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候,小弟和秀珍到了岸上走出很遠(yuǎn),直到干活的時候還沒有回來。
和她們一排的得了清閑,大家還都樂得,下班的時候,小弟兒和馬住子走了一路,倆人呿呿嚓嚓的說了一路。
到下午,秀珍沒有上班,季旭倉找一個頂秀珍的窩。
秀萍也很迷茫,她姐姐搞的是哪一出兒?她那么巴眼喜歡張亞青,為什么舍得半天見不著呢,秀萍自認(rèn)聰明的也是猜不透。
石秀珍是在養(yǎng)精蓄銳,等著看好戲。她就要如愿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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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秀萍來找楊柳去看電影:“楊柳,今天可是近的很,雷莊子就那么幾步道兒。”
楊柳已經(jīng)煩到了極致,看看石秀萍的衣服穿得很漂亮,楊柳就覺得眼熟。
想起了自己的一件夏衫,好像樣子差不多,領(lǐng)口,衣兜袖口顏色基本一致。
楊柳好像明白了什么。
石秀萍今天可是找楊柳襯托她的,她是紅花,楊柳成了綠葉,自己穿了張亞青喜歡的衣服,楊柳可是換下去了。
她就是派了一個男生,一定要把張亞青勾走去看電影,燈下看美人,今晚定要大功告成。
一定要把楊柳比下去,贏得張亞青的心,要是走到樹行子,能成就好事就是大幸運(yùn)。
這時馬住子的妹妹二丫頭來找小胖,二丫頭和小胖般大,她倆都沒有事干,晚上看電影,白天睡大覺。
倆人是天天看電影,一宿不落。八里地的南臺她們也要去。
二丫頭殷勤的湊近谷舒蘭:“四嫂子,聽說出了強(qiáng)~奸~犯,看電影走道也害怕,楊柳天天不出門,要是楊柳跟著我們就不害怕。楊柳的大個子,壞人都不敢上前。”
谷舒蘭斜一眼二丫頭:“楊柳那么老大看什么電影。早晨做飯起不來,吃生米的?”
谷舒蘭的聲調(diào),楊柳在廂房都聽到了。
這個二丫頭大了比馬住子還破,小胖長期跟她攙和不是好事,小胖成天在二丫頭家串門子。小雷子是跟他爹一樣的流~氓,怎么能勸勸小胖躲了二丫頭,這個二丫頭也夠黏糊的,成天死追小胖,小胖也愿意和她玩。她倆不知怎么對了脾氣?
小胖的奸是另一種,可看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聽到二丫頭還在磨嘰谷舒蘭,谷舒蘭就是不報話口,楊柳暗笑,就是她讓去保護(hù)小胖,自己也不會聽她的,路上有危險,為什么要讓她去頂。電影可以不看,也不是非要做的事情。
果然,二丫頭把谷舒蘭說動了。怎么說動的呢:“胖子,可是你自己說的,讓你姐姐陪一次,就永遠(yuǎn)不看電影了,到生產(chǎn)隊去頂班干活,說了算不算?”
小胖連連的答應(yīng)。秀萍心里偷樂,自己找不動楊柳。看看她媽使得動她不?
谷舒蘭喊:“楊柳!你過來!”
她們拿她做了交易,呼來喝去的。楊柳懶得理谷舒蘭,穩(wěn)坐不動。
谷舒蘭氣的奔廂房:“你聾了?喊你聽不到?”
楊柳譏諷的一笑:“我的耳朵是有點(diǎn)聾,沒有聽到你們說什么,有什么事嗎,這樣氣沖沖的,當(dāng)心犯心臟病。”
“你個死丫頭在咒我!跟著小胖她們看電影去吧,明早放你假了,不用你做飯。”谷舒蘭咬牙道,她怕把楊柳慣壞了,一頓飯都不想接手,可是一頓飯換一個勞力合算。
楊柳不管做飯也就是那么幾天,谷舒蘭一揣上了肚子,楊天祥天天起早吼楊柳做飯,楊柳懶得生那個閑氣,做就做吧,那活計也不費(fèi)腦筋,馇著粥她也能思考題,楊柳除了睡著,是不會浪費(fèi)時間的。
“我今天沒有興致看那玩意。”楊柳一句話堵回了谷舒蘭的命令,憑什么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我也是有人權(quán)的,楊柳還就是一個拗勁兒,可沒有那個楊柳那樣好讓谷舒蘭擺布。
谷舒蘭氣結(jié),不禁咬起了后槽牙:“你天生就是個要賬的,我說話你沒有聽過,我找你爸打你一頓就老實了。”
谷舒蘭氣沖沖的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一會秀萍和二丫頭幾個走了。
二丫頭為什么急了似的要她跟去,雖有疑問,楊柳就是沒有功夫考慮,被谷舒蘭一攪合,思路被打斷,穩(wěn)下心神,繼續(xù)看書。
谷舒蘭正在和楊天祥訴苦,哭聲傳到了廂房,太姥姥氣的跑了過去:“哭哭哭!,你還學(xué)會哭了,以為你自己挺委屈,你跟張士敏怎么沒有敢這樣委屈,坐月子你就給人家去挑水,揣孩子仨月你就做不了飯了,你管著不讓她去看電影,反過來你又逼著她去,怎么都成了你一個人的理了。
一個當(dāng)媽的學(xué)的跟閨女置氣,以為挺露臉是不?以為擺弄閨女是應(yīng)該應(yīng)分的對不對?
