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不純潔
第二天一早,官兵們就在顧生的帶領下進了深山,隨行還有兩名大夫,可見官兵們也是做足了準備。只是他們的運氣似乎不太好,才進入內圍沒多久就遇上了狼群,那是一群數量將近三十的灰狼群,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雖然最后是官兵們勝利了,可有一半的人受了傷,還莫名地有人被蛇咬到,隨行的兩名大夫雖做了緊急處理,卻一時間找不到解毒的辦法,況且那些被狼咬傷的人,不少血流不止的,僅兩名大夫根本就忙碌不過來,不得已只好退出了叢林。
這一群人雄赳赳地進了深山,出來的時候卻又是攙扶又是抬的,看起來十分慘烈,村民們一下子議論紛紛起來,打聽之下才知道官兵們遇到了狼群。
于是有人就嘀咕了:“不知道這狼有多大,人家大丫進林子也遇到過狼群,將近二十只狼,大丫自己一個人就搞定了!”
這二十多個官兵,得遇上多大的狼群才會這樣啊!
在村民們看來,這些官兵個個腰間掛著大刀威武雄壯的樣子,肯定會不少拳腳功夫,狼狽這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遇上了大狼群。
顧生沒好意思說是二十幾只狼,有些尷尬地幫扶著官兵向顧盼兒家走去,心里頭不免有些埋怨自己多嘴,一個不小心就把大丫給說了出來。要不是自己說大丫家有止血藥,還可能有解毒藥,這些官兵也不會要求到大丫家去。
大門被敲響,打開來一看,一群傷兵站在門口那里。
乍一看到這情況,饒是顧盼兒也愣了神,有些摸不著頭腦。
顧生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大丫,我們這是一進林子就遇到了狼群,好不容易才把這狼群解決了,不少人都受了傷,還有些人不小心中了毒。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我這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就……就……”
就把咱供出來了是吧?顧盼兒立馬即翻了個白眼。
顧清扯了扯顧盼兒的衣角,小聲道:“先讓他們進來吧,我看他們好些人都沒止血,還有中毒昏迷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總不能見死不救。”
顧盼兒還真就想見死不救了!
“對你來說就是一點藥的事,才多大點事啊?”顧清自然看清了顧盼兒這表情的意思,頓時眼角就抽了抽,用力掐了顧盼兒的腰一把:“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了,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有啥氣等救了人以后再撒唄!”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就你善良!”
不過到底是將門讓了開來,顧生一看,知道顧盼兒這是答應了,趕緊回身扶了一個受傷的官兵走了進去。院子里沒有那么多凳子,官兵們狼狽成這個樣子也沒啥好講究的,直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副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顧盼兒看了看他們受傷情況,又看了看那四個中毒的,轉身就回去拿藥了。不過時手里頭就拿了一罐子和一小瓶子出來,嚷嚷道:“止血藥一罐一百兩,解毒丸一顆五兩銀子,這是先給銀子還是先用藥?又或者你們自己有辦法,不需要用到我的藥的話,也是頂好的!”
一聽到這嚷嚷聲,領頭官兵這臉立馬就綠了起來,屎難看屎難看的。
倒不是說這藥有多貴,而是這人都快沒命了,這婦人還是嚷著錢的事兒,那一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樣子,實在叫人心里頭不舒服。
說實話,若非這帶路的說這婦人有好藥,真想直接到鎮上去。
“來一罐止血藥,四顆解毒丸。”領頭官兵黑著臉從懷里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并且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丟臉的話:“記得找回八十兩銀子!”
顧盼兒接過銀票,檢查了一番,然后將藥罐子遞到大夫的手中,連同解毒丸也一并給了去,這數量竟是剛剛好,不過顧盼兒還是笑瞇瞇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再來一罐止血藥,我給你們打八折,另外再送你們兩顆解毒丸?”
