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英的事情正如他們之前分析的那樣,他本身沒有犯事,又有太多因素讓皇上和閣老們放他一馬。再加上有許多重臣紛紛幫他說情,不僅有楚家事先求過的,包括瑞王爺、皇上的弟弟安王爺及一位閣老,還有很多通過雪災看到陳世英實力的大臣。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皇上從內心不想重辦他。
陳世英又毫發無損地回來了。雖然損失了名聲,但陳世英似乎看開了。還表示,既然這件事已經鬧出來了,就不能再委屈陳阿福和王氏,他會重新把她們寫進祠堂。王氏寫成合離,陳阿福是陳世英真正的嫡長女。
陳阿福不是原主,對階級等級看得也不算太重,所以對嫡長女和私生女之分并不太在意。不過,陳世英如此作為,也算對王氏的過去和原主有個交待了。
楚令宣又笑道,“那根上好人參沒有送人,正好給三叔補身子了。三叔能這么快康復,還跟原來一樣身體康健,多虧那根老參。三嬸一定讓我幫她謝謝你,說神藥和人參都是你拿出來的,你也算是三叔的救命恩人。三叔和三嬸還專門給你和颯颯帶了禮物來。”
陳阿福笑道,“三嬸太客氣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三叔出事,咱們也得不了好。那根參能為楚家做貢獻,也沒有辱沒它。”
楚令宣很是為媳婦如此深明大義而高興,抓住她的一只手得意地說道,“我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爺爺和爹,還有三叔、三嬸,都說我娶了個有福氣又明事理的好媳婦。”
好話誰都愛聽,陳阿福抿嘴笑起來。又好奇地問道,“三嬸給颯颯帶了什么禮物?”
楚令宣呵呵笑出了聲,說道,“三嬸讓人去吉泰銀樓給它打了兩根赤金嵌紅寶石瓔珞圈,還找了個會服侍狗的下人汪嬸,讓我帶回來專門服侍颯颯。又說颯颯每個月的吃食不能低于二兩銀子,銀子她會出。我說我家不缺錢,可她堅決要自己出,還給了汪嬸颯颯一年的伙食費。”
陳阿福大樂,這事也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華昌郡主干得出來。笑道,“三嬸真是太可愛了。”
楚令宣又說道,“之前一直想著等到我回來,就帶你和兩個孩子去影雪庵看望母親,可你現在這樣,又要等等了。過些天我一個人去看看她。”
這倒是,至少要等到她滿了三個月,才能去那里。
把他的頭發擦干,楚令宣起身拿出一個包裹,里面花花綠綠裝了許多東西,有他買給孩子們的禮物,也有楚侯爺送孩子們的禮物。其中一個大錦盒里裝的是一套金累絲嵌貓眼的頭面,極是漂亮奢華,長釵上的貓眼居然有拇指指腹那么大。
楚令宣說道,“三嬸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三套首飾之一,一套給了你,還有兩套留著給兩個兒媳婦。”
陳阿福抿嘴笑道,“真是讓三嬸破費了。”
楚令宣又看了看小床上的小哥倆,他們睡得正香。說道,“你現在有身子了,不能太勞累,孩子就讓媽媽們帶吧。”
這點陳阿福也同意。現在不用自己喂奶了,小哥倆也不需要跟自己住一個屋了。只讓他們晌午在自己這里歇晌,趁他們睡著帶進空間吸收吸收靈氣就行了。
金燕子說過,這兩個孩子聰明,九個月以后便不能讓他們再進空間了。
陳阿福說明天想去看望陳世英,但楚令宣不同意,說明天陳家肯定熱鬧,讓她別去湊熱鬧。他會在應了卯后,去陳府恭賀。
第二天一早,大寶來的時候,追風一家也來了,還有一個陌生的婦人,就是汪嬸,她給陳阿福磕了頭。
大寶指著颯颯和短短笑道,“娘親快看看,颯颯和短短多漂亮。”
颯颯和短短非常臭屁地跑來陳阿福面前顯擺。只見它們的脖子上帶了根黃澄澄的赤金瓔珞圈,圈上還嵌了五顆大大的紅寶石和五顆珍珠。被它們雪白的毛發一襯,更加醒目好看。
原來陳阿福也給它們打過首飾,都是銀制的項圈,沒有這么粗,更沒有鑲寶石。
汪嬸笑道,“颯颯可真聰明,它帶了一根,還非得讓給短短也戴一根。”
陳阿福笑道,“颯颯和短短的瓔珞圈可真漂亮。”又表揚追風和長長道,“你們也乖,知道自己是小子,不耐戴首飾。”
幾條狗聽了,極是開心,都圍著陳阿福直轉圈。它們知道主人又懷了寶寶,不敢上前跟她狂。
跟過來的七七和灰灰聽了陳阿福的話不高興了。
七七說道,“大寶是雄的,還戴瓔珞圈。”
灰灰說道,“爹爹是公的,還戴玉簪子。”
這話正好被打完拳回來的楚令宣聽到,氣得抓起桌上的一顆花生米向灰灰打去,打得灰灰一個趔趄。
除了大寶咧開嘴大笑不已,別人都想笑不敢笑。
送走楚令宣和大寶,陳阿福看看站在房頂生氣的七七和灰灰,許諾道,以后一定給它們打一個赤金嵌寶石腳環,才把它們哄下來吃飯。
之后,陳阿福準備了一份厚禮讓青楓送去陳府,再順便告訴陳世英和江氏自己懷孕的事。
她又讓人再把東廂收拾一番,北屋住羽哥兒和林媽媽,南屋住明哥兒和江媽媽。之前已經讓人把這里裝修好了,先以為他們會在一歲以后住過來,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又懷了孕。
楚令宣的意思是應該讓他們單獨住一個院子,別的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陳阿福可舍不得這么小的孩子單住,就是讓他們住去廂房,她的心里都是空撈撈的。
陳雨嵐是跟著青楓一起來的。他眉開眼笑,步履輕快,一來就拉著陳阿福的袖子說道,“恭喜大姐姐,賀喜大姐姐。爹和娘聽說大姐姐又有……呵呵,我又有小外甥了,都極高興。本來娘要一起來的,但今天一早就接到好些人家的貼子,爹和娘只有在家等客人。”又皺了皺鼻子,說道,“哎,真是世態炎涼。爹爹倒霉的時候,沒有幾個人來家,還生怕咱家粘到他們了。現在爹爹沒事了,就都貼了上來。”
說完,把一張禮單承上。
他的后半段話哪怕是埋怨,口氣也是極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