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夫——離家
一覺醒來瞧見屋內(nèi)的楚錦之還有楚喬,阿難還當(dāng)回到了楚府。混沌的腦子很快清明過來。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昨日見到楚喬,還以為只是楚喬出門采購的。今日見到楚錦之阿難的表情算的上是驚奇了。
楚錦之在阿難的心里一直被認(rèn)為是嬌弱的少爺,加上他過于病弱的身體久了阿難都當(dāng)做是表弟一樣照顧了,如今見他一個人只帶著兩個下人就出來了。阿難自然是要多關(guān)心幾句的。
“你怎么出來了?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你睡醒了嗎?”楚錦之反問道。
阿難點(diǎn)點(diǎn)頭,下意識的尋找著楚毅。
楚毅無言的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幸不辱命。阿難這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楚錦之佯裝沒看到兩人的表情,氣定神閑的望著手中的被子嘴角牽著淡淡的笑意。
心中掛念的事已經(jīng)了了,阿難也有心情問楚錦之了,“你沒事出來亂轉(zhuǎn)做什么。趕緊回去吧。”
“那你呢?”
“我?”阿難反手指著自己,“我有事要做。”
“你要做什么?”楚錦之問道、
“上京。我要去找叔叔。我叔叔不會是那樣的人。”阿難嚴(yán)肅的說著,“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楚錦之沒回答她的話,反而淺笑反問,“你知道嗎?我從未離開過這里。”
阿難不解他為什么會忽然這么說。呆愣愣的回視著他。“什么意思?”
“難得有機(jī)會,何不出去走一走呢?”楚錦之淺笑之間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阿難眨眨眼,忽然明白了他表達(dá)的意思。頓時有些磕磕巴巴的開口,“你的意思是,要離開這里?”
阿難此話一出,楚喬和楚毅二人頓時出聲反駁,楚毅昨日回去不知道楚錦之的打算,現(xiàn)在一聽自家少爺這般說,楚毅頓時苦了臉,“少爺,您可別——”
楚錦之揮手打斷楚毅的話,對著阿難說道,“我還未想好要去哪里?正巧你要上京,本公子不妨和你一道上京去吧。聽說京城分光不錯,也可以去開開眼。”
阿難張張嘴,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們要去京城?你的身體能承擔(dān)的了嗎?”
“不是有你們嗎?你應(yīng)當(dāng)可以好好照顧我的才是。”楚錦之笑睨著阿難。
扁扁嘴,阿難撇過臉,“我是有事要辦。”
“我不會耽誤你的。”楚錦之表情真誠的望著阿難。就差指天為誓表示自己不會拖累她的。
阿難認(rèn)真的盯著楚錦之,見他表情認(rèn)真,不由的嘆口氣,“楚少爺,這真的不是去玩。”別這么任性可以嗎?
“你不是,我是啊!你辦你的事兒,我玩我的。兩不耽誤的。”楚錦之根本不把這事兒當(dāng)做事。
阿難氣結(jié),好說歹說也不見他聽得進(jìn)去。最后只能跺腳怒道,“隨你吧。”
楚錦之淡淡一勾唇,“那走吧!”
現(xiàn)在就走嗎?阿難瞪大眼睛跟著楚錦之走到客棧外,就瞧見客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依照阿難心中所想,楚家的家世一出門也得華貴一些,可當(dāng)看到門外那輛低調(diào)甚至說是很破舊的馬車之后,阿難不由得看了楚錦之一眼,就連自家嬸嬸出門也不只是這樣。
楚錦之睨了一眼阿難,見她眼里只有好奇并沒有嫌棄,嘴角微揚(yáng)并未解釋。他會這般做也是有原因的、自己私自出門娘親已經(jīng)很生氣了。要是得知自己的決定肯定是要阻止的。這樣也算是一種掩飾行徑的辦法。
“走吧!!”
馬車雖小但還算是寬敞,而且似乎是顧及到楚錦之的身體,里面布置的很舒適,四個人進(jìn)去之后坐下來完全不顯擁擠。
確實(shí)如楚錦之所說,在他們的馬車剛離開客棧之后楚夫人派的人就已經(jīng)到了客棧,沒找到人,楚夫人怒極了,忙招呼下人去找自家兒子。而此時楚錦之的馬車已經(jīng)離開了城里。
阿難瞧著楚錦之淡然的樣子,自然明白他對于楚家的重要性,忙完問道,“你這般出來,沒告訴楚夫人吧?!”
楚喬和楚毅默默的提下頭不接話。楚夫人哪里是不知道,少爺這根本是在逃跑嘛!