領頭官兵綠著臉不說話,別說是八折,就算是五折也不樂意再買了。
那邊大夫急急藥罐子打開,小心將藥擦在受傷官兵的身上,這藥一擦到傷口處立馬就起了作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了血,大夫立馬就叫了起來:“這止血藥還真管用,比上好的金創藥還好使啊!”
聽到大夫這么一叫,領頭官兵不自覺得地看了過去,只見那官兵本來被狼撕裂的傷口此刻已經止了血,并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結痂,頓時就愣了起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這官兵的傷口是怎么也止不住血的。
“真這么有用?”領頭官頭脫口問道。
大夫連聲說道:“好用好用,這藥頂好的,只要小心點別讓藥給沖走了,碰到傷口就能立馬止血,咱活到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好使的藥!”
聽到藥真的好使,領頭官兵心里頭這口氣總算消了下去,想到顧盼兒剛才說的,趕緊說道:“那便再來一罐止血藥,兩顆解毒丸。”說到這解毒丸,領頭官兵又趕緊看向那四名中毒的官兵,見就這么一會的工夫,那四人臉色就好了許多,看得出來所中之毒正被慢慢化解掉。
顧盼兒笑瞇瞇道:“那你等一下啊,我再去拿!”
顧盼兒轉身將銀票塞到顧清的懷里,擠眉弄眼地說了一句:“給你賺了零花錢,不用客氣,隨便花!”說著就進棚屋拿藥去了。
顧清將被塞進懷里的銀票拿出來看了看,然后又若無其事地塞了回去,那微勾起的唇角證明顧清此刻的心情也是挺好的,略為友好地對官兵們說道:“走這一趟估計你們也累了渴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打點水過來,先好好歇息一下再做打算罷!”
這房子已經建好了,這二百兩銀子正好拿來置辦東西,該買點啥咧?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原本難以止血的傷口止住了流血,那四個中毒了的官兵也明顯好轉,證明顧盼兒的藥算是頂好的。領頭官兵抱著那罐子止血藥,是怎么也舍不得拿出來了,那兩顆解毒丸更是藏得緊緊的。
兩名大夫看著快空了的藥罐子悔到腸子都綠了,這止血藥用罐子裝的,當時用的時候因為緊張官兵們的傷口,沒想過這藥珍不珍貴的,等官兵們的傷都擦上了藥,全都止了血才發現這一罐子藥只剩下一點罐底,刮干凈也頂多能弄出半個藥瓶子那么點,小傷口還夠用的,大傷口卻是一次都有些嫌不夠了。
倒是想跟顧盼兒再買上一罐的,可是顧盼兒說了:“老娘的藥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就這么兩罐還全拿出來了,多了沒有!”
兩名大夫失望不已,退而求次地要買解毒丸,顧盼兒倒是再拒絕。
兩瓶各十粒的解毒丸,又賣了一百兩銀子。
票子依舊塞進顧清懷里,顧清又將銀票拿出來看了看,才將銀票繼續塞回懷里,只是這臉色卻有些古怪,特別是瞅著被領頭官兵拿來當寶的止血藥時,表情就顯得更加的古怪。
瘋婆娘不是說那兩罐藥沒煉好,打算扔掉咩?看來還是挺好用的。
至于那些解毒丸,顧清更是無語,不過是在大黑牛身上取了兩滴血,然后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熬出來的藥膏,然后捏出來的丸子。跟著顧盼兒學習了那么久,也知道哪些藥值錢哪些藥不值錢,那些藥根本就不值錢,一顆藥頂天了就五文錢,愣是被賣出了五兩銀子一顆。
真黑,原來賣藥這么賺錢!顧清心里頭直嘀咕。
不過摸著懷里的三百兩銀票,感覺卻是相當的滿足。
官兵們因為半數受了傷的原因,自然沒辦法再進深山,在顧盼兒家歇息了大半天以后,便相互攙扶著回了鎮上,估計是養傷去了。
當日又一封加急信送到了州城,說明了這次進深山的結果。
