送著神色不好的顧盼兒出門,張氏面露不解,疑惑地伸出胳膊頂了頂顧大河問道:“你這是把大丫咋地了?咋看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呢?害得人家司公子也遭了秧。我這還想著留人家公子下來吃頓飯呢,菜都摘好了,這人卻讓大丫給叫跑了。”
顧大河一聽立馬就不高興了:“吃啥吃,就他那個破身子能吃得了你做的東西?還是得了吧你,人家身子嬌貴著呢,少在這里亂張羅,到時候吃壞了身子看你咋辦!”
張氏也不高興了:“你說話咋那么沖吶?咱又沒惹著你。”
咋沒惹著了?那病秧子有啥好的,一直瞅著就跟丟了魂似的!顧大河心里頭嘀咕,然后又看了一眼三丫,心想自家丫頭還這么小,那小子就跟只蒼蠅似的,咋看都不順眼!
“那啥,大丫倆口子找你啥事?”張氏又頂了頂顧大河。
說到這個顧大河這臉色又不好看了,青著張臉道:“女婿要咱給做個牛車,這牛車咱學(xué)木匠的時候倒是見人做過幾次,就是沒自己做過,這心里頭也沒啥譜。不過女婿說這不管干啥都得做了才知道行不行,讓咱試試,咱心里頭一想,覺得這話說得在理,也就答應(yīng)了。”
張氏道:“那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了,你臉色咋那老難看?”
顧大河面色難看道:“大丫給銀子了,給了四兩銀子。”
張氏驚訝:“你咋還收銀子呢?”
“可不是?”顧大河面色一陣青白,有些不情愿地說道:“咱本想著這閨女出嫁咱也沒給嫁妝,這女婿好不容易找咱做個牛車,咱肯定不能收這錢,就當(dāng)是給閨女的補嘗,可這事女婿不答應(yīng),跟大丫說了,然后大丫來了,你猜怎么著?”
張氏疑惑:“怎么著?”
“咱被閨女?dāng)?shù)落了一頓,擠兌得都沒臉見人了!”顧大河想起來這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訕訕地說道:“閨女罵咱是傻子,那么喜歡白做工干脆回老屋去做白工去,說咱要是這么做她奶鐵定高興,畢竟省了銀子又省力的。”
張氏點頭道:“閨女說得有道理啊!”
顧大河郁悶道:“可咱就是覺得,這收閨女的銀子,就是不妥當(dāng)。”
張氏想了想,嘆了一口氣道:“這要不是想讓咱們賺點銀子,估計閨女也不會找你做這事,到鎮(zhèn)上隨便找一個木匠不定能做得比你這沒做過的做得好多了。算了吧,這事咱也別想太多了,閨女讓你做你就做,給咱們銀子咱們就收著。你不也沒做木匠的工具?這銀子正好能用來買工具,等做好了這牛車,說不好以后還能接點活來做。”
顧大河卻不太自信:“咱這手藝能行嗎?”
張氏回憶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道:“應(yīng)該也不差吧?我瞅你做出來的東西跟別人做出來的也沒差多少,就試試唄?再不成能做點自家用用,咱家可是連個凳子都沒有。到時候要是做得好的話,給大丫家也做上一套家具,我看她家里頭也挺簡單的,家具看著挺少的。”
這個可以有!顧大河立馬眼睛一亮,打心底下應(yīng)了這事。
“說起來這銀子……銀子……這銀子呢?剛明明就在這里的,這炕上還有四個凹點呢,就是被銀子給拍出來的。當(dāng)時大丫可氣了,那拍銀子勁可是嚇了我一跳,可我剛才明明就沒有把銀子摳出來,這銀子跑哪去了……”顧大河一看銀子不見了,頓時就大急起來,連拐棍也不要了,趕緊跳了過去,摸著凹點四處找了起來。
張氏也幫忙找了起來,邊找邊道:“家里也沒來別人,這銀子不可能是別人拿的啊,這銀子難不成還能自己找腿……”
四丫不知何時從里屋出來,幽幽道:“銀子我拿了!”
張氏與顧大河停了下來,立馬扭頭看了過去,雙雙皺起了眉頭。
卻聽四丫說道:“大姐說爹這樣的喜歡的做工,而且爹也老把喜歡把咱家的東西拿去孝順奶奶,所以我把銀子藏起來了。反正爹也不打算要銀子不是?那你們就不要找了,當(dāng)大姐沒有給過你們銀子,這銀子我跟三姐收著以后買家里要吃要用的東西,反正你們又不管家。”
四丫很少說這么長的話,這次估計看在銀子的份上,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顧大河驚訝于四丫其實不太傻,樣子雖然呆呆的,可腦子卻有那么點精,只是……這銀子老子還得拿來買木匠工具好不好?丫頭,你都這樣說了,讓咱這當(dāng)?shù)恼靡馑奸_口要回來?
張氏嘴里訥訥地,也說不出話來,好像這家自分出來就是三丫在管來著。
可是這銀子,小孩子管著不太妥吧?
