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閑月莊,田笛眼巴巴的盯著他,“我能知道么?”
明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自己特別的想知道結果。
“當然。”唐逸笑得無害,哪里還有之前在牢里的魔鬼姿態(tài),“聶家的事兒,我已經(jīng)解決了,你別再多想,這對你坐月子不好。”
“真的?”田笛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那他們有沒有說,咋知道咱倆……就是休書的事兒?”
唐逸挑眉,下巴輕輕墊在她肩上,“這事兒說來話長。”
“你不說,永遠都說不完。”田笛有點著急,“快說吧,不然我好奇,你知道我會瞎琢磨的。”
“那就從陶鄉(xiāng)鎮(zhèn)說起……”
從聶思聶尋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加上派人去查的結果,兩相對比,這其中所有的事情就都明了了。
原來在聶父聶母第一次離開山頭村之后,就得到了皇商的消息,這皇商不止一家,即便是聶家這樣不算厲害的,也有可能和皇商合作,成為皇商下屬的商戶,也可被叫做皇商。
但是聶家距離那個資格還不夠,聶母的娘家在商都有親戚,但聶母沒有地位。
于是幾經(jīng)商量,聶父聶母就決定,用嫁女兒的方式,和商都富貴人家攀附關系,而聶思還小,倒是田笛的年紀正好。
田笛雖嫁了人,還可以離婚,雖是農(nóng)家女,但長得還算清秀,不能嫁給貴人做妻,做妾也可以,只要能得到丁點好處也好。
再一想那“成凱柱”不過村野漢子,有了點銀錢做了地主,看著也是傻的,又正碰見朝廷征兵,“成凱柱”要被調走了。
在聶家的光明未來面前,讓聶父聶母徹底放下了心中對田笛的愧疚,并口口聲聲的為她好,要讓她去過富貴生活,而聶思要等個兩年,再攀附更好的權貴……
聶家的算盤打得好,卻不知道,田笛不是任由擺布的人,更沒想到,那“成凱柱”竟是傳說中的唐大人!
若當初他們收起那些貪念,如今或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皇商
。
再后來,年前聶家給各位大人使了好處,想打壓田家,把田笛給弄回來,卻沒想到最后出了那么一出,所有證據(jù)都證明了,田笛并不是聶家丟失的女兒。
也因為此,聶思的名聲壞了,即便被瞞著,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陶鄉(xiāng)鎮(zhèn)都知道了聶家發(fā)生的事兒。
夾雜著聶思的怨恨,還有聶家的不甘心,在田笛離開山頭村之后,聶家再次找上門,就想用點強硬手段,那田家不過是個農(nóng)家而已,他們一個富商家還怕?不管田笛是不是聶家女兒,只要他們說是,那就是!
剛進山頭村的時候,就聽見村民議論紛紛,細聽之下,聶家也就知道,過年的時候,“成凱柱”沒回來,現(xiàn)在田笛也不在山頭村,田家?guī)兹瞬粣壅f話,也不知道是發(fā)生啥事兒了。
一行人再偷偷摸摸來到田家,正趕上里長和田父說話,其中就提到“柱子和三丫咋還沒信兒”,“柱子太過分了,不管啥原因也不能給三丫休書啊”!
換做別人聽到這消息,也就是震驚或者不安,畢竟山頭村的地,是“成凱柱”做主的。
但聶家聽了之后,就只剩下興奮了!一個被休棄的女子,更好拿捏!
于是,在得知田笛來了商都后,便聯(lián)系夏家,用了不少銀錢好處,一方面給聶思打點,一方面等去了商都,多些門路。
卻不想,商都比他們想象的水還要深,更想不到這時候田笛和唐逸和好了,如今的小夫妻倆,不是昔日能比擬的。
他們最想不到的,商都傳說中的唐大人,便是昔日被他們瞧不起的“成凱柱”!
至于聶思說的那句皇妃命的話,更是可笑,不過是臨近商鋪為了討好聶家,對聶思說的恭維話,竟被她當真的,聶思又被聶家慣的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呢。
追根究底起來,若聶家沒有聶思,或聶思有聶尋沉穩(wěn)半分,聶家都不至于會如此……
唐逸像講故事一樣,將聶家的事兒都告訴了田笛,最后道,
“進了大牢,難免受些皮肉之苦,關他們幾天就放了,這次他們也是沒臉在商都留下去,早日回陶鄉(xiāng)鎮(zhèn),以后的事,就看聶家的造化了。”
至于牢里的恐怖,還有對聶家的算計,唐逸一個字沒提,就算以后有報應,就報應到他身上好了,一切與田笛沒有任何關系!
田笛不知道唐逸所隱瞞的事兒,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一次,也足夠他們教訓,那個聶思,最好別讓我再遇見她,每次看見她都倒霉。”
“我保證,再也不會遇見!”唐逸說得篤定,未來聶家如何,都已經(jīng)被他安排好了,田笛所擔心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
解決了聶家的事兒,田笛心里的一塊兒石頭也放了下來,這回才算是安心的坐月子。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田笛終于結束了半“囚禁”似的生活,天氣都過了最熱的時候,秋收只剩下個尾聲了。
宮里包括商都各處送來的賀禮,堆滿了一個院子,田笛看著禮單,對翠柳感慨道,“這就是收禮收到手抽筋!”
雖然不是很懂行,但很確定這都是好東西。
“少夫人您可是第一個收禮收到嫌棄的人!”翠柳笑道,“這話傳出去,可是讓人羨慕嫉妒死了。”
田笛將禮單給翠柳收著,“他們人前能把話說出個花兒來,沒準背后怎么罵我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主子說您愛瞎琢磨,奴婢看都是真的。”翠柳小心翼翼的道,“有主子在,誰也沒那個膽子敢議論您。”
“哎!人心啊,最難測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田笛指著一堆賀禮中的幾個寓意好又實用的珠寶,“那幾個給郎中瞧瞧,要是沒問題,就給大嫂二嫂,適合她們。”
自從確定田笛無礙后,曹御醫(yī)就回宮當值了。
翠柳給身后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去拿那幾件珠寶,閑月莊的管事捧著一堆賬本進來,“少夫人,上個月各鋪子莊子的賬本送來了,您是否要親自過目?”
(本章完)