不出二日,州城又派了一隊人馬過來,而這一次人數比上一次多出一倍,五十多名官兵齊齊停在顧盼兒家門口,那氣勢還真有些唬人。州城下來命令,不管如何都要盡量說服顧盼兒進山,畢竟從調查看來,顧盼兒帶人進山要安全許多。
顧盼兒可不會因為對方人多就害怕了的,見對方還打著讓自己帶入深山的主意,想也不想地便要拒絕,被顧清一把給扯住了。
“這事就答應了吧,反正你也是要進去一趟的,而且這挖樹的事情也挺費勁的,說不定能讓這些官兵幫幫忙。”顧清說完沉思了一下,又道:“你別不高興,到時候我陪你一塊進去,你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就讓我來好了。”
顧盼兒原本是不樂意的,但想到挖樹的事情立馬就猶豫了,要想讓村里頭有足夠的茶粕用,起碼要挖到十棵樹才可以,這事情要是光自己一個人去做的話,的確麻煩了許多,眼前正有一群可以利用上的勞力,若是能利用上的話也不錯。
于是顧盼兒對官兵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到時候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希望你們不要拒絕才是。”
領頭的是一名千夫長,來之前就聽說過這婦人難對付,可乍一聽到這婦人提條件,千夫長這心里頭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上頭說此事可能傳到京城,最好不要再出現意外,盡量早些完成任務。
所以不管這婦人提什么,只要不過份就都應了罷。
“這沒問題,不過最好不要超過我等能力之內,否則就無能為力了。”千夫長百般無奈地答應下來,自打當上了千夫長,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顧盼兒笑瞇瞇道:“自然不會,這事很輕松的!”
然而顧盼兒笑得越是溫柔可人,千夫長這心里頭就越是長毛,總覺得這婦人心里頭憋著壞,不由自主地就防備了起來,身體繃得緊緊地。
既然要帶人入深山,為了防止其間出現意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顧盼兒自然將前面功夫做足了,每人都分了兩包藥,將用法與用量告之一番。當然這些藥依舊是收了銀子,一包就是一兩銀子,每人兩包送出去自然又收回了一百多兩銀子。
若非之前的官兵有說過這些藥有用,千夫長真想一巴掌拍死顧盼兒。
這替官府辦事還敢明目張膽的收銀子,簡直就不想混了!
前頭的功夫做足,顧盼兒感覺沒什么遺漏以后,就牽著大黑牛,帶著人直接進了深山。大黑牛身上掛著兩個超大空木桶,每個木桶上還配了可以密封的蓋子,千夫長雖然好奇顧盼兒為什么會帶木桶進山,不過作為千夫長的他還是很矜持,沒有直接問出來。
要說顧盼兒為什么帶木桶?自然是惦記那些蜂皇蜜咯!
為了弄到蜂皇蜜,顧盼兒這幾天也沒有歇著,一個勁地想著辦法,還真讓她想出了一個極為無賴的辦法。那就是把大黑牛的身體包上,讓大黑牛繼續用那種作死的辦法去把大量的馬蜂給引走,自己則渾身包緊了直接進入蜂巢里面舀蜜去。
為了配合這無賴的辦法,顧盼兒可是提前把大黑牛的狼皮皮甲給做了出來,自己則不但把蛇皮衣給穿上,戴上蛇皮手套,弄了個頭套,還帶了件保護性很強大的皮草斗篷,相信到時候那些馬蜂就算是想蟄她也找不到縫來蟄。
走了一柱香多的時間,就到了茶籽林,其間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見如此的簡單,千夫長不禁懷疑前面官兵的說法,命令下去讓官兵們將散落在地上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茶籽通通撿起裝袋子里,自己則觀察起這片茶籽林來,耳邊卻傳來顧盼兒那無比欠揍的聲音。
“別光顧著撿茶籽,記得給我挖上十棵樹,挖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弄壞太多樹根,要不然不好養活!別挖太大的,不大不小的那種正好……嗯,那個千夫長是吧?就跟你旁邊那棵樹那么大點就行!”
