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小花!”
來旺與何碧清跟著黃石鎮(zhèn)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兩個小時,依然沒有看到兩只小狗的蹤影。
“來旺,你累不累陳阿六,要不我下來走走?”進過一個路燈的時候,何碧清看到來旺額頭上沁滿汗珠。
“沒事。你坐好。看來要快點了,不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將黃石鎮(zhèn)找遍。”來旺猛踩了一腳。三輪車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慢點。悠著點。這樣實在太累。這一陣,你一直忙個不停。我看以后廚房還是請個人回來,不然你又是廚房,又是賣紅薯,就是鐵打的,也要累壞了不可。”何碧清說道。
“沒事。誰叫我以前太懶,現(xiàn)在就應該多做一點,補回來。”來旺嘿嘿笑道。
“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笑啊。唉,這來福與小花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何碧清有些擔憂來福與小花的處境。這狗養(yǎng)得久了,就成了家的一個成員。
“別擔心,應該沒事。指定是來福那家伙帶著小花到哪里去玩去了。千萬不要是搭客車會趙家屯了。”來旺有些擔心來福回了星子落山。
“應該不會吧。”何碧清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兩個人都在鎮(zhèn)上,來福與小花應該不會自己回趙家屯。
“那邊是去冷凍廠的路,來福應該不會去吧。”來旺看著消失在幽暗之中的馬路說道。
“來福!小花!”何碧清還是喊了兩聲,等了一會,也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只能搖搖頭。
來福正準備將三輪車掉過頭來,卻聽到前面汪汪一聲。這聲音很是熟悉。
“是小花!”何碧清驚喜地說道。
“汪汪!汪汪汪!”小花的聲音越來越近,同時也將汪汪聲轉變?yōu)楹哌蠛哌笕鰦傻穆曇簟?
“來福咋沒見出來呢?”來旺左看右看,也沒見來福的蹤影。
何碧清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將飛奔過來的小花抱住,“小花,小花,你這個淘氣的小花,怎么跑到這里來呢。害得我們到處找。來福呢,來福哪里去了?”
這小花似乎能夠聽得話懂一般,掙扎著從何碧清身上下來。
何碧清將手松開,小花跳到地上,便又要往那黑暗的盡頭跑去。
“走,來福肯定在那里!我們過去看看!碧清,上車!”來旺直接將何碧清扶上了車。
何碧清也沒有拒絕,配合著坐會三輪車上,“來旺,小心一點。前面是冷凍廠,聽說偷狗賊將偷來的狗都是放到冷凍廠加工之后賣到外面去的。我也是聽一個顧客說起的。”
來旺心中一冷,火氣立即上來了,“誰要是敢打來福的主意,我非揍扁他不可!”
卻說來福躲在陰影中,悄悄地靠近被拖到一邊的黑金剛,把儲備的水澆在黑金剛的頭上。這黑金剛也是身體比較壯實,而且體重也大,所以麻醉得不是很深,讓來福這么一澆盡然立即醒了過來。
來福早有準備,一爪子捂住黑金剛的嘴巴,讓黑金剛在醒來的片刻沒有搞出太大的動靜。黑金剛雖然掙扎了一會,但是在聞到來福的氣息之后,便很配合的安靜下來。
來福口中再一次噴出一道幽藍色的火焰,將黑金剛腳上的塑料扣接觸。黑金剛站起來,抖動了一下,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后沖著來福拼命的搖尾巴示好。
茍頭金與黃仁貴兩個人忙乎了半天,才將幾十條狗拖入冷凍廠的屠宰車間內。
“趕緊動手吧。不然晚上別想睡覺了。咦,剛剛好像有一只狗溜進來了。”黃仁貴猛然看到一個黑影快速地溜進了車間中。但是等他拿著電筒四處照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狗的蹤影。
“哈哈,黃仁貴,你是殺狗殺多了,被狗鬼找上門了吧?”茍頭金笑道。
“你狗日的前面不是也一樣?不過我剛才真的好像看到了一條狗溜進來了。”黃仁貴依然有些狐疑。
“狗日的,還跟老子吹牛呢。你他娘的還不是跟老子一個樣?”茍頭金將一只狗往案臺上一扔,拿起刀便要給狗放血。
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猛地躥了出來,在茍頭金的腳上狠狠滴咬了一口。
“啊!我被狗咬了!我被狗咬了!”茍頭金慘呼了起來。
咬茍頭金的是黑金剛,狠狠咬了一口之后,黑金剛馬上又躲回到桌子下面。
黃仁貴扭頭向黃仁貴看過來的時候,黑金剛已經(jīng)躲在了案臺下面。