你以為當(dāng)媽的熊閨女就是露臉?一個大人跟孩子成天置氣是很丟人的,招惹的讓孩子輕視你,大人沒有個大人的樣子,起碼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一個好孩子都會被你擠兌歪了,你看你有沒有正行,越活躍倒傾。”數(shù)落了一陣,太姥姥氣呼呼的回來了。
谷舒蘭跟外人總是謙讓,只怕失了臉面,跟自己的孩子成天過不去。
楊柳想到了太姥姥的糧食多少年了都被高各莊那家人白吃著,太姥姥是五保戶,分了糧食應(yīng)該不花錢,瘸子是大隊長,根本就沒有給太姥姥退五保戶。
高各莊的人凈問的,太姥姥的糧食瘸子領(lǐng)著,給沒給太姥姥。
這個事兒谷舒蘭就能忍,太姥姥的糧食瘸子吃了,太姥姥就是她養(yǎng)的老,她出了孝心的名,她覺得值得。
那是太姥姥的僅有的口糧,要來就是不孝了?要來就不是你養(yǎng)的老了?
谷舒蘭做事真是讓人笑死,一年三百六十斤,十年三千六百斤,日子不可長算,這么多的糧食喂豬也能喂五十頭,一頭豬一天也不過三兩糧。
喂了那樣的畜生連根豬毛都看不到。
楊柳給太姥姥揉了一陣胸口,老太太總算順了氣。哼哼著睡不著,楊柳問:“太姥姥是不是睡不著?”
“真氣人!”太姥姥一聲長嘆:“柳兒,等消停了你還是去掙錢吧,自己多攢點(diǎn)兒,太姥姥的也給你,留著當(dāng)嫁妝吧,你媽要是再生個三山,你們這些當(dāng)閨女的就更完了,別那么沒心眼。”
“太姥姥,你的錢買點(diǎn)兒想吃的吧,我怎么能花你的錢?”楊柳笑道:“太姥姥,我有錢,上大學(xué)的,嫁妝,都有富余。”太姥姥的錢要是給她花了,谷舒蘭就得剝了她的皮,自己七所宅子,到時兩百萬也容易。
就是一分沒有,也不會花太姥姥的錢,那可是這個苦了一輩子的八十多歲的老人唯一的財產(chǎn),花那個錢得有多虧心?
“太姥姥,睡不著你就數(shù)數(shù),要是數(shù)到三百就睡熟了。”這個辦法很有效,楊柳驗證過,不知這個老年人能不能受益?
“三百數(shù)?我可不會數(shù),我只會做飯,數(shù)數(shù)可難,我只能數(shù)到幾十。”太姥姥說完,苦笑了一下兒,嘴一閉上就噴土兒,老年人都是這樣,噴土就代表很老了,氣脈不足的癥狀。
“太姥姥,幾十的數(shù)也行,數(shù)完了再接著數(shù),只要總數(shù),忘記了煩惱,很快就會睡著。”楊柳說完,太姥姥真的照做,慢慢的就入睡。
“哐當(dāng)?shù)木揄懀箝T被撞開,”噗通!”聲夾雜叫聲痛呼聲:“救命!媽呀!……疼死了!……”聽出了是兩個人的叫聲。
正在唱書的楊天祥和聽書的谷舒蘭和楊玉蘭都被叫聲打斷了興致,谷舒蘭坐在炕上,聽到了小胖的叫聲,噌一下子就跳到地上,沖出了屋子。
有點(diǎn)月光,看出了是去看電影的胖子和二丫頭,趴在大門里媽呀的亂叫。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谷舒蘭慌忙問,隨后就喊:“楊柳!你瞎了聾了?還不過來摻人?”
太姥姥被叫聲驚醒,大睜雙眼望著窗外,窗紙都撕掉了,可是院子長,她們還在大門前,看不到。
太姥姥說:“柳兒別動,我去看看。”老太太好容易睡著了。就這樣失去了睡覺的權(quán)利。
楊柳也只有出去了,哪個閨女在谷舒蘭的心里都比楊柳的地位強(qiáng)點(diǎn)。
要是不出去,她的胖子要是有個好歹,一定又是她的過錯。
谷舒蘭對她好像知道是換了瓤子似的那樣不喜歡,這個身體一定和谷舒蘭犯相,天生來的就是反克。反正楊柳睡覺還早呢,就看看熱鬧吧。
楊天祥已經(jīng)出來了,楊玉蘭站在院子里沒有說話,她啥時都是這樣,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谷舒蘭在問:“誰把你們嚇這樣,就怪死楊柳,要跟他們?nèi)チ四哪苡羞@事!”谷舒蘭眼見要對楊柳伸手了。
太姥姥喝道:“你在胡謅什么?關(guān)楊柳什么事!”
楊柳還想伸手拉小胖,聽了谷舒蘭的話她就后退了一步,至于那個二丫頭,她更不會拉,今天谷舒蘭幾次罵她,都是這個二丫頭招惹的。
楊柳看出谷舒蘭沒有伸手拉地上的倆人是什么原因。她是怕肚子里的兒子掉了,谷舒蘭現(xiàn)在可是真嬌貴了。拉一把人都不敢,一定是想到肚子里是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