千夫長這臉色立馬就難看起來,差點就想開口拒絕,不過倒底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才剛進林子,誰也不知道會遇上什么事情,說不好到時候還要依仗這婦人,能忍還是且忍一下罷。
“這事沒問題,包在我等身上。”千夫長咬牙切齒地答應了下來。
顧盼兒滿意地點頭,提醒了一句:“這林子可是時常有野獸出沒,你們可別光顧著撿東西,多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我這會還有事,就先不待在這里了,一會再回來找你們,記得要小心啊!”
千夫長不免皺眉:“你這是要去哪里?”
顧盼兒斜了他一眼:“不告訴你!”
千夫長被噎住,這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扭過臉別過身子,干脆懶得理了。
見千夫長不再詢問,顧盼兒很是愉快地出發了,不多時便靠近了蜂巢。
大黑牛到了這里以后估計就想起了那蜂蜜,頓時又饞了起來,用牛頭狠狠地蹭了顧盼兒一下,哞叫了幾聲,那饞樣看得顧盼兒直發笑。
“行了,別叫了,這會還沒準備好呢,可別把馬蜂給引了過來!”顧盼兒邊說著邊解下大黑牛身上的木桶,然后取出牛背上的皮甲替大黑牛穿上,唯一遮不住的便是眼睛與鼻子,對這兩個地方顧盼兒也沒有辦法,只得拍了拍大黑牛。
“這也沒辦法,你自己小心,別讓蟄瞎了!”
大黑牛穿上皮甲以后明顯有些不自在,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顧盼兒一巴掌拍了過去,然后指著蜂巢,示意大黑牛沖過去。大黑牛愣了愣,似乎明白了顧盼兒的意思,也不扭捏了,哞地大吼一聲,撒丫子朝蜂巢沖了過去,兩牛角狠狠地頂。
蜂巢立馬就巨震了一下,大量的馬蜂從里面爬了出來,朝大黑牛飛撲而去。
大黑牛嚇得扭頭就想跑,不過很快又停了下來,賊兮兮地看了顧盼兒一眼,然后又扭頭朝蜂巢沖了回去,再次用力撞了好幾下,引得更多的馬蜂飛出來以后,大黑牛趕緊往一旁跑去,十分猥瑣地將腦袋往草叢里一塞,將鼻子眼睛都很好地護了起來。
顧盼兒見大黑牛引走了大半的馬蜂,趕緊帶上頭套,披上斗篷提著兩只木桶朝蜂巢跑了過去。她這頭套可是比大黑牛的要好多了,眼睛那里可是弄了松脂弄出來兩塊透明的護罩,雖然料子不咋樣,看東西有些模糊,但絕逼不會被蟄了。
蜂巢的口子不大,看不清里面的情況,顧盼兒直接下手去掰。
好不容易人鉆了進去,眼前豐富的蜂蜜讓顧盼兒直接傻了眼,這么多就算是拿來泡澡都夠好幾次的了!人雖然鉆了進來,這桶要進來的話,這口子還是小了一點,顧盼兒毫不猶豫地再次下手去掰,將口子又掰大了一點,剛好能容易一桶進出。
顧盼兒沒有破壞這蜂房的意思,雖然將口子掰開了,可動作也是很小心,等出去以后還可以拿回來堵上,到時候這些馬蜂自己再努力一下,又是一個好蜂巢。
將兩只木桶都提了進去,小心亦亦地將蜂蜜弄到桶里面,顧盼兒這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這蜂蜜一看就知道是頂好的。
等裝滿桶了以后,顧盼兒四處看了看,見到那雞蛋大的蜂皇時眼睛一亮,絲毫不理會瘋了似的馬蜂們,很是友好地摸了摸蜂皇。可惜對顧盼兒的友好,蜂皇實在難以消受,驚得直接飛了起來,落到了另一邊去。
顧盼兒想了想,有些肉痛地取出一顆藥丸子,掰下半顆遞到蜂皇那里。
蜂皇先是有些害怕,聞到藥味以后又忍不住靠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飛過來落到顧盼兒手上,不過很快就抱著那半顆藥丸子飛走了。
顧盼兒將剩下的藥丸放回瓶子里面,朝蜂皇揮了揮手,然后提著兩木桶子鉆了出去。出去以后并沒有直接走了,而是將木桶放下,將掰開的蜂巢又一塊一塊地接了回去,盡量做牢固了。
雖然還沒嘗過這蜂蜜,可顧盼兒也能感覺到這蜂蜜很不錯,所以不希望這些馬蜂真的惱了,然后一下子搬了家啥的,所以盡量把蜂巢還原,好讓她下次再來取蜂蜜!而且為了討好這蜂皇,她可是拿出了半顆蛇蘭煉的藥,想想就很肉疼!