怎么個不妥法?張氏愣愣地想了許久,咋都覺得這銀子放在三丫的身上會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安全得多,于是乎要回銀子的理由似乎也沒了。
“買木匠工具要花多少銀子?”三丫走進(jìn)來直接開口,顯然也聽到了四丫藏銀子的話,心中表揚了四丫一番,覺得這事做得好極了。
顧大河琢磨了一下,道:“大概得花二兩銀子吧。”
三丫點頭:“二兩銀子嗎?我知道了。”
顧大河卻沒聽出三丫話里的意思,這知道了并不表示會給銀子,于是乎顧大河等啊等啊,從中午等到了晚上,再從晚上等到了睡覺,也不見三丫把銀子給拿出來。
左思右想,顧大河感覺不對勸,不由得推了推張氏:“婆娘,你說三丫頭是啥個意思?這銀子是給還是不給呢?咱都眼巴巴地等了一整天了。”
張氏白眼:“這我哪知道?”
顧大河郁悶:“這不你生的閨女?你咋能不知道呢?”
張氏嗤了一聲:“難道就不是你閨女?”
顧大河認(rèn)慫了,直接就沒話了。
在心里頭想了想,顧大河覺得自己這是活該,女婿說給銀子的時候自己死活不要,這等大閨女?dāng)D兌完了以后才不情不愿的把銀子收下。本來還是覺得這樣不妥當(dāng)?shù)模傻刃¢|女把銀子藏起來以后,顧大河才發(fā)現(xiàn)要是沒了這銀子自個還真沒法把這牛車做出來,因為沒有工具啊!
可這銀子卻被藏了起來,自己還沒臉去要,這不是活該么?
誰讓自個當(dāng)初不好好收銀子,非得矯情啥的!
哎呦,這要是沒銀子買工具得咋辦啊?顧大河翻來覆去,直到困得不行了才睡過去,睡過去之前還想著,天亮找閨女談一下,好歹要出二兩銀子來。
誰知這一天亮,倆閨女都不見了人影,顧大河就徹底傻了眼了。
四丫天還沒亮就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心里惦記著練武功的事情,臉都沒來得及洗就搖搖晃晃地朝顧盼兒家奔了過去,生怕晚了又會錯過。而三丫也爬了起來,因為打算好要到鎮(zhèn)上,所以早早地把要干的家務(wù)活都干了,等到天亮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做完,之后在大富的陪同下去了鎮(zhèn)上。
去鎮(zhèn)上自然是為了買木匠工具,不直接給顧大河銀子也是三丫在防著顧大河,擔(dān)心顧大河銀子拿到手里還沒有捂熱就讓人給哄了去。在三丫看來,顧大河是絕對干得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一點兒給錢的打算都沒有。
之所以問顧大河要多少銀子,也是想要知道該帶多少銀子去。
總不能把四兩銀子都帶上吧?
相對來說顧盼兒家昨兒個可是熱鬧了一個晚上,司南帶來的二十幾個家丁并沒有回去,那是司南帶過來修棚屋的。之前棚屋做得不靠譜,司南氣得不行,回去以后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之前帶來的人,現(xiàn)在帶來的這些人都有那么點懂這個,再修建一個好點的棚屋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原本的棚屋司南本想讓人拆掉重建的,可見屋頂已經(jīng)被修理好,而且屋里頭又放了三丫家的東西,司南就猶豫了,到了睡覺的時候也沒決定好要不要拆了。
然而睡了一個晚上起來,司南決定,這棚屋就這樣了。
反正這屋頂也修好了,不會再漏雨了。
這天氣現(xiàn)在也不太冷,住在里面也不會太顯冷,所以還是講究一點吧!
于是乎二十幾個家丁算是白在院子里吹了一個晚上的冷風(fēng)了,也不知道他們吹著冷風(fēng)聽著大黑牛不停反芻的聲音是咋個心情,而且可能是野生的原因,這大黑牛在夜里頭,那雙牛眼睛也是賊亮賊亮的,月光下還會冒著幽光,正好這兩天月亮很圓。
顧盼兒一大早練完拳,正打算洗完澡繼續(xù)挖桶,隔壁傳來陳氏罵罵咧咧的聲音,貌似顧二丫做錯了點什么被陳氏罵太笨,不如賣了啥啥啥的。
突然就想起之前四丫說過的話,略為猶豫了一下,對司南道:“蛇精病那廝,找你辦個事!”
司南驚訝于顧盼兒竟會有事相求,不免好奇:“什么事情?”
城里人就是矯情,啥事就啥事唄,還什么事情!顧盼兒腹誹完后道:“你人手不少,關(guān)系也應(yīng)該不差,幫我查一下隔壁我大伯那倆口子以前干過啥好事,比如有沒有賣過人啥的!”
司南點頭:“這事好辦!”
之后司南又疑惑:“你咋對這事好奇起來了?莫不成這什么人被賣了不成?”
顧盼兒皺眉:“這事說不定,你且查一下再說。”
按理說這事不應(yīng)該放在心上,可這一聽到賣人一類的話,顧盼兒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這事,心里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這種感覺讓人很是厭煩,還不如將事情查個清楚。若是顧大江與陳氏沒干過賣人的事,只是隨口說說也罷,可這要是干過這事……并且這事與自己有關(guān),那就……
往下去想?yún)s是一片茫然,根本就是一無所知,誰會知道能咋辦?
什么樣的人和事與自己有關(guān)?
顧盼兒漸漸沉默,哪有這么巧的事,定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