“我有留信。”
阿難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你這樣出門不好,楚夫人會擔(dān)心的。”
“娘會諒解。”
阿難笑了笑,她是個沒父母緣的人,沒享受過被爹娘捧在手心的感覺,自然也感覺不到楚錦之的話。不過在她心里還是羨慕楚錦之的。雖然身體上受的苦,但家里人對他算是極好了。楚老爺雖然也妾室。但對楚夫人格外的敬重,而楚家也只有這一個男丁,楚錦之可謂是萬千*于一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出了城里,楚錦之就遣走了為他們趕馬車的車夫,改為楚毅駕車,不需要楚喬的時候,楚喬就會坐和楚毅一起坐在外面。天氣好的時候他們四個人還會聊天,這種似主非仆的感覺,讓幾人輕松。
他們這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官道的路比較平順,再加上有楚錦之這位病弱的少爺在,這一路上的吃食用度都很好。楚喬和楚毅兩個人準(zhǔn)備的很充分。連帶著阿難跟在身邊也沾了不少光。
除了在山上的時間,阿難覺得這段日子里,自己的日子過的最輕松了。楚錦之博看群書,什么都知道一些。偶爾跟他們幾個講一些小故事什么的很吸引人。空暇至于,他也會教阿難識字。
楚毅很快便察覺自家少爺?shù)漠悩樱约抑髯由眢w有多差他這個自小陪著的人自然是知曉的。可出門這些日子了,雖然他們也是極為小心的伺候著,但少爺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任何疲色,甚至起色越發(fā)的好了起來。這種怪異的狀況讓楚毅百思不得其解。
楚喬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打趣道,“少爺身體康復(fù)還不好啊。”說完她思索了會兒說道,“以前聽人說過,像少爺這樣一直在一個屋子里悶著的,空氣不好,環(huán)境也不好,病氣自然不消失。現(xiàn)在在外面天好氣好,少爺?shù)男那楹闷饋恚切┭a(bǔ)藥的作用也起效了。”
“你這些都是從哪里聽來的。”
“老一輩的人說的呀。”楚喬笑道,“姑娘真的是少爺?shù)母P牵媚镫m然沒進(jìn)門,可自打她的出現(xiàn)之后,少爺一日比一日好起來,誰說姑娘是煞星,對于我們少爺來說,她就是福星。”
冷硬的楚毅聞言贊同的點(diǎn)頭。這倒是事實(shí)。自打徐姑娘來了之后,少爺?shù)纳眢w越來越好,如今都能出門了。這對于他們這些跟著少爺?shù)娜藖碚f是一件好事。
馬車內(nèi)的阿難臉色青紅,一會兒紅一會黑的。這兩只在外面討論的熱火朝天,將馬車內(nèi)的兩個人臉色各有不同。阿難青紅變換,楚錦之淺笑盈盈。
聽著二人討論的更加惹禍,阿難火大的掀開簾子伴隨著楚錦之的笑怒道,“你們倆,閉嘴。”
楚毅二人聞言立刻掩唇竊笑。
楚錦之笑睨著她火大的眸子,淡聲道,“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阿難瞪著他,“我又不是你的福寶,”
“你怎知不是?”
撇撇嘴阿難冷道,“我不是。”她沒爹沒娘,唯一疼她的叔叔現(xiàn)在也出了事,阿難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福星。
似是沒瞧見她的表情楚錦之淺笑,“你瞧。你我的婚事還未完成,我的身體就已經(jīng)康復(fù)了,還不算是好事嗎?”
見阿難不信,楚錦之繼續(xù)說道,“你在府里照顧我的,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這段日子我的身體狀況,是不是真的好了很多?”
這一點(diǎn)倒是真的,阿難點(diǎn)點(diǎn)頭。
“這不就是證據(jù)嗎?你并不是煞星,不然我跟你在一起這么久,也沒見我身體有什么問題不是嗎?”楚錦之努力的說服。
但他并不了解一個從小就被灌輸自己是煞星這樣認(rèn)知的阿難是不可能接受他的片面之詞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知道的。”阿難落寞的說道。
“我不是——”
“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我不會為這事兒生氣的,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阿難笑了笑。
楚錦之沉默著望著她。心中明了她如今還是不信任自己。在自己的面前真實(shí)的情緒。但他不急,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出門在外,總得有個稱呼,一直喚你徐姑娘總不合適吧?!”他轉(zhuǎn)了個問題問道。
阿難不明白這和他們之前說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還是乖巧的回答,“你可以喚我婧雯。”阿難這個名字,是家人喚的。如今能記得也只有叔叔和阿翼哥了。
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城里阿難心中暗忖:阿翼哥,我會回來找你的。等我!
……
正在打坐吐納的黑子翼驀然張開眼睛,幽綠的眸子漸漸的淺淡了下去,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徐徐的抬手撫上心頭,他緊皺眉頭,難以理解心中的異樣情緒。很陌生,卻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