做好以后顧盼兒就提著木桶,跟大黑牛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并沒有發現轉身以后,蜂皇抱著那半顆藥丸出來看了一眼,之后才又鉆了回去,并且很快蜂巢就安靜了下來,似乎剛才的強盜并沒有來過一樣。
得了蜂蜜,大黑牛高興得直咧嘴,哈喇子一個勁地往外流著。
顧盼兒將木桶掛在大黑牛身上以后,大黑牛感覺到木桶的重量,時不時扭頭看上一眼,那樣子要多饞就有多饞,惹得顧盼兒直罵它沒出息。
不過顧盼兒現在可不敢讓它嘗上一口,畢竟這蜂蜜的香味太過誘人,誰知道會不會引來大熊什么的危險野獸。不但不敢給大黑牛嘗上一口,還把桶密封得緊緊的,就是當時舀蜂蜜的時候,她也很小心地沒讓桶邊沾上一滴,就怕會出現意外。
大黑牛自然是饞得不行,不過桶都掛在了身上,大黑牛一路看著到底是忍了下來。
回到茶籽林后,千夫長一眼就發現那兩只大號的木桶沉了許多,很明顯里面裝了東西。不過到底是做了什么東西千夫長卻不得而知,畢竟這木桶密封得很緊,一點味道都沒有傳出來。
“你去做了什么?”千夫長沒忍住問了出來。
顧盼兒心情很好,不過不表示她會回答千夫長的話,笑著回了一句:“沒做啥,就隨便逛了一圈!”
隨便逛了一圈這木桶還能沉成這樣?千夫長自然是一百個不相信。
顧盼兒眼尖發現旁邊堆了不少的獵物,其中野豬就有四五頭,除此之話還有一只大蟲。再看這些官兵們,有人還受了傷,頓時這臉上的笑容就少了一些,問道:“遇上野獸了?”
千夫長點了點頭:“這林子里頭果然很多野獸,不過一柱多香的時間,就來了這么多,看來不適合久留。這茶籽也撿得差不多了,等這樹挖完,就直接出去吧!”千夫長也是現在才相信,這林子里頭十分的危險,待得越久這心就越不踏實。
顧盼兒聞言真心有些無語,覺得這些兵蛋子還真是倒霉催的,每次進來都能遇著兇猛的野獸,自己才走沒多長的時候有就有人受傷了。
“早點出去也好,畢竟這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野獸!”顧盼兒倒是認真了起來,表情有些凝重,整個人看起來也沒那么討厭了。
千夫長也覺得對,可是有人受了傷,東西就不太好扛出去了。
“才三十來袋茶籽啊,這看起來倒是不多。”顧盼兒嘴里雖然這么說著,事實上卻沒有多少意外,畢竟這些茶籽落到地上的時間長了一點,雖然不管好壞都撿了,但倒底也沒能撿到多少,況且自家還撿了不少回去,能落到官兵手里的自然不會多到哪里去。
千夫長道:“雖然不多,可有人受了傷,卻是有些麻煩了。”
顧盼兒大手一揮,不在意道:“我這牛馱兩千斤的東西也是妥妥的,大可將二十袋放到這牛身上來,剩下的你們自己扛著也行,抬著也行,不過我那十棵樹還得麻煩你們給扛出去了!”