“你嚎個鬼啊?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太膽小么?怎么現(xiàn)在你鬼叫鬼叫的,干嘛?”黃仁貴以為茍頭金是嚇得亂叫的。
“我操!我真被狗咬了,腳都差點咬斷了!”茍頭金差點沒哭出來。
黃仁貴這下才相信,打著手電走了過去。卻沒料到,一個敏捷的身影猛然飛身而且,將黃仁貴手中的手電拍落。黃仁貴嚇得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有狗!”黃仁貴也大喊一聲。
原本屠宰車間的燈光不是很亮,黃仁貴與茍頭金才帶著手電進來,現(xiàn)在兩個人的手電碰的被碰壞,要么就是滾出老遠。車間里的光線顯得更加暗淡。
最讓黃仁貴二人所料未及的是,高壓水槍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動打開了,巨大的水壓讓高壓水管像一條不斷翻滾的龍一樣。龍頭里射出水也隨著水管的翻滾不斷地射向四周。
黃仁貴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將龍頭關上,卻沒想到龍頭猛然調轉了過來,巨大的水柱直接將黃仁貴沖翻在地。水柱再調轉頭去,將茍頭金也沖得打了幾個滾。
漫天飛舞的水流將擺在地上的狗澆得個透心涼。而那些被麻醉了很長時間的土狗在水淋濕的時候,慢慢地睜開眼睛。而它們腳上的塑料扣子竟然也隨之消失不見。
“汪汪,汪汪!”這些慢慢清醒過來的狗,一看到茍頭金與黃仁貴這兩個仇敵,眼睛立即變得緋紅。慢慢地向茍頭金與黃仁貴圍了上去。
“別過來,別過來!”黃仁貴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退,嘴里不停的求饒。
茍頭金起身便想跑,可是腳下一滑,立即摔翻在地。
“來啊,畜生,上來啊!”黃仁貴很幸運地抱住了高壓水槍,將靠近他的幾只土狗沖得滿地打滾。
但是黃仁貴的聲音嘎然止住,因為他手中一輕,水突然停了。
而四周的狗已經(jīng)越來越多,它們的目標都是黃仁貴與茍頭金。
“救命啊!”茍頭金與黃仁貴終于有了默契,兩個人一起大喊起來。
“咦,那兩個狗日的在喊什么?”坐在里面打牌的陳阿六問道。
“打牌打牌,別管那兩個混蛋,做事情總是瘋瘋癲癲的。一群死狗還能搞出啥子事情?”茍山說道。
屠宰車間里茍頭金與黃仁貴卻已經(jīng)叫不出來,總日大蛇,一朝被蛇咬。這偷狗的賊今天終于嘗到了被狗咬的滋味。
到了這個時候,來福與黑金剛卻偷偷地溜出了屠宰車間。并且快速地出了廠房。沒有再去管那群發(fā)瘋一般的狗毫不留情的攻擊茍頭金與黃仁貴。
來福才從鐵門下面鉆了出來,剛好碰上騎著三輪車往這里趕的來旺與何碧清,小花已經(jīng)被何碧清抱在了懷中。看到來福出來,小花立即從何碧清懷中掙脫。與來福親昵地膩在一起。
黑金剛老老實實地站在后面。
來旺的耳朵很靈敏,聽見里面似乎有人在喊救命。正要往前走,卻被來福咬住了褲腿。
來旺對來福的一些動作已經(jīng)有了默契,自然明白來福不讓自己往里面走。
“行。我們回去吧。”來旺將三輪車調轉過來,快速往回騎去。來福與小花都坐到了車上,只有黑金剛一直跟隨在后面。等到來福走出去冷凍廠的小路,走向大路的時候,一臺救護車呼嘯著開進了去水泥廠的道路。
來旺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xù)騎著車往飯店去了。
第二天,鎮(zhèn)上便傳出了消息。昨天晚上冷凍廠有兩個人被狗咬得半死,救護車拉著兩人還沒到醫(yī)院,其中便有一個嗚呼哀哉,另外一個在醫(yī)院里發(fā)作狂犬病,也活不了多久。
據(jù)消息靈通人士透露,當晚,黃石鎮(zhèn)冷凍廠出現(xiàn)一大群土狗,瘋狂對兩名正在屠宰車間作業(yè)的男子進行攻擊。從而導致悲劇的發(fā)生。而這些土狗則正是黃石鎮(zhèn)周邊農(nóng)村神秘丟失的看家狗。
緊接著,又有內部人士透露,由于從事非法販運狗肉,黃石鎮(zhèn)冷凍廠受到警方的調查,而那兩名被狗咬死的倒霉蛋,則成為冷凍廠用來推卸責任的臨時工。據(jù)說臨時工是在工廠尚未恢復上班的時候,擅自使用工廠的設施從事非法狗肉販運。由于對盜來的狗麻醉出現(xiàn)問題,最后群狗群起攻之,才導致事件發(fā)生。
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是事件的處理結果,總算是各方面都相當滿意。兩個死者雖然成了替罪羊,但是家里卻得到了冷凍廠的一筆補償。反正這種人也是爛命一條。而冷凍廠則在交納一筆罰款之后能夠繼續(xù)開門營業(yè),那些土狗的主人們也不用擔心承擔責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