說著又指了指地上的獵物問道:“這東西打了這么多,你們要不?”
千夫長搖了搖頭:“太麻煩,還是算了。”
顧盼兒便道:“既然你們嫌麻煩,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顧盼兒便將那幾頭野豬還有那只大蟲拎起來掛到大黑牛的身上,又朝那三十多袋茶籽走過去,將整整二十袋茶籽掛到大黑牛的身上,這一堆的東西堆在大黑牛的身上,看著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樣。
千夫長看得直乍舌:“你這牛能行不?”
顧盼兒道:“沒事,它挺能扛的!就是這路不太好走,得走寬一點的地方,要不然它過不去。行了,這事情也辦完了,咱就趕緊回去吧!”
大黑牛急著回去吃蜂蜜,聽到顧盼兒說了個‘回’字,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小跑了起來,這路已經走了不少次,大黑牛根本不用人帶路,自己就能尋著路往回走,一會兒功夫就跑了老遠。
“你這牛……力氣還真大!”千夫長看得眼角直抽抽。
顧盼兒朝千夫長揚了揚手:“你們也趕緊的吧,我就先走前面了。”
見顧盼兒先走了,千夫長也不樂意多留,招呼手底下的官兵,讓他們趕緊跟上。
眾人走了一柱多香的時間,安全出了林子,一路上依舊沒有遇到什么意外,讓人無端生起一種錯覺,似乎有顧盼兒在的地方就安全許多。
官兵們出了林子后也沒有多留,帶上三十多袋的茶籽就打算趕回州城。
因為一路上沒有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顧盼兒好心跟他們說了一下茶油樹的情況。比如茶油樹是常青樹,不太適合寒冷地區生長,最好的種植方式就是折枝,不過若是地方偏遠的話,折枝則很難存活,可以挑選好一些的茶籽來培育等等。
打開木桶蓋,一陣芬芳的蜂蜜飄香,大黑牛哈喇子瞬間流了下來。
“這是蜂蜜?好香的味道。”顧清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都舒服了起來,不免有些詫異。
顧盼兒點了點頭:“聽說這樣的叫蜂皇蜜,應該很不錯!”
安氏聞到香味也走了過來,一副驚呆了的樣子:“好香,我從來就沒有聞過這么香的味道,比香包的味道要好聞多了。”
香包?顧盼兒抽搐,無語了。
大黑牛一個勁地往這邊探頭,要不是鼻子被拴住,估計已經奔了過來,見眾人只顧著看蜂蜜卻沒有理它,急得哞哞哞直叫喚。
“行了,去拿碗來,每個人都弄點沖水嘗嘗。”顧盼兒說完將大黑牛喝水的木桶給拿了過來,往木桶里舀了一碗的蜂蜜,然后再往里面兌了大半桶水,才放到大黑牛的跟前,讓它也嘗嘗這蜂蜜的味道,畢竟若不是這大黑牛嘴饞,她也不可能找到這蜂蜜。
碗拿來以后,顧盼兒先沖了碗蜂蜜水,也猛地喝了一口,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這蜂蜜還真心不錯,用來養生最好不過。這一碗蜂蜜水下去,渾身都有種舒爽之感,每天來上這么一碗蜂蜜水,就算不去注意別的,也能活到長命百歲了。
“好東西啊!沒白費功夫!”顧盼兒喟嘆一聲。
那蜂巢也不知道筑了多少年,底下有好多好多的陳年蜂蜜,等這兩桶吃完以后,到時那蜂巢還沒有搬走的話,自己還可以去那里再弄兩桶回來。
要是那蜂皇記得那半顆藥丸子,能一直留在那里,說不定能長期去取。
安氏也喝了一碗,兩眼都瞇成了月牙型,樂滋滋道:“大丫,這蜂蜜你可以多喝一點,會越喝越漂亮呢!野生蜂蜜難尋,向來就賣得很貴,不過那都算不了什么,這蜂皇蜜才是好東西。就連宮里頭的娘娘都吃不著,人家皇后娘娘當年得了一小罐,還只是三天小半勺,舍不得多吃呢!”
顧盼兒頓了一下,視線緩緩移向興奮得有些忘言安氏,心道這事她怎么知道?見安氏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特別喜歡這蜂蜜,又默默地將視線移了回來,道:“你要是喜歡就每天都吃上一點,聽說這蜂蜜可以美容,保證把你吃得美美的。”
安氏立馬眉開眼笑:“大丫真好!”
愛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顧清默默地將碗里頭的蜂蜜水喝干凈,然后又瞥向蜂蜜桶。這蜂蜜的確挺好喝的,作用還那么大,倒是可以多喝一點。
“蜂蜜?蜂蜜在哪里?好香!”司南剛一進門就聞到香味,立馬就撲了過來,嘴里頭飛快地說道:“一聞這香味就知道是上好的蜂蜜!不對,這上好的蜂蜜都沒有這個香味,光聞著就渾身舒爽,這一定是極品……還是極品中的極品!”
顧盼兒迅速將木桶蓋上,斜眼道:“果然是狗鼻子,真機靈!”
司南擼袖搓了搓手,面上堆滿了笑容:“這桶里頭的是蜂蜜吧?什么品質的,本公子老遠就聞到了香味,想必不會是什么凡品。”
顧盼兒道:“恭喜你猜對了,這是蜂皇蜜!”
司南立馬眼睛一亮,脫口而出:“蜂皇蜜?那不是貢品中的極品嗎?你打哪弄來的?快讓本公子嘗嘗,聽說這可是天下第一的養生極品啊!”
顧盼兒笑瞇瞇地回了他一句:“是啊,可是沒你份!”
“是啊是……呃……”司南面上笑容立馬僵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抽,略為討好地說道:“別這樣嘛,咱好歹認識了那么久,怎么也算是朋友不是?本……我看你這蜂蜜不少,分點也沒關系不是?不需要太多,來一點就行了。”
顧盼兒笑瞇瞇道:“這貢品也是你能吃的?”
司南恨不得打自己嘴巴,沒事提起這茬干啥?最近正愁著在鄉下把皮膚都養粗了,現在眼前就擺了一大桶蜂蜜,要是能要來過一罐……哪怕這一罐只有一斤,那也頂好頂好的。
“想要可以,拿銀子。”顧清直接伸出爪子。
顧盼兒頓了一下,斜眼看向顧清,心道這小相公真不會享受,這等好東西竟然拿去賣掉。不過看了看木桶想了想,到底是啥也沒說,畢竟這蜂蜜的確不少,一桶就有兩百斤呢!剛光是給大黑牛喝,就舀了兩斤,也不差司南這點了。
司南聽得眼睛一亮,趕緊就將銀票掏了出來,撿了張大的遞過去。
顧清收過銀票看了看,是五百兩的面額,想了想后塞進懷里面,卻問道:“這五百兩銀子值多少蜂蜜?”
司南搓著手,一臉諂媚地笑道:“您看著點給唄!”
顧清又看向顧盼兒,顧盼兒道:“給他五斤吧!”
司南一聽有五斤那么多,立馬這眼睛就亮了起來,朝旁邊的大貴一腳踹了過去,急道:“你個愣子還看啥?還不趕緊去拿罐子來裝?記得拿個好罐子,玉做的那種,要是本公子的蜂皇蜜出現什么意外,非得把你賣了不可!”
大貴心里頭嘀咕,這把自個賣了也不值這五百兩銀子啊!
哞哞哞……
大黑牛將水喝完,又將桶舔得一干二凈,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由得沖顧盼兒又哞叫了起來,明明就是一副饞樣還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怎么看都覺得滑稽。
顧盼兒不由得想到,要不要讓這大黑牛喝個夠,畢竟能得到這蜂蜜,這大黑牛可是最大的功臣。
“不能給它喝了,再好的東西喝多了也不好,還想喝的話明天再給它!要不然它就光喝水不吃草了!”顧清看出顧盼兒的想法,趕緊開口阻止,其實給這大黑牛吃這種連皇后都舍不得吃的蜂蜜顧清還是很肉疼,不過這蜂蜜之事顧盼兒也說了,大黑牛是最大的功臣。
既然是功臣,那自然是要犒賞的,顧清再是肉疼剛才也沒阻止。
不過光喝水不吃草真的不太好,顧清擔心把牛給喝壞了。
“也是,明天再給吧!”顧盼兒點了點頭。
這邊司南聽到小倆口的對話,頓時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這蜂皇蜜自己當寶貝似的,還腆著臉花五百兩銀子才買到五斤,這小倆口既然拿去喂牛。
這是暴斂天物,是要遭雷劈的!
“這幾頭野豬個頭不小,要賣的話估計也沒那么好賣,不如做成臘肉臘腸好吃又好存放。一會你去找殺豬的過來幫忙?做臘肉和臘腸這事就交給我娘跟三丫,她們倆做事挺利索的。”
“行,一會我去找殺豬的,可這大蟲咋辦?”
“這大蟲吃著不錯,用鹽腌著也能存個四五天,往我娘家送上一點,再往我姥姥那邊也送去一點,剩下的咱就自己吃了,多吃點對身體也好。”
“那你得準備一下,早些趕車送去,不然回來的時候天色就晚了。”
“不用,我直接騎牛過去,比牛車快多了。”
……
司南聽著小倆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卻愣是沒注意到他一副恨鐵不成鋼又肉疼的樣子,頓時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硬生生地插話:“喂,你們倆個有完沒完?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肉的問題,而是……”
顧盼兒一副了然的樣子說道:“你想要虎皮嘛,這事咱們都知道。”
司南再次抽搐,趕緊解釋:“本公子不是……”
“不用客氣,這虎皮本身就打算留著賣給你,不過這次的虎皮不太好,上面的刀傷實在多了點,就當送給你好了!其余的你若還想要的話,這虎骨你可以拿幾塊,不過這虎鞭你就甭想了,那是我家小相公……哎呦……你掐我干嘛?”顧盼兒正跟司南說著呢,腰間肉就被顧清狠狠地掐了一把。
扭頭看去,只見顧清漲紫了一張臉,小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她。
顧盼兒被瞪得一臉莫名,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我沒說錯話吧?”
司南先是錯愕,然后拼命忍笑,一個十三歲的小哥兒使用虎鞭,光是聽著就覺得好笑。再看顧清一臉羞憤,而顧盼兒一臉茫然,司南差點沒笑屎了去:“那啥,虎鞭這東西本公子就不爭了,有虎皮就夠噗……哈哈……”
最終司南還是沒忍住,直接噴笑了出來。
于是乎顧清整張臉都黑紫了下來,又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顧盼兒。
顧盼兒這才恍悟,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咬牙道:“果然不能期盼蛇精病的思想能夠純潔,指不定想到哪里去了!像你這等思想不純潔之人,絕逼不能靠近我家三丫,以免帶壞我家三丫,往后只要有我家三丫在的地方,你這蛇精病必須遠離至少十丈遠,否則……你還是趕緊打包回你家去吧!”
司南笑容立馬